林姗英睁着两只红红的眼睛,可怜巴巴地说:“我自已惹的祸,自已来承担。薛秘书,你就说吧,怎么才能解除与他的恋爱关系,把他救出来?”
薛思思像个军师一样,老练而又阴险地说:“这个,当然由你自已,写了一张跟田小晖解除恋爱关系的说明书,亲自交到县纪委,最好是交给主要负责人。”
然后又巧妙地探问:“田小晖给你送过彩礼吗?”
林姗英摇摇头:“没有。”
“他带你去过他家吗?”
林姗英还是摇摇头。
薛思思高兴地说:“那你要把这些事情,跟纪委说清楚。你就说,原来你们就没有确立恋爱关系,田小晖没有给你家送过彩礼,他也没有带你到他家里去过,只是你在追求他,他没有真正同意。这样,才能让纪委的人相信。”
林姗英痴呆一般愣愣地看着她。
薛思思有些心虚害怕,也不忍目睹林姗英伤心的样子,就站起来说:“林总,你自已考虑一下,如果你去了县纪委,就跟我说一声,我马上让蒋镇长去找有关领导,争取早点把田镇长救出来。”
林姗英呆呆地说:“好的,我会尽早去的。”
薛思思说:“那林总,我走了,我要紧赶回去。”
“薛秘书,吃了中饭再走吧。”林姗英要留薛思思吃饭,薛思思已经夺了她的爱,哪还敢吃她的饭啊?就坚决告别出来,打的直奔长途汽车站。她连中饭也顾不上吃,就踏上回去的车子。
她肚子是饿的,但心情是愉快的,甚至还有些激动。她知道这样一来,田小晖出来以后,就是她男朋友了。
这天晚上八点钟,田小晖第三次被提审。还是把他关进审讯椅,但这次他们打开一千瓦的太阳灯,刺目地对准他照着,把他整个人都罩在太阳灯下。田小晖被照得睁不开眼,浑身燥热起来,心里更是烦躁不安,也气愤不已。
我没有犯罪,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从他们的样子看,好像掌握了我什么犯罪证据似的,明显给我加了码。
这次审讯他的,是县纪委第一监察室副主任周旭东,他是田小晖专案组副组长。
“田小晖,我告诉你,我们已经到南坡村作了调查,也找你女朋友谈了话,掌握了你大量的犯罪证据。现在我们再给你一次坦白从宽的机会。你把你利用村长的职权,让你女朋友介绍工程捞钱,做建材生意赚钱,以权谋私的事,详细说一遍。”
田小晖心里叫苦不迭,也大喊冤枉。他沉默了一会,还是强压住气愤,不卑不亢地说:“我再说一遍,我没有以权谋私,没有捞村里一分钱,我女朋友介绍建筑工程,是为了帮助我,给我介绍垫资队伍。如果没有她介绍的施工队,我们村的农民房建设速度就不会那么快。我再强调一次,我不仅没有捞村里一分钱,还为村里捐了化了几十万元钱。我问我女朋友借的五万元钱,是替一个病人交医疗费的。”
周旭东再也听不下去了,一拍桌子说:“田小晖,你还在评功摆好?!啊。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应该知道吧?”
田小晖说:“我知道,是东山县纪委。但纪委是讲事实的,也是以法办事的。”
“对,没错,纪委是讲事实的。”周旭东说,“你不识好歹,不肯坦白从宽,那么,我就要告诉你,下面我说出来的事,你就是承认,也不算你主动交待,而属于态度恶劣,表现极差。”
田小晖依然不怕,说:“没问题,你说吧,我有什么犯罪事实。”
周旭东看着放在前面的一份材料,说:“在农民新村建设工程上,先后有三支队伍来谈,你却选择了你女朋友介绍的施工队,这是不是以权谋私?你们村里为什么没有采用,招投标的方式确定队伍?”
田小晖哧地冷笑一声,说:“当时,我们村里一分钱也没有,怎么招标?全垫资做,是不会有人来投标的。另外,三支队伍中,我女朋友介绍的队伍,承诺给我们的条件最好,我当然选择他们。”
“你这是强词夺理。”周旭东说,“不管什么原因,你最后把合同订给你女朋友介绍的队伍,就是以权谋私,就有经济问题。”
田小晖生气地说:“你这是不顾事实,强加于人,乱扣帽子。我坚决不承认,我还要提出强烈抗议。”
周旭东说:“承认不承认,不是由你说了算的。你还是很嚣张,我希望你放明白点,这对你没有好处。”
张连荣交待他,今天要让田小晖承认犯罪事实,在笔录上签字,座实他的犯罪事实后,就把他移交检察机关,给他定罪后判刑。所以今天,他们搞了录音和录像。田小晖这样顽固,拒不承认,就没有办法定他罪。他就完不成领导交待的任务,心里就有些着急和恼怒。
周旭东又说:“另外,在观光农业这个项目上,最后中标的,也是你女朋友介绍的队伍。这说明了什么?难道不是你这个村长起的作用吗?”
田小晖马上叫屈喊冤:“这就更加冤枉我了,这个工程是邢总公司直接招标的,与我们村里没有关系,我什么也不知道,怎么与我有关呢?”
他当然不会把邢总要与林姗英进行钱色交易的事说出来。说出来,太丢脸了,也有损邢总的形象。
周旭东说:“不管你有没有插手他们的招投标,有没有给那个公司的负责人打招呼,你都脱不掉关系。因为你女朋友利用了你是村长的身份和关系,才中的标。”
“哪有这样推理的?”田小晖提高声音反驳,“这是什么逻辑啊?要是这样推理的话,社会上哪个公司没有这样那样的关系和背景?他们中的标,都与工程所在地负责人有关吗?这种说法,简直太荒唐了!”
周旭东恼怒地用力一拍桌子,大喝道:“田小晖,你这是什么态度?啊,你年纪轻轻,却如此嚣张!”
田小晖也生气地拍了一下审讯椅前面的横杠,指着他说:“是你太嚣张,还是我太嚣张?你们不顾事实,胡乱推理,强加罪名,还像一个纪检干部吗?我根本没有犯罪,连争辩一下也不行吗?”
“田小晖,你还想耍横是吧?好,我告诉你,你这种态度,可是要罪加一等的。”周旭东知道这样审下去,是不能座实他犯罪事实的,就对站在后面的两个警察说,“把他押下去,再给他一次反省的机会。下次再这样,就真的对他不客气了!”
田小晖被押出去,押进那间阴暗狭窄的小房间,关进去,门从外面反锁上。虽然没给他上手铐,但他身陷囹圄,完全没有了自由。
田小晖仰天躺在小床上,心里想着外面的世界,就格外向往自由,向往工作。他想到许多工作要做,想到两个大项目要操作,想到造纸厂的环保问题,就心急如焚,坐卧不安。
最让他记挂和想念的是女朋友林姗英。她一定是在替我着急,为我担心,可是她只是一个女孩子,没有办法来营救我。
现在,能在外面替我活动,设法营救我的,只有蒋欣怡,别的一个人也没有。可是光凭她一个人的关系,是救不了我的,三个能够帮我的领导都调走了。田小晖有些绝望地想,难道这次老天真的要绝我?周德安的阴谋真的要得逞?
田小晖终于飘飘然晕乎乎地回到家里,林姗英一头扑入他的怀抱,抱着他亲个没完。她的脸还是那样娇俏艳丽,身材更加丰满性感。她白晃晃的身子紧紧地缠绕着他,气喘吁吁地将嘴巴凑在他耳边,柔情绵绵地说:“亲爱的晖,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我现在只能用,我的身体,我的爱情,回报你。”
田小晖也回吻着她,更加爱怜地亲着她,说:“宝贝,这不是你的错,我还是那样爱你。不,我比以前更加爱你了。”
他们疯狂地缠绵着,慢慢就激动地合到一起。他们互相诉说着思念之情,喃喃地呼唤着对方的爱称。他们在有节奏的活动中,兴奋地向那种欢乐的境界攀登。
正在这时,突然有个女孩闯进他们的房间,像个女鬼一样扑到他们的床边,张牙舞爪地伸手来拉他身下的林姗英。她的身影很模糊,力量却很大。她只轻轻一拉,就把林姗英从他身下拉出来,拉脱他的身子。他感到一阵空虚和难过,就禁不住大喊:“你是谁?你干什么?”
那个女孩说:“她是一个害人精,我是来救你的。”
田小晖睁大眼睛细看,才认出她原来是薛思思,就惊骇地叫起来:“啊?怎么是谁?你才是害人精,快滚!”
说着伸出手去拉要飘离出去的林姗英,没想到从床底下突然钻出一个黑影,嘴巴血淋淋地张着,脸狰狞地笑着,手里挥舞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对准他的胸口就凶猛地扎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