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刚看了妈妈一眼,突然往前一磕,朝田小晖跪下。田小晖吓了一跳,连他妈妈也吃了一惊。他这样做,没有跟她说过啊。
“丁小刚,你这是干什么呀?”田小晖赶紧伸手去扶他,“现在不兴这个了,你这是要折煞我啊。”
丁小刚不肯站起来。他抬起头,含泪看着田小晖说:“田镇长,感谢你,只是一个方面。我向你下跪,还有两个意思,一是为我昨天的鲁莽,向你赔礼道歉,二是我想拜你为师。昨天,你的本领如此高强,让我折服。另外,我也想助你一臂之力,跟你一起打黑除恶。”
后面这几句话,让田小晖的心动了一下。他是缺少一个助手,一个人忙不过来。而且要对付这么强大的造纸厂,他一个人孤军奋战,确实也有些力不从心。能有个帮手最好,可他行吗?
“那你起来说话。”田小晖把他拉起来,让他坐到沙发上,问:“丁小刚,你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做这件事,一般人是不行的。”
丁小刚说:“我练过武功的,还有一帮道上混的小兄弟,但我们没有干过坏事。”
田小晖眼睛亮了。
“我早就听说,我们镇里来了一个正直清廉的干部,不怕危险,要管造纸厂污染的事,但不知道是谁。大前天,我骑着自行车来到镇上,帮妈妈卖了两篮蔬菜。我准备回去,正好看见你被一帮人围着,就把自行车顿在路旁,过来看热闹。”
田小晖含着泪说:“我听那个斯文青年说你是贪官,因为我爸的事,我恨死了贪官,就不问三七二十一,上来推你。我想你要是还手,我就拿出我的武功,好好教训你一下。没想到你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只是一味地躲躲。”
田小晖像不认识似地,重新打量着这个黄头发小伙子,好奇地问:“你几岁了?什么时候练的武功?到哪里练的?”
丁小刚说:“我今年正好十九岁,三年前我在读高一,成绩一般。我爸爸被冤枉后,我恨死了贪官,就没心思读书,决计要报复林根宝和造纸厂里的贪官。我就瞒着妈妈,去一个武术班学武术。后来,我又跟班里几个同学,偷偷去少林寺当俗家弟子,学艺练武。”
他边说边朝妈妈看,他妈妈也没有制止他。
“后来,也就是去年,我妈妈千辛万苦找到我,硬是把我拉回来。”丁小刚抹着红红的眼睛说,“我妈身体不好,给我爸的冤案气出来的。我就不再出去,在家里照顾妈。”
田小晖称赞说:“这是对的,难得你还有一份孝心。”
丁小刚说:“回来后,我一直想去找林根宝等人报仇,可我妈一直看住我,就是不让我出去。”
她妈这时才插话说:“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去找他们,不是送死啊?他一直在家里跟我吵,要去为他爸报仇。我坚决不让他出去,我说你的三脚猫功夫,哪里对付得了这些有钱有势的人?”
田小晖对乌雪芹说:“你不让他出去是对的,造纸厂不仅后台硬,有实力,还很疯狂。他一个人去,就跟黄清兵一样,会被打得好惨,甚至生命不保。”
乌雪芹说:“黄清兵多亏遇到了你,否则,他们家就完了。”
丁小刚说:“我现在也遇到了好人,高手,所以我要抓住这个机会,继续练武,为我爸报仇。”
乌雪芹瞪着儿子说:“田镇长已经为你爸帮忙,你爸也许很快就出来了,你还报什么仇啊?不许你出去惹事生非,让妈替你担惊受怕。”
丁小刚有些急了,提高声音说:“可造纸的仇,还没有报啊。我跟田镇长一起,既为爸报仇,又治理污染,这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吗?”
他有些紧张地看着田小晖,恳求说:“田镇长,你就收我为徒吧,我也可以帮一下你。你一个人,对付他们这么多人,哪里应付得了?”
田小晖想了想,点头同意说:“好吧,但我们不要搞公开的拜师认徒那一套,我们就算是合作吧,一起治污反腐,打黑除恶,好不好?”
“合作?”丁小刚不解,“我哪有本事,跟你合作啊?田镇长,你得教我武功才行啊。”
田小晖说:“教你没问题,但只能利用业余时间。这样吧,你把我的《防身秘籍》,用手机拍下来,然后回去照着上面的要求练。有不懂的,再来问我。我就是照着上面练的,练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毫不保留地传给你,但你不要外传。里边也有几个关键地方,我不说,你可能体会不出来,这是我控制你的秘密,暂时不告诉你。”
田小晖说着就从包里拿出那本手抄本,让丁小刚拍摄。
丁小刚激动不已,他妈妈也很开心。丁小刚整整拍了一个小时,才拍好。然后千恩万谢地要走。可他们还有一个任务没有完成,乌雪芹就朝儿子使眼色,丁小刚马上装着看不懂的样子,把田小晖引到一旁去问他。
他在问秘籍上的几处要领时,乌雪芹轻手轻脚地走到田小晖办公桌里边,轻轻抽开抽屉,把放在裤子袋里的那根金项链拿出来,轻轻放进去,再把抽屉轻轻推上。
她推抽屉的声音被田小晖听到了,他掉头一看,见乌雪芹正从办公桌里边走出来,意识到不对,马上走过去说:“你干什么呀?”
他马上去抽抽屉看。他们母子俩连忙往外走。田小晖抽开抽屉一看,见一条黄炯灿灿的金项链,放在抽屉的最里面。好在他抽屉里的东西不多,一眼就看到了,他连忙把它拿出来。可这时,他们母子俩已经走到了门外,田小晖生气地冲着他们说:“丁小刚,你们不把它拿走,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丁小刚的身子像被子弹击中般一跳,然后止步,慢慢回头。
田小晖怕在外说被人听到,就招着他们说:“你们进来说。”
丁小刚就退进去,田小晖走过去,先把金项链塞进他口袋,然后说:“你家里这么苦,靠卖些蔬菜为生,怎么还要给我送礼?而且你看看,这是什么礼物?是你妈妈的结婚礼物啊。你这个做儿子的,怎么舍得让你妈,把这样的信物送出去?”
丁小刚的眼睛又红了:“我们家里,实在没有什么可送,我妈就。田镇长,你就留着,作为我的拜师礼好不好?不是谢你为我爸帮助的,那个等我爸出来,我们请你来我家吃饭。”
田小晖说:“我不要你们谢,一样东西也不会要的。等你爸出来了,我来你家喝口酒,就行了,啊,快回去吧。在练习过程中,有什么不懂的,你也可以给我发微信问。”
“谢谢,谢谢田镇长。”丁小刚点头道谢,然后走出去。
母子俩走到楼下,都感激得热泪盈眶。
下午,美女老板郑玉霖来了。
她又是另一种情况。她的手里又拎着一只纸袋,好像是一件高档的衬衫。
“田镇长,你星期天还办公,真敬业啊。”郑玉霖微笑着走进来,带进来一股香风。
田小晖抬头看着她,感觉她比上次更加优雅青靓丽。性感迷人。细致一看,原来她作了一番打扮。她的头发是新做过的,里面是件大翻领的粉红色衬衫,外面是件唐装式的旗袍,衣领里恰到好处地露出一片洁白的沟壑。
她把纸袋放在脚下,一坐下就一脸忏悔地说:“田镇长,我对不起你,先向你赔个礼。”
田小晖看着她说:“是谁让你来钓我的呢?”
郑玉霖关下眼睑,为难地说:“这个,容我暂时保密。”
“好,那就不问了,反正与你的项目无关。”田小晖愉快地说,“呃,我要问你一下,你不是再要二十亩地吗?如果让你参加竞拍,你愿意吗?”
着玉霖撩开好看的双眼皮,忽闪着眼睛说:“拍卖?拍卖的话,土地价格不要上去吗?”
田小晖说:“那天,那两个打手提醒了我,他说我与你有沟连,才直接把这块地给你的。否则,这土地为什么不搞竞拍?其实,竞拍是土地局的事,我们镇上根本作不了主。我怕土地局真的要搞竞拍,所以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郑玉霖说:“最好不要搞竞拍,一定要搞,也得运作一下。不能把土地价竞得太高。否则,房价抬得太高,卖不掉的。”
田小晖说:“我们镇政府,包括我个人,我再次强调一下,我一分钱好处也不要你的,这个节省下来的成本,就可以用到竞拍的土地价上去。”
“你真是一个清廉的好官。”郑玉霖暧昧盯着他,柔声问,“别的也不要吗?”
田小晖知道她说的什么,就故意问:“你说的别的,是指什么?”
郑玉霖狡黠地眨着媚眼说:“你不要装糊涂好不好?”
田小晖嘿嘿地笑了,说:“钱,房,物,我都不要。人吗?本来,我也不要,可是你弄得太迷人了,把我弄得都把控不住自已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