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大快人心
王宁放下手里的东西，看向刘妍问道："此事只有平阳公主知道，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刘妍此时无声胜有声，不说话，却胜似千言万语。王宁按捺不住，走过来就死死抓着刘妍的肩："你究竟是谁？究竟是什么人？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
"王夫人，本公主是陛下嫡长女，卫长公主是也。本公主自小在父皇身边长大，难不成父皇还会认错了女儿吗？王夫人可还有异议？"刘妍理所当然的说。
王宁目光如炬，着了魔般的说："不，你一定不只是简简单单的卫长公主，你既然知道我还有个阿姊，你一定知道什么。卫长公主，你告诉我，我阿姊现在何处。"
刘妍见王宁着急上火的样子，心里还真是痛快极了。既然这引子都已经丢出去了，也是时候点到为止了："本公主只知道你有阿姊，可没有义务给你看着你阿姊。王夫人不是被母后罚去织室了吗？怎么还在增成殿里摔东西？"
刘妍转身就要走，王宁拉着刘妍的衣袖说："卫长公主，我求你告诉我，我阿姊现在何处。你一定知道我阿姊在何处，我求求你告诉我。"
刘妍拉了拉自己的衣袖，回头看向王宁说："王夫人请自重，莫要失了仪态。"
走出增成殿，刘妍吩咐了身边的如意："如意，去吩咐长亭殿里的宫人，凡是知道王念的，不许向别人透露有关王念的消息。"
"诺。"
刘妍和刘嫱在花园里走着，刘嫱高兴的说："皇姊还真是料事如神，我从卫长公主府里回宫的第二日，父皇就亲书圣旨，嘉奖母后。就在后宫姬妾在椒房殿给母后请安的时候，当着所有姬妾的面，内侍到椒房殿传旨。我看呐，当时那王夫人的脸色，可是难看极了。"
刘妍看刘嫱说得绘声绘色的，也不禁发笑："你看着可高兴？前两日，我去增成殿看了场热闹，那王夫人着急上火的样子，我看了心里也着实痛快。"
"皇姊是如何知道，父皇会这么做的？"刘嫱拉着刘妍问道。
刘妍笑着说："你性子这么急，容我慢慢跟你说。其实父皇早就知道他自己错在何处，只是碍于颜面，不敢认错罢了。听椒房殿的人说，父皇曾经到椒房殿里为了王夫人向母后求情，却被母后婉言拒绝不止，还话里有话，说了父皇的不是。父皇嘉赏母后，不是等于认错了吗？"
刘嫱点了点头说："皇姊可真是高明。"
刘妍笑了笑说："不是我高明，而是王夫人自己行为不俭，仗着有恩宠，就不把宫规放在眼里。否则，哪儿有么容易让她一点点的失去父皇的心。"
"嫫儿最近与鄂邑公主玩儿得很好，与我这个皇姊，都没那么亲近了。"刘嫱心里难免有几分醋意。
刘妍附之一笑："鄂邑公主也是我们的女弟，同样的父皇的女儿，大汉的公主啊！嫫儿与鄂邑公主亲近些，有何不妥？"
刘嫱撇了撇嘴说："我们才是一母所生，血脉相连的亲姊弟。嫫儿不与你我亲近，倒是与鄂邑公主玩儿得高兴。"
"你也说了，我们才是一母所生，总有一天，嫫儿会明白这个道理的。鄂邑公主与嫫儿年岁相仿，她们能玩儿在一起，也无可厚非。"刘妍又转身吩咐了身后的水歆："水歆，让人去禀报父皇，本公主与阳石公主、诸邑公主去卫长公主府里小住两日。再有，去请诸邑公主来，与我们一同出宫去卫长公主府。"
刘嫱听了高兴的问："皇姊这是带我们去府里小住，可是真的？"
刘妍点了点头说："真的，真的。上回你来我府上，也没能好好看看。这回索性就住上几日，好好看看。"
刘妍与刘嫱、刘嫫一同坐在马车里，刘嫱看向刘妍问道："皇姊，你会不会，真的嫁给襄表兄？"
听刘嫱说起曹襄，刘妍这倒是想起来了，当初刘嫱可是因为曹襄，才让李柔成为了刘彻的女人。
刘妍有些紧张的反问道："为何有此一问？可是又听到平阳姑母说了什么？"
刘嫱摇了摇头说："非也，皇姊知道我为何这么问的，就别跟我装傻了。"
刘妍轻笑道："好了，好了，看你这着急的样子，我就不拿你开心了。你放心吧！你皇姊我啊，心里早就有了别人，是不会点头答应嫁给你的襄表兄的。"
刘嫱高兴的拉着刘妍的手说："真的？皇姊可不许骗我啊！"
"别说我对襄表兄无男女之情，就是有那个意思，我也不会嫁给他的。"刘妍看着刘嫱说。
刘妍惊讶的问道："皇姊为何这么说？"
刘嫫插了句话问道："阳石皇姊是喜欢上了襄表兄吗？"
刘妍在一旁拼命点头："你阳石皇姊还放下豪言壮语，说什么，谁也不能抢走她的襄表兄。"
刘嫱急着问刘妍："皇姊，你倒是跟我说说，究竟为何？"
："嫱儿，你可是与我一母所生的嫡亲女弟，只要是你喜欢的人，我这身为皇姊的，就是我也喜欢，我也会为了成全你，挥剑断情。我又如何会与你去争抢，伤了姊弟的感情呢？"刘妍落落大方的说。
刘嫱又不好意思的问："那，皇姊你会恨我吗？"
刘妍忽然一笑："我为何要恨你？你可是我的亲女弟啊！"
刘嫱犹豫着说道："那李柔的事儿，皇姊也不怪我？"
刘妍灿笑着点了点头："此事早已经是木已成舟，我就怪你又有何用啊？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何必再提。我恨你也好，不恨你也好，怪你也好，不怪你也好，你们都一样的姊弟，血脉之亲不可断。既然如此，那，我又何必恨你，怪你呢？"
"我以为，只有母后才会这么大度，没想到，皇姊也这么大度，还是我小人之心了。"刘嫱低着头说。
刘妍仔细想来，刘嫱为了爱曹襄，有这样的勇气。而自己，爱霍去病，却连一句拒绝的话都不敢直言。
"你忘了，我也是母后的女儿，母后身上的大度，我怎么就不会有。可我身上的大度，就要看对谁了。对自己的至亲，我的，不就是你的。"刘妍又让马车里的气氛变得高兴起来。
马车渐渐停下，如意在马车下禀报："公主，卫长公主府到了。"
瑞玉听瑾舒说刘妍的车驾到了府门外，立即就高兴的跑出来，看到刘妍身后的一众人等，立即就改了口："妍儿...公主，你可算是来府里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我这府里你可还喜欢？"刘妍向瑞玉问道。
瑞玉走到刘妍身边说："非也，非也，是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刘妍不禁笑道："看你这几日，是钻到书房里去了。"
瑞玉注意到刘妍身后的刘嫱和刘嫫，向刘妍问道："公主，你这身边又添新人了，好美的两个小姑娘。"
刘妍给瑞玉介绍道："错了，这两位是我的女弟，与我一母所生的公主。"
瑞玉面露尴尬，向刘嫱和刘嫫行礼："瑞玉无状，冲撞了两位公主，给两位公主请安了。"
刘嫫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对瑞玉说："你又是什么人，敢对本公主如此无礼。方才见你也并未对卫长皇姊行礼，真是没有规矩。"
刘妍拉了拉刘嫫说："嫫儿，这是皇姊的好友，叫瑞玉。你这是在宫里，行规距步惯了，在我府里大可不必如此拘束。"
"卫长皇姊在别苑里住得久了，连规矩都忘了。大汉乃礼仪之邦，礼不可废，除非，瑞玉姑娘不是汉人。"刘嫫巧舌如簧，可着实让瑞玉紧张了一把。
刘妍拉着刘嫫的手说："是，嫫儿说得对，礼不可废。瑞玉啊，你这礼仪，可是要好好抓紧了学了。"
瑞玉看到刘妍眼色，立即就应和道："是，公主。"
刘嫱拉过刘嫫问道："你怎么就知道，那个瑞玉，不是汉人？"
"皇姊，汉人以礼为先，那个瑞玉，一看就知道不识礼节。再者，我见她眉目之间透着粗犷，可不像是汉人。"刘嫫轻声说。
刘嫱惊讶的说："这你都看得出来？你呀，该知道一句话，就是不拘小节。"
刘嫫撇了撇嘴说："我乃大汉公主，循规蹈矩何错之有？"
刘妍与瑞玉走在前面，刘嫱走过来问道："皇姊，敢问皇姊，瑞玉姑娘，可是汉人？"
刘妍想着，这也没有什么好瞒的，毕竟刘彻都知道瑞玉是匈奴人，也不就用瞒着别人了："瑞玉不是汉人，是匈奴人。"
刘嫱看向瑞玉，惊讶的说："匈...匈奴人？"
刘嫫听到刘嫱说匈奴人，赶紧叫来侍卫："来人呐，将此人给本公主拿下。"
几个侍卫立即就扣下了瑞玉，瑞玉想要用武功打退侍卫，可还是忍下了。这可是卫长公主府，刘妍的府邸，刘妍还在这里，想必别人谁也奈何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