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及时拉回了瑞玉:"你可千万别去,你若是与冠军侯说了,那卫长公主所做的一切,就全都白费了。"
"而她所做的这一切,霍去病他不知道,就没有任何意义了。"瑞玉别开了**风的手,骑上马就去了冠军侯府。
走进冠军侯府的时候,瑞玉先看到的是霍光:"参见瑞玉公主。"
瑞玉径直就走进了府里,边走还边问:"冠军侯在何处?"
霍光跟上瑞玉的脚步说:"公主,兄长应当是在新房,还未起身呢!不若公主先去正厅稍候,我这就让人去请兄长来见公主。"
冠军府的路,瑞玉是不太清楚的,霍光立即就吩咐了身后的家僮:"来人,带瑞玉公主去正厅。给公主沏上茶,奉些点心。"
"诺。"
西院里,卫灵鸢才起身,就发现了自己的身边没有了霍去病的身影。再接着,便是看到被褥里自己赤裸的身子,心里还暗喜,虽然昨夜发生了什么,自己也不记得了,但至少,霍去病与自己还是有夫妻之实的。
卫灵鸢自己穿好了衣裳,冲着门外喊着:"平儿...平儿。"
平儿应声推门进来:"夫人有何吩咐。"
"君侯去哪儿了?"卫灵鸢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平儿走到卫灵鸢的身后为卫灵鸢盘发:"君侯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去了东院大夫人那里。今日早晨,奴婢看着君侯在东院里练剑。"
卫灵鸢正挑选着耳坠子的手顿了顿:"在...东院?"
这如意从前不过是卫长公主身边的一个侍女,冠军怎么会对她有如此深厚的感情,就连与自己的新婚之夜,也要抽出身来去她那里。
"就是这会儿,君侯应该还在东院练剑呢!"平儿又补了一句,让卫灵鸢深刻的感觉,在这冠军侯府里,如意对自己而言,还是一个不小的障碍。
卫灵鸢才梳妆好,气色红润,霍去病就走了进来,向平儿示意:"退下。"
平儿欠身走出了屋子,霍去病才开口问道:"灵夫人昨夜可有休息好?这西院住得还习惯吧!"
卫灵鸢看向霍去病,微微笑道:"多谢君侯关心,小妾一切都好。只是不知,君侯为何又去了女君(妾称妻)那里?"
霍去病的坐榻上坐下,借口也是信手拈来:"本侯纳妾,夫人心里总是会有不悦的。我只是起身早了些,便去了东院安慰安慰她,你与夫人也好和睦不是。"
"小妾还真看不出来,君侯原来还是个如此细心之人。按规矩,今早小妾是不是该去东院给女君敬茶?"卫灵鸢初到冠军侯府,还不知道府里是什么情形,自是要先与霍去病和如意处好关系,留下个好印象。
还不等霍去病说什么,便有家僮在门外禀报:"君侯,小君让奴婢来禀报君侯,瑞玉公主来了府上要见君侯,此时正在正厅等着君侯,请君侯过去。"
霍去病立即就起身说:"你先去东院给夫人敬茶,我去见瑞玉公主。"
卫灵鸢还不知道,瑞玉是什么人。看来霍去病还真是一个优秀的男人,自己没有选错。这与霍去病来来往往的人,都是陛下的女儿。
霍去病走进了正厅便向瑞玉躬身行礼:"臣参见瑞玉公主。"
这公主的名分,瑞玉从来都是不在意的。从前在匈奴为居次的时候,瑞玉的命运就极尽坎坷。现在这大汉的公主,也不过是瑞玉在大汉的身份而已。
"免礼。"
霍去病是最懂得如何揣摩别人的心思,瑞玉找霍去病,多半是为了刘妍而来。那所说的话,也自是不能让别人听了去了。特别是,霍去病与刘妍各自婚嫁之后。
霍去病看了一眼屋里的家僮:"都退下。"
等到头被关上,霍去病才开口问瑞玉:"不知公主来找臣,有何吩咐?"
瑞玉向来都是受不了这大汉的礼节的,总是让人拘束着:"行了,这屋里就只有你我二人,冠军侯还如些拘谨做什么?"
因为刘妍的缘故,霍去病与瑞玉自然也是相熟的。听了瑞玉这话就知道瑞玉一个匈奴人,总算是绷不住了:"公主有什么想说的,就必不绕弯子了。"
瑞玉带着几分嘲弄的味道,向霍去病问道:"昨日冠军侯纳妾,这新婚之夜过得如何?"
霍去病轻咳了两声:"公主,此乃臣与夫人的闺房之乐,怕是不好相告吧!"
"夫人?你昨夜是在如意那里过夜的?"瑞玉猜测着抬眼看向霍去病问道。
霍去病轻轻点了点头默认:"我纳妾,是她的意思,当初我娶如意为妻,也是她的意思。"
"可我看你与如意挺好的,看上去冠军侯对夫人可是喜欢得紧。"瑞玉话中有话,霍去病就知道瑞玉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霍去病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她给我什么,我都不会拒绝。现在我能为她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瑞玉当然知道,霍去病口中的这个'她';,自然只会是刘妍。
"既然如此,那你在抱着别的女人的时候,可知道她还在平阳侯的身边,为你保持着她的处子之身?"瑞玉放下手里的茶杯,看似不经意间,就说到了重点。
霍去病坐在瑞玉的边上,惊讶的睁大了双眼,向瑞玉问道:"你说什么?妍儿她...与平阳侯,没有夫妻之实?是这个意思吗?"
瑞玉只是微微一笑:"如意是个好女人,值得你用一生去对她好。我也不想说这些来影响你与如意之间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感情,只是我更不愿看到,妍儿为了你默默的付出了这么多,可你却浑然不知。"
"妍儿。"霍去病此时是什么也说不出口了,刘妍的音容笑貌,又在霍去病的脑海里浮现。
瑞玉轻轻拍了拍霍去病的肩:"只要你知道了就好,毕竟你们现在都已经各自有了自己的家,你们不可能了。我只希望你明白她的心意,她从来就不是一个狠心的人。"
东院里,寒风吹得树枝吱吱作响,卫灵鸢向如意敬了茶,便与如意坐在一起说话:"女君,方才听人说,瑞玉公主来府里找君侯说话。小妾不知,这瑞玉公主,究竟是什么人,小妾自来长安以后,从来就没见过什么瑞玉公主。"
如意在刘妍的身边,自然是了解瑞玉的来历的。只是瑞玉的来历,还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瑞玉公主是陛下的义女,在你来长安之前,就已经出降了。你没见过,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原来如此?小妾只是奇怪,这一大早的,瑞玉公主怎么就来了府上要见君侯,不知道瑞玉公主与君侯,是什么关系。"卫灵鸢这么一问,如意身边的华儿都有些惊讶了。
这不知深浅的话,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还如此的口无遮拦。
如意含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瑞玉公主与君侯有什么了?"
"小妾不敢,小妾只是好奇。"
"回灵夫人,君侯是皇后陛下的外甥,瑞玉公主是陛下的义女,自然也是皇后陛下的义女,算起来,君侯也是瑞玉公主的表兄,哪里还会有什么?"华儿在如意的身边,为卫灵鸢解惑。
卫灵鸢看了一眼华儿,波澜不惊的训她:"我与女君说话,***由得一个奴婢插嘴,还懂不懂尊卑了?"
如意听到这'尊卑';二字,就想起了刘妍的话,立即就为华儿说话:"华儿说的话,就是我说的话,灵夫人有什么听不顺耳的,都冲着我来好了,如何要去为难一个奴婢。华儿是我身边的人,就是有什么不当之处,也是由我自己来教,何时论到你来多管华儿的事?"
卫灵鸢也只能忍下心里的这口闷气,谁让如意是正妻,而自己只是一个妾室。虽然如意的出身比不得自己,可毕竟如意还有刘妍给她撑腰:"女君莫要运气,都是小妾的错,是小妾不知分寸了。"
卫灵鸢才刚进门,如意想着,怎么也不能让卫灵鸢以为,自己是个好说话的人,将来爬到自己头上来对付自己,可就不好了:"有些话,可是不能乱说的。特别是有辱君侯和公主名誉的话,让人传了出去,会是什么结果,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吧!"
如意起身道:"我去正厅给公主请安,你这茶也敬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
卫灵鸢在想,自己是不惹得如意不高兴了。方才还对自己嘘寒问暖的,怎么这就给自己脸色看了:"既然夫人要去给公主请安,不若就让小妾陪着夫人同去吧!"
正要卫灵鸢要去扶着如意的时候,华儿开口说道:"灵夫人,按照规矩,只有女君才能与君侯站在一起,给公主请安。"
"你这是说,我没有资格去见公主了?"卫灵鸢看向了华儿,有些气愤的问道。
华儿再也没有说话,只是缩在了如意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