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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五章 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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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妍只是回之淡然的一笑,及时的岔开了话题:"李姬记性可真好,小皇子是不是饿了,怎么一直在哭闹?"

"乳母,抱小皇子下去喂奶吧!"李姬叫来乳母吩咐道。

"诺。"

刘妍在兰林殿没呆多久就离开了,回长亭殿的路上,刘妍看到了刘据。刘据见了刘妍,高兴的走过来:"卫长皇姊。"

刘妍笑着说:"据儿,你怎么在这儿?"

"方才从椒房殿出来,正要回太子宫。母后说,卫长皇姊再有两日就要嫁给平阳侯了?"刘据有些惊讶的问。

刘妍不希望刘据知道那么多,只是勾了勾嘴角点点头。刘据对刘妍和霍去病的事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仍然追问刘妍:"卫长皇姊不是一直都喜欢去病表兄吗?为何还是要嫁给襄表兄?卫长公主嫁给了襄表兄,去病表兄可怎么办?"

面对刘据的问题,刘妍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史是勉强笑着:"据儿,喜欢的东西,不一定要占为己有,比如鲜花,我喜欢桃花,可我若是摘了桃花放在长亭殿里自行观赏,不出几日它就蔫了。喜欢的人也一样,不一定非要得到才是最好。"

刘据现在还不懂,刘妍所做的决定全是为了他。刘据只知道,刘妍应该是要与霍去病在一起的,现在却要嫁给曹襄:"卫长皇姊心里很痛吧!"

"痛...人生在世,谁还没个心痛的时候。痛过了,就不会再觉得痛了。"刘妍眼眸中的凄凉与悲切,刘据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宫阙**,阁楼殿宇无不精美。刘妍蹲下身来抱着刘据的小身板儿,再也忍不住内心的酸楚,带着哭腔:"据儿,身为帝女,总有许多身不由己。皇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你放弃多少我都在所不惜,你可莫要让皇姊失望。"

刘妍的哭泣声在刘妍的耳边此起彼伏,刘据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心里默默许诺,如果有一天自己做了皇帝,一定要先给刘妍和霍去病赐婚。

"卫长皇姊,据儿定不会让卫长皇姊失望的。"

刘据为刘妍擦去脸上的泪水,坚定的说:"卫长皇姊,据儿要用此生保护你,不让你再受委屈。"

"据儿还小,你现在要好好充实自己,让自己变得坚不可摧,将来羽翼丰硕,才好保护皇姊。皇姊为据儿做的一切,都不觉得委屈。"刘妍的笑容里尽是苦涩。

刘妍与刘据分别回寝殿,才走到长亭殿门外,刘妍想想还是去看看刘嫱。

刘嫱坐在殿里吹埙,声音凄婉绵长,刘妍看到侍女们都在门外,就连近身伺候的素萦也站在了门外。

宫人们见刘妍走来,纷纷行礼:"拜见卫长公主。"

"阳石公主今日可有好好吃东西?身子好些了吗?"刘妍向素萦问道。

"瑞玉公主来过之后,公主便让人做了膳食来吃,可还是整日郁郁寡欢的。不过只要公主肯吃东西,气色只需要些时日调养就好了。"

刘妍点了点头,稍稍有些欣慰,也不知道瑞玉跟刘嫱说了些什么:"如此便好。"转身吩咐了身后的黛柔和若灵:"你们就在门外候着,本公主自己进去就好。"

若灵走上前与素萦一起推开了殿门,刘妍听到越来越近的埙声,走到了刘嫱的身边:"嫱儿,几个女弟里,你总是能将什么都做的很好,吹埙最是好听,歌也是唱得最好的。"

刘嫱看了手里的埙,看向刘妍问道:"皇姊可知道,为什么我要处处都争着做最好的那一个吗?"

"你用心在学,勤加练习,为做父皇母后的好女儿。"刘妍微微笑道。

刘嫱摇了摇头苦笑:"不,从小我就知道,父皇疼爱你用过任何人,大概也只有据儿,才能与你平分秋色。所以我想,如果我事事都能做得最好,吹埙也好,排簫也好,是不是我出类拔萃,父皇就会多疼爱我一点儿。现在我知道了,无论我怎么做,做得再好都是没用的。"

刘妍自己心里最是清楚,刘彻对自己的孩子,喜欢的可以疼爱到极致,特别是女儿。对于儿子,刘彻只疼爱刘据这个太子,其他的皇子,刘彻都甚少去看。

"母后向来将你带在身边,也很疼你不是吗?你我都一样是父皇母后的女儿,此事父皇没有随我的心意,你我同样受了伤不是吗?"刘妍才知道,原来刘嫱的好胜心,是因为自卑,因为不得宠。

刘嫱反驳道:"一样?怎么会一样?你一出生便是长公主,以帝女而封长公主,自大汉开国以来,你还是独一份儿。你的这份尊荣,是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及不上的。皇姊,你说,怎么会一样呢?"

刘妍心里也不好受,姊弟之间变成这样,说话也要如此小心翼翼。刘妍走到刘嫱的身边坐下,伸手抱着刘嫱说:"你的感受,我都知道。你看着平阳侯就要妻别人为妻,怎么会不心痛?我也要看着去病娶别人,我还要说服去病娶如意为妻,亲手将心爱之人推给别人,我的心也痛啊!"

"皇姊,我不怪你了。我直至今日才知道,你是为了我,为了救平阳侯的性命,才答应了嫁给平阳侯。"到底是骨肉亲情,刘嫱靠在刘妍身上边流着眼泪边说。

刘妍才想起,方才看见瑞玉走出月室殿,原来是瑞玉告诉了刘嫱这些前因后果:"我本是不想让你知道这么多的,我背负的东西太多,我不希望你也背负这么多。没想到,你还是知道了。"

刘嫱有几分自责的说:"皇姊,对不起,都是我错怪了你。你为了平阳侯的性命牺牲了自己的幸福,我不还那么不懂事,误会你,恨你。"

刘妍感到得落泪,边流着眼泪边笑:"只要你不恨我,就已经足够了。皇姊答应你,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成为平阳侯的夫人,成全你的一片深情。"

刘嫱破涕为笑,惊喜的问刘妍:"皇姊说的可是真的?可是,父皇会允诺吗?"

说起刘彻,刘妍其实心里也没有底,可还是长叹道:"你放心,父皇那里,我会去想办法说说的。"

大婚前夕,刘妍悄悄去了一趟冠军侯府,只带了水歆一个人在身边,两人骑着马飞奔而去。

深秋的落叶伴着刘妍的衣袂飞扬,水歆骑马跟在刘妍的后面,只见刘妍大红色的披风在风中飘扬。

两匹马停在了冠军侯府门外,刘妍和水歆才下马。冠军侯府的人对刘妍的面孔是再熟悉不过了,立即就走上前去为刘妍和水歆牵马:"参见卫长公主。"

水歆跟在刘妍的身后,吩咐了下人:"将马牵去喂了。"

刘妍停下了脚步以仆人说:"今日本公主来冠军侯府的事,不许向外我泄漏半个字,你可听清楚了?"

"诺。"那仆人诚惶诚恐的应道。

路上,霍光看到刘妍就挂上了笑容,走上去说:"妍阿姊,兄长在后院。"

刘妍轻轻点了点头,径直朝后院走去,霍光正要跟上去,却被水歆给拦住了:"公子,别再跟去了,明日就是公主和平阳侯的大婚之日。过了今日,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与君侯相处了。"

刘妍见后院的门关着,心里琢磨着,后院应该会不会没有人。但是霍光方才明明说霍去病在后院,应该是**不离十吧!

刘妍推门走进了后院,原来这后院里都种满了刘妍喜欢的桃树。秋日里虽然没有桃花,却已经是满院的果实。

刘妍顿时想起了刘据出生的那一年,在卫青的府上开满的兰花,那是卫青与卫子夫深厚的姊弟情分。如今霍去病这后院的满院桃树,大抵也是为自己而种的吧!

霍去病站在桃花树下吹着笛子,却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首'凤求凰';。

刘妍走到霍去病的身后,温柔的从霍去病的腰间抱住了霍去病。

霍去病能够感觉得到刘妍的气息,虽然吹着笛子,眼里却是带着笑意。忽然间笛声停了,霍去病正要转身,刘妍靠在霍去病的背上说:"怎么不吹了,我喜欢听你的笛声。可现在,你的笛声里多了几分悲切的凄凉。"

"这一曲吹完了,你喜欢这满院的桃树吗?春日里,就是桃花满院了。"霍去病硬气的外表下,也有一丝柔情,只是霍去病的伤痛,都隐忍在心里。

刘妍微微笑着,眼眸里透着无奈与凄婉:"喜欢,我喜欢你为我种的桃树。"

霍去病的笑容开始在脸颊漫延开来:"你喜欢就好,明日你就要嫁与平阳侯为妻了,可在我心里,会永远为你留一片净土,正如我这后院的桃树一样。"

泪水打湿了刘妍的眼眶,刘妍带着哭腔,顿时心酸不已:"今日,怕是我们最后一次这样在一起了。尔后,就是相见,也要避嫌了。这种结果,我非旦改变不了,还要违心的去迎合,我心里真的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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