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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一章 悲惨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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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了,我左右是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了,闳儿就是我的儿子。我做为闳儿的母亲,待闳儿好也是应该的。王夫人日后若是复宠,还会有自己的孩子。可是我,只有闳儿。"林夫人看着王宁怀里的刘闳,突然有些担心王宁如果将来有机会,会将刘闳从自己的身边夺走。

王宁放心的说:"林夫人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皇后陛下是个性情温和的人,不会嫉妒后宫姬妾。可皇后陛下的女儿卫长公主,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了。你我如今的处境,不全是拜卫长公主所赐吗?"

"那依王夫人的意思,又该如何是好?"林夫人顺着王夫人的话问道。

王宁轻声说:"卫长公主不是就要嫁去平阳侯府了吗?你呀,做为庶母,拿杯酒去给卫长公主送嫁。这酒里,做些文章。她们我们落得这般田地,我们也不能让她太好过。"

"我懂了,不过,若是陛下追究起来,可该如何是好?"林夫人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忧的。毕竟刘彻对刘妍这个女儿,可是宠得紧。

"卫长公主大婚之日,必定会乱成一团。这吃过的东西,喝过的东西也多,不是那么好查的。"王宁看向林夫人,别有深意的笑道。

林夫人点了点头说:"夫人伺候陛下多时,可知道什么皇后陛下的把柄?若是将来闳儿有什么危险,我也好以些来保护闳儿。"

说起把柄,王宁苦思冥想才想到:"把柄我倒是没有,皇后陛下德高望重,能有什么把柄。只是我知道一个真相,石邑公主,并非皇后陛下亲生,而是一个姬妾难产生下的,托付给了皇后陛下抚养。"

林夫人边点头边说:"原来如此。"

王宁看着怀中的刘闳,虽为皇子,却只是一个庶出的皇子。将来就是得宠,也不过是个藩王。自己和阿姊也是庶出,从小就被嫡母打压,阿翁离世后,母女三人更是被赶出了家门。

"林夫人,就是为了闳儿,你也一定要坐上皇后的宝座,让闳儿成为太子。我自己就是庶出,命运凄凉,我不想将来我的儿子也与我一样。同为陛下的姬妾,你我本是对手,可因为闳儿,我愿意倾力相助。"王宁为了刘闳着想的一番苦心,让林夫人对王宁的身世很是好奇。

"与王夫人相处这么久,还从来不知道王夫人的身世,不知王夫人可否与我推心置腹。"林夫人向王宁问道。

王宁回忆起自己幼年的事情:"我与阿姊是父亲与府里的奴婢所生的女儿,阿母生了阿姊以后,父亲便纳了阿母为妾室,招来了嫡母的嫉妒。嫡母处处为难我们母女,那时候宫里在民间采先家人子入宫,本是要让嫡母的女儿入宫。"

王宁顿了顿又说:"可是,嫡母不舍自己的亲生女儿入宫犯险,便让我阿姊顶替了长姊入宫。那一年,我才九岁,后来父亲就离开了人世,长安就来了人,说是阿姊给我们送来的黄金。"

"那家里有了黄金,王夫人又何言命运凄凉?"林夫人有些不解的问道。

"那时家翁已经离世,由嫡母与兄长当家。这千金黄金***我和阿母的分,嫡母想要占为己有。父亲在世的时候还可以处处袒护我们母女,父亲不在,诺大的府邸就连我们的容身之处都没有。只要我和阿母在府中一日,嫡母就犹如芒刺在背,很快便寻个错处,逐我们出家门。"王宁咬牙切齿的回忆道。

林夫人听得入神,又追问道:"那你们离家之后,又去了哪里?"

"后来,就在我与阿母最无助的时候,赵地的盐商正巧路过,救了阿母和我,还带着我们去了赵地。那盐商家里产业庞大,却中年丧偶,留下一儿一女无人照顾。阿母为了报恩,嫁给了那个盐商为妻,同时,继父家里也接纳了我们。"王宁的脸上,总算是有了几分微笑。

林夫人关切的问道:"这个新的阿翁对你可好,对你母亲可好?"

王宁脸上浮动着幸福的笑容:"他是我以为,这世上最好的男人。他对我母亲关爱倍至,他的一双儿女也对我们很好。那一年,我才有了家的温暖。这个与我们没有血缘的人,都可以对我们这么好,而我的生父,却做不到。"

林夫人微微笑着,毕竟没有切身的经历,体会不到王宁心里感受:"那,你又是如何入宫的呢?听说你与皇后陛下一样,是平阳公主送给陛下的。"

"阿翁认识一个平阳公主府的门客,交情甚好,说起平阳公主选良家子为陛下选妃之事。阿翁是想让自己的女儿去的,可他的女儿为了不入宫自尽了。那时阿翁已经答应了人家,为了不让阿翁为难,我便顶替了她入了平阳侯府。"王宁没有说完的是,后来到了平阳公主的身边才知道,平阳公主是故意让人去找自己的。

"你和你阿姊的命运很像,都是为了顶替阿姊才入了宫。"林夫人没想到,昔日凌厉的王宁,竟也有这样悲惨的过去。

王宁如今也不抱别的希望了,自己的后半生,能够这样苟活下去也不错了:"命运谁又能说的准,入宫以后我才知道,我阿姊在宫里死了,她的命运,会不会在我的身上重演,谁也不知道。我能走到今日,也算没有白活一场了。"

"夫人的阿姊当年在宫里,是怎么死的?"林夫人问道。

"宫里的人命贱如蝼蚁,阿姊只是一个宫人,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王宁苦笑道。

刘妍走进椒房殿向卫子夫请安,想起了卫灵鸢托自己的事:"母后,灵鸢不在椒房殿吗?"

"她在我这儿也住了几天了,早日我便让人送她回府了。怎么,你是来找灵鸢的?"卫子夫向刘妍问道。

"不是,只是我想起前些天,灵鸢跟我说,请我帮她成为太子妃。母后以为,此事如何?"刘妍凑所了卫子夫轻声说。

卫子夫有些惊讶的向刘妍问道:"这真是灵鸢说的吗?你答应她了?"

刘妍颔首笑言:"儿臣没有答应她,只说帮她来问问母后。儿臣可不认为,舅舅会有这样的心思。就算是舅舅的意思,那舅舅也不必绕着弯子让灵鸢来与我说,大可直接来请示母后的意思,不是更好。"

卫子夫知道刘妍是个心细如尘,又足智多谋的人,这样的事情,刘妍是不会答应的。

卫子夫用刘妍的婚事为例,婉言拒绝了此事:"你的婚事虽定,可你与平阳侯的政治婚姻,你是打心里高兴的吗?你已经是这样了,为了这事伤透了心,据儿不能再步你的后尘。"

刘妍轻笑道:"我都明白,就是母后允了此事,父皇也是不会允的。如今卫家得势,已经让父皇心生防范。若是再有一个姓卫的太子妃,卫家就要失去父皇这个靠山了。"

果然,卫子夫还是偏疼刘据这个儿子的。女儿可以为了卫家,为了刘据定下政治婚姻,去借助平阳公主的势力。可同样的事情放在儿子身上,就不能有政治婚姻了。

"你心里清楚就好,再得势,也不能顺势而上。"卫子夫放心的说。

刘妍的心在滴血,却仍然是不动声色的说:"据儿不能有政治婚姻,那我的婚姻不也是时势所迫的政治婚姻吗?儿臣还记得,母后为此常劝我放弃所爱,识时务。"

卫子夫一时语塞,无意中触碰了刘妍的伤口:"你若是不答应,你父皇也不会逼你嫁给平阳侯。我疼爱据儿多些,你心里不舒服,那你父皇那般疼爱你,你的几个女弟可有说过什么?"

"初九就要大婚了,现在又能改变什么?事已至此,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母后,我不恨你,不恨父皇,也不恨平阳姑母,只恨我自己,此生生在帝王之家,一切都是那么的身不由己。"刘妍是心死了,正如这眼下的天气,越来越冷。

卫子夫又说回了卫灵鸢的事,以免引得刘妍再为此不高兴了:"灵鸢比据儿大,我会与卫青说明,劝灵鸢知难而退的。"

刘妍微微笑道:"与其劳烦母后去向舅舅言明,不若就让卫长代劳,跑一趟舅舅府上。"

自从刘妍答应了赐婚以后,对卫子夫就不温不火的,这般冷静淡漠的样子,让卫子夫觉得刘妍是离自己这个母后越来越远了。与其如此,卫子夫倒是宁愿让刘妍对自己发发脾气。

刘妍正要离开椒房殿的时候,永巷令进来向卫子夫禀报:"禀皇后陛下,今晨李姬临盆,顺利生下一个皇子。"

卫子夫高兴的吩咐英愁:"莫愁,李姬产生皇子乃是大喜,赐丝绸十匹,珍玩十件,别派人去禀报陛下。"

"诺。"

"倚竹,去做些益气补血的补品,等会儿本宫去看看李姬母子。"卫子夫又对一旁的倚竹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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