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要的,是天下。儿臣说得可对?"刘妍看向刘彻问道。
刘彻万万想不到,刘妍一介女子,竟会这样明白自己的心:"我身边有那么多人,最是了解我的人,还是妍儿你。你身上,有我和你母后影子。"
刘妍浅浅一笑道:"正因如此,父皇才十几年如一日的偏爱儿臣,不是吗?"
父女俩心照不宣的相视而笑:"儿臣的病,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些想父皇了,又不想回宫里去。"
"不想回宫?这是为何?妍儿可是在宫里长大的,宫里有你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刘彻不解与惊讶同时涌上了心头。
刘妍颔首一笑道:"父皇在儿臣心里,只是父,而非君。宫里让人压抑的有些喘不过气来,那种气氛,那种明枪暗箭的日子真的每一天都让人殚精竭虑。其实,一个家,远比诸多豪华的宫殿更加温暖。"
刘彻深思之时,**风的师北赤云便拿着剑飞身出来,出奇不意的将手中的剑径直刺向了刘彻。刘妍按计划挡在了刘彻的身前,赤云那一剑,刺在了刘妍的肩上。
**风立即反应过来,飞身上凉亭去与赤云过招。赤云无意间看到瑞玉,那张熟悉的面孔,没能躲过**风的剑,手臂上被**风划了道口子。
赤云全力与**风边打边尽身上屋檐上,刀光剑影之下,赤云在**风的手腕上也划了一刀,在侍卫赶来之时,全身而退。
刘妍倒在刘彻的怀里,本就脸色不佳的刘妍,这下就更是病上加伤了。刘彻抱着刘妍不怒而威的向仆人喊:"去传太医。"
"妍儿,我的武功,足以护你周全,你又为何要以身抵剑?"刘彻关切的问道。
刘妍笑着说:"我认命了,我不想让父皇以身犯险,宁愿我自己死。我已经推动了去病,遍体鳞伤了,这条命,也就该还给父母了。"
刘彻看到刘妍的眼泪,心疼的说:"真的是我错了吗?嫁给曹襄,就真让你到了生不如死的地步吗?"
"与相爱之人分开,才是生不如死。如果父皇当初没有得到母后,会如何?都已经是命定的事实了,儿臣谁也不怨,只怨命运捉弄,我与去病情深缘浅。"刘妍越说越伤心,一头扎在刘彻的怀里抽泣。
刘彻以下悄悄的改变了主意,为了刘妍不再心痛,还是不动声色的派人去暗杀曹襄,只能对不起平阳公主了。
刘妍哭得伤心,边哭边回忆着:"儿臣还记得,儿臣小的时候,喜欢趴在父皇的怀里跟父皇撒娇。从前父皇是儿臣的依靠,以后,全换个人来对我好,这个人是父皇选的,父皇放心。"
刘彻的泪水也忍不住落下,刘妍就要离开自己的羽翼之下了,即使曹襄会对刘妍好。可再好,也不如一个刘妍心爱的霍去病。
太医为刘妍包好了伤口,刘彻端着碗喂刘妍喝药。刘妍微微笑着:"儿臣现在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父皇来喂儿臣喝药,带着儿臣去骑马。"
"等你身体好了,父皇再带你去骑马,好不好?"刘彻带着笑容说。
刘妍高兴的点头说:"好,父皇可是答应了儿臣,一言九鼎,可不许食言。"
瑞玉正在**风的寝房里给**风包扎:"不是都计划好了吗?你怎么也受伤了?"
"受了伤才不至于太假,赤云的手臂也受了伤。"**风解释道。
瑞玉犹豫着问道:"你的那个师弟赤云,究竟是什么来历?"
"你怎么问起这个?我答应过她,要为她保密,恕不能直言。"**风犹豫说道。
瑞玉凝神回忆道:"方才凉亭之中,她看我的眼神很是不同,让我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是吗?"**风漫不经心的问。
瑞玉心事重重的离开了**风的寝房,脑海中久久不能忘怀赤云的双眼。
刘彻离开了卫长公主府后,刘妍找来了**风:"**风,赤云现在何处,你找她来见我。"
"诺。"
刘妍和刘据一起用膳时,如意走进来在刘妍的耳边耳语一番:"公主,李大人带着赤云来了。"
刘妍对身边的刘据说:"据儿,我离开一会儿,很快便回来。"
"皇姊肩上的伤还没好呢!"刘据关心的说。
刘妍淡淡一笑道:"没有什么大碍的。"
刘据点了点头,刘妍才带着如意离开。瑞玉悄悄跟在刘妍的身后,只见刘妍带着**风和一个碧衣女子进了书房,书房的门关上之后,刘妍向赤云问道:"此次行事,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你的手还受了伤,本宫给你百金,以作酬谢,你可满意?"
"赤云谢公主赏赐。"赤云颔首道。
"如意,去取百金来,派人给赤云送去。"刘妍向身边的如意吩咐道。
"诺。"
如意跟着刘妍出了书房,留**风和赤云在书房里。**风向赤云问道:"赤云,你的名字是当初师父救你时,你说失去了记忆,不知道自己是谁,师父才给你起的名字。而你在入师门之前,究竟是什么人?"
"师兄,我...那些我都不记得了。"赤云不敢去看**风的眼睛。
**风立即否定:"不,你没有忘,你什么都记得。只是你不想告诉别人,只是自己藏在心里。"
赤云看向**风,那眼神中的不可思议,让**风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实话告诉我,你是匈奴人,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赤云看向**风不可置信的问道。
**风淡笑道:"我不仅知道你是匈奴人,我还知道你多半应该是大单于的公主。"
"你如今既然知道了,师兄,你要杀我吗?"赤云沉静的问**风。
"你隐藏身世来到长安,不是没有目的的吧!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想等待时机,刺杀陛下,是不是?如果不是,你又何以会认定我知道你是匈奴公主后,会要杀了你?"**风以为,当初在匈奴的时候,赤云让自己帮她救下一个女子,如今又来到长安。那么,赤云和瑞玉之间,定会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
赤云解释道:"师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即便是匈奴公主,又如何?我一个人在长安,就是想要刺杀大汉皇帝,也无法行事。我想要抛弃过去,重新开始,难道不可以吗?"
"重新开始?倘若你真是要重新开始,又如何会主动来找我,求我让你为公主办事?你此举就是为了能够接近陛下,对吧!"**风心思缜密的分析道。
赤云的心里惶惶不安,其实**风的猜测都是对的,只是赤云不肯承认。
赤云不与**风多作纠缠,开了书房的门出去时,正被瑞玉看见。瑞玉看见赤云,惊讶的叫道:"阿姊,你是瑞珠?"
赤云看到瑞玉一身汉人的装扮,话里带刺:"你居然活着到了大汉,这就穿上汉服了。你可别忘了,你的身体里,流着的可是匈奴人的血。"
"我也试过要刺杀陛下,可他将我关进牢里之后,非旦没有杀我,还收我为义女,封为公主,给我锦衣玉食的生活。这样一个以德报怨的人,我如何还能恨他?"瑞玉一本正经的说。
**风在一旁听了很是错愕,原来,瑞玉和赤云居然是姊弟?**风差点儿就忘了,瑞玉和赤云都是匈奴人。
"公主,赤云是你的女兄?"
瑞玉轻轻点了点头说:"是,你先退下,我和阿姊去花园里走走。"
"诺。"
"大汉的皇帝给了你这些好处,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瑞珠轻蔑的说。
瑞玉拉着赤云边走边说:"你就是卫长公主和**风请来的假刺客?"
"是我求师兄让我来的,只为了能接近大汉皇帝。下一次,就要了他的命。"赤云笃定的说。
"为了接近父皇,弄假成真?阿姊,什么国仇家恨,都不重要。放弃寻仇的念头,好不好?那百金足以让你在大汉一生无忧了。卫长公主是父皇的女儿,你没有下一次了。"瑞玉极力劝说着赤云。
赤云抱着瑞玉说:"我本是想弄假成真的,可我看到你时,才知道你被救之后,逃来了大汉。我那时就已经手软了,瑞玉,让我这个阿姊留在你的身边,我们姊妹再也不分开了好吗?"
"只要阿姊不再有伤害父皇的念头,就让我这个女弟,照顾你一辈子。"瑞玉安心的说。
赤云看着瑞玉说:"我还以为你会死在大汉,没想到,你还能好好的活着。"
"走,我我们一起去花园里看看,春日里的桃花林,特别美。在匈奴,可看不到这样的景致。"瑞玉高兴的说。
增成殿中,王宁正为刘彻更衣:"陛下,有一件事,瘦身不知该不该说。"
"话都说到这儿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刘彻不以为然的说。
"原来这后宫之事,应是由皇后陛下做主。可姜良人见红之事,似是与皇后陛下有关。"王宁话中有话,刘彻怎么会听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