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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拖延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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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拖延战术

平阳公主的眼角眉梢间,带着一丝喜色,向刘彻问道:"陛下...可是要准了平阳所请?"

"皇姊也知道,霍去病也心属妍儿,我是襄儿的舅舅,也是去病的姨父。既是他二人都喜欢妍儿,我在中间也要不偏不倚。我也想了许久,这个选择,就让妍儿自己来做。虽然我希望妍儿能嫁得好,但我更希望她幸福。"刘彻边喝着茶边说,余光没有放过平阳公主的任何表情。

平阳公主心里只是有一种极为不安的感觉,刘彻和刘妍这父女俩是在相互推诿。明明知道若是让刘妍在曹襄和霍去病之间做选择,曹襄是一定争不过霍去病的。

此时,平阳公主眼里的喜悦之色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急切:"陛下,襄儿只对卫长公主有意,平阳也一样。"

刘彻见平阳公主说得这么坚定,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毕竟刘彻欠平阳公主的幸福,太多太多:"皇姊知道妍儿对我而言的意义不同的,我实在是舍不得妍儿。还是...容后再议吧!"

平阳公主凑近了刘彻提议道:"陛下舍不得妍儿,平阳能够理解陛下的爱女之心。只是,陛下就是再舍不得妍儿,这妍儿也大了,早晚也还是要嫁的,可不能耽误了妍儿的一生。不若这样,陛下先旨赐婚,什么时候行大婚礼,还是陛下说了算。"

刘彻知道平阳公主这话的意思,只要赐了婚,那婚事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没办法挽回了:"皇姊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我还要再想想。"

刘彻心里明白,让刘妍嫁给曹襄,以刘妍的性格,怕是不会认命的。

"莫不是陛下以为,陛下的爱女卫长公主太过尊贵,以平阳侯的地位,配不上卫长公主之尊。"平阳公主好说没用,也只能用激将法了。

刘彻坦然的笑道:"皇姊,我不是这个意思。"

平阳公主截了刘彻的话头:"那就是卫长公主太优秀,襄儿碌碌无为,不是什么英雄,自然是配不上卫长公主这美人儿了。"

刘彻只字不提卫子夫,只因不想让平阳公主误会了,以为是卫子夫想从中作梗,帮着霍去病。若是再破坏了平阳公主和卫子夫之间的这一份和睦,那可就不好了。

"皇姊,我的卫长公主,自是交给皇姊最是放心了。只是皇姊,还是得问过妍儿自己的意思为好。皇姊也知道妍儿是什么样的性情,不像皇后那样柔和,不是我下什么旨,她就会遵从的。"刘妍这话又绕了回来,还是将决定权推在了刘妍的身上。

平阳公主微微皱着眉头说:"是妍儿与陛下说了,不愿嫁入平阳侯府?"

刘彻思维敏捷,给了平阳公主一句痛快话:"不若这样,若是妍儿能自愿嫁与平阳侯为妻,我便下旨赐婚,促成这桩婚事。"

"既然陛下金口已开,也只有如此了。"平阳公主长舒一口气,刘彻这么说,平阳公主也算是吃了半颗定心丸了,平阳公主此时是没有把握,能让刘妍高高兴兴的点头答应的。

"皇姊可不许强逼或是威胁妍儿。"刘彻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平阳公主附之一笑:"陛下爱女之心,可真是天下独一份儿。陛下尽可放心,平阳疼爱妍儿之心,陛下还不清楚吗?"

平阳公主离开温室殿后并未回府里,而是又去了椒房殿。莫愁毕恭毕敬的对平阳公主说道:"平阳公主,皇后陛下正在月室殿里照顾阳石公主。公主稍作等候,奴婢这就让人去请皇后陛下。"

平阳公主轻轻点了点头问道:"阳石公主怎么了?"

"回平阳公主,阳石公主前几日受了风寒,这几日皇后陛下常去照料,时常会陪到深夜才回来。"莫愁解释道。

月室殿里,卫子夫才放下手里的药碗,倚竹便走进来说道:"皇后陛下,平阳公主正在椒房殿等候皇后陛下,皇后陛下可要回椒房殿去?"

卫子夫不用猜也知道,平阳公主到椒房殿找自己是为了什么。就因为刘妍的婚事,卫子夫也实在是为难,现在都有些不敢见平阳公主了。

只是,再怎么样,既然平阳公主来都来了,卫子夫总还是要去应付的:"嫱儿,你好好休息,母后先回椒房殿了。"

回椒房殿的路上,西边的残阳映着红霞,照着这庄严的未央宫。

卫子夫坐在步辇里向倚竹问道:"可知平阳公主去椒房殿是为了什么?可还是卫长公主的婚事?"

"平阳公主是从温室殿里出来后才去的椒房殿,估摸着,应该是为了卫长公主的婚事。"倚竹淡然的说。

卫子夫的心里就更加的忐忑了,不知道回了椒房殿之后,应该如何再去应对平阳公主了。

步入椒房殿门前,卫子夫深吸一口气,试着放松自己紊乱的心绪。

卫子夫步入殿中,平阳公主起身向卫子夫行礼:"皇后陛下长生无极。"

"免礼。"卫子夫含笑道。

"平阳奉陛下宣召入宫,才从温室殿里出来,便相着来椒房殿看看皇后陛下。"平阳公主跪坐在卫子夫的对面捧上笑脸说。

卫子夫和平阳公主相对而坐,十分客气的说:"公主有心了,难得入宫还想着本宫。"

"方才与陛下提及襄儿与妍儿的婚事,不知道皇后陛下究竟是什么意思。平阳都与皇后陛下说过多次了,始终还是没有个明确的答复。"平阳公主向卫子夫问道。

卫子夫听下一紧,心里猜测着,不会是刘彻抵不住平阳公主的压力,答应了这婚事吧!

"襄儿与妍儿年纪相当,且平阳侯乃大家,看起来,很是相配。只要妍儿高兴,怎么都是好的。"卫子夫淡淡的笑容,让平阳公主觉着心寒。

平阳公主听了这话,多半也是高兴的:"皇后陛下也觉着好,就太好了。只是陛下迟迟不松口答应,还说舍不得妍儿出嫁。"

卫子夫善解人意的说:"本宫知道,公主有心想要与陛下和本宫亲上加亲,更加亲厚,本宫心里自然是再高兴不过的。"

"还有一点,皇后陛下蕙质兰心,想发展教出的女儿也是同样的贤良。除了与陛下和皇后陛下更加亲厚之外,平阳更想为襄儿觅得贤妻。"平阳公主说话间将卫子夫连带着三位公主一同称赞了。

卫子夫向平阳公主问道:"那...陛下的意思是?"

平阳公主长叹道:"平阳愁的就是陛下,陛下说了,卫长公主的婚事,还是想要看看卫长公主的意见。其实,我这心里也没底,就怕妍儿有所不愿。"

"公主既是想与本宫结亲家,本宫自然是高兴的。公主也知道,卫长公主与陛下,一个比一个主意大,不知道公主的意思是..."卫子夫心里其实很是赞同刘彻的意思,只是当着平阳公主,不能表达的那么明显。

"我只是想请皇后陛下劝劝卫长公主,没想到皇后陛下与陛下还真是同心同德,伉俪情深。皇后陛下以为平阳侯配不上卫长公主,才要说什么以阳石公主许配平阳侯,还要让卫长公主自己来决定,这不是明摆着要给让卫长公主嫁给霍去病吗?"以平阳公主的口气,卫子夫就知道平阳公主必定是不高兴。

卫子夫迎上笑容:"公主,本宫并无此意,只是想要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陛下有意让妍儿自己决定,本宫,也只有试着去劝劝卫长公主了。只是,我的话,卫长公主能不能听得进去,就不好说了。"

平阳公主公主转而向卫子夫问道:"皇后陛下可知,陛下当初是如何当上太子的?"

"天子之尊,自然是授命于天。"卫子夫温和的说。

"哼,受命于天,皇后陛下这话说得还真是好听极了。这世上的事,三分天注定,省下,全是事在人为。当初太子还是刘荣,馆陶大长公主带着阿娇进宫,欲以爱女阿娇许配给刘荣做太子妃,以求来日的富贵。可是,刘荣之母心高气傲,不以为然,直言拒绝了馆陶大长公主所求。馆陶大长公主怒之,此时王夫人,也就是陛下之母,伺机拉拢馆陶大长公主,并要陛下以金屋藏娇之诺许之,陛下才能得馆陶大长公主神助,由胶东**而成为太子,陛下才有机会能继承大统。"

卫子夫才知道,原来刘彻这皇位,来得这么的不容易。一个男人为了天下,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卫子夫的心思,顿时觉得陈娇才是最可怜的人。

"世人都以为陛下对陈皇后情深义重,可又有几个人知道,陛下那时才不过六岁,只当陈皇后是儿时的玩伴而已。一个六岁的稚童,岂会懂得金屋藏娇是什么意思。"平阳公主回忆着当初的事情。

卫子夫沉默了半响才说:"公主之意,这是要提醒本宫识趣?不要让据儿像当初的刘荣一样,因为我这个母亲没做好,让据儿没了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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