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阳石表白
"我对你，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无论命运如何轮转，你也要好好的活着。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希望。倘若让我选，我宁愿不得妍儿为妻，也不想看着你为不辜负我而死。"霍去病心中酸楚得很。
刘妍靠在霍去病的肩上，很有安全感："此生妍儿能够遇见你霍去病，与你相爱，真是上天对我莫大的眷顾了。"
霍去病与刘妍一直在花园里嬉笑，直到日暮西斜瑞玉才走过来说："妍儿，霍将军，该是用晚膳的时候了。"
刘妍和霍去病听到瑞玉的声音立即分开，刘妍走到瑞玉的跟前略带些羞涩的说："你这是存心的，怎么不让如意来叫？"
瑞玉低着头偷笑："你害羞什么？你与去病之间的情谊，我心里都明白。"
刘妍和霍去病相视一笑，刘妍嘱咐道："我知道匈奴人豪放，可在大汉，这种事情，可不是能随便说的。随便是人人心里都清楚的事儿，也不可四处去说。在我府里说说就好了，在外面可不许说这些有伤风化的话。"
瑞玉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说："在草原上，喜欢就要大声说出来，不说出来，怎么知道对方喜欢不喜欢你。"
"瑞玉公主，这儿是大汉，不是匈奴，瑞玉公主现在是大汉公主，匈奴的事情，就都忘了吧！"霍去病一本正经的说。
瑞玉差点儿忘了，前尘往事，早就应该在走出天牢的时候，就应该都忘了的。瑞玉看着霍去病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就知道是自己提起匈奴，霍去病生气了："霍将军说得对，都是我不好，还说这些做什么。"
霍去病转身对刘妍说："妍儿，今日我就先回府了。改日再来你府上找你。"
刘妍眼神中略有些惊讶的问："去病，你不在我府上用膳了吗？"
"不了。"刘妍看着霍去病离开的背影，又看向身边的瑞玉问道："去病这是怎么了？生气了？"
瑞玉无奈的说："我怎么忘了，霍将军是攻打匈奴的猛将，提起匈奴，他怎么会高兴？"
刘嫱在平阳侯府门外就看到了平阳公主正走下马车往府里走，虽然心里有些不高兴，可还是走上前去恭恭敬敬的给平阳公主请安："平阳姑母安好。"
平阳公主看到刘嫱，微微带着笑意问道："阳石公主不必多礼，想必你是来平阳侯府找襄儿的吧？"
刘嫱看着平阳公主的笑容，也算是应了刘妍的话，平阳公主怎么会不喜欢自己："还是平阳姑母知道阳石的心意，那阳石就先进府里找襄表兄了。"
刘嫱见着平阳公主点了点头，才走进了平阳侯府。
刘嫱跟着家僮走到了书房，看见曹襄一个人在书房里练字，走到曹襄的身边说："襄表兄，真是有雅兴。"
曹襄抬抬头看见刘嫱，立即就放下手里的笔向刘嫱行礼："臣参见阳石公主。"
曹襄的规规矩矩，恪守礼数，总是让刘嫱觉着很是生分。刘嫱扶起曹襄说："襄表兄，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并没有旁人，就不必如此多礼了。"
"公主始终是公主，总是要以礼为先的。"曹襄总是会隐隐觉着，与刘嫱一起说话的时候，会有些尴尬。
刘嫱拿起案几上的书简，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妍';字，刘嫱的心里顿时千头万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曹襄心里喜欢的人，就是刘妍？
刘嫱看着书简，向曹襄问道："妍...刘妍？这就是，襄表兄心里思念之人？"
曹襄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默认了刘嫱的说法。刘嫱总算是懂了，为什么曹襄会拒绝了自己的好意，平阳公主会那么毅然决然的将自己拒之千里。原来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曹襄已经对刘妍动情。
刘妍是自己的皇姊，刘嫱还能怎么办呢？刘嫱最不希望发生的事，终究还是成了事实。现在刘嫱唯一感到庆幸的事儿就是，刘妍的心里，只有一个霍去病。
"你不会不知道，卫长皇姊的心里，已经有了别人。为何襄表兄明知卫长皇姊不会对你动情，还要如此执着？"刘嫱抑制着自己的心酸，追问曹襄。
曹襄若有所思道："我都知道，卫长公主心仪之人，是霍去病。可我曹襄此生，所爱之人，唯一人矣。"
刘嫱听着曹襄这么说，脸上的憧憬，心里原喜悦，刘嫱全部都能够感觉得到。可是刘嫱希望全部都落空了，虽然刘妍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与自己争平阳侯夫人的位置，可刘嫱再如何争取，也敌不过刘妍的无可奈何。
刘嫱拉着曹襄的衣袖说："既然你都知道，卫长皇姊心仪之人是去病表兄，那为何你还要让平阳姑母去请父皇赐婚，将卫长皇姊许配于你？"
"我不在乎卫长公主心里喜欢的人是谁，只要我爱她，就够了。"曹襄自信的说。
刘嫱失落的神色溢于言表："真是没想到，原来襄表兄待卫长皇姊还真是痴心一片，只是可惜，卫长皇姊的心里，早就有了一个霍去病，怕是容不下你了。"
说起这个曹襄心里也难受，自己对刘妍的痴心一片，却换不来刘妍的一个回眸："我的事儿就不说了，阳石公主也不小了，过两年，也该婚嫁了，可有喜欢的人吗？"
刘嫱痴痴的看着曹襄，浅浅的笑道："有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曹襄略有些惊讶的看向刘嫱，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公主，你..."
刘嫱深深的点了点头："你没有听错，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对你另眼相看了。见不着你的时候，时常会想你。就像你一样，情爱之事，谁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今日我才知道，原来你心里早就已经被卫长皇姊填得满满的，我就是再费尽力气，也挤不进你的心里。"
曹襄看着刘嫱微微泛红的眼眶，也不忍心去辜负眼前这个柔弱的痴心女子："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放弃卫长公主。阳石公主身份尊贵，想嫁什么样的人不可以，何必独独倾心于曹襄一人。也许阳石公主放手，心里还能痛快些。"
刘嫱心里也委屈，泪水也忍不住落下："放手？襄表兄能放手，让卫长皇姊嫁给去病表兄吗？你都做不到的事儿，如何能要求我去做到。襄表兄说得没错，我身为公主之尊，想嫁谁不可以，可是，我只想嫁一个所爱之人，都做不到。你看着去病表兄与卫长皇姊好的时候，心里有多难受，我看着你对卫长皇姊好的时候，心里就有多难受。"
曹襄伸手去为刘嫱擦去脸颊上的泪水，虽然没有任何言语，但是至少刘嫱还是能够感觉得到，曹襄心里，还是在意自己的。只是这份在意里，并没有爱情的成分。
"我从来都只是将这份情放在心里，不敢说出口，默默**着有一日能够嫁给你。只是，眼看着你就要娶卫长皇姊为妻了，我这心里不知道有多难受。如若卫长皇姊对你也有情意，我这份情，就是为了卫长皇姊，也要逼着自己深埋心底，成全你与卫长皇姊的幸福。可是卫长并不爱你啊，为何事情会这样？你的心也痛，我心里也与你一样痛。"刘嫱低着头，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在颤抖。
曹襄深知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心里会有多痛苦。此刻，眼前刘嫱的感觉，曹襄又岂能不知道？
曹襄牵过刘嫱的手说："阳石公主，日后你一定会遇见一个比我更好的人。只要你忘了我，你就不会再如此痛苦了。"
这话是刘妍曾经对曹襄说过的，现在曹襄又用这话来劝刘嫱。看来才天爷，还真是跟曹襄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刘嫱将自己的手从曹襄的手掌中抽离，认真的问曹襄："你让我忘了你，那你愿意忘了卫长皇姊，成全了卫长皇姊与去病表兄的情谊吗？"
曹襄一时也被刘嫱给问住了，劝别人的话，竟劝不了自己。刘嫱见曹襄无言以对，转过身背对着曹襄说："襄表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曹襄长叹道："世间之事，唯有一个'情';字最难。"
刘嫱临离开时，还对曹襄说："今日出宫，卫长皇姊去了卫长公主府。想必此时，去病表兄一定也在卫长公主府里。"
曹襄一夜未眠，次日一早就带着一坛酒到了卫长公主府。水歆看到曹襄进来，接过曹襄手中的酒说："君侯，公主才起，现下正在花园里赏花。"
水歆带着曹襄到花园里找刘妍，曹襄站在远处就能看到刘妍在花丛中的身影，刘妍的笑颜在木芙蓉花中若隐若现。
刘妍无意间看到曹襄朝自己走过来，脸上的笑意渐渐消逝。霍去病也在不远处叫着："妍儿。"
刘妍看向霍去病的方向，笑颜如花，灿烂得如同一股暖阳："去病，今日来得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