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以沫冷哼一声,“严重吗?女子的名声何其重要!你们诬陷本公主的清白,难道还不足以以死谢罪?”
“若柔公主,……”
“世子爷。”
司徒以沫再一次打断津王世子的话,走下来莞尔一笑,明明很清和灿烂的笑容,却让人感到冰冷刺骨。
“今日本公主会来津王府自然也是有备而来,不然,我又怎么会在世子爷面前如此嚣张跋扈?”
津王世子一顿,随即脸色沉下来,将头稍稍别了一个角度,余光瞄了一眼静笑不语的水云翼,顿了顿,没有反驳什么。
司徒以沫见他不再说话,就从衣袖里取出一样东西,是一个蓝色的香囊,上面用青丝绣着鸳鸯戏水,还有同心佩陪衬。
她用食指捏住一角,将它递到世子爷面前,就见世子爷脸色大变,津王妃脸色也是煞白,随即露出惊恐的面色。
“世子爷,眼熟吗?”
“你!……”
司徒以沫勾唇冷笑,隽秀的目光看向惊慌失措的津王妃,挑眉轻笑,晃了晃手上的香囊,说,“看样子,津王妃也觉得很眼熟啊。”
“我……这个怎么在你手里?”
欧关泽很是诧异地看向司徒以沫手里的香囊,不明白为什么津王世子和津王妃看到这个香囊,脸色都变了。
他小声地问旁边的水云翼,“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津王世子脸色忽然这么难看?司徒姑娘手里的香囊是有什么玄机吗?我怎么没有瞧出来?”
水云翼看了一眼司徒以沫,随即轻笑,“看来,她背后有人相助。”
“有人相助?”欧关泽不明白,只是看着司徒以沫坦荡轻松的样子,还有津王世子脸色铁青,津王妃惊恐失色的模样,他也知道这场闹剧可以结束了。
“不光这个香囊在我手里,就是这个香囊的主人,也在本公主手里,要不,我带他来见见你们?”
“不,不必了。”津王妃下意识地摇头摆手拒绝。
司徒以沫勾唇浅笑,摇了摇手里的香囊,特意露出食指捏住的一角,显露给津王世子看,让他瞧到一个静字,见他脸色大变,冷笑,道,“是吗?不想见啊?可是怎么办呢?我还想带他去见见尊上王后呢?也好让王后替我做主,洗清了这污蔑之罪。”
津王世子一听,脸色立即变白,随即铁青,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后,压抑声音的阴郁,看向司徒以沫说,“若柔公主,静香的事情,的确是我们有错在先,还望若柔公主海涵。”
“哦?承认自己错了啊?”司徒以沫捏紧香囊,冷笑,“可是本公主从来没有容人之心耶?这可怎么办才好?”
“若柔公主,静儿的事情,都是妾身糊涂,冤枉了若柔公主,请公主恕罪,不要让尊上知道此事!”津王妃一听司徒以沫要带他去见尊上,脸色煞白,吓得身体发抖,连忙拉住司徒以沫的衣袖求情道。
“哼--”
司徒以沫轻轻甩开津王妃的手臂,很有礼貌地扶了她一把,等她站稳后,才松手笑道,“原来你们不想让尊上知道啊?可是本公主怎么听说津王已经闹到尊上那里去了?还说要让尊上替他做主,治本公主的罪?”
“不不不,这个……”津王妃下意识心虚,连忙求情,“都是我们听信丫鬟的谗言,误会了若柔公主,侮辱了公主的清白,都是我们的罪过,恳求公主雅量,不要同我们计较。”
“哦--原来都是那丫鬟的谗言啊!”
司徒以沫转动手里的香囊,轻轻一笑,看向一直在沉思的津王世子,问道,“本公主没有什么雅量,这个香囊着实烫手,津王世子认为本公主应该怎么做?”
津王世子眼睛一眯,闪过一抹冷光,阴着脸沉思了许久,捏紧手心,看向司徒以沫说,声音有几分阴冷,“既然若柔公主肯来津王府,想必也是给我们留了几分情面,不知道若柔公主的条件是什么?才肯将香囊归还。”
“既然津王世子,都这么直白地说了,那天色都这么晚了,我也不想跟你们绕弯子,直接说说我的条件吧。”
司徒以沫勾唇轻笑,转了转手里的香囊说,“听闻津王府有一株六百年的龙须,要是你们想要香囊,那就拿这颗百年龙须来交换。”
“你说什么!!”
津王世子很是震惊,随即恼怒,想也没有想就拒绝,“这不可能!若柔公主这是狮子大开口!”
“龙须本就是世间仙品,百年都难遇一株!何况还是这沉浸了六百年的龙须!”
“这绝无可能!”
“若柔公主还是换个条件吧!”
欧关泽听到司徒以沫想要津王府的龙须,他也是大吃一惊,且不说她是怎么知道津王府有这百年龙须,就拿她这胆量想要龙须,也是够让他敬佩的!
谁不知道津王府把龙须看得比命还重要,她怎么有胆量要龙须?
这司徒姑娘果然不同凡响啊!
“可惜了,你们津王府的东西,我只看中了龙须!”
“而向来是本公主看中之物,从来没有要不到的。”司徒以沫挑眉,晃了晃香囊,冷笑道。
“若柔公主,我刚刚说了,想要龙须,这绝无可能!”
“是吗?不可能吗?”
司徒以沫瞧着世上爷眼里的寒光,不以为意,笑着说,“可本公主也说了,本公主看中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你!”津王世子见司徒以沫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隐隐有点不安。
司徒以沫靠近津王世子,勾唇轻笑,将香囊在他眼前晃了晃,笑着说,“要不,请个巫医来给静香公主瞧瞧,看看她肚子里之前是不是有什么?”
“你!”
津王世子脸色煞白,看向司徒以沫双手不自觉紧握,青筋暴起,眼睛都要冒火了。
司徒以沫走到他旁边,在他耳边轻语,“你说,要是这个香囊还有它的主人交到巫族长老手里,恐怕就是尊上也保不了你们津王府的性命吧?只怕,津王府从此就得消失在夜月了。”
“到底是龙须重要,还是津王府的性命重要呢?”
“这得要津王世子,权衡一二了。”
“你!”
司徒以沫见津王世子火冒三丈,便收好香囊,冷笑几声,往门口慢慢走去,轻轻说着,“这巫族长老,本公主还未见过,听说是夜月难得的美人,据说有仙女之姿,本公主可着实是好奇,想见见她呢。”
水云翼王子此刻也站起来,笑着说,“你不知道巫长老的住处,我带你去吧。”
“好啊!”
“等等!”
津王世子见司徒以沫和水云翼一搭一唱的,气得胃疼,他转身看看向已经走到门口的司徒以沫,浑身颤抖地说,“好!龙须,我给你!”
“啊呀,这就同意了啦!津王世子这意志力也太松弛了,刚刚还说不可能呢!这会儿怎么就答应了。”
津王世子气得想骂人,但想着若柔公主着实不是个好惹了,便强行忍住了,他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地吐出来,“若柔公主都要去见巫长老了,我还能不答应!龙须我待会儿就给若柔公主!”
“好啊!到时候见到龙须,我将这香囊和人一并还给世子爷。”
司徒以沫头也不回就往屋外走去,见到旻言古带着复杂的目光看着她,她先是一愣,随即没有太在意,也没有多想,跟着水云翼出津王府。
欧关泽则是很诧异地走到司徒以沫旁边,瞄了瞄她藏在衣袖里的香囊,好奇地问,“你这香囊是怎么一回事?这津王世子竟然愿意将龙须做交换。”
司徒以沫笑了笑,看了一眼很是好奇的欧关泽,瞧着他好奇心这么重,就等上了马车,才将香囊取出,给他看。
欧关泽眼睛顿时一亮,惊呼了一声,看着上面绣着的两字,顿时恍然大悟,“静香公主竟然与人私通,还珠胎暗结!”
“那这么说,静香公主是被津王府的人给处死的!”
“难怪你说要去见巫长老!这巫长老眼里可容不得不检点的女子!”
司徒以沫靠在软塌上,轻轻捶着手臂,见欧关泽一副震惊的样子,并未说什么,而是看向闭目眼神的水云翼,问道,“宿大哥怎么不问问,这个香囊我是怎么得到的?”
“对啊,这个香囊你是怎么得到的?”问话的人是欧关泽。
水云翼听到声音,睁开眼睛,带着柔笑地看向司徒以沫,面色还有几分愧疚。
“说好了,有我在夜月,不会让你有麻烦,却不料,帮助你的人,不是我。”
司徒以沫一顿,随即微笑道,“宿大哥可别这么说,你在津王府被缠身这么久,不就是为了我吗?津王府的几位夫人哭闹的本事,可不是宿大哥这样的君子能对付的,这女子家的事情,还是得我这个姑娘去比较好解决。”
“司徒姑娘这话说得实在是太对了!”
“你是不知道,我们今日被津王妃还有那几位妇人,哭闹得头都大了!”
“太难熬了!”
欧关泽一想到那几位妇人哭闹的场景,想想就头疼,对这样的女子,打也不是,骂也不是,连恐吓威胁也不知道是怎么法。
太难了!女子太麻烦了!
津王府这里,世子爷脸色依旧铁青气压低得可怕,屋子里的几位妇人大气都不敢喘,空气压抑得可怕。
此时就见小厮过来说,“世子爷,六王子来了。”
“他还有脸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