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汉一直跟在我身后,拿着猎枪驱赶我,嘴里还骂骂咧咧的,等我走出了屋子,他就重重地把房门关上了。
这时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急促的呼吸声,在静的诡谲的夜晚中,是那么清晰。
我稍微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总觉得这个韩老汉有些不对劲,我离开了他家的院子,一路上还在想,铁炉中烧死的那个人是谁?会不会是我三叔的尸体被他偷走了,然后放进了铁炉中焚烧?但尸体已经烧没了,韩老汉还那么凶,要想弄清楚这件事还真不容易。
我回到二叔家,二叔还没有回来,屋内漆黑一片,我回到偏屋,开灯却没有打开,用手电筒照了照,发现是灯坏了,于是我满屋子找蜡烛,找了三根蜡烛点上后放在床头。
我把狗血和绳子都准备好了,但却不知道该怎么用,我想要是有僵尸一类的鬼怪来袭击我,最好还是把绳子沾满了狗血,然后把绳子围在床边。
据说狗肉是补阳的食物,而狗血更是至阳之物,对付鬼物特别适合,我把尼龙绳放进装满狗血的铁茶缸中,让绳子充分浸泡在狗血中,之后又在墙上钉上几根铁钉,把沾满狗血的绳子栓在铁钉上。
之后我才躺在床上睡觉,躺了十多分钟没有睡着,满脑子都在想铁炉中焚烧的尸体,这时,三根蜡烛的火苗出现了晃动,我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屋内可没有风啊,这是要发生什么事情吗?
我坐起身来,眼睛一直盯着蜡烛的火苗看,发现火苗晃动得更加厉害了,好像随时都有可能熄灭一样,我的心陡然一紧,随手在旁边的柜子里面翻找一下能用来防身的武器,但只摸到了一把剪刀。
是不是千年野鬼来索命了,要是这样的话,恐怕我就难逃一死了,我握紧了剪刀,眼睛一直盯着屋门,差不多一分钟过去了,屋门并没有打开,而蜡烛的晃动也恢复了平静。
我暗中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有些紧张过头,正打算躺回去接着睡觉,但蜡烛的火苗又晃动起来,而院子里竟然响起了脚步声,我瞬间又紧张到了极点。
脚步声越来越大,显然是有人正在往这边走,我一手拿着一根蜡烛,一手举着装着狗血的茶缸,悄悄向窗户边移动,如果要是有什么人来袭击我,那还不如我主动出击,令对方防不胜防。
我走到窗户边时,外面的脚步声已经停止,却能看到有一个人影在外面,那个人就站在窗外,而且是一动不动的,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铁茶缸,准备和外面那人硬碰硬对着干。
我悄悄向房门那里移动,突然推开门,向外看时却有些吃惊,外面根本没有人,但刚才我也没有看错,只能说明这个人躲了起来,看来他只想偷袭我,并不想和我直接冲突。
我仔细检查了一下院子,发现地上有一排血脚印出现,而且一直延伸到了房子的后面,我跟着脚印走,走到房子旁边的一个狭窄的胡同里,穿过这条胡同就能到后院了。
我举着蜡烛慢步向后院走,心中也是非常忐忑,到了后院发现是一块菜地,里面种了很多大葱,血脚印也出现在后院的地上,我看了看前面,虽然非常昏暗,但隐约能看到房子边的角落里蹲着一个人,那人的眼睛仿佛在冒着光,就像是夜里觅食的野狼一样。
我举起手中的铁茶缸,朝着那人的身上就洒了过去,这种剂量的狗血,绝对可以对付那个鬼物,稍微等了一下,却没有听到惨叫声,似乎连人的叫声都没有,四周还是异常的安静。
我感到非常奇怪,慢慢向那个人走过去,用手中的蜡烛一照,才发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二叔,而他的样子有些不对劲,除了被我浇了一身的狗血之外,他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眼睛发直,头部不停轻微摇晃,嘴里喃喃自语,看上去人好像是傻了。
“二叔,你怎么在这里?怎么不回屋内?”
二叔连看都没有看我,只是一个劲摇着头,嘴里说着:“棺材里面有鬼,棺材里面有鬼。”
“二叔,你说什么棺材?是我三叔的棺材,还是果园迁坟的棺材?”
二叔根本就不理我,或者说好像也没有感觉到我的存在,嘴中就一个劲地念叨着棺材里面有鬼这一句话。
我看了看地上的血脚印,并不是二叔留下的,血脚印还在向后院深处延伸,这么说我刚才在窗外看到的那个人并不是二叔,我沿着血脚印继续往后院的深处走,却一直没有见到任何人影。
大概走到后院的中间部位时,血脚印消失了,我心中大惊,难道是飞走了吗?要不然是钻进地下了?
我把后院都找了一遍,并没有发现血脚印,也没有发现任何人影,我回去找二叔的时候,他也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满头雾水的我站在后院的空地上半天回不过神来,也许韩老汉的警告是对的,我应该早点离开这里,确实有很多事情是我应付不了的。
我把院子前前后后都找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二叔的踪迹,无奈回到屋内,想要先休息一夜,第二天就和村里人告别,反正三叔也见到我最后一面了,三婶家的坟也迁走了,这里应该没有我什么事了。
我躺在床上实在睡不着,刚才二叔明明已经傻掉了,之后又跑哪里去了?他嘴中不停地说棺材有鬼是不是他看到了什么?另外那个血脚印也有可能是二叔留下的,不然无法解释留下脚印的人怎么突然不见了,可能是我刚才在后院疏忽大意了,没有仔细看清楚。
我把沾满狗血的绳子拿到房门门口,在门上缠了几道,想要挡住外面的鬼物,而这时我又听到了脚步声,还是非常匆忙的脚步声,应该是有人朝我这里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