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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音刚刚出现的时候,流云子也似乎吃了一惊,本来要摘到铜铃的手突然就僵住了,我站在小亭之前忽然感觉浑身一凉,好像有一股气从我身上一扫而过。
我和流云子谁也没有说话,我不知道他的沉默是因为什么,而我却是根本说不出话来。
沉默的时间持续的有点长,我不知道这个时候该不该说话,很明显那声音问的不应该是我,而亭顶上的流云子好像就想这么一直沉默下去。
“怎么不说话了?”那声音又起:“是自惭形秽啊,还是没脸见我了?”
“我有什么可没脸见你的?”流云子终于说话了,可语气中明显有些心虚。
“有脸见我就进来,动那几个破铃铛算是怎么回事?难道你怕了?”
“我怕?”流云子嘴上一笑:“我就是怕,试问这天底下有几人不怕?”
“都过去十多年了,我的力量还能剩下多少?你还是像当初那么畏首畏尾的,一点也成不了气候!”
流云子手臂往回一缩,从亭顶上一跃而下,再没去碰那些铜铃。
当他站回地面上后,说道:“别说是十年,就算再来个十年,我也还是不敢进去,成不成气候有什么重要?活着才最重要!”
“活着?像你现在这样活着?!哈哈哈!好吧!那你想不想知道你师兄的事情?”
“师兄!”流云子脸色一寒:“我师兄是你杀的?!不可能!你那时候已经被关在这里了!”
“你们关的住我,也杀得尽我的手下。可我能坐到这个位置,也得留些后手不是吗?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十多年间你从没来到我这里,这一次为什么却又来了呢?”那声音变得有些兴奋,仿佛寂寞了很久突然找到了好玩的东西。
“别废话!告诉我师兄到底是怎么死的?!”流云子怒声说道。
“我以为你早就该来问我了,可你却现在才来,时间过得那么久,我都有些记不清了,要不然你进来,我慢慢告诉你。”
神秘声音说完这句话,流云子又沉默了,时间依然很长,而那神秘声音却出奇的沉得住气,再没有催促流云子,仿佛他从没说过话一般。
我站在原地,从一开始的恐惧心颤,到现在的脑子里快速飞转,从他们的对话里我听的出来,那人话里所说的师兄,应该就是刘老道的师傅。
流云子准确来说是白天才知道自己师兄已经死了的,可为什么那神秘声音话里的意思却好像流云子早该知道这事了才对?这又是怎么回事?
“好!我就进去见你,反正有司老的阵法在,你也不可能跑的出来,否则你早出来报仇了,也不会一等就是十几年。”
流云子说完,对面的神秘声音嘿嘿一笑,好像很是兴奋。
流云子往前走了几步,眼看要进了亭子里,我也赶紧抬脚跟了上去。
“你留在这儿,不用进去!”流云子转头对我说道。
“为什么不让他进来?”那声音说道:“进来吧,现在已经是年轻人的时代了,难道你们这些老东西还不肯放手?”
神秘声音说完之后,流云子并没有任何表示,而是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铜铃。
“一起来吧。”
流云子说完站在小亭台阶之上,对我点了点头。
我觉得我似乎不应该留在这儿,可我知道我现在退出去也是不可能的,眼前唯一可以选择的,只剩下跟着流云子或者留在原地,待在这个庭院之中。
可是我发现一个细节,流云子很明显是要进入小亭之内,但这小亭四面漏风,一眼就看了个全,哪里会有人?甚至连个能藏人的箱子都没有,这样说来刚刚流云子嘴中所说的司老的阵法应该就在这小亭里,或许此时我眼睛所看到的景象,并不是真实的。
还有一点我也注意到,地上的蓝符流云子并没有收起来,而且流云子并不是忘记了蓝符,看的出来他是特意把蓝符留在这里的。
蓝符为什么要留在这里?这证明这里还是有东西用的上这符。
我对着流云子也点了点头,迈步往前走去。
我和流云子是并肩进入小亭的,当迈上最后一节台阶之后,我眼前的景象突然就变了。
这种变化给我的感觉并不是一种真实与虚幻之间的变幻,好像我的身体突然被带到了另一个时空,另外一个地方。因为变化的同时并没有生硬的感觉,就好像我自己亲身经历了整个从起点到终点的过程,而这个过程却是眨眼之间的事。
我突然来到了一座由黑色岩石垒起来的建筑里面,建筑不大,长宽高都在五米左右,建筑左右墙上各插着两支火把,而在火把的中间则是一个暗黑色的金属牢笼。
这牢笼颜色暗的有些说不出感觉来,好像会吸收光线一般,在光影里依然暗的发寒,而且不止如此,因为牢笼的问题,我甚至都看不到那里面关的是什么东西。
流云子自从站到了这里,脸上就开始有些不自然了,说不清楚是一种什么表情,有些冷然,有些迟疑还有些心虚甚至有些慌。
我不知道他在慌什么,这种情绪与恐惧是有区别的,而我现在的情绪就是恐惧。
“这笼子根本关不住你,你为什么不出来?”流云子轻声开口说道,而除了他说话的声音,这里再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
“出来?”那低沉的声音开了口:“出来之后还不是到一个大一点牢笼里去,这有什么区别呢?我失去的,你们亏欠我的,是我的自由。对吗?我的结拜兄弟!”
最后四个字我听的清清楚楚,这里关的竟然是流云子的结拜兄弟,这确实让我吃了一惊,可是这两个人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人会被关在这里,而且听他们之前的对话,这件事情似乎还与流云子有关。他们是怎么反目成仇的?是因为这人的问题,还是流云子的问题。
流云子听了那声音的称呼之后却没有半点情绪的波动,依然是那幅说不出来的表情,看着前面的暗黑色牢笼,缓缓开口说道:“你我结拜之情,我从来没忘过,只不过人与鬼毕竟殊途,我不能与你为伍。”
“不能与我为伍那你就害我?把我关在这生不如死的地方,忍受十余年的寂寞,这样做又是为什么?姓司的那老东西我姑且不说,他迂腐的就像一块烂肉,可你呢!你可曾看到我做过一件害人的事情?!”
这声音越说越激动,我却越听越糊涂,听起来好像这人与流云子、司老都有过交情,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那二人却把他关了起来。
“起初我们并不知道你的身份……”流云子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解释有些牵强,说了半句就闭了嘴。
那声音再起:“你们确实不知道我的身份,可我与你们几十年的交情,我可曾做过半点亏心的事?身份就这么重要吗?”
“多说无益!这事情探讨十天十夜也没个结果,你不在乎你自己的身份,我们却在乎我们的身份。我与司老一个是道士,一个是府职,无法对你的事视而不见,我们做到此等地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仁至义尽?!哈哈哈!”那声音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突然笑了起来:“你们是怕我的身份泄露出去,对你们的名声造成损害吧?否则老东西也不会允许那两个小鬼进到我这里来!而且你们不是不想除掉我,是因为你们根本就做不到!就算是十年过去了你们依然做不到,要不是从地府里取出这阵法,你们连抓住我都是不可能的!”
哪儿?!地府?!这里的阵法是从地府里拿出来的?那个神秘的司老居然能从地府里取东西?!他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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