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如果这件案子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只是一起凶杀案,金局长都不会把案子交到我们手里,因为相比之下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可显然这起案子太过奇怪,而同时市井间又闹得沸沸扬扬,所以这案子才会到了我们手里。
周围没有打斗的痕迹,附近也没有人听到惨叫声,而最为诡异的是,王二麻子死的时候周围有人目睹了整个过程,
目击者告诉我们,那把鬼头刀是凭空悬在死者的头顶上的,然后一刀砍下来就从王二麻子的脖子上穿了过去。从他的口供里听上去确实像是鬼怪作祟,可我听完这句话之后却马上肯定了,杀人的一定是人而不是鬼。
原因很简单,除非昨夜出现在这里的是刘丹青那样的恶鬼,否则一般的阴鬼根本举不起来这么重的一把鬼头刀,可是如果是恶鬼又哪里需要这么费劲的用刀杀人?
我们详细的推敲了目击者的供词,也并没有发现他在说谎,而且白凤朝告诉我,这里确实还有没完全散开的缕缕阴气。
这起案件被我们很快定性为人鬼合作的杀人案件,人的职责是杀人,而鬼的职责是一叶障目,让目击者看不到杀人的凶手,误以为是鬼杀的人。这案件发生的目的看起来并不寻常,王二麻子只是个倒霉鬼,其实当时杀的是谁都有可能,因为本来的目的就是要把北京城搞得人心惶惶,只不过正好被王二麻子赶上了。
案件被归了档,并不需要再多的人去调查,我们只需要查清楚这案子与孙家有没有关系就行了。
我们很快就发现了线索,在鬼头刀的刀把儿顶端我们找到了一个符号,棺材的符号!
四九城里的十余起诡异案件,我们只用了一个白天就检查完了所有案发现场,直到最后我们都不去查找线索了,直接找棺材符号就够了。
十多起案子无一例外全部都发现了棺材符号,全都是孙家做的。但这些事情弄清楚之后,我却突然感觉有些恐怖,因为这些案子都在不同的地点,配合作案的阴鬼是不可能同时出现在这么多地方的,那就说明,孙家现在至少有了十来个任其驱使的鬼。
孙家怎么突然出现了这么多的鬼?这些鬼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什么没有鬼差查这些事收这些鬼?这不正常啊!
我越想越可怕,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不用鬼王的出现,这些鬼就能把这里搞得鸡犬不宁,人心惶惶,用不了多久北京城的夜里就会跟个鬼城差不多了。
金局长和王主任一脸的冷峻,我知道他们还没有把那件事向最高层进行汇报,可如果事情再这样发展下去,他们就很难承担的起了。
“我只给你们一个晚上。”金局长的语气冷若冰霜:“今晚必须让那些鬼给我消失!该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弄出多大动静,都没有关系,但我不想这北京城里再死任何一个人!”
父亲之前跟我说过,金局长当公安局长之前也是当兵的,而且做到了师长,枪林弹雨一路过来,打的败仗用一只手数都算多的。可这一次,他却真怒了,我想他还从来没有感觉过,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一天时间……?这怎么可能?先不说那些鬼能力如何,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他们在哪儿?就算今天晚上他们还会杀人引起骚动,我们也不可能同时去对付十几个鬼,况且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会出现在哪儿。
但我知道金局长这次说的话是当真的,整个市局里只有我们有能力去对付那些鬼,如果我们办不到他所要求的,那肯定是要脱了这身衣服,回家走人的。这还不是主要的,我们心里也都觉得憋屈,从开始到现在,我们一直是跟着孙家的屁股后头吃灰,我们也憋了一肚子的火,不管怎么样这次我也得抓到孙家的小尾巴,让他们也疼一下。
我让市局的司机开着吉普车去东郊村接来了爷爷和刘老道,把今天晚上要办的事进行了交代。
我本来没奢望他们有什么办法,只要能抓到几只鬼出口恶气就行。
没想到刘老道却一本经的开始沉思,最后缓缓向我说道:“北京城分为东南西北四城,我有信心守住其中一个方向,让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野鬼,也知道知道咱们阳间活人并不是任人宰杀的鱼肉!北边归我了!”
我不知道刘老道是有什么把握能这么自信,看来他是要把家底的东西拿出来了,不过他这么一说却让我突然有了信心。
刘老道表态之后爷爷也开了口:“要说守住一个方向,只对付些普通阴鬼我也有八成的把握,南城我负责吧!只不过我需要配合的人手比较多。”
“这没问题!”我说道:“不但是全市的公安可以随便调动,实在不行还可以调动军管会的士兵。”
“唉!”白凤朝突然叹气:“看来这一次过后都得成穷光蛋了。好吧,我也能负责一个方向,我家的家底还是有一些的,再加上整个特处队问题应该不大。西边我来!”
现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只剩下了东城,这自然而然落在了我的身上,还好说到底我也有些底子,就是怀里的青铜铃。
这些日子过去我跟刘丹青也互相熟络了起来,他们一家人对我的感情说起来有些复杂,不但是只把我当成救命恩人那么简单,似乎在他们心里对我有一种难以言表的依靠,其实这我也能理解,自他们进入青铜铃开始,就不能再随便从那里面出来,即使秋月进入时伤的不重,也需要我的血液才能够出来,而刘丹青更是与我之间有了血誓的关系,受到我的召唤才有出来的机会。
但是没有任何生物喜欢永远的被关在同一个地方,刘丹青跟我提过,他的父母和儿子也希望能有出来的机会,这种机会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与刘丹青一样,与我签订血誓,成为我的鬼奴。
我本来不想这么去做,鬼奴这个词总让我感觉很不舒服,我不想做奴隶,也不想让别人做我的奴隶。
可是现在我需要他们的帮助,我一个人势单力薄,更没有爷爷和刘老道的本事,也没有白凤朝家里的资源,我最后能想到的办法,只有青铜铃里的刘丹青一家。
我虽然没和爷爷与刘老道解释为什么我能有信心守住东城,但是他们却选择了相信我。
当天夜里,也许是由于前一晚发生的十几件诡异的事件,街道上的行人并不多。偶尔有的几个行人,也是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脚下更是生了风一般的疾步走着,不敢有所停留。
快到了昨夜鬼杀人的时间,我一人悠闲的走在大街上,而怀里的青铜铃里此时只有刘丹青的那个叫做虎子的儿子,刘丹青和他的爹娘已经挂着从刘老道那里要过来的隐气符,散开在了东城最主要的三条街道。
要隐气符的时候,刘老道并没有问我要这个是做什么用,我更加不可能主动向他解释。随着夜越来越黑,整个北京城似乎陷入了一片宁静,周围连个鸟叫的声音都没有。
建国门边上的古代观象台离远了看就只能看到一个唯有轮廓的影子,我本来是要爬上去站得高能看的远一些,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怀里的青铜铃动了。
虎子在给我预警,这证明周围有不干净的东西。我并没急着让虎子出来,身上的阳气也没有外放,有灵棒只是背在背上,依然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迈着晃晃悠悠的步伐,装成喝醉酒的样子,继续往观象台的方向走。
我没想到最先要动手的会是我,心里还突然有了点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