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的中央行政系统分为三省六部,三省是尚书省、中书省、门下省。三省的长官分别是尚书令、中书令、侍中或者黄门监。三人都称为宰相,不过尚书令的权力太大,当年唐太宗李世明继位前做过此官,所以此后太宗便将尚书令的职位一直空缺着,后来李隆基继位,重新恢复了尚书令的职位,开元年间一直都是三相齐飞,中书令与侍中一同辅佐中书令,姚崇宋璟张九龄都担当过尚书令,到了天宝元年,李隆基改变了这种状态,只任命两位宰相,左相与右相,李林甫从开元二十三年当上中书令,直到今日依然任右相,刚好做了十年宰相。
李林甫之前,每一任宰相任期满三年就会换相,而李林甫手掌天下大权之后,却一直身手皇帝宠信,放权放的放心舒坦,因为李林甫很多事情都站在他的角度考虑,因为李林甫推行法治,法家以法、术、势三位一体,主张以法治人,以术驭人,以势制人。
他虽然不是出自法家门下,却无师自通,天性的缘故加上宦海经历,完全领会了韩非子思想的精髓,将权术用的炉火垂青,虽然皇帝放权,李林甫知道真正的权柄依然操在睿智的李隆基手中,随时有收回的可能,要想用好权,且保持权力,必须让皇帝不但能放权,更能放心,让这个操劳了大半辈子的君主,在宫中放心地逍遥享乐。
他用不惜代价买通内宫侍从,及时掌握皇帝的喜怒哀乐的情绪,掌握皇帝对各事各人的看法,从来每次上奏,都能投皇帝所好。李隆基在李林甫眼中就像一个透明人一般,时时被搔到痒处,所以对李林甫不仅放心,而且极度信任。
三年前那次杨玉环遇刺,皇帝大肆审查,最后顺着一个被李林甫买通的宦官,查到了他的身上,最后的时段虽然不了了之,李隆基清洗了大批的侍从,对李林甫稍稍有了疑心,不过李林甫何等聪明,他只需巧妙地利用几个小手段,就打消了皇帝的怀疑。李林甫不费吹灰之力再次买通宦官近侍,消息灵通。
在入宫之前,李林甫先从太监的嘴中打听清楚李隆基此时的情况,这才想好了怎么来面对皇帝,放心进宫。御书房外,李适之恰好与李林甫撞了一个正着,李适之仍然记恨着四个月前被李林甫暗算的事情,他为人旷达豪爽,喜形于色,此刻看到李林甫那副笑眯眯的嘴脸,不由得心生厌恶。
冷哼了一声,甩袖迈起步子,李适之率先走进御书房,李林甫将李适之轻蔑的眼神清晰的看在眼里,不由得闪过一丝寒光,若非韦坚等人的支持,李适之此时的左相之位在朝臣心目中恐怕已经形同虚设。
御书房内,李隆基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看也不看两位丞相,自顾自地翻阅奏章,高力士抱着浮尘立在身后。气氛异常沉闷,高力士用眼色向两人暗示。
李适之就等着看好戏,此时贸然开口很可能触怒皇帝,惹来不快,选事全部由吏部负责,他是兵部尚书,此事完全跟他扯不上关系,而李林甫身为吏部尚书,却惹出让天下人耻笑的事情,况且自己如今在皇帝面前说话没多少分量,静观其变才是最好的选择。
果然,李林甫沉不住气,率先上前跪倒,惭愧地说道:“臣有罪,身为吏部尚书,却没有尽到相应的职责,将选事之事交给宋瑶、苗晋卿两人去处理,没想到他们二人无视法纪,公然作弊,臣有负陛下所托,罪孽深重,请皇上责罚。”
这一招苦肉计之后,李隆基抬起头淡淡的说道:“宰相政务繁忙,身兼数职,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然而识人不明,手下以公谋私,堂堂国家考试,竟然能给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甲等第一名的成绩,这不是让天下人笑掉大牙吗?”
李林甫惶恐着一直跪倒在地上,李适之岂能放过这个表现的机会,他上奏道:“启禀圣上,宋瑶、苗晋卿身为吏部侍郎,却为了讨好权贵,公然为人作弊,假公济私,食君之禄却不受其职,按照大唐律令,这两人都应该贬官流放。此次考试不仅张奭名不副实,还有大批考生滥竽充数,臣以为应当让京兆府和司法机关共同审理此案,形成审查团,对相关主持人员进行审讯。”
李隆基冷哼一声,怒气汹汹地说道:“选事是为了朝廷选择人才,如今却沦落为官员争夺利益的手段,若不严查,官员机构岂不是被这些蛔虫蚕食,大唐江山岂非成为一座由朽木搭建的房子。”
“皇上所言极是,此事牵扯吏部,臣应当避嫌,不如交由左相来调查,以示公正。”李林甫急忙表态,他要抢在皇帝开口之前说出来,更显自己的清白。
听到李林甫的话语,李隆基勉强消了一些火气,不过他没有正面对李适之说,而是向着李林甫语重心长得说道:“既然此事出于吏部,你这个吏部尚书就自己来清理门户吧,至于左相,就一同协助调查,审查出结果之后,交给朕过目,再拟定一份替补官员的名单,行了,你们退下吧。”
说完李隆基就闭着眼睛,似乎是累了,李林甫跪下谢恩,而李适之却有些滞然,似乎没有从皇上的口谕中反应过来,李隆基最后还是宁愿选择李林甫,疏远自己,心情沉重的谢恩,而李林甫临分别前意味深长的笑容,让李适之更加觉得难堪。
前往兴庆宫的路上,李隆基看起来愈发沧桑,这件丑闻虽然会很快得到处理,他相信李林甫的办事能力,因为李林甫一向都能把事情处理好,处理到他的心里去,但是李隆基虽然整日不出宫,却也知道考场中的流弊已经积重难返,自开元末年,官僚队伍越来越腐败杂乱,以公谋私的事情屡见不鲜。可惜李隆基已经没有精力与魄力再开一次开元初的人事改革,他只希望自己做个逍遥皇帝,至于政务,李林甫会帮他处理好,只要朝廷的车轮不断的向前,他李隆基的美名终究会流传千古,没有任何帝王能像他一样开创出开元盛世的辉煌,李隆基最敏感担心,就是太子的问题,他的皇位就是从血路里面走出来的,宫变,才是威胁自己继续享受人间最大的危险。
高力士轻轻的提醒,李隆基才发应过来已经到了兴庆宫门外,想到杨玉环,他又重新焕发了青春的光彩,女人是水做的,美人就是翡玉做的,随时能够打动男人的g点。李隆基也不例外。
他轻声走进去,瞧见杨玉环一个人坐在九幽琴面前发呆。不知为何,李隆基感觉到眼前的美人满面,人面桃花,艳丽的不可方物,仿佛一朵娇艳的牡丹,等着自己去采撷,走近后,杨玉环察觉到李隆基来了,抿嘴一笑,李隆基感觉到自己快要醉了,瞬间所有的烦恼飞到了九霄云外。
一股雄性的冲动突然冲上大脑,他忍不住心中的欲望,迫切的希望重新恢复当年之勇,将如此国色佳人压在身下承欢,忽然一个念头蹦出来,前段日子安禄山不是送来一包好东西吗?不如试一试,时光如水,一去不回,管不了那么多了。
在杨玉环奇怪的注视下,李隆基从腰间拿出一个微小的皮带,倒进斟满清水的茶杯中,一饮而尽,然而迫不及待地在杨玉环耳朵便轻语,杨玉环的脸庞一下子就红彤彤的,乖巧的轻嗯一声,走到门前关好房门,才款款走到窗前。
药性大发,李隆基整个人都有点燃烧起来的爆炸感,杨玉环顺手解开裙带,衣服从身上滑落,美妙的胴体一丝不挂地展现在李隆基面前,李隆基睡过无数女人,就连他自己都记不得有多少了,然而此时再春药的刺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仿若野兽的嘶吼,猛烈地扑上去。
床榻震震,窗边的桌子上,花瓶不断地摇晃,似乎要被掀翻一般。
骤雨初歇,仿佛这场暴雨耗尽了他所有的生命精华,皇帝求欲,焉敢不从。更讨厌被这个趴在自己身上的无情的男人霸占,他拆散了自己原本幸福的家庭。
他抢走了自己儿子的媳妇,却恬不知耻的对自己谈情说爱,说永远。他眼角的皱纹密密麻麻,皮肤宽松,没有性能力,却要像一个野兽一般通过药物来欺负占有自己。原本心中只是厌恶,至少平时自己可以凭借智慧女人的手段来应付他。此时此刻,刚刚跟自己的情郎卿卿我我,却又被这个讨厌的老男人像个粗鲁的野兽一般欺负。
眼角两行清泪在滑落。。。。。。
十年之内。。。这个声音占据了她的心扉,最毒妇人心,一颗种子发出了萌芽,此刻仿佛汲取了养分疯狂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