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天之后,黑荆棘旅馆三楼的朝海房间内。
盖乌斯紧闭着双眼,他的右手紧握成拳,神色平静地感受着手掌雾妖晶核的能量流入自己的体内。
“晶核吸收完毕,身体素质得到提升!力量5.9敏捷6.4体质6.2!”
“很好。”望着空无一物的手掌,他满意地轻轻点头,从座位上起身,活动了一番手脚。
这些天来,盖乌斯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吸收这块大份量的雾妖晶核,还有研读那本血族之书。
本以为率先来到艾尔文码头可以更早得到有用的信息,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这个偏僻的大海一角的环境是这么的和谐平静。
居住民们过着完全不同于查尔顿贵族的海边生活,就连强盗小偷这种东西盖乌斯也没有发现,艾尔文码头有点像世外桃源,宁静平淡。
而且,他也试探性地问过这里的人,这里有关于巫师的见闻。
不论是侧面的暗示,还是用金钱去询问,原住民们的回答都是不知道。不过这并没有让他觉得失望,反而应证了他的猜想,巫师是不会留给凡人们痕迹的。
另外,从盖乌斯抵达这里的那晚开始,每天都有一些外来人来到这里。
这些是德尔塔提示他的,那些陌生的面孔,他们大多数穿着华丽一看就是地方的小贵族,虽然不能确定是不是赛德里斯的人。于是,黑荆棘旅馆如今也住了不少这样的新来顾客。
“今天是第几天来着?”盖乌斯问智灵。他按了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吸收晶核的能量是一件极为消耗精神力的事情,因为它要求你聚精会神于手掌之上,感受平稳的能量涓流,才能完美吸纳。
“按照日期,今天就是资质测试的日子。”德尔塔回答。
“今天就是......”盖乌斯喃喃道,眼睛看向了海边,这个位置,只要是有新的船只抵达码头,就会在第一时间看到!
天空与大海在视线里完全成了一条直线,都是一样的蓝色。这种景色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见的奇景,看久了甚至还会觉得乏味。
盖乌斯走向窗边,和煦的海风夹带着咸咸的气息扑面而来。
木板长道的尽头没有一只船只停泊着,它们都出海捕捞去了,那是渔队的日常任务。
在这样的白天,艾尔文码头就会因为捕鱼人的出海显得空旷而寂静。
这一周以来,盖乌斯都开始习惯起了这里愉快悠闲的气氛。这里的人淳朴自然,热情饱满,面对他这样的外来客,居然也没有一丝倨傲排斥的心理。
他每天出门在海边闲逛一阵,去酒馆里和那些出海归来的男人们喝上几杯,有种格外的舒适感。
老实说,在查尔顿他可没有这种感觉。他在皇都的生活虽然看似随意逍遥,可是仍然有一些他需要警惕的地方。
那些大贵族之间的政权纷争他可不打算掺和,事实上是,洛法这个家族标记让他在权力这一块进退维谷。所以,从某种意义上,寻求巫术的道路让他逃过一劫。
现在他不再被那些东西束缚了,现在的他才是自由的,一个纯粹的、朝着未知道路上砥砺前行的修炼之人。
盖乌斯就这样伫立在窗边,静静地盯着海天相接的地方。他有一个不怎么好的毛病,那就是厌恶等待,等待让他觉得空虚,浪费时间。
但在追求渴求之物时,他又会极为有耐心,这种耐心会让加强他的专注力。
许久过后。
一个黑色的小点出现在了盖乌斯的视线里,极远而模糊。
他紧锁着眉头,在努力判断这艘船只的停靠地是否为艾尔文码头。
十多分钟后,在船只逐渐靠近时,盖乌斯这才看清了这艘惊人的巨轮全貌。宛若小山一样坚挺雄伟的体积,让他想起了赛德里斯出海用的军用船舰。
“来了。”他用笃定的语气说道,背上行囊别起利剑。
他卸掉了那套银甲,换上一套中规中矩的小贵族模样的灰色绅士衬服,踏着轻快的步伐下了楼。
那艘船的规模还有建架结构让他想起了前世的大型客轮,除了构造材料的差异之外,他竟然找不到任何区别。那种霸气的规模,那种漂亮的工艺,这个世界里他没见过的奇物真是数不胜数。
烈日灼灼之下,盖乌斯来到了木板长道边,却发现这里早就聚集了不少人。那些人三三两两成群,应该都是同行的小群体。
真没想到居然比我还快。盖乌斯心想。这些捷足先登的十余人似乎是待着这里有一段时间了。
他们大多数都是盖乌斯这样的小贵族模样服饰,没有那种特别明显的查尔顿家族徽记。
“检测到周围有多股不明辐射能量波动。”德尔塔将能量波动的地方标记给了盖乌斯。
看了一眼红色的标记,盖乌斯发现这些能量波动的来源居然有十几个之多,而它们的位置就是这些少年少女的位置。
应该是他们身上有什么相似的巫师能量储存物,盖乌斯推测。
“到了到了!”一名有着灿烂金发的强壮男孩惊呼道。
很快在众人一致的视线下,一艘巨大的魁木长船在以逐渐减缓的船速下,停靠下来。
啪!一声清脆的木板声下,厚大的登船长板向下搭出。
抬头望去,在宽阔如平地的甲板上,盖乌斯看到了三个让他浑身颤抖的身影。
他们一身漆黑如暗夜的披袍,身形修长,戴着不同的三张恶鬼面具。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锁定了木板长道上的这些少年少女们。
盖乌斯感觉自己愣住了,在看见这三人那一刻,他忽然想起了白袍女人对他说的“门开了”。
“警告!警告!有极强的辐射能量之源在靠近主体!危险!危险!”德尔塔想盖乌斯发出了严重的危险警惕声。
在德尔塔的警告声充斥着盖乌斯的听觉时,他看到那三名高矮不一的巫师从甲板之上腾空而起,从极高的地方缓慢降落下来,最后平稳地站立在木板长道的尽头,整个过程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