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流缓缓的流出,我看着他心疼地说:"你又何必..."这样,叫我怎么安心?
宁默坚持地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也许有一种情,只能永远埋在地下,不见天日,但却是最真挚最纯洁的感情!
如果有一个人甘愿为你去死,为你做任何事情,但他从来不说,从来不对你有何要求,只是默默的守护着你,这样的感情叫你如何去还?
"娘娘!"宁默眼中有光一闪而过,深吸气道:"该回去了,皇上若知道了,要责怪属下让娘娘伤心了!"
我无言的站起身,郑重的向他鞠躬:"谢谢!"
说完不看宁默一瞬间恍惚的眼神,缓缓的走了出去。
四月的阳光灿若碎金,柳长花盛,却有个地方一片荒凉!
出尘和如风重伤初愈,尚不能行走,子衿待两人是不错的,专门拔了一座院子,命太医每日问诊,自己并不去打扰。
看到我来,两人都坐了起来,齐声道:"妹妹姐姐!"
两人身上被包得只露两只眼睛,十分可笑,我快步上前扶着他们躺下:"出来就好!"
出尘恨声道:"我不料那厮竟如此狡诈,实在可恨,竟中了他的奸计!"
如风讷讷地说:"姐姐,上次的事连累你了!"
出尘听了这句话也低下头:"是哥哥连累你了!"
我慢慢的摇头:"这一切都是我心甘的,这世上我唯有你们是我的亲人,我宁可自己死也要救你们的!"
两人感动的抬起头,一时间都若有所思。
半晌出尘方慢慢地说:"虽然淳于子衿救了我,但我是不能放下以往和他称兄道弟的..."
正在这时一个清淡的声音突然响起:"你以为我愿意救你吗?"
三人都抬起头,子衿正缓步走来。
仇敌相见,一时间空气凝固起来。我微微皱眉,这可怎么好?
出尘冷眼道:"你有胆量就等我伤好之后,咱们单打独斗一场!"
子衿冷笑:"你以为我怕你不成?"
如风说道:"我姐姐跟着你,你却弄得她伤成这样,这笔帐我早晚会跟你算!"
子衿更怒:"还好意思说你姐姐?如果不是你作奸使坏,故意来找静姝,我怎么会误会她?如果不是你们指使人在她面前自杀,如果不是你给她那包毒药要她害我,静姝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你以为自己就没有责任了吗?"
我看着三人张合的唇型,感觉心跳越来越快。
无力地说:"你们,别吵了!"
说完,眼前一黑,栽到一个温柔的怀里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方悠悠转醒,三张面孔都焦急地看着我,看我醒了,都有一脸喜色,又一脸的愧疚。
"对不起..."
这时瀚儿奋力的推开三人,挤到前面伸开双手护着我,狠狠地说:"父皇坏人,舅舅也是坏人,气得娘亲病倒,瀚儿讨厌你们!"
三人尴尬的对望一眼,讷讷的低下头。
我微笑道:"哪里就死了?不过你们要答应我以后和好,否则我真不知道会..."
话末说出口便被子衿捂上嘴,三人互相瞪了一眼,心照不宣地说:"以后我们不会吵了,你放心吧!"
我知道这血海深仇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化解的,但至少表面上做到这些就好!
自从上次晕倒后,再无人惹我生气,如捧凤凰般捧着我,一时间倒也其乐无穷。
过了一月,出尘和如风一齐来找我说话,我知他们在宫里住得不自在,更何况天天看到子衿!
"姝儿,哥已经答应你不再寻仇,但这宫里我实住不习惯!"出尘犹豫地说着。
我微笑着看着他,这段时间绿衣和他没少接触,两人关系日益稠密,看来已经解开了心结。
"我也舍不得姐姐,可是淳于子衿是杀父仇人,我实在不想看他!"如风低头道。
我知道留不住他们,想了一想说:"你们以后准备到哪里去?"
出尘松了口气,笑道:"仗剑天涯,四海为家,除暴安良,做一个侠客吧!"
我点了点头伤感地说:"那以后要见你们也难了!"
如风调皮地说:"这有何难?姐姐忘记信鸽了,以后姐姐若想我们,放一个信鸽出去,我们一定日夜兼程,快马加鞭赶来!"
我微笑了一下道:"滑头。你们走是走,我又少一个好姐妹了!"
出尘蓦地红了面:"你说什么?"
我笑道:"哥也快三十了吧?难道要一直单身下去?我看你和绿衣早情投意合,不如我作了这个媒,成了婚再走如何?"
如风笑着说:"我看不如这么麻烦,直接洞房...瞪我干吗?"
正说着绿衣款款走了进来,我拉着她的手道:"总算修成正果了,不枉我的一片心了!"
绿衣娇羞无限,含情脉脉地望着出尘一笑。
因为要办喜事,我鼓起了兴致,亲自操办。
大红的双喜贴在窗上,床上是百子千孙的团花锦被,屋里的一切都是全新的,儿臂粗的红烛高烧,绿衣盖着盖头静坐在里面。
也没有大事操办,两人行了礼便了事。
出尘喝了几杯酒便进了洞房,我目送他进去,内心也是欢喜一片。
子衿拥着我道:"可难过?"
我知他用意,笑着摇摇头。
他执了我的手道:"说起来我们终是没有过真正的洞房花烛夜,改天也补了如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