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紧闭着双眼,脉搏已经十分虚浮,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苏珞绾身上的银针都已经全部当暗器扔出去了,此时也只能用自己的血给苏清解毒。
不过她的血也是有限的,一个玄迟,一个玉清,加之玉清中毒太深太久,只用血来解毒,根本没有效果。
此时苏珞绾觉得被割破手腕的整条手臂都已经麻木了。
玉清仍然闭着双眼,没有一点反映。
也让她心急如焚。
"师嫂!"身后传来一抹颤抖的喊声。
正举着手腕,将血滴进苏清口中的苏珞绾僵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缓慢的转过身去,看到江雯雯抱着两个孩子,正大步走过来。
一脸的焦急。
"雯雯..."苏珞绾僵了一下:"你们怎么来了。"
这里太危险了。
"是上官公子带我们回来的,他说这边的事情应该也差不多告一段落了。"江雯雯一来就听说苏清在这边休息,所以,赶了过来。
只是没想到,这一路上都是死尸,把她吓坏了。
她也想到,玉清出事了。
苏珞绾想挡住江雯雯的视线,不让她看到玉清的样子。
也知道,根本挡不住。
面上带了几分愧疚:"雯雯,都是我不好。"
"玉清怎么了?"江雯雯这时才看到倒在地上,脸色苍白,浑身是血的玉清,声音有些颤抖,泪水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那么多狰狞的伤口,看着让人头皮发麻。
苏珞绾闭了一下眸子,再缓缓睁开,才又开口:"他中毒了。"
中了他自己的毒。
"怎么会这样..."江雯雯一脸的无措,顾不得还抱着孩子,更顾不得腹中的孩子,蹲到了玉清的身侧,想抬手替他包扎伤口,却又无从下手。
脸色更是异常的苍白。
她脸上的泪水,不断的落下来,落在了玉清的脸上。
苏珞绾也有些无措了。
她缓缓站起来,忍着手上的痛,抱起了被江雯雯丢在一旁的两个孩子,也是心痛不已。
"苏珞绾,你这个贱女人,我要杀了你!"就在苏珞绾不知所措,想着要不要去寻一副银针过来时,夏南烟手里拿了一把剑,疯了一样扑了过来。
嘴里更是不停的咒骂着。
脸上带了几分疯狂。
本来,寒彻已经握住了大寒皇朝,只要弄死老皇帝,就能登基为帝了。
不想寒铮和苏珞绾杀了回来,直接就控制住了寒彻。
这一次寒彻是必死无疑了。
也让夏南烟深深的绝望。
她的孩子已经被带走了,不知道带去了哪里,所以,她现在只想杀人泄愤。
最想杀的就是苏珞绾。
真就让她找到了。
"找死!"寒铮在发现空气中的味道不对劲儿之后,立即闭住了呼吸。
他知道这是玉清的杀手锏。
更是知道,这边出了问题。
所以,顾不得大殿上中毒的皇上和太子,立即出来寻人。
就看到夏南烟拿着剑扑向苏珞绾的一幕。
此时寒铮身形暴起,不顾一切的拍了夏南烟一掌。
苏珞绾反映过来的时候,准备侧身避开夏南烟刺过来的剑,刚侧过身,夏南烟吐出几口血来,摇摇晃晃倒了下去。
然后,苏珞绾就看到了一脸焦急的寒铮。
"珞绾,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寒铮绕过夏南烟的尸体,过去按住苏珞绾的肩膀上下打量她:"怎么会这样,什么人?"
"皇上的暗卫!"苏珞绾看着寒铮,低声说着。
她更心疼寒铮。
关于皇上的身世已经真相大白,虽然寒宗启作恶多端,坏事做尽,可还是寒铮的亲生父亲。
寒铮再怎么恨,也不能杀了他。
"他..."寒铮恨恨咬牙,面色阴沉了下来。
"他是想让你登基为帝,杀了我,也算是为你铲平障碍了。"苏珞绾苦笑了一下:"他算计了一辈子,更是矛盾了一辈子,最后,这大寒的江山还要送到你手里。"
当初寒帝为了防着寒铮,只给了他一个王爷的称号。
更是以心疾为由,将他困在皇城。
不过寒铮还是靠自己的实力成了称霸一方的靖南王。
这时寒铮也叹息了一声。
看了一眼苏珞绾怀中的两个小奶娃,眼底带着淡淡的光泽,顺手接过一个,才又去看江雯雯和玉清:"大哥怎么样了?"
苏珞绾这时也急了:"我需要银针。"
"好,我让人去取。"寒铮没有半点犹豫,忙应了一声。
"师嫂!"江雯雯转过身来,喊了一声。
苏珞绾忙转头看了过去,见玉清睁开了眸子,就是气色极差,他在看到江雯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
然后抬手将她紧紧搂了:"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
声音有些微弱。
本来江雯雯已经停止了哭泣,此时泪水再次落了下来。
刚刚真的把她吓坏了。
玉清忙抬手帮江雯雯擦掉眼角的泪水,一脸的心疼:"好了,没事了。"
"宫里应该很多人中招了,我们先救人吧。"苏珞绾见玉清无事了,把两个孩子放在江雯雯和玉清身边,拉了寒铮便走。
心底也是五味杂全。
其实她现在也在想着,要不要救寒宗启。
那样的人,真的是罪该万死。
"珞绾!"上官存匆匆赶来,他的身边跟着的是寒阳:"玄迟,玄迟重伤。"
"我知道。"苏珞绾点头,玄迟为她挡下十几剑,的确伤的极重。
而且玄迟这样不顾及自身性命的救她,也让她心底感激不已,甚至觉得愧疚。
"不是,是皇后,带了人围攻玄迟。"上官存的声音越来越低:"此时怕是凶多吉少了。"
苏珞绾的身形滞了一下,险些当场晕倒。
寒铮眼疾手快,抬手扶了她:"珞绾小心,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带你...过去。"
上官存站在一侧,深深看着苏珞绾,眼底带着一抹欣慰。
他知道,苏珞绾已经恢复记忆了,还是他识得的那个丫头。
是寒阳挡住了疯狂的皇后,不过,玄迟本就受伤极重,加之刚刚解毒,连三岁小孩子都能伤到他,此时了无生机的躺在血泊里。
皇后已经被制住了,恶狠狠的瞪着寒阳:"你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若不是这些人,你皇兄早就登基为帝了,他们该死,都该死!"
"母后,够了。"寒阳轻轻摇头,她其实不在意玄迟的死活,可上官存在意,她就在意了。
虽然上官存不会多看她一眼,可她这一生都无法忘记他。
那张脸,是她选的,不管当时情况如何,他换了,就让她觉得知足。
即使他们这辈子都只能是陌路人,她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