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王风答应了宁妙可的邀约,以最快的速度到附近的商场买了一些高档的补品和一套精致的化妆品,惹得宁妙可虽然嗔骂他乱花钱,可脸上却眉飞色舞,好似真把他当成了自己心爱的男人。
夕阳的余晖,收敛起刺眼的光芒,在自己的周围留下一圈金黄色的光晕,把它最后一次的光网挥洒下繁华锦绣的城市,火一般的光线在都市华丽高大建筑物的玻璃反射下将整个城市燎燃成一片火海,车流如炽,行人匆匆,好似火海中的精灵,增添了一种莫名的活力。
跟随宁妙可在一条行人寥寥如同绿色缎带的林荫大道上停下来,一颗颗有些年头的树木,将自己的巨手伸向远方的天空,火红的光线透过稀疏的树缝的间距投下密密匝匝的光束,犹如一团团艳丽的玛瑙在浅灰色的水泥路上欢快雀跃的跳动。
宁妙可的家隐蔽在葱茏的树荫里,一栋雅致的二层小楼墙上布满了爬山虎,显得浓绿茂盛,给人一种幽美恬静的感觉。
“这就是我家?”宁妙可指着前方的房子,略带欣喜的说道。
“喔!”王风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称赞声,在城市化进展飞速发展的今天,这种低矮别致的房子已经因为不符合开发商的经济利益,已经被全部推倒重新建成一座座错落有致,气魄宏伟的高楼大厦。
而这栋房子就好似一个优雅柔美的江南姑娘,景秀素美的矗立在这冰冷的钢铁城市中,恬静优雅的见证着繁华背后的残忍与血腥。
“走啊!发什么呆呀!”宁妙可推了一把王风。
王风暗自一笑,自己最近到底怎么了,居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
“等下要记住,一定要拿出你的最佳状态,好好表现,成败就在今天了。”宁妙可见王风有些心不在焉的摸样,蹙着眉,担忧的在一旁絮絮叨叨。
“知道了,小事一桩而已。”王风听出宁妙可的不满,收起纷乱的思绪,宽声安慰道。
宁妙可曲臂,柔声嗔道:“还不挽上来,傻乎乎的!”
王风一愣,没想到还要演这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宁妙可见他呆呆的,不顾矜持,莞尔一笑,竟然主动的挽上他的手臂。
王风陡然感到手臂一暖,一个软软的圆状贴服上来,距离如此之近,他甚至能感受到宁妙可因为强作镇定,而略微颤抖的肌肤。
微风吹过,带起一缕发丝,调皮的撩拨着王风的脸庞,痒痒的,一股淡淡的馨香味喷散在鼻端,让他本来已经心如止水的心境又开始蠢蠢欲动。
王风正陶醉在软玉温香抱满怀的享受中,突然宁妙可家的大门开了,走出一个中年男子,高高的个子,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一副浓浓的书卷味,显得温文儒雅,只是此刻他手中提着一个垃圾袋,破坏了正题的感觉,有点不伦不类。
“爸,还是我来倒吧!”宁妙可脱开王风的手臂,欢快着犹如一些雀跃的小鸟,蹦跳着来到中年男子身旁,抢过他手中的垃圾袋,三步并作两步的朝不远的垃圾箱跑去。
中年男子的眼角满带疑惑的扫过王风,王风见此,赶紧提着东西大步上前,伸出右手,恭敬说道:“伯父您好,我是妙可的男朋友王风,冒昧的前来拜访,还请多多包涵。”
宁伯父伸出手,轻轻的握了一下,点点头,审视的目光从眼镜里射出,看得王风一阵毛骨悚然。
“爸,您那是什么眼神啊!初次见面,不要吓坏人家。”宁妙可打破这种凝重的气氛,撒桥对宁伯父说道。
“好了,快进去吧!你妈已经做好饭菜,正等着呢!”宁伯父不再理会王风,爱怜的抚摸着宁妙可的头发,轻声说道。
“走吧!”宁妙可转过头朝着王风俏皮一笑。
走进屋子,让王风有种高卧南斋时,开帷月初吐的感觉,可惜现在不是晚上,没有月光,有的只是淡淡的余辉,将屋子洒满成金黄色海洋。
屋子的客厅宽敞通透,可以看出家里的女主人很会收拾,恰到好处的程设,让整个房子充满温馨的气氛,而且灯饰与家具都作了精细的处理,让挑剔的王风都找不出一丝瑕疵。
宁妙可带着王风简单参观了一下房子,便带着她去拜会她的母亲。
宁伯母是个典型的东北人,爱说爱笑,大大咧咧的,对王风热情非凡,和宁伯父完全是两个极端,一个热情如水,一个冷若冰霜。
“坐啊,王风。”宁伯母打断王风的晃神,招呼他在一张圆形餐桌上坐下。
桌上的晚餐很丰富,可以看来宁伯母的确是个顾家的好手。
“王风,别客气,来尝尝阿姨的手艺。”宁伯母用筷子从盘子夹起一块牛肉放到王风面前的碗里。
王风恭敬说道:“谢谢伯母。”
这时宁妙可也夹起一块鱼肉亲昵放在宁伯父的碗里,整个晚餐显得其乐融融,温馨又和谐。
晚饭过后,宁伯母去收拾碗筷,王风陪宁伯父在客厅说话,宁妙可则在旁边作陪。
可能是因为一顿晚饭过后,王风了解宁伯父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再加上宁妙可不时在旁轻言细语的当作两人之间的润滑剂,遂也放在拘谨,开始陪着宁伯父侃侃而谈。
他风趣幽默的谈吐和优雅俊朗的外形,让宁伯父欣赏不已,赞赏的连连点头,看得一旁的宁妙可欣喜不已。
“老宁,现在不是财经新闻时间吗?怎么不关心你那些宝贝疙瘩的股票了?”宁伯父打趣得从厨房走出来放下一盘甜点。
“老爸,那些财经新闻都是骗人的,你哪次不是边看边骂,骂完之后继续看。”宁妙可也在一旁落井下石。
宁伯父受不住两人的奚落,有些恼怒说道:“我这不是想多了解一些股票的信息吗?谁知道每次我一沽,它就涨,我一买它就跌,那些老朋友都戏称我为他们的指路明灯。”
“伯父,财经专家的话,你可能没听进去。”王风听完宁父的抱怨,漫不经心的拿起一块水果,也跟着开玩笑说了一句。
“嗯?”宁父转过头,毫不掩饰语气中惊讶:“小风也懂股票吗?”
这不就这么一点的功夫,宁父的称呼已经变得热络了许多。
王风不好意思咧嘴一笑 ,说道:“以前在国外听一个经济奇才说过一个关于股票的笑话,应该会对伯父有些帮助。”
“财经专家一般都会把话说得非常委婉,例如他们说大量买入,其实他真正的意思只是叫您买一点;他如果说买一点,隐含的就是叫您不要买;他叫您不要卖的时候,这时你就坚决要卖;但是当他叫您卖的时候,您做什么也也没用了,因为已经跌停板了。”
“小风,你这个朋友简直太神,眼光犀利啊!形容也很贴切。”宁父回味了一下笑话的深层含义,不禁拍案叫绝,宁母也高兴得脸上的皱纹都像绽放的花朵。
只是宁妙可有些迷糊的问道:“财经专家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是人就要逐利,他们也是为那些大型的财阀工作,也要养家糊口,专门做了那么多研究,肯定是自己先行吃完了才轮得到我们市井小民,这就是人性,也是金融市场残酷的自然法则。”王风很真诚对宁妙可解释道。
“那现在有什么能够大手买入的。”宁父好似一个财迷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王风不禁苦笑道:“伯父我已经很久没关注股票了,完全是两眼一抹黑,有时间我再和您研究研究。”
“是我孟浪,那你有时间一定要常来,就当这是自己的家。”宁父亲切说道,宁母也在一旁符合。
宁妙可见父母对王风的关注有些过头,不禁有些吃醋,没好气的对旁边的王风说道:“原来你也不知道的事?刚才还吹得一副很厉害的样子。”
“拜托,我又不是神,你这完全是对我羡慕嫉妒恨后的诽谤。”王风摊摊手,打趣道。
“讨厌!”宁妙可在王风肩上狠狠一锤。
霎时,整个客厅充满欢声笑语,平静祥和的气氛,让王风有些沉醉,温暖的亲情就是像荒芜沙漠里的甘泉,轻轻流入他的心田,浇熄了所有的烦闷与苦痛,油然而生起一种幸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