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发现那个哑巴酷哥不是哑巴!
只是单纯的酷!
他把可爱的弟弟送走后就扎在酷哥身边, 喋喋不休——
“原来你会说话,那为什么之前不理我呢,是因为我说话太快所以你插不上话吗?其实只要你说话我是会停下来的,对了, 你打架好厉害, 是从小练的吗?以后也要走这方面的路线吗?还有啊……”
谢星一叭叭就停不下来了, 他说到口干舌燥喉咙都冒烟了, 却还是没等到酷哥给他回应, 唱惯了独角戏的谢星都感觉有些语塞, 他语气诚恳:“你能理我一下吗?我第一次觉得说话好累啊……”
“他是你弟弟吗?”傅铭城问。
谢星挠了挠头发, “是啊, 你问这干什么, 我们不是再聊未来的计划和人生目标吗?我弟弟……”
傅铭城打断:“亲的吗?”
“不是……”谢二哥不屈不挠还想转回话题, “你是喜欢海军陆军还是空军啊?”
傅铭城:“他以后还会来吗?”
被打断的谢星感觉自己像是吊了一口气的上吊者,不上不下的特别难受!他眼神变得有些一言难尽:“我知道了, 你不想和我说话是因为我长得没凌凌好看……”
果然, 这世界就是看脸的!
傅铭城抿唇不语,像是默认了谢星的话。
谢星:“……”
颜控真可怕!!!
小傅同志垂眸盯着地面, 一边欣喜见到了谢凌,一边又难免有些酸涩。。
凌凌他没认出我……
也对, 他本来就不认识我。
以后……也不会有机会相识。
已经成年的大男孩第一次感受到阶级和地位差距,谢凌是天上的月亮, 而他只是地面的尘埃。月亮有众星捧月, 尘埃却不足一提。
傅铭城藏在刘海后的黑眸变得黯然,他抿了抿唇,垂眸盯着地面,忽然转身离开。
他身后, 谢星不明所以喊了一嗓子:“诶你怎么走了?我话还没说完呢!”
训练营的日子简单枯燥,谢星倒是每天都兴致勃勃的,和教练猜想的没几天就离开不一样,虽然还是跟不上进度,但他咬牙坚持下来了,他待满一整年,然后被忍无可忍的亲爹亲妈拉走回去上大学了。
谢星的爸妈给他下了最后通牒,谢星离开头一天想和傅铭城交换一下联系方式,但酷哥就是酷哥,完全不搭理他。
谢二哥灵光一闪:“你加我企鹅,回去我让谢凌也加你!”
小傅同志沉默不语,五秒后掏出手机,打开了企鹅。
谢星:“……”好家伙!
“傅云城是吧……”
不管怎样谢星加上了小傅的企鹅,他刚打上备注,酷哥却说——
“傅铭城。”
“诶?”
谢星挠了挠脸,原来他这一年都把酷哥得名字搞错了啊?教练的口音未免太重了叭!
他心大,也没把这当回事:“哪个ming呀?”
傅铭城说:“……刻骨铭心的铭。”
“嗯,挺好,非常酷。”
谢星略有迟疑,他觉得酷哥似乎有点中二,他随口恭维一句,打好了备注。
谢星来时悄无声息,走的时候排场却很大,不止爹妈来了,还有他二哥和……谢凌。
谢星拍了拍弟弟的头,下意识扫了眼角落,果然看见酷哥站在那。
哎,酷哥嘴上说着让我走,果然还是舍不得我吧,谢星感动。
谢二哥朝角落那挥了挥手,谢凌顺着二哥挥手的方向望去,却什么都没看见。
“……”谢星无语。
看着弟弟无辜的眼神,他说:“我有个朋友,他比较怕生。”
谢凌:“噢。”
谢星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他用弟弟的企鹅哄骗到酷哥的好友位,现在当然要履行诺言,他顺手抓过谢凌的手机,熟练的打开企鹅、添加酷哥好友、酷哥秒秒钟通过。
【我通过你的好友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然后谢星轻车熟路删掉了这个对话框。
谢凌:“又干什么。”
谢星:“操作一番。”
谢凌没把二哥的小动作放在心上,而那边的酷哥傅铭城小心翼翼地将对话框设为置顶。
也许他不会发出任何一条消息,也许对话框那边的人也不会给他任何回应,但就这样,他已经很开心了。
傅铭城在训练营的日子一直是两点一线的,训练睡觉、睡觉训练,他以为日子就会这么平平淡淡过下去,可某天起床,他又看见了傅雪倾。
女人面无表情,目光阴沉沉的,她看着傅铭城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你不是想改名么,我给你改完了。”她说。
女人高高在上,语气是施舍和嘲弄,似乎在说:你以为改了名字就能摆脱我了吗?
“走吧。”傅雪倾神情冷漠。
她身后的两个保镖听见命令后立刻上前抓人,可被击倒的却是他们,“猎物”击倒了猎手的爪牙,警惕地看着猎手,准备随时进攻。
傅雪倾笑了一下,像是毫不意外。
下一刻,傅铭城的后腰传来一阵猛烈的通感,他低头一看,抵在后腰的是一把电.击.枪,意识的最后,他看见傅雪倾走到他面前,冷笑地拍着他的脸,艳红的唇张张合合。
傅铭城无法分辨这个女人在说什么,可无非是嘲弄他的天真。
傅雪倾:“太嫩了。”
再睁开眼时,他被带上一辆漆黑的越野车,双手被捆起来别在身后,傅铭城想动一动,却发现自己浑身酸软,根本使不上力气。
“别挣扎了,我给你打了麻醉剂。”副驾驶的傅雪倾抬了抬眼,语气冰冷。
“你到底想干什么。”被捆住的大男孩嗓音嘶哑,神情破天荒的平静,好似已经彻底认命放弃抵抗了。
傅雪倾抬眸看着后视镜,看清了自己这个便宜儿子的表情,虽然隐藏的很好,可过于锐利的眼神还是暴露他的意图。
她摸了摸手腕,漫不经心地说:“你这个眼神,还真是挺像我的。我那时候就是这么看荣深年的,果然他上钩了。”
“我那时候刚逃回国内,就想找个人庇护我,原本是想找谢荣光的,哦,就是谢凌他爹啊。”女人做出庆幸的表情,“你放心嘛,我没成功,要不然你就能和谢凌称兄道弟了。”
她的语气是不加掩饰的虚伪,庞大的恶意尽数灌在傅铭城身上。
“谢荣光不好上手,荣深年倒是好骗的很,看见我的脸就走不动道了,随便看两眼就想和我上床,不过太容易得手他可就不珍惜了,所以,我就用这种不屈不挠的眼神看着他,然后……”
傅铭城崩溃:“别说了!别说了……”
傅雪倾眼里多了几分兴奋,像是被自己儿子的表情取悦到了:“为什么不说,你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不想知道爸爸妈妈的过去吗……不想知道你究竟有多脏吗?”
她最后一句话低到像是呢喃,可傅铭城却听得异常真切。
“别说了……”
傅雪倾听着耳边带着哭腔的声音,觉得很无聊,她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拿着锉刀修理了一下指甲边缘。
这种没挑战性的心理暗示她都不想玩儿了。
太脆弱了。
窗外忽然下起了暴雨,不少车子被迫滞留在公路上,他们的车子却只是稍微降速了而已。
傅雪倾做事向来周全,不论是特意带了电.击.枪,还是将车子改造,她都是提前准备好了一切。唯一一次不够周全就是那次在墨西哥,父亲和于涛都死了,代价太大,以至于她不敢再有丁点的错漏。
越野车驶上前往草原的路,最后停在一个小马场前,傅雪倾举着伞亲自下车敲门,开门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他容貌俊秀,眉眼透着一股温柔,看起了和草原的粗狂气质不太相符,像是个小绵羊。
“于晓。”傅雪倾开口。
青年看着眼前的女人,又看了看女人身后的保镖,又看了看后面被绑着双手的男孩,他刚想问什么,那个男孩却忽然挣脱,保镖们早有准备,立刻将他制服。
“都到这儿了你还想往哪跑?”傅雪倾冷冷地说。
傅铭城还是提不起力气,药物将他的身体变得绵软无力,刚刚那一下他都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他没再挣扎。
“这是我儿子。”傅雪倾说。
“我不是!”傅铭城再次崩溃,声音凄惨。
马场的老板将他们安顿下来,而傅铭城也知道了傅雪倾想让他干什么了。
狠毒的女人心里还藏着丁点的美好,她还记得给自己的父亲还有爱人报仇,她准备把傅铭城送到墨西哥,她团队的人那个大毒枭都认识了,只有这个从未露面的儿子那个毒枭不认识了。
她准备将傅铭城当做诱饵,草原那头翻过大山,在往西边走点就是边境,她的人已经做好了接应的准备。
傅雪倾计划着等雨停了就把这便宜儿子送过去。
暴雨下了很久,可能有一个月吧,这段时间傅铭城漫无目的地在马场晃悠,但这马场真的太小了,小到转悠几圈就没了,他试过逃跑,但这儿地方想靠一条腿跑出去是不可能的,也许是知道自己要死了,傅铭城反而有种苦中作乐的心态。
他换上了于晓给他提供的草原服饰,抱着草料开始学喂马、学烤羊、学……总之,他想在生命的最后一段开心点。
马房里有一匹叫绯月的小马,她似乎有些营养不良,也或许是生病了,总是恹恹地缩在角落,于老板说这匹马可能活不长了,傅铭城看着这匹马就像看见了自己。
脆弱可怜。
他开始喂绯月,可能是他有什么奇特的喂马方式,绯月的状况逐渐好了起来,她的毛发开始变得柔顺,眼睛变得透亮。
她活了。
然后……雨停了。
傅铭城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
于老板却在这时候对傅雪倾说:“谢家来人了,你别给我找麻烦……”
谢家是国内的顶级富豪,出门玩肯定要带很多人,如果她这时候有点动作,的确会给于晓带来不小的麻烦。她还是疼爱涛哥的亲生弟弟的,于是将计划延后了些。
于晓的马场不大,但马养的极好,加上于晓的性格不错,爱交朋友的谢荣光同志将于晓列为朋友。朋友前不久邀请他来马场,谢荣光同志又正好有时间,所以欣然赴约,他还把老婆孩子也一起带过来玩儿了。
说来也挺嘲讽的,于晓能和谢荣光认识,还是多亏了傅雪倾搭线。
雨后的草原透亮清新,谢荣光对这美景非常满意。
谢凌看着凑上来的小马小羊小猫咪们也很满意,他挨个摸摸头,忽然感受到一股热烈的目光,他抬头望去,看见一个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的草原青年。
青年站在角落,过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像是融进了黑暗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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