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臣,臣已经好了..."
"好不好,你自己说了不算,朕会拍太医去你的府上给朕的陆爱卿诊脉的。"云硕说完,朝着两侧摆摆手。
自然有龙卫上前,像拖着高延时一样,把陆皓然拖走。
"陛下,陛下..."陆皓然还想说什么,旁边一个龙卫冷声劝道:"陆大人,你最好在惹怒陛下之前闭上你的嘴。否则,谁也不知道万岁爷急了会不会抄你的家。"
"陛下,陛下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抄我的家..."陆皓然还嘴硬。
"你自己心里有数。"龙卫哼道。
"你们..."
"陛下看在陆太傅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你可别蹬鼻子上脸。不但自取其辱,还自找死路!"另一个龙卫撤了一块方巾把陆皓然的最给捂上了。
另外跪在原地的几个人都吓出了一身的汗,生怕皇上下一个就点到自己的名字,然后一道圣谕把自己的职务也免了,然后随随便便从翰林院里揪出一个人来就把自己给替了。
虽然说法不责众,但他们一共才七个人,他们虽然各自把持着各个衙门里的政务,但内阁里还有个姚盛林和宁安臣呢!此时这几个人才想明白,今儿就他们七个人,还不至于让朝政瘫痪,他们根本威胁不到皇上...
"陛下!臣有一份奏折,是关于户部税收改革的,听闻陛下回来了,所以特来呈交陛下预览!"户部新上任的尚书王博宇一边高声说着,一边果然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本奏折。
"王博宇,你是第一天才在我们大云朝的官吗?"云硕冷笑着一步步走下台阶,站在王博宇面前。
"臣,臣自二十七岁在翰林院当差,至今...至今已经十三年了。"王博宇低头回道。
"你之前的奏折也是直接交给朕的吗?你视朕的内阁为无物吗?!"云硕喝问。
王博宇的头抬不起来了,只得磕头请罪。
"王博宇!其实你比别人都可恶!这些人——"云硕指着旁边的人,冷声说道,"这些人只知道跟着陆皓然高延时他们胡闹!而你早就把借口都准备好了!果然精明!精明的很哪!你把朕当成黄口小儿一样玩弄于股掌!朕岂能容你!"
"陛下,臣罪该万死..."
"来人!"云硕根本不容王博宇多说一句话,直接吩咐旁边的龙卫,"把王博宇给朕先压到大理寺去!等朕忙完了再找他好好谈一谈关于户部税务改革的事情。"
"是!"两名龙卫上前来,直接把王博宇拖往大理寺。
七个大臣,不到一刻钟的工夫便拖走了三个。
剩下的四个都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云硕却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们:"你们几个也都回家去吧。闭门思过期间不准随意走动,朕午饭过后就会叫人去你们家里交接政务。"说完,皇帝陛下悠悠然抬脚走了。
"是,臣谢陛下隆恩。"那四个人叩头道。
紫宸殿里不想呆了,看见谁都觉得心烦。云硕出门后在甬道里随便踱步,不经意间已经走到了凤章殿门口。抬头看见宫门上的三个泥金大字方想起来韩芊这会儿在城郊的庄子里呢,又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往懿和宫走去。
重华殿里,姚盛林靠在太师椅上出神,心里默默地琢摸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才能消除皇上心里的怒气。早晨起来皇上话里有话,明显是对自己不能保证重华殿的机密而不满。
但内阁里七个阁老,他虽然是首辅,但因为是最后来的,也是最年轻的,前面六位谁都看他不顺眼,就连宁安臣也不过是看着姻亲的面子上不跟他明着作对,暗地里怎么样,大家彼此心里都明白。
姚家的这份尊荣是前面几代人兢兢业业换来的,来之不易。若不是自己是姚家的长子嫡孙,也不可能会在这个年龄就进内阁。
"大人。"一个年轻的书吏拎着食盒进来,给姚盛林摆上了四菜一汤,躬身道:"吃饭了。"
"嗯。"姚盛林起身,若有所思的走到小炕桌跟前,忽然转身问:"建林啊,太极殿和紫宸殿那边..."
"回大人的话,陛下这回是真的发怒了!先是降了诚王的爵位,还废了诚王世子之位,接着,陛下就命千夜将军把吴公公给关进了宫监。然后,陛下又先后罢了高阁老,陆阁老,张阁老,还有书王大人,孙大人,沈大人以及陈大人全都罢了职。"
"一下子罢免了三个阁老,三个尚书,一个左侍郎?!"姚盛林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还有一个亲王,一个世子,一个紫宸殿掌案大太监..."
"我知道了!"姚盛林沉沉的叹了口气朝着书吏摆摆手,"建林,你下去吧。"
"是,大人。"书吏躬了躬身,拎着食盒出去了。
姚盛林看着桌上的饭菜一点胃口都没有,沉思了半天,还是把身上的官服换了下来,急匆匆的出宫去了。
出宫后,姚盛林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告诉自己的轿夫立刻去宁侯府。
懿和宫里,云硕坐在后面的玻璃花房里。花房里兰花依旧,外边的梅树碧玉如茵。
云硕一个人坐在花房里,眼前都是自己的母亲在世时的样子。
音容笑貌历历在目。
"陛下。"千夜从外边进来,在云硕身后微微躬身。
"说。"云硕看着那盆碧色的兰花,声音里尽是疲惫。
"姚阁老去宁侯府了。"千夜低声回道。
云硕忽而笑了,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千夜,点头道:"行啊,这个姚盛林还不是太傻。"
"他这是找宁侯求救去了。"千夜低声说道。
"宁侯..."云硕自嘲的笑了笑,抬头看着玻璃花房顶上碧蓝的天空,"这宁侯夫人的玻璃场开了多少年了?"
"属下听说,当年宁侯夫人救了阿尔克王子的性命,阿尔克人把玻璃秘方送给她,那年,是文德年间的事儿了,算起来,差不多快六十年了吧。"
"六十年。"云硕点了点头,"朕听说,宁侯夫人的玻璃场开遍了大江南北,少说也有几十家分号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