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接任圣女后,俞金盏就没有看见过郁玄这老头了,除了每日被解禁的幻笙会来看看她这个刚刚上任的圣女外竟然就没有其他人了,不过祝由族的人来也罢不来也罢,于她都没有太大的关系,不过只有一人让她牵肠挂肚。
那天起赵江砚就好像离开了祝由族一般,俞金盏再也没看见他的身影了,见祝由族这么排斥外人,俞金盏不由不由开始担心赵江砚是不是被什么人困在了什么地方,但至于赵江砚的命,俞金盏还是不甚担心的,这一点她很信任她。
“姐……”俞金盏捧着书,不知不觉又开始出神了,连幻笙进来都没有察觉到,幻笙只有无奈的再次出声提醒道,俞金盏呆呆的抬眸看着他,“啊……”幻笙看着她这个样子神色更显无奈,“要是担心就贴个布告去寻吧。圣女要的人他们还不敢不给。”
日日来就见她这副模样,除了赵江砚还有谁能让她这幅样子。此刻的赵江砚也不在俞金盏的身边,这几天他的身子虽能看见了,但模糊得很,为了不吓着俞金盏,他就偷偷的跑出去找了一处山洞,等着自己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再去找她。
俞金盏看了眼幻笙,还是有些心不在焉,垂眸看着手中的书,“算了吧,本来没危险的都会有几分危险。”这祝由族人对圣女这么热情,要是争先抢夺江砚,凭着他区区世间之人的体质,怎么经得起这样的抢夺,于是乎,俞金盏哀怨的瞥了幻笙一眼,都不能说个稍微可行点的方案吗?
看到俞金盏这个眼神,幻笙憨憨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好像似乎自己说的这个方法确实不是很好,可是,这祝由族看似不大,可藏人的地方多了去了,比起世间还要难寻的多,因为这里有许多空间的法宝,就连一些武器里面都藏着幻灵的空间,找人还不如登天来的容易。
当然,登天也不是这么容易的。
无能为力的幻笙只有看着俞金盏趴在桌子上,“噢,对了,万一他还在你身边呢,只是你看不见而已……”话还没说完,就被俞金盏一巴掌轻拍在脑袋上了,幻笙假装吃痛的抱住自己的脑袋嚎叫着,可怜兮兮的憋着嘴看着俞金盏,墨绿色的眼瞳似乎泛着些泪光,无声的控诉着她的无情。
清楚自己手劲的俞金盏自然知道幻笙是在装怪,也虎着脸看着幻笙“什么看不见看得见的,别拿安慰的话来给我说。”以前无乐总是说,她爹不是死了,只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静静的守护着她,这样骗人的话,她在五岁的时候就不再相信了,也特别反感这一类骗小孩子的话。
对于幻笙无心的一句话,俞金盏心中确实有些不好受,但对于幻笙的疼爱还是不减半分的。这些事和他其实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好了好了,我说的是真的,你来这么久了,没发现祝由族这一特点吗?祝由族虽然小,而且从来没有你们那些田地吗?”幻笙把手从脑袋上放下,拍拍俞金盏的肩,见她嘶了一声,幻笙赶紧放下手,察觉出来自己刚才的手劲大了些。
俞金盏揉着肩膀,细细的回想起来,在天台的时候,那么高的地方,怪不得看着下面的祝由族有些奇怪,原来是没了庄稼,可是祝由族这样的族还需要种粮吗?潜意识中俞金盏已经把祝由族定义成神族了,神族不需要土地,那祝由族也定是不需要土地和吃饭的。
那为何又提起了土地?幻笙看着她一副茫然的样子觉得颇为好玩,这个精明的姐姐,一开始看见她就是那副七老八十的成熟模样,终是露出了小女孩的模样,“你傻呀,祝由族和神族怎可相提并论,这饭还是要吃的,不过却是吃多吃少的关。有些修为高的人可以闭关数月而不饮食。”
然后?然后就渐渐再也不吃饭了,这样就差不多只等着飞升的劫难了,不过祝由族很少能有人真正飞升的,因为世间,因为爱恨情仇。总之七情六欲不断,神识就浑,自然不可能和六根皆净的神仙站在同样圣洁的地方了。
从小外公就告诉他千万不可动凡间的那些儿女情仇,可姐姐……看着她担心赵江砚那个样子,幻笙也只能在心中默默祝福着她一生幸福平安,然后努力修炼争取飞升,好真的帮到姐姐和赵江砚完成他们在世间的夙愿,也不枉姐姐他们在王府中对自己的照顾和救命之恩了。
“噢,但是这跟看不看得见又有什么关系呢?”俞金盏依旧执着于这个问题,似乎是和赵江砚有关的,她都很执着,幻笙看了眼她,从腰间取下了自己的玉佩,把玉佩置于手中,俞金盏看着绿色的光芒自通透的白玉身上慢慢散发出来,折射入幻笙那碧绿的眼眸中。
分不清那绿色是幻笙眼眸的颜色还是光芒的颜色了,幻笙口中念念有词,那玉佩缓缓上升,脱离幻笙的手掌到了半空之中,俞金盏好奇的看着那块玉佩,猛的两人焕作一阵虚影,连着那块玉佩消失在了房间之中。
周围的幻境巨变,俞金盏惊讶的看着周围满天的薰衣草,紫色的薰衣草似乎能绵延到天边,连着那天际都变成了神秘的紫色,这样的紫,聚在一起,竟是勃勃的生机,看上去很讨喜,“怎么样,这是外公给我的幻灵空间。”进入空间之后,幻笙眉间似乎都染了几分的骄傲,负手看着这一片自己花费了十年培育出来的薰衣草。
和外面一片雪白的景象截然不同,俞金盏看着这些薰衣草,忍不住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眼中似乎都染上了薰衣草那生机勃勃的紫色,神秘的眼瞳,看上去很吸引人。
“以前我在这里待久了后出去他们都看不见我,很神奇吧。但是外公却一点都不着急,似乎知道我在哪一般的同我说话,但我知道,他其实也看不见我。”幻笙笑的有几分狡黠,想到幼时那些难得的清闲的日子,也是他童年中最值得回忆的日子。
俞金盏扬起眉骨看着他,“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可能赵江砚误进了别人的幻灵空间,然后就这样了呗,不要担心这些。”说着两人又出了空间,俞金盏再次看向幻笙时,他正低着头把玉佩重新系在了腰上,一抬头却意外的撞尽了俞金盏那看着他发呆的眼瞳中。
幻笙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我干什么?”莫非还没从刚刚的空间里面回过神?幻笙有些慌了,伸手在俞金盏的眼前挥了挥,他从未带世间的人进入幻灵空间,所以他也不知道带了世间人进入幻灵空间到底会怎么样,所以此刻幻笙已经准备弯腰把俞金盏抱到郁玄那看看。
手还没有碰到俞金盏裙角的时候,自己的手腕便被一只白皙的手被抓住了,“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被摄了魂呢?”见她没事,幻笙自然收回了手,虚惊一场,拍着自己还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心脏,还好还好没出什么事,要不然他就成了祝由族的罪人了。
刚才俞金盏愣神的原因不是因为幻灵空间,而是……幻笙,他低头的时候,那样子,简直和赵江砚是一模一样,这……俞金盏诧异的看着幻笙,脑海中想着赵江砚那冷峻的眉眼,要是要是两人的气质再相近几分的话,那幻笙不就是……缩小版的赵江砚了吗!!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得久久不能缓神。
在幻笙准备送她去祭司那的时候,俞金盏及时的回过神来,她有些不敢看幻笙,生怕自己又想出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了,“幻笙,你还有没有什么事?我想休息了。”俞金盏低着头,缓缓的说道,幻笙没听明白她是在赶人,但想着今天确实没有什么重要当然事了,他回头看了眼俞金盏,就悄悄的退出了房间。
一个人呆在房间中自然免不了想东想西的,于是俞金盏准备出门去了,可是那玉瀚还是很让人厌恶背影依旧像看守犯人般守在她房门口。
这幅明显的看守模样让俞金盏心中有些不舒服,把她当成什么了?她上前几步,拍拍玉瀚的肩膀,等他转过头来了,俞金盏才双手交错闲适的搭在怀中,歪头看着玉瀚。
这两天俞金盏都没什么动静,这突然出来了,玉瀚皱皱眉,退后一步,行礼,“圣女可是什么要吩咐的?”玉瀚尽量吧自己的礼节做足。
可俞金盏身上实在没什么实力,对于这种虚情假意也只能装着不知道,“以后你不用来这了,该干嘛干嘛去,老是守着我干嘛。”
浪费人力。
“更何况,你也轮不到来保护我,你没那个资格。”玉瀚这个人就是居心叵测,俞金盏也对他没什么好感,这口下自然不留情面。
玉瀚脸色一沉,垂着头让俞金盏看不清他的神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