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康五年冬,当阳成候杜预卒,同岁,塞外匈奴胡太阿厚率部落二万九千三百人来降,帝处之塞内西河"卒,
"六年春,尚书左仆射刘毅致仕,寻又以王浑为左仆射,子王济为侍中,十二月,襄阳武候王濬卒,辽东慕容鲜卑犯辽西,为幽州军所败,故每年犯边"
"七年春,司徒魏舒称疾逊位,秋,匈奴胡都大博及萎莎胡各率部落十万余口至雍州归降"
"八年冬,匈奴都督大豆得一育鞠等率部落一万一千五百口来降!"
"九年春正月,日食,夏六月,日食,三十三郡国大旱,秋八月,流星如雨,地震!"
看着这些年来,朝廷之中发生的一些大事,司马遹也不由得苦笑了起来,现在整个天下都处于小冰河寒冷时期,这大晋的百姓们不容易过活,这草原上的胡人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这些小部落的外族人一到冬天就活不下去了,打又打不过晋朝,只好跑到晋朝来归降,以期能讨一口饱饭吃,而那些官员们一看见有这么多的外族前来归降,哪有不喜的,一个个以为大晋声威震天下,让四方蛮夷望风而降,可他们哪里能想到就是这些归化的胡族人断送了大晋的天下,皇爷爷这几年看天下无事,外族内附,也有利于提升皇室威望,只要有人归附,就都照准,可是他哪里知道地方上的那些豪族肆意欺压外族,导致民怨四起啊!
司马遹把那些记载着这些年来朝中大小要事的纸张收入在一起,放入书架之中,吐了一口闷气,慢步出了书房!
现在已经是太康九年的九月,司马遹已经十岁多了,前些日子他刚过完他的十岁生辰,出于各种考虑,他没有答应太子的提议在东宫大办,只是请了芳华院里的一些亲近之人吃了顿宴席,还有两个伴读,四个贴身侍卫,当然,武帝,太子,还有后*宫之中的各宫娘娘们都送来了贺礼,还有朝外的官员也送了不少奇珍异宝,尤其是以杨骏和他老丈人羊玄之送的最多!
这朝中的人都不是傻子,眼见陛下的年岁越来越大,这身子也是大不如以前了,听说最近都有人劝诫陛下少去后宫了,让陛下当时很下不来台,看样子太子继位也就在这几年之内了,再加上太子膝下只有这么一个皇子,有武帝的话在前头,司马遹在朝中早已是众望所归的太子未来人选,现在不处好关系,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走到院中,只见着两个宫女,在那里聊天晒太阳,手上还忙着针线活,见得司马遹出来,两人一齐起身给他施了一礼,"见过殿下!"他们两人可以说是看着司马遹长大的,小绿到现在还记得这殿下小时候的调皮样儿,这一转眼,就变成半大少年了,嗯,粗长的剑眉直入云宵,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透着坚毅的神情,高挺的鼻梁,还有瘦削的俊脸,整个一翩翩美少年!想到这里,她心里暗自跳动一下!
"嗯"司马遹应了一声,没有答话,现在的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神态越来越有上位者的气势,有时候甚至不用说什么话,只要一个眼神,一点暗示就能让下面的人了解,两女也是跟随他多年的人,知道司马遹是让她们两个不要多礼,也就直接坐下,这个时候椅子还没有盛行,再加上这里是室外,两人就坐在胡人传入中原的小马扎上!
两女现在的年纪都已经不小了,小绿的年纪大一点,今年二十二,烟儿就年轻一点,只有二十,司马遹看着两人由青春少女长成成熟女青年,心中不由得涌起一个念头,咱这算不算养成,使劲把这个荒诞的念头驱除出脑海,司马遹坐到两人的旁边,她们两人现在也是闲着无事绣手帕来着,一个绣着鸳鸯戏水,还有一个绣着百鸟朝凰,看到这里,司马遹就笑了起来,"小绿姐姐是思春了吧,居然绣起鸳鸯来了,要不要本殿下给你找一个好婆家给嫁了?"
听到这话,小绿是俏脸飞红,狠狠地瞪了司马遹一眼,旁边的烟儿则是"扑哧"一笑,犹如百花盛开,那艳丽的景色看得司马遹直花了眼,待到发现自家殿下脸上的色狼表情,烟儿收起脸上的笑容,板着脸道,"这小绿姐姐辛辛苦苦给某人绣手帕,没想到某人居然不领情!"
听了这话,司马遹哪还不知道烟儿的意思,来这个时代已经十年了,足以使他忘记前世的许多事情,他早已把这两个人当成自家的亲人,以前刚来的时候,还YY地想着,以后怎样怎样,最重要的是要娶一大堆漂亮老婆,也不枉穿越一场,可是这两年他看着武帝才五十多岁,这身体就大不如以前了,走个路都要人搀着,就更不要说宠幸后宫的妃嫔了,他才想起前人说的一些至理名言,什么色是刮骨钢刀,什么色字头上一把刀.他早就息了要建一个大大后宫的想法,以后娶的妻子可以是政治交易,但是一定要有感情,没有感情就一定不要碰!
对于小绿和烟儿他早有打算,她们的年纪也不小了,早想着给她们找一个出身好的婆家,让她们嫁个好人家,也不枉她们侍候自己一场,可司马遹现在听了烟儿调笑自己的这一句话,再加上小绿听了也没有反对,就在心里冒出个念头,莫不是真的老天翻了个白眼,这小绿姐姐居然喜欢上了我???
司马遹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旁边的小绿只是红着脸继续自己的手中活计,而烟儿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看两人都没有回话,再加上想起了自身的处境,也没有继续逗下去,这气氛一时就变得暧昧起来了!
"殿下,老王我又来了,今儿个我一定要赢你!"外面院子里传来王卓扯着嗓子,喳喳呼呼的喊叫声,这里的气氛立时被打破,司马遹马上起身道,"那小子输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反而越输越来劲,看本王今儿再让他输一回!"
王卓自小跟随自己父亲王济练习弓马,自认在武事上从不输人,当时社会上,还有军中都流行一种角力的游戏,就是两人把着膀子,看谁把谁摔倒在地,可自从某次十三岁的王卓被八岁的司马遹狠狠地摔了一回后,这以后就缠上他了,一有空就上来讨教.
按王卓的说法是,某家自五岁习武,在刀枪棍棒中长大的,怎么会比不上一个比自己小五岁的孩子,何况这个小孩子还是个养尊处优的王爷.可他哪知道司马遹站了这许多年的桩,早把自己的下盘练得稳如泰山,再加上司马遹天生就比别人发育的早,别看他年纪小,可早以经和王卓长得差不多一般高了,这力气也是不差,王卓哪里还能赢得了司马遹.
可后来他知道司马遹就是靠站桩的功夫才打赢他之后,就是他以前看着司马遹在院子里站的那个姿式稳住下盘后,自己也来了兴趣,自己回家之后经常练习,这一有了起色就马上前来挑战司马遹,这不,又来了!
来到外院,王卓早已脱了外裳,只穿着一身内襟,露出了两只胳膊,胳膊上的肌肉呈丘陵状此起彼伏,极有美感,看到司马遹来了之后,叫了一声"小王爷!"自从司马遹的年岁越长,以前叫的"沙门"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改了口,叫"小王爷",司马遹听了也没有再让他们改,默认了这个叫法!
"怎么着,还来啊,你不烦,本王可都烦了,再说你比本王大了五岁,每次都输给本王,你就不嫌丢人啦?"司马遹笑眯眯地损着自己的伴读,果然,听了司马遹这话,王卓也有了一点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傻笑道,"是我自己本领不如人,这也没有办法啊,祖父说叫我练好了本领,再来找你比,输了不要紧,要不怕输,继续努力,所以我就忍不住来了!"
听了王卓这话,司马遹心里一笑,这王浑也不是个傻子啊,这眼见太子老爹都要上位了,天天让自己的孙子跑到东宫里来,他这是服软了,当初,他接任左仆射时就应该想通了吧!
"好,本王把话说在前头,今儿个是最后一次了,现在皇爷爷的身体不好,本王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司马遹说话很含蓄,王卓也不是傻子,点了点头!
司马遹脱下了外面的衣裳,先活动活动了手脚,免得等下动作过大伤了筋脉,等到身上发热之后,对王卓勾勾手指,"来!"
王卓也不答话,走上前来,双手搭在司马遹的肩膀上,他的手劲很大,拍得司马遹一阵龇牙咧嘴,这小子劲又长了,司马遹也伸出明显比他小了一号的手放在王卓的肩膀上,头顶着头,两下互相较起劲来了!
王卓和司马遹的劲力都差不多大,就看是哪个下盘稳了,王卓练了这些日子,倒是比前强了许多,不像以前被司马遹脚一勾就倒了,这时候才像点样子!你一脚,我一脚地极为热闹,王卓刚把自己伸出去的脚收回来,司马遹看准机会,马步不动,以膝盖撞过来,王卓顿时不稳,司马遹连连使劲,一脚绊住他,双手用力,一下就把王桌压倒在地!
呼地吐了一口气,司马遹伸出手把还躺在地上的王卓拉起来,他心跳得厉害,直喘粗气,刚才又要计算,又要使劲,浪费了不少精力,所以此时也点精神萎靡.
"怎么样,服气了吧!"司马遹笑道,这小子倒是下了苦功的,只是这马步也是分几种的,不能像你那样僵硬,要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