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论年纪只论身形,以司马遹这两年几个月就一窜的身高,同几女相比,还略有优势,只有阿珠那个冷妮子因为练了武,又正好处在发育的年纪,两人是差不多的身高之外,其他几女都要比他略矮一头!
本来心里都后怕不已的几女,此时已经泪眼迷离,就是后面进宫的阿珠与阿荷的脸容也是惊魂稍定,眼眶泛红,这时听到太子那略带调侃的语气,忍不住就是噗嗤一笑,梨花带雨的几张俏脸上又绽放出羞赧的红晕,这殿下还没有我们大了,居然就把自己当成...
烟儿几女好笑的同时只是抹了抹玉脸又瞪了他一眼,而阿珠这个冷妮子则是嘴角微微一动,然后又转过头去,选择性地无视了太子的调笑,显然早就已经习惯了!只有慕容珊珊呆楞了一下之后,就哇哇地哭喊着投入司马遹的怀里,从她那使劲抱着自己的双手,还有那起伏娇躯上的微微颤粟,司马遹就知道,这小妮子这下是真的怕了!
慕容珊珊伏在司马遹怀里,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很快就把他的前襟给浸湿了,司马遹轻拍了她两下香肩,以作安抚,心里却想着,珊儿跟着本宫的时候,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半大丫头,她兄长把她一个人丢在这洛阳城,举目无亲,四顾茫然,这几年的安逸生活,已经使她融入到了东宫里面,对她来说,自己不仅是她以后的丈夫,还是她的依靠,更重要的是,自己大概是她在洛阳城唯一的亲人了!
“不哭不哭,珊儿最乖了,你看,姐姐们都在笑你了,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似的!”听了太子语中的戏谑之意,想到自己哭闹的神情已经落入几个好姐姐的眼里,慕容珊珊心里一急,这以后还不给她们笑死,她马上从太子怀里抬起蜯首,一张还泛着泪珠儿的圆润玉脸四处张望,那脸上露出的娇羞,焦急,着恼之意看得司马遹哈哈大笑不止!
咦,没人了!慕容珊珊这才发现,那几个姐姐早就不知什么时候就走了,显然自己又上了太子的当,她洁白光滑的俏脸上一红,接着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咬向司马遹的胸膛,两颗小虎牙咬住司马遹的胸肌,使劲地咬啊咬啊咬,咬住了就松口,司马遹马上慌了,胸口吃痛,还在持续之上升中,他马上求饶,”珊儿,我错了,我错了,请你高抬贵口吧!”
听了这打趣之言,慕容珊珊心里感觉好笑,又松了口,抬起满是泪花的小脸,先是哀伤地看了司马遹一眼,眼中闪过坚定决绝的目光,看得他一楞的时候,接着又扑到他怀里,静静不语,也不哭闹,只是听着他胸口的心跳声,就感觉心里莫名地平静了下来!
拥着慕容珊珊娇小的玲珑娇躯,他突然就明白了慕容珊珊先前那决绝的目光是什么意思,”生同衾,死同穴,卿不孤死,我不独活!”
轻叹一声,司马遹把下巴放在慕容珊珊的头顶,摩挲着她的青丝,也不言语,只是更加用力地拥紧了慕容珊珊这可怜的女子,感觉到太子的心意,慕容珊珊闭上眼睛,心中越发安宁!
此时,室内静谧一片,无声胜有声!
屋外,烟儿从小孔内看到室内只是静静相拥的太子与珊儿,眼中闪过一道失望之情,嘴里念叨着,”怎么还没有成就好事了?”
场面上突然一静,烟儿抬起头一看,发现其他几女都用奇怪的眼光打量自己,她脸色蓦然一红,却强作镇定,”看什么看,没看过姐姐这么美的人吗?”
看到几女用不屑的眼光扫视了她一下后,就自顾走了,烟儿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衅,兀自追着几人说道,”你们那是什么眼光,你们还不是也想看他们会不会做坏事,还说我…”
接着,马上响起女人的尖叫求饶声,顿时嘻笑一片,听到外面的声音,慕容珊珊抬起头与司马遹相视一笑,又相拥着闭上眼睛,享受这难得的独处时光,晦暗不清的屋内,只有两人深情相拥的身影,这幅美好的画面,仿佛直至永久也不能消散!
东宫军营,一间充做临时牢房的阴暗房间内,因为不见阳光,只有几根粗大的牛油蜡烛在噼里啪啦地燃烧着,再加上地面上满满的一大盆炭火,此时冒着一尺来高的熊熊火焰,使得本是阴晦的房间内充满着迷蒙混沌之意,再加上蜡烛燃烧时,散发着的那股怪味,使得整个房内的气氛更加怪异!
铜盆内的炭火上还有几块烧得通红的烙铁,就算是在炭火中也散发着通红逼人的热浪,十几个被绑在木架上的小宦官看到这幅场景,早已吓得瑟瑟发抖,却硬是不敢发出一声嚎叫,因为嚎哭自己冤枉的那三个倒霉蛋,此时早已被烙铁灼得晕了过去,他们在晕迷中还在不断颤抖的身体,以及空气中隐隐传来的一丝烤肉香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这些人,这就是乱叫的下场!
“太子喜欢经常骑马也就这一两个月的事,据本将查证,你们进入东宫都有几年的时间了,又是同一时间调来给太子喂马,孙公公,你说是不是?”许超拎着一块通红的烙铁在室内走来走去,嘴里说着话,脸上却毫无表情,吓得那些被绑的小宦官们微微骚动,可没想到许超没有把烙铁烙在他们身上,反而突然指向一边面色愁苦的孙虑!
“啊?是,许大人说得没错,名册上是这样记载的!”本已神游天外的孙虑,突然感到眼前一股灼热感逼人而来,听到许超的问话,马上慌不迭地边点头边回答,”太子入主东宫时,奴婢就已经不在东宫了,只是据名册上所载,给太子喂马的人,这两年都没有变过,至于这其中,他们有没有私下里换人来使,奴婢也不太清楚!”
听到孙虑语中明显有推脱之意,许超也没有放在心里,太子出了这种大事,他要是紧往身上揽,那才是怪事了,再说他说的也是实情!
据许超所知,太子从小好动,文武双修,骑马射箭样样皆精,只是前些年,太子也就是偶尔骑一回,一个月也就两三次,只有这一两个月来,骑马的频率才会密了一点,没想到马上就给隐藏在暗中的敌人抓住了机会!
一旦想到太子要是出了事,自己身为中卫率,恐怕全家都要给太子陪葬,许超心里就恨不得把这些人全都杀了才好,可是太子交待,一定要找出真凶,要是还有同党,以后怎么办?所以许超才不得不耐起性子,同他们玩起了逼供的游戏!
太子的马都有专人喂养,不会假手于禁军这边,只是太子喜欢的马也有十几匹之多,每天要给这些马儿喂养,刷洗的宦官都有二十几人,再加上帮太子牵马送马的宦官,加起来,有机会参与其事的就有三十多人!
再加上太子养马的马厩也是有专人在管理,清扫,这一算起来,差不就有四十人有嫌疑谋害太子了!要说许超行军打仗还是比较有把握的,只是让他同这些东宫肆混了许多年的宦官斗心眼,就不是他的专长了,所以除了烙昏了几个人之外,整个案情还是没有丝毫进展,孙虑虽然站在一边,却是沉默不语,没有丝毫给他打圆场解围的意思!
“本官再说一遍,你们还是自己招了吧,免得临死之前还有受皮肉之苦,如果不招,本将天天都有好戏等着你们!”看到这些小宦官只是哭丧着脸不答话,许超冷哼一声,”看紧他们,孙公公,随本将去另一间吧!”
孙虑也不出声,只是低眉顺眼地跟在许超的身后,这件大事一发,他和许超一样,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再加上犯事的又是宦官,他这个东宫宦官之首的罪责恐怕比许超还要大,传到外面,娘娘也保不了他的小命,更何况,短时间内根本就不能把消息传出东宫,当初,司马遹把李尚也留在宫内,也不无保密的意思!
当许超再一次从另一间临时牢房无功而返时,他心里憋压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孙公公,现在东宫出了这等大事,却还没有找到凶徒,你身为内官之首,难道就不出一言吗?”
“许大人,殿下把事情交给了您,不是奴婢不肯帮忙,而是奴婢本身也有嫌疑,还是不出声的好!”孙虑心里虽然不屑这个大老粗,可面上却在装可怜!
许超听了,也只得恨恨地拂袖而去,一进原来的牢房,就看到谢衡此时正皱着眉,背着双手,在室内踱来踱去,他上前一步问道,”怎么样,那马尸上有没有什么发现?”
谢衡摇摇头,”除了撞上高墙的马首之外,那惊马身上毫无一丝伤痕,就连马蹄下的缝隙也用清水洗过再仔细查看过,都没有!”
“马身上没有伤痕,排除了贼人在殿下骑马奔行时暗中下手,也就是说,是有人下药了?”许超听了立时眼前一亮!
“就是这样才麻烦,什么时候下的药,下的什么药,说不定早就到了马肚子里化成..,现在哪里还找得出来!”谢衡说到这里,有些气恼的说到,”关键是,只要是接触过马的人,都有机会给马儿下药,也就是说,他们都有嫌疑!”
不过,谢衡不愧是才思敏捷之人,虽然事情有点棘手,可是他马上就想到了,那个给太子牵马的宦官应该是个重要人物,而且,他有很大可能不是这个内贼,只要把他找出来问清楚,应该能知道很多的东西!
“那个给太子牵马的宦官,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