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司马遹一个人有些无所事事地坐在那里,而旁边的慕容珊珊则和河东公主正在一起闲聊着,七月的洛阳已经很是烦闷炽热了,皇宫冰窖里的藏冰是不少,只是以司马遹的身份,也不可能天天都有冰块来给他降暑,大部分都用在后宫里的各位娘娘身上了!
司马遹心里恶狠狠地想着,今年冬天本王自己派人去深山溪谷取冰,免得到了夏天时没有冰块降热,这老天真是不给面子,夏天太热,冬天太冷,这难道也是小冰河时期的温差反应?
天气很热,两位半大萝莉都穿得很清凉,小河东穿着一身粉红荷花点缀地碎边曳地裙,前胸只有一件翠绿的抹胸,露出颈下一截雪白的肌肤,透过抹胸还能看到微微的凸起,巧笑嫣然,低着头不知道在说什么,慕容珊珊则是满头的小辫子,身上只着一袭月白色的普通宫裙,粉脸微红,眼波流转,看向一边的司马遹,显然是河东公主说了什么让她害羞的话,只是没想到司马遹却显得一副无精打彩的样子,让她心里很是不岔,你面前可是有两个大美人,怎么你一点反应都没有??河东公主自从知道自己的婚事已经定给王卓的弟弟王聿之后,这心情就好得不得了,天天都到司马遹这里来打秋风,就是贪图他这里的美食多!
司马遹心里正在牵挂关中的剿匪行动,毕竟那些庄丁都是自己的班底,如果日后真要兵戎相见,他们才是值得自己信任的人,再加上都训练两三年了,死了一个自己都要心疼死,自己在他们身上花的钱财和心思可不少了!
司马遹正在思索的时候,司马雅拿着一封信件满面笑容地走了进来,先给司马遹和河东公主施了一礼,然后才把信件双手奉上!
司马遹直接打开信封,先前已经有人拆开过了,他也不在意,仔细看了一下,先是大喜,接着脸上的笑容一敛,“郝散?郝散?”念叨了这个名字两遍后,司马遹道,“走,去书房!”
书房内,司马遹找到雍州那幅地图,仔细看了一下,新丰山,就是在这里了,果然和匈奴离得近了!司马遹用力点了一点京兆这个地方,曹操真是害人,这个老家伙居然把匈奴迁到关中来了!如果晋朝都城现在是在长安,那乐子可就大了!
“郝散,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了!”司马遹仔细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自己能够有记忆,显然也是历史上的人物,但对他的记忆不清晰,应该是引起的乱子不是很大,关中?关中最著名的叛乱应该是齐万年那次,好像还有一个首领叫郝度元的!他们两个之间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有没有查清这个郝散的底细?”司马遹看到旁边的司马雅,一拍自己的脑袋,自己怎么变笨了,有现成的人不问,还要自己想!
“查了,不过资料不是很详细,只查到他是匈奴一个小部落的首领,手下管着几千人,毕竟匈奴里像这样的小首领有很多,再加上我们的人还没有打进匈奴内部,对了,他还有一个弟弟叫郝度元!”
嗯,记起来了,好像是294年谷远发生了一起小叛乱,不过随既就剿灭了,应该就是郝散所为了,不过谷远县不是属于上党郡吗?那郝散怎么跑到京兆郡去了?心里埋下这个疑问,对下面的司马雅笑道,“他们这次一举建功,你写封信过去,这次的剿获让他们自己分了吧!还有,仔细查清楚,郝散为什么会在京兆郡出现,他的部落是不是真的在关中?”
“是,殿下,小的这就去!”
杜城县的一间客栈内,李世杰手上有了上次的剿获盈余,就包下整间客栈,供庄丁们休息,顺便总结上次的经验和教训!
杜城不比新丰那个小地方,这个客栈还是很大的,前院是酒楼接待客人吃饭的,后面还有很多小院子,这空间就更大了,在后院的一块空地上,李世杰长身而立,对面是二百个庄丁,正在聆听他的训话。
“首先,第一次的巢匪行动顺利完成,没有人员伤亡,我很高兴,只是在这次行动过程中,还存在许多的问题,比如遇事慌张,见了血就头晕,干呕,还有更可恶的,见了钱财就去抢,谁教你们的?”
李世杰的话一针见血,指出庄丁们在这次行动中所犯的错误,庄丁们都是经他和郭石头之手训练出来的,虽然对他的话感到难堪却也不好反驳!
“看到石头躲就是了,叫什么叫?见血就头晕回去种地算了?还有,我早先就说过军纪的重要性,有了剿获要交公,再公平分配,我都没发话,你们一个个都往里面冲了,要是里面有陷阱怎么办,不是要全军覆没了?”
“本来我准备把这部分剿获分两成给受伤的兄弟,再分五成给你们,其余三成再上交,可是主人来信了,他说这次的剿获全部给你们,要知道你们当初可是食不裹腹,哪像现在天天吃肉,住大房子,还有人教你们功夫,人要知足,不要被一点小钱给迷失了!”
下面的庄丁们听到李世杰说这次的剿获有七成分给他们时,都高兴地笑起来,最后主人却说把这次的剿获全部分给他们,他们的内心被感动了,他们可是军户子弟出身,对于军律很清楚,如果战场上有了剿获,全部都要上交,然后大头给上面的将军分了,下面的军兵能够吃到肉末都很高兴了,没想到这个主人这么大方,尤其是李世杰最后一句话狠狠地击中他们心里,是啊,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太放肆了,一到关键时候就只看到那点贼赃,这要是里面有陷阱自己可不是要死了,以后还是要听教官吩咐,一切行动听指挥!
“请教官放心,我们一定会遵守您颁布的军纪,保证下次不会再犯!”庄丁们几乎是用吼的把这几句话说了出来。
“好,今日休息一晚,明日再出发!目标霸城”
芳华院内,司马遹从书房里出来后,发现河东公主和慕容珊珊已经不在了,他心下一奇,这两个疯丫头跑哪去了?河东公主本来就有点古灵精怪,加上慕容珊珊也是天真活泼的性子,这几天两人熟了之后,天天在东宫里疯跑,对于河东公主他都不担心,在东宫没人敢对她怎么样,只是慕容珊珊初来乍到,怎么就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呢?这次等她回来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下!
话说现在各种事情都已进入准备阶段,却都是手下人在忙,自己这个做主子的却没事可做,这可不行啊,自己以前不是说要和太子老爹打好关系吗,现在就去看他吧!
太子虽说是地位尊贵,可却是没什么实权的,再加上太子也不是个理政的能手,现在他的年纪大了,早就没有读书的习惯了,武帝只是把一些过时的奏章送过来给他看看罢了,并让他好好领会里面的含义,再加上现在的太傅是汝南王,也不怎么管他,所以他在东宫里的日子过得很快活!
司马遹进来后,发现太子愁眉苦脸地看着眼前的奏折发呆,就心下一笑,太子还真不是个当皇帝的材料,难怪以后会给太子妃专权,想必他看到这些东西脑袋都发麻吧!
“父亲!”司马遹躬身施了一礼,太子看到儿子后眼前一亮,“沙门来了,到父亲这边来!”
司马遹坐到太子的身边,接过他手中的奏章,“父亲这是在看奏章了?”太子苦笑道,“沙门你又不是不知道,孤一向是不喜欢看这些东西的,那些字认得父亲,父亲认不得它啊?”
司马遹闻言有些啼笑皆非,这老爹真是太强悍了,笑道,“父亲不喜欢看,那就不看了吧,您将来是要做皇帝的,您只要能管好那帮大臣就行了,让那些大臣来替父亲分忧啊,不然朝廷花费高官显爵,还有无数钱粮养他们干什么!”
太子听后眼前一亮,抚掌大笑,“对极,对极,沙门说得没错,孤只要管好大臣就行了,让大臣来替孤管理国事,父皇也没有天天上朝,不是一样把天下治理的很好!”
司马遹心中暗笑,太子还真是好哄,自己明显是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来安慰他,如果他真的能管好大臣,日后也不会发生八王之乱了,管人可是一门很微妙的学问啊!
解决了奏章问题,太子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沙门等会留下来同父亲一起用膳,再叫个人去通知你母亲,叫她不用等了!”
“好,孩儿也好久没有同父亲一起用膳了!”
东宫主厅里,上首坐着的是太子和太子妃,下面坐着的是司马遹和太子妃的二女儿清河公主,清河公主今年也快七岁了,长得也是粉雕玉琢的,非常可爱,司马遹总是在想,这太子妃自己长得不是很漂亮,怎么生出来的女儿却一个比一个漂亮!
因为太子妃在的原故,司马遹的话便少了许多,清河公主也是从小生活在母亲的淫威之下,像个安静的小淑女,吃饭的时候很文静,这点跟河东公主很像,不像慕容珊珊吃饭就像是打仗一样,不过不管怎么说,美人吃饭还是很好看的,不管是文静还是粗野,都有那么一种韵味在其中!
这时,上面的太子妃刚夹了一块羊肉,闻到羊肉的鲜味,便感到腹中有一种忍不住的恶心感涌上来,她连忙放下筷子,侧身到一边,干呕两下,一手捧在自己嘴上!
太子看到这种情况,急忙问道,“南风怎么了,没事吧?”
太子妃摇摇头,并摆了摆自己的另一只手,“没事,太子放心!”太子妃嘴上虽说没事,可心里却已经疑了起来,难道这么快又有了,不可能吧?这个月我与太子同房都没几次,就是有了也没有这么快啊?
太子妃摇了摇头,确定自己是想多了,遂不放在心下,以为只是今天的羊肉太鲜了,才引起自己的反应!
司马遹在下面看得一阵发楞,太子妃是又怀孕了吧?不过,貌似始平公主出生才四个多月,太子老爹也太厉害了吧!饥不择食?不对,不能这样说,应该是迫不及待!好像太子妃的第四个女儿就是在武帝死的那一年出生的!也就是明年,这时间也对得上,应该是没错了!
怀了就怀了吧,反正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再加上她生的又是一个女儿,怎么也威胁不到我,司马遹放下心事,专心对付眼前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