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如母,倒是难得的姐弟情深。
阿照冷眼观着,突然开口问她:“当初,也有人如此求着你给她留一条活路吧!”
姚良娣浑身一颤,突然一股凉意从脚心直窜后背,直跪在地上的身子更是没稳住,瘫软在地上,眼神有些躲闪,没敢对上太子投过来的目光。
当初在御花园的莲花池边,羲和公主被推下池中时,看到了是她,便是一边呛水一边哭喊着求她放过的。
想到此,姚仙儿心里有鬼作祟一般,抖得更厉害了。
“本宫警告过你,安分点儿,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跟另外两个安安分分的良娣一样多好,非得自寻死路。
姚柯那废物,昨夜到了刑部,魏曲阳几鞭子下去,这些年所做的龌蹉之事一件不落的都交待了。
慕容烬冷眼看着,适时开口道:“姚良娣既然心系娘家,本宫与太子妃倒是可以成全你。”
听到这话,更深的惧意传来,姚仙儿面色刹白,不敢置信的望着太子妃。
殿下……殿下竟也都知晓了。
太子妃为何一出宫,就遇到了见到美人就生龌蹉之心的姚柯,其实都是她背地里派人引他过去的,为的就是想让太子妃受辱。
只要姚柯将人带走办了,她就有办法让这个女人万劫不复。
原本计划得好好的,可她没料到昨日姚浪会突然回来,打破了她所有的计划,还害了弟弟。
姚仙儿不知道,就算姚浪不回来,她那废物弟弟也动不了阿照。
慕容烬起身,冷眼瞥过,吩咐道:“来人,即日起,撤免姚良娣侧妃之位,遣送回尚书府,至此婚嫁自由。”
“不,不不,不要殿下,妾身错了,妾身再也不敢了,仙儿是殿下的女人,殿下您不能不要我啊!”她坑害了姚柯,还害得尚书府被累及,若现在被遣送回去,她爹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这比死在东宫还让她恐惧啊!
慕容烬冷漠抽出被她紧篡着衣摆,冷声道:“送姚姑娘回姚府。”
“不要啊!殿下,殿下,仙儿错了,求求您啊!仙儿不要回尚书府。”
姚仙儿哭求着,见殿下依旧无动于衷,急忙又跪爬到太子妃脚下,哭求道:“太子妃,贱妾知道错了,贱妾再也不敢,求您帮我求求情,我以后都会安分守己,求您救救贱妾吧!”
阿照依旧摆弄着棋盘上的棋子,对她的哭求置若罔闻。
候在一旁的侍卫,在得到太子示意后,立刻上前拖人,不顾姚仙儿的挣扎哭求,面无表情的执行命令。
哭声渐渐远去,小花园中又恢复了安静。
阿照看着他冷漠的神色,眼底无波,挑着棋子什么也没说。
倒是够无情啊!
若他日跪在地上的人自己时,也不知他会不会比今日更无情。
清风徐来,带着微微清凉。
两人面对而坐,执棋开始了新的一局。
而姚仙儿被遣回姚府后,日子并不好过,慢慢地,人也出现了些疯癫之态。
太子不要的女人,名声自然不会好,更没人敢娶。久而久之,姚尚书嫌丢人,便让姚夫人将她送去了乡下庄子上去了。
听说后来,在某个冬夜里,由于庄上照顾她的婆子们疏忽,她半夜疯跑了出去,失足掉进了一条浅溪中,在半腰高的溪水里硬是没爬上来,最后被活活冻死在了浅溪里。
自食恶果,报应不爽。
算是偿还了被她推下莲花池淹死的羲和一条命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
日子似乎又变得平静了起来,阿照除了去陪陪皇后,剩下的日子,就是窝在软榻上,翻翻古籍看看医书,日子倒也过得惬意。
就是常常拘在宫里,惬意中也越来越无趣。
望月在一旁见太子妃躺在窗边,看着外面墙上叽叽喳喳的鸟儿,没精打采的,便笑着提道:“娘娘,奴婢听闻北燕的七月七是个女儿节,届时夫人小姐们,都会亲手做一盏花灯送给自己夫君或是心怡之人,娘娘若觉得无趣,不妨也做一盏。”
“花灯?”阿照想了想,点头道:“闲着也没趣得紧,那望月,你去帮本宫准备些做花灯需要的东西吧!”
“那娘娘想要做什么花形的?”望月问。
“还未想好,你让人先将东西准备好便可。”
“那奴婢这就去。”望月转身退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日,太子妃除了去给皇后请安以外,剩余的时间都龟缩在凤梧苑里做花灯,甚至连太子殿下过来时,也只是行了个礼后又继续折腾手里的花灯形状。
太子来了几次,见她现在无心搭理自己,便闷闷的不再来了。
望月一脸担忧的再次送走了太子殿下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娘娘这是做花灯做得有些走火入魔了。
都怪自己这张破嘴,没事提什么做花灯。
终于,在七月七这日,阿照终于把自己的花灯做好了。
一只格外别致的花灯。
“你们瞧瞧,本宫做的这是什么形态的灯?”
绿萝和红妆听雪几个,紧紧地盯着桌子上的花灯,努力想着它像什么。
“娘娘,您做的这是鸟吗?”一旁的崔瑶小心翼翼地问道。
‘咳’
闻言,一旁的望月轻咳声,示意她们注意点说话。
“奴婢知道了,娘娘,您做的这一定是鸳鸯吧!鸳鸯花灯,胖嘟嘟的,难怪这么好看。”绿萝也算尽力了,因为她实在是看不出来,她家娘娘这做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看着绿萝那努力认定它就是个鸳鸯灯的样子,阿照低笑出声,笑道:“行了,都别恭维本宫了,去给本宫找些流苏穗子来,丑是丑了点儿,但当作个纪念物件摆摆也是不错的。”
绿萝对制作小摆件颇有心得,听太子妃这么说,连忙道:“娘娘,那奴婢去给您准备些颜料来上色,听雪姐姐,咱们一起去。”
说着,拉着边上的听雪一道跑了出去。
红妆几个也相继跟了出去。
待她们出去后,望月才看着桌上的花灯,没忍住,恭敬地问了句:“娘娘,奴婢多嘴问一句,您这到底是什么‘种类’的花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