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那素心…”
“赐死。”
大理寺丞低头，减少存在感的退出去，既然是赐死，就没有必要往下查了，真好，否则就又是宫闱动荡，举国不安。
云幕天看着曹元，“你觉得要是贵妃做了皇后会怎么样？如实说。”
曹元可是恐慌，“皇上不要为难奴才，这谁做皇后全凭皇上一句话，奴才不敢置喙。”
“那你告诉朕，先皇后如何？”
曹元：“……”
这是他能说的事情吗？
当年先皇后一家被举报谋反，戴家成年男子皆被砍头，女子则是充为官奴，未成年者流放三千里，九族遭殃。
是这些年云幕天提都不让提起的人，若非因为太子病重的话，别说加封，不加罪就不错了。
“皇上，先皇后是个好人，只是被娘家拖累，所以…”
“你这么想？”云幕天绕过桌案走下来，曹元点头，“奴才才疏学浅，知识浅薄，说的不好皇上不要怪罪。”
“可你说的很对。”就是戴家连累了皇后。
曹元：“……”
皇上竟然认同他的话？
当年他可是听不得任何人说皇后一个字啊，是时过境迁了吧？
“太子醒来，让他去嘉德殿等朕。”
“诺”
*
“皇嫂，昨晚你和二哥到底对我母妃做了什么，为什么她现在被禁足在栖凤殿里？”
黎清一早起来研究药材的时候，云不嗔吃了解药却没离开。
黎清也是觉得好笑，他来的时候没想着说这件事，选在吃了解药才说，是怕她事后不给他解药吃吧？
“看来，五弟好像不想吃明天的解药？挺好，我也乐得清闲，今日不用配制了。”
她放下手里的药草，拍拍手一副可以清闲度日的模样，云不嗔又气又急，他今天去栖凤殿，结果根本进不去，也见不到人。
这解药一日不吃就怕对他身体有影响。
他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
可是想到自己的母妃要是失势，他将来想要上位的可能就会受到大的阻碍，也是不能接受的。
如此反复煎熬数次，他决定出宫去找何家人想想办法再说。
“臣弟刚才冒失了，皇嫂不要放在心上，臣弟告退。”
云不嗔真的讨厌死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面上是装的恭敬而忏愧。
黎清没有理会他，继续看手里的记录本。
这么一记录，她觉得自己之前没记住的几味药，在日益清晰。
“太子妃”
听到久违的声音，黎清转身看向来人，高兴不已，“张妈妈”
张妈妈看着她也是倍感亲切，“太子妃，有关先皇后的事情奴婢了解了个大概了，太子妃是想现在听还是…”
左右看着是没什么事了，黎清放下手里的记录本就点了头，和张妈妈出去了。
辰时，二月的风还有些寒凉，黎清披着斗篷进入一座八角亭里，亭子下面有个水塘，里面养着好些的锦鲤，边上还有鱼食。
黎清抓了把鱼食喂鱼，明媚的阳光洒落在手背上，犹如堵上了一层柔光，无比柔和好看。
张妈妈看着左右无人，就在黎清身边开的口。
黎清才知道先皇后姓戴，叫戴韵雅，是戴老侯爷的嫡亲孙女，戴理的掌上明珠，也是跟皇上云幕天青梅竹马的恋人。
两个人的结合是两小无猜，水到渠成，毕竟门当户对嘛，婚后只有云不休一个儿子。
云幕天管理国事，戴韵雅相夫教子，外加几个妃子和后宫的管理，经济支配，可是过了一段岁月静好的时光。
然而五年前，一场浩劫来临，戴家被亲族里的人举报秘密勾结邻国丞相，合谋造反，斩断当时正跟邻国开国开战的战地粮道，有凭有据，戴家所有人下狱，戴韵雅也没例外。
“既然是密谋造反，为什么先皇后还会葬入皇陵，而且皇上给足体面，用的是皇后依仗办理的丧仪？”
张妈妈去查事情的这段时间里，黎清也有偷偷了解过先皇后的一些事情，此刻将手里的鱼食放入盘子里，转身望着张妈妈，
“还有云不休，他怎么可能还在太子之位上？”
“这也是奴婢没想通的地方，这些天奴婢找了很多人，也听太子妃的都是宫里些不起眼的，但是这些不起眼的知道的很有限，但据奴婢所知，当年先皇后的事情出来，宫里已经换过了两批人，所以知道当年事情的人并不多。奴婢去了一趟冷宫，倒是听说了事情的原委。”
“怎的？”黎清实在太好奇了，竖高了耳朵。
张妈妈道：“密谋造反在大景国是重罪，诛九族不在话下，但是这件事情说来也奇怪，一开始的时候所有人觉得大景国的天都要塌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这件事情突然就没了消息出来，紧跟着先皇后和戴老侯爷暴毙，戴家人流放…一切的事情下来不过用了短短两五天时间，咱们的皇上还不曾对外公布过奖惩，整个事情显得十分玄妙。”
“这就还真奇怪了，母亲一族谋反，云不休不曾受到波及，是因为太过皇上喜爱……”
黎清想想第一次听云幕天说起云不休的时候，那语气那神情可是一点也不像宠爱儿子的男人呢。
所以她也就没法确定了。
“如今的太子看似尊贵，手里是没有半点实权，皇上留给他一个东宫空壳，不过是在想着将来换谁来做太子罢了。”
黎清和张妈妈之外的女人声音传来，黎清头皮一紧，转身看到个穿着绛紫色宫装的女人走了来，因为脸上脂粉厚的关系，颇有些浓妆艳抹的意思，而身上的衣服也像是旧的，但她人颇有些目中无人，昂首挺胸的从黎清手里拿过鱼食，喂鱼。
“不知道您怎么称呼？”黎清看她年纪是觉得不年轻了，至少比自己年长十多岁,而且有点眼熟。
女人冲她笑一下，“皇上的蒋美人。”
听说是云幕天的妃子，黎清行了一礼，是晚辈给长辈的。
蒋美人仍是笑，“在我这里可没有那么多的烦文缛礼，只是，在宫中议论先皇后的事情是禁忌，没有人告诉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