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庆武哪敢再耽误:“此人是谁,草民也不清楚。”
“他告诉草民,想要金榜题名,就要把主考官逍遥王哄高兴了。”
“那人说,逍遥王身为主考,自然不会堂而皇之的,收草民的银子。”
“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这种谁也想不到的方法,将银子塞给逍遥王。”
“只要逍遥王收了银子,今日再在校场上看到草民,买卖就算成了。”
“就连当时逍遥王身在绸缎庄的消息,都是那人告诉草民的。”
“可银子花了,逍遥王却将武举头名给了陆鸣,草民不甘,这才开了口。”
“草民自知罪孽深重,可还是要为花出去的银子,讨个说法。”
“既然逍遥王收了银子不办事,草民也没什么可怕的了,大不了同归于尽。”
他梗着脖子,死死的盯着姜桓,一副做鬼都不放过你的样子。
姜无界皱着眉头:“混账,陆鸣武艺高强,拿下头名也是实至名归。”
“你说桓儿将头名给了陆明,怎么着,当朕眼瞎不成?”
“朕看你手下功夫不弱,为何非要剑走偏锋,干这种龌龊勾当?”
徐庆武苦笑:“草民知道,为了此次武举,无数英才皆会于京都。”
“草民甘冒天下之不韪,就是心里没底,想加道保险罢了。”
说着,自知同样罪无可恕的他,也慢慢低下了头。
刚老实一会儿孙焰熊,又急急的开了口:“陛下,事情已经很清楚了。”
“徐庆武所说之人,对逍遥王的行踪了如指掌,这只有一个解释。”
“此人必是逍遥王的部下,这一切,也不过是他自编自演的丑剧。”
“他先找个不相干的人,从一心想金榜题名的徐庆武处,捞了十万两银子。”
“又派武艺高强的护卫陆鸣,在陛下面前出尽风头,拿下武举头名。”
“逍遥王算定,就算如此,使了银子的徐庆武,也只能哑巴吃黄连。”
“不想徐庆武不甘,竟拼了个鱼死网破,这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姜桓冷冷的看着他:“孙将军,你又明白了。”
“那就请你跟父皇说说,本王那部下姓甚名谁,何方人士吧?”
孙焰熊是典型的记吃不记打:“这种事,本将怎么知道?”
姜桓嗤笑:“看不出,世上还有你孙将军不知道的事,真是难得。”
说着,他神情猛然转冷:“本王再说一遍,不知道就把嘴闭上。”
“一旦查出此事不是本王所为,凭你方才的一番话,就是诬陷王爷的罪过。”
孙焰熊反唇相讥:“那就请王爷拿出证据来。”
就在此时,暗中操纵着一切的苏文辉,终于淡淡的开了口。
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陛下,眼下最紧要的,是找到那个最关键的人。”
“查明此人来路,所有的问题,都可迎刃而解。”
“微臣相信,在场每个人,都不想冤枉了逍遥王。”
“但微臣也相信,只要做实此事就是逍遥王所为,陛下也不会徇私枉法。”
谁又能想到,满口大义的国舅爷,竟然是背后真正的策划者。
而那个关键的人,是他派人拐了几道弯找来的,啥也不知道的姜桓,上哪找去?
姜无界却摇了摇头:“徐庆武都不知道此人是谁,我们如何寻找?”
孙焰熊阴狠道:“那人恐怕早被逍遥王灭口了。”
“陛下,末将敢用全家性命担保,此事定是逍遥王所为。”
“只要陛下命刑部追查下去,用不了多久,就会真相大白。”
姜无界想了想:“逍遥王,你怎么说?”
姜桓淡淡的笑了笑:“拿全家性命担保,孙将军,是不是玩的太大了?”
孙焰熊嗤笑:“为国除贼,理当如此。”
姜无界叹了口气:“逍遥王,朕看你也说不出什么了。”
“来人,将姜桓和徐庆武收监,等武举结束,朕再做区处。”
苏文辉阴鸷的笑了笑,进了天牢、落尽邝玉楼手中,姜桓,那你就真的完了。
眼见就要被拿下,姜桓突然高声道:“父皇,不用那么费劲,人儿臣给您带来了。”
说着,他朝身后的护卫吩咐道:“带上来。”
眨眼的功夫,一个四十来岁、披头散发的男人,就被两名护卫押了上来。
看到那人时,苏文辉还是猛然一惊,这是怎么回事,此人怎么到了姜桓手里?
只要此人开口,姜桓再追根溯源,他可就危险了。
不知不觉中,方才还万分淡定的他,冷汗都快下来了。
姜无界厉声问道:“徐庆武,他就是当日给你指路的人?”
徐庆武将那人仔细打量了一番:“正是,正是此人。”
他不禁有些高兴,只要此人说出实情,还怕姜桓不死?
姜桓也没再多废话:“木老三,说说吧,说说你是不是本王的人?”
“你实话实说,只要你说出实情,一切都有父皇做主。”
名叫木老三的男人,狠命的摇了摇头:“昨日之前,小人见都没见过逍遥王。”
姜桓惋惜道:“孙将军,看来你的一家老小,是要死绝了。”
孙焰熊愣在了原地:“不,不可能,陛下,这都是逍遥王的诡计,不可轻信啊。”
姜无界勃然大怒:“闭嘴,事到临头,你还敢冤枉桓儿,朕等会儿再收拾你。”
见孙焰熊战战兢兢的闭了嘴,他才接着问道:“桓儿,你怎么找到他的?”
姜桓笑了笑:“说出来父皇可能不信,这就是一个巧合。”
“儿臣派人出去办事,却无巧不巧的发现这徐庆武,竟鬼鬼祟祟的跟木老三在一起。”
“二人关于武举的对话,和左顾右盼的样子,立时引起了儿臣手下护卫的注意。”
“好在那些护卫机灵,没轻动徐庆武,而秘密抓捕了木老三,此事徐庆武浑然不知。”
其实他派出去的人,本是去找涂达茗的,只不过不好明说罢了。
经过昨晚近一个时辰的审讯,脸色铁青的姜桓,终于撬开了他的嘴。
方才看见徐庆武上场时,姜桓那惊讶的表情,不过都是故作姿态罢了。
他接着道:“木老三供人不讳,之前徐庆武就是按他的指点,找到了儿臣。”
见木老三不住的点头,姜无界又问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回说话的,换成了木老三:“小人也是奉命行事,通过徐庆武,栽害逍遥王。”
“此事王爷非但不知,连一心搏个功名的徐庆武,也只是枚棋子。”
“只要逍遥王和挑明真相的徐庆武,双双被陛下处死,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他明白,乖乖说了实话,说不定还是死的痛快些。
本想弄死姜桓的徐庆武愣了:“你说什么?”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他竟狠狠的被这个木老三给涮了。
姜桓笑了笑:“怎么,才反应过来?”
“你真以为这居心叵测的木老三,会吃饱了没事给你指路,真是可笑。”
“还有一点你不知道,从你走进绸缎庄那一刻,本王就知道这就是个阴谋。”
“怎么样,想听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