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小镇不远处的洛子山下,一名衣着朴素的女人拄着木头往山上前行。
但再仔细看时,却发现这女人的肚子很大,似乎怀胎已有七八月。
现在已是冬季傍晚,飘飘洒洒的白雪将洛子山覆盖的很厚实。
女人一边扶着旁边的树干,一边用手里的拐杖用劲前行。
终于,她来到了半山腰处,可能是太累了,她不得已躺在了雪地上休息,她的神情有些恍惚。
突然间!灰蒙蒙的天空响起一道惊雷,瞬间惊醒有些浑浑噩噩的女人,她突然捂着自己的大肚子,脸上充满痛苦的表情,仅仅数分钟,在这寒冷的季节里,额头就已经出了细汗。
“啊!啊……!”
她要生了!
她没想到会比预计来的更快。
“啊!……”
很快,她的下半身衣服和身下的雪地就被羊水和血水沾染。
她双手紧紧的攥着手里的木棍,额头的青筋也冒出。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在她的下半身,婴儿的头部最先出来……
血水传到了山林的附近,被一群绿眼灰狼闻到了腥味。
灰狼们顺着腥味找到了女人,将她围在了中间。
“啊!嗯…啊……!”女人虽然也发现了周围的狼群,但是她没有办法,现在只能先把孩子生下来。
戌时,婴儿出生了,在那一刻,女人还没有听到自己骨肉的哭喊声,她就因体力不支及天寒地冻的原因,缓缓去世。
“哇——”
“哇哇——”
婴儿的哭喊声让狼群们有些慌乱,它们绕着婴儿和尸体来回转悠,不停的观察着。
“真是吵死了……”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周围响起。
狼群们在这一刻,眼里突然充满了恐惧,各自低吼一声,向四周张望,最后荒蹿逃走。
一个非常暗淡的虚影从地下飘了上来,它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声音逐渐变小的婴儿,叹了口气,“想不到才睡了一百多年,醒来就碰到了这种事情。”
它用手对着婴儿的心口一点,一缕极其暗淡的火焰微微燃起,一缕火光形成的透明罩子将他守在里面。
紧接着,它用手对着女人的尸体一抓,将她的魂魄抓了出来。
女人一脸痛苦的看着婴儿,神色之中尽是宠溺和难过。
她看着虚影,求它行行好,救孩子一面。
虚影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它开口说道,“让我收留他也可以,但是我现在灵气不够,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沉睡,除非……”
在虚影的提出收留的代价后,女人最终点了点头,她最后静静的看着婴儿的面容,凄然一笑。
瞬间,虚影一口将女人的魂魄吞噬于腹中。似乎是得到了补充,它的身影也有了轮廓,是一个年轻的男子。
“可伶的小家伙,跟我回洞里去吧。”男子将它抱起,淡淡的说道。
似乎是感受到母亲的死亡,婴儿不停的哭泣,撕心裂肺般也差不多如此。
山洞不大,刚好容纳两个人,洞中没有任何设施,只有冻硬的泥土。
“仅仅一道魂魄的力量还不够……”男子摇摇头,给婴儿身上的火焰罩加强后,出了山洞。
一个时辰后,男子宛如实体一般回来了。他全身穿着黑绿色的袍子,面容也被遮住了一部分。
他大手一挥,十几张被处理过的狼皮铺在了地下,隐隐透出一丝血腥味。
而十几条狼肉被他用树枝挂在外面冷冻着。
男子看着不再吵闹的婴儿,眉头紧皱,虽然现在他用灵气滋补着小家伙的身体,但他终究是个刚出生的凡人,还是需要喝奶水的。
叹了口气,他又出去了一趟。
再次回来时,他的手里放着一只母羊,母羊的魂魄被他动了一下,导致不再动弹。
将小家伙放在母羊的奶水处,很快就吸允着奶水喝了起来。
喝完奶水,小家伙就睡着了,样子着实可爱乖巧。
盯着小家伙看入神了的男子,突然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还没给你取个名字呢……叫什么呢?”
“就叫,王富贵吧!”
男子说到这里忍不住轻笑一声,随即摇摇头,他望了一眼山洞外的雪,被冷风吹着飘飘扬扬。
顿时,他想到了前世听过的一首歌:三四更雪,风不减,吹袭一夜……
“三冬雪吧……”男子点点头,觉得这个名字不错,很有情景。
青小镇,是扬州最不起眼的一个凡人小镇。镇子上的居民大多数都是靠种庄稼为生活,少数的壮年男人则是去附近的山野上打打野味过日子。
不知何时,在青小镇的尾口,突然一夜之间盖了一间简陋的木房子,在房子外面还有一块木牌,上面写道:疑难杂症,手到病除。八个用黑炭写出来的字。
第二天,就有许多居民纷纷在这里停留围绕。
“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一户人家?”有老汉奇怪的问道。
他身边的老邻居摇头摸须,“不太清楚,似乎是个郎中。”
“你们快看!他身后的布帘好像是动物的毛皮啊!”有经常上山打野味的汉子一眼就看了出来。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惊嘘声。
能在青小镇拥有不错的野兽皮毛,那说明这户人家的生活过的相当不错了。
百分之八十多的居民,他们的衣服布料还是麻布,像到了冬季,也不过是麻布里多塞点棉花保暖。
但是有了兽皮就不一样,那玩意穿着暖和,还贴身舒服。
就在人群继续围绕着木屋子窃窃私语时,一个大汉从里面挤了进来。
“先生,您真的是郎中?”大汉面色有些着急,似乎遇到了什么事。
木房子里的男子点点头,黑袍衣服遮住了他的面容,让人看不清五官。
“那您快跟我去一趟家里,我娘子生病了。您快去瞧瞧吧!”大汉神色急切,他的娘子的确生病了。
让人意外的是,黑袍郎中纹丝不动,他淡淡说道,“把你娘子扶过来,手到病除。”
“啊?!”
大汉顿时愣住了,他犹豫了一下,眼眶微红,忽然他用手指着黑袍郎中,狠狠说道,“你这郎中,摆架子!待会若是治不好我娘子的病,我定要把你牌子给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