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一次*之欢……
阮清微瞪着那张完美无瑕的俊颜,哼道:“经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感觉二皇子的话可信度高。”
慕径偲定睛看她,“是吗?”
“是到不能再是了,”阮清微负手而立,挑眉道:“强行占用这种事,你好像做得很游刃有余。让别人怀上身孕,你似乎也很娴熟。”
“是吗?”慕径偲唇角的肌肉隐隐一绷。
阮清微眨眨眼,道:“你从哪弄来了能让人失去一段记忆的药?或是蛊?”
慕径偲抿嘴一笑,“有没有很神奇?想不想早日发现破绽?”
阮清微一怔,她不过随口一说,难道他承认了?
“请多努力去拨开层层迷雾,找到事情的真相。”慕径偲微微一笑,“待真相揭开时,其中玄机会很有意思。”
阮清微咬了咬唇,他笑容平静,连同他整个人都平静极了,真相到底多有意思?她直接问道:“去年的正月至五月,你在干什么?”
“那时候我还没有遇到你,没遇到你之前的每一天,我过得都很循规蹈矩,没什么新鲜的。”慕径偲专注的凝视着她,“我知道你不相信,虽然有我府中的所有人能证明,但确实难以令你信服。事实如何,需要你费些心思找出破绽了。”
阮清微哼道:“我肯定能找到破绽!”
慕径偲道:“无论是谁在说谎,肯定会有破绽。”
阮清微若有所思的饮了口酒,转眼看了看四周,不禁一诧,这是她太熟悉不过的白桦树林,她曾不止一次坐在那棵最高的白桦树上。她又喝了口酒,撇嘴道:“依我看,你还有一种能捕捉别人记忆的药或蛊。”
慕径偲低低一笑,笑而不语,伸手漫不经心的拭去她唇边的酒泽。
当他的指腹轻划过她的肌肤时,她的双颊骤然涌起暖潮,胸膛起伏明显,慌乱的转过身背对着他。
他轻叹了声,有着难言的隐晦。
这声叹息落在她的心弦上,竟是刺刺的,痒痒的,不知不觉,使她的心滚烫了起来。
周围很寂静,怦动的暖意刚刚升起,忽地,有一股嗜血的寒意逼近,硬生生的把暖意裹住。
阮清微发觉不妙,连忙看去,只见有一位身着白衣的妙龄女子持剑而立,立在他们不远处。白衣盛雪,女子的容貌冷艳。转瞬间,她的视线被阻隔了,一个结实的后背稳稳的挡在她前面,似一块永不能摧毁的盾。
慕径偲将阮清微执于身后,平静的迎视那股杀戮气息。
诡异的沉默持续在蔓延,阮清微探出头,望向白衣女子,发现白衣女子麻木的站着,目不转睛的盯着慕径偲,眸中带有怨恨之色,慢慢的,白衣女子的眼眶湿了,泪水如线止不住的滑落。
阮清微拧眉,又望了望慕径偲,他无动于衷,静若深潭。
半晌,白衣女子提了提手中的剑,语声苍白的冷道:“原来你与那些轻薄**的男人没什么不同,终是始乱终弃之人。”
阮清微一怔。
“你说与我一起永不分离,我才将独门剑法教与你,你学会了剑法,便置我于不顾,连我们的孩子你都不肯相认。”白衣女子悲伤的控诉着,“你是一辈子不认我们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他的母亲愚蠢单纯轻信于人,他何错之有?”
阮清微瞠目,她是说……孩子?他们的孩子?
慕径偲正色的问道:“姑娘,你确定没有认错人?”
“慕径偲!太子殿下!你是装着不认识我,从此跟我一刀两断互不纠缠?”白衣女子任由眼泪狂流,身心疲惫的苦笑道:“万不曾想,你竟这般冷漠无情。”
慕径偲回首看向惊愕的阮清微,低声道:“我们好像吃了同一种药,有一段记忆被抹去了。”
阮清微耸耸肩,心里很复杂,觉得很奇怪,她默不做声的静观其变。
白衣女子吸了口气,单薄的身体里透着一股坚强的劲,“我并非离开了你不能活,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这样被哄骗、玩弄、抛弃,连个说法也没有。”
等了片刻,见白衣女子不再说下去,慕径偲平静的问道:“准备说的话全说完了?还是忘记下一句该说什么了?”
白衣女子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寒心的道:“你太过残忍、虚伪,竟能装作若无其事,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继续,”慕径偲淡淡地道:“再准你说两句话。”
“我最重要的身子和剑法全都毫无保留的给了你,连破解剑法也给了你,还为你生下孩子,换来的竟是你这般待我!”
“最后一句。”
白衣女子咬牙切齿,因过度悲痛而浑身发抖,她猛得拔出剑,道:“我今日非杀了你这个负心人!”
剑光一闪,白衣女子身形如风,带着必杀之心,凶猛的向前刺去。
慕径偲反掌一推,将阮清微推至数丈之外,迅速的避开一剑,白衣女子极快的又刺一剑,他再次避开,随手从马鞍里取出软剑,薄似竹叶般的软剑一挥,亮得耀眼。
阮清微皱眉看着,他们的身手都极好,一招一势非常的稳、准,不相上下。白衣女子的目光狠厉,出手非常狠辣,慕径偲多是在让,以软剑挡她的硬剑。
让了几剑后,慕径偲出手了,毫不费力,白衣女子显然不是对手,频频无力招架,她猛得退后数步,仰天悲笑一声,道:“你竟用我教你的剑法对付我,你……”
剑尖赫然抵在了她的喉咙,她的脸色突地煞白,不屈的道:“动手啊,杀了我不会再有人苦苦怨念着你,也不会有人知道你有多薄情寡义,更不会有人知道你已经有了一个儿子。”
慕径偲波澜不惊的问道:“滚,还是死?”
白衣女子愣了愣,目光一转,怨恨无助的看了一眼阮清微,流着泪走了,一个字也没再说,抑或是,一个字也不敢说。她的背影绝望而绝决,像是一点一点的坠入地狱。
慕径偲恬然的收起剑,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走到了阮清微身边,小心翼翼的凝视着她,欲言又止。
阮清微抬眼看他,他的神色如常,显然并没有受白衣女子的言行影响,依旧保持着他平日的纯粹气息。她在思考着方才发生的一切,然而,越想静下心去思考,心越乱。
四周又寂静如初,肃杀和怨气都不见了。
慕径偲明亮的眼睛里全是她,触及到她不由自主蹙起的眉心时,他平静的心绪在起伏不止的波动着。
阮清微隐约感觉到了他的紧张和不安,他在等待着什么。
他在等待着什么?
等她开口说话?
阮清微连饮了数口酒,润了润发涩的喉咙,无事般的笑了笑,挑眉道:“你好像逐渐在原形毕露,越来越声名狼藉,简直判若两人。”
“好像是。”慕径偲不置可否。
“不打算解释?”阮清微想了想,便把自己的话接了去,“在这种时候,无论你如何解释,都像是在自圆其说的狡辩。”
“说的是。”
“我似乎应该对你敬而远之。”
慕径偲的眉头一皱。
阮清微轻哼道:“不过,我并不打那样做。”
慕径偲的眉头舒展开,眼睛里有无数温热的柔情在流动,认真的道:“谢谢。”
“不必谢,”阮清微背着手,潇洒自在的道:“我倒要亲眼看看,一个让我慢慢心仪、完美到没有天理的人,被打回原形后到底是什么样子,会很恶劣很卑鄙,还是依旧完美到没有天理。”
“值得你亲眼看看。”慕径偲如释重负,轻松了许多。
阮清微的唇角微微一牵,翻身骑上了马背,说道:“葫芦里的酒没了,回府再装些。”
慕径偲抿嘴笑了笑,坐在她身后,顺势将她揽入怀中,抱了她片刻。
两人共骑一马,朝太子府而去。
一路上,阮清微面无表情的沉默着,心中隐隐作痛,痛得她胸闷。二皇子和白衣女子的话可信吗?他们字字控诉的太过真切,悲痛而绝望,她却无从考究真假。
但是,如果她一走了之,她会很不开心。她从不舍得让自己不开心,她决定再给自己一些时间和机会,让自己去验证身边这个人,到底该不该心仪。
难道他身藏很多见不得人的秘密?
无论如何,她不容自己后悔。
刚回到太子府中,石竹赶紧道:“庄文妃娘娘请太子殿下速去行宫,有很重要的事。”
是什么很重要的事?
石竹又说道:“珺瑶公主不喜芳菲岛,这些日暂住行宫。”
慕径偲看向阮清微,问:“一起去行宫?”
“好。”阮清微几乎想跟他寸步不离,想尽快判断出真正的他。
他们乘着马车进了行宫,径直到了行宫的正殿。
庄文妃在殿里走来走去,等得很焦急,看到慕径偲来了,迫不及待的迎上去,惊喜的道:“珺瑶公主选好了驸马。”
见状,阮清微的心咯噔一下,难道选的是慕径偲?!
慕径偲迈进殿里,先是沉着的给庄文妃行了个礼,才沉声道:“是我?”
“没错,正是太子殿下。”庄文妃激动极了,原以为肯定是慕玄懿。
慕径偲与阮清微对视了一眼,她的眼神里是探查,他的眼神里是安抚,目光交汇了片刻,他们的心都情不自禁的在悸动。
庄文妃轻声道:“她让我明日一早去禀告皇上。”
阮清微用力的闭了一下眼帘,敛去诸多烦乱,问道:“被选上驸马有什么讲究?”
庄文妃轻道:“珺瑶公主选上谁,谁是驸马,任何人不得有任何异议,择日迎娶。”
“父皇的旨意?”慕径偲面若寒霜。
“是皇上的旨意,柳贵妃也在场,皇上亲口说,此次通婚,全依珺瑶公主所选。”庄文妃按捺不住的高兴,太子殿下当上驸马,是大吉大利之势呀。与此同时,她发现了慕径偲的不悦,和阮清微的黯然。
这时,殿外有侍女道:“启禀太子殿下,珺瑶公主得知您在行宫中,请您前去一续。”
慕径偲的眸色冷沉,不动声色的道:“请她前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