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骨子里的情,不是说放就能轻易放下的。
端木砾已经尽量做到极致,让自己去释怀对谷菱的爱,让自己走出来。
但是,这需要时间。时间是最好的疗伤的法宝。
这个过程里,难免还会对爱的人有牵绊,有思念。将爱释然,也要符合人心理的变化规律,心结可以打开,但是彻底打开还是需要时间的。
一夜,马芷阳被腹中的胎动惊醒,再也睡不着了。却听到枕边人,嘴里的呓语之声,叫是竟然还是“菱儿”,这渗入骨髓的爱,哉是轻易说放手就能彻底放手的,即使手放开了,心呢,又能如何与手同时放开?
这两个字象针一样,扎进马芷阳的心里。
“没想到你竟然会是个贱女人,有了丈夫还勾引别的男人。谷菱,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我要将你从砾哥哥心里连根拔除。”
嫉妒和吃醋会让一个弱质的女子变得不可理喻,失去理智。
躺在端木砾身边的马芷阳,就是一个被嫉妒和醋意冲晕了头脑的人。现在满脑子想的是谷菱做为一个有夫之妇勾引她的砾哥哥,她要反击,要报复,要让勾引她的砾哥哥的人负出应有的代价。
最搞笑的莫过于江小呈了,新婚第二日,就收拾行礼带着新娘子离开了。连招呼也没有打,留了一封信,直接走人。
匆忙离开的理由是:想保护自己媳妇心理的纯洁性,不想让她被菱儿嫂子带坏。
看了这封信,杜致霖和端木砾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谷菱,想笑又不敢笑出声来,憋在胸腔里,那个难受劲就别提了。
谷菱则气的粉脸发白,发誓下次见到江小呈,一定要好好的修理修理他,告诉他什么叫男女平等。什么叫女人的自由。
江小呈带着新媳妇走到城门口,连连的打了六个喷嚏。
“坏了,肯定是菱儿嫂子在骂我呢!”他也预感到事情不妙,更是拉着媳妇的手,加快脚步。
谷菱连续两日与宋莲双腻在一起,眼见着两日后就要离开了,这次一别,如果没有什么事情,说不定三年两年的,都没有机会再聚在一起。
谷菱与宋莲双两个人有着说不完的体己话,这两日里白天、晚上的腻在一块儿。把杜致霖和端木砾凉在一边,无视两个男人的存在。
中午时分,马芷阳觉得身体好了很多,就想着到外面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自上次偷听了一半端木砾与谷菱的对话,她匆匆回到自己的房内后,就一直郁郁寡欢,加之怀孕的反应,身体就没有舒服过。
即使太子府里为江小呈办喜事,府里热闹欢庆的很,她也一直没有出门,悄悄在自己的屋里,听着外面鞭炮连天的喜悦之情。
心里却万分的不是滋味。
谷菱带着宋侧妃钻到新娘床下偷听的事,当夜就是太子府里传开了。自然也传到马芷阳婢女的耳朵里,婢女服侍她的时候,也就说给她听了。
从几个婢女的笑声里,她没有听出下人们对谷菱所为所为的不耻,而是觉得好玩,有意思,觉得她与众不同,甚至还能感觉得出来连下人们也喜欢她的个性。
马芷阳虽然没有说什么,即没有训斥下人们多嘴多舌,也没有与她们一起笑,她的眼神变得有些忧郁,神思飘忽。
端木砾地谷菱说的那句:“我真正喜欢的女人是你。”在她的耳畔回响。
她的砾哥哥竟然心里只驻着一个女人,没有自己丝毫的位置。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中午的太阳暖暖照在身上,走到后花园的回廊处,正看到迎面走来的杜致霖,两个人走了个头碰头,想再找地方躲开相遇,已然是不可能的。
马芷阳一直一来极力回避与杜致霖单独见面,原先自己并非是谷菱的身份没有被揭穿之前,她刻意躲避杜致霖是不想着引起端木砾的误会和不满。
现在她也不想见到杜致霖,一想到自己的这具身体的里曾经驻着谷菱的灵魂时,这具身体曾经无数次的承欢在杜致霖的身下,她就觉得有些尴尬。
“见过四皇子。”马芷阳硬着头皮与杜致霖打招呼。
她对杜致霖的称呼也与宋莲双不同,只呼四皇子。刻意的把彼此之间的距离拉远。
“见过在皇嫂。”杜致霖冲着马芷阳礼节性的微微一笑,算是回礼了。
马芷阳本想着匆匆离开,转念间改变了主意。“四皇子,怎么一个人,没有看到菱儿姑娘。你们不是一向公不离婆的吗?”马芷阳笑着,笑着问道。
杜致霖看到马芷阳,也会多少有些尴尬,毕竟自己曾经在这身体上得到无数次的欢娱,按理说,这个身体才是自己儿子的诞生之处。
“噢!回嫂嫂,菱儿这个时辰应该在双嫂嫂那里。”
马芷阳的眼珠转了转,接着说:“有一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嫂嫂咱们都是一家人,不用见外,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霖洗耳恭听。”杜致霖依然微笑着站在那里,正午的暖阳正好斜照在他身上,全身镀了一层金色的光辉,玉树临风,愰如二郎神重生一般英武帅气。
一股子难掩的醋意从马芷阳心底里升起,漫延至全身每一个细胞里。
她内心暗暗想道:“这个谷菱就是一个不懂的女子礼数的野蛮女人,凭什么让砾姐姐和端木霖,两个如此出重的男人,对她都死心踏地的?她有什么能耐?”
杜致霖不明白马芷阳为什么突然不说了,好象在思考着什么事情,以为她有事情不好意思直接开口,就又说了一句,“嫂嫂,霖洗耳恭听,请讲。”
马芷阳回过神来,有一点点不好意思,她与谷菱不同,虽说是大家闺秀,但除了端木砾,很少与别的男子说话,性格也内向的很。
“请四皇子恕我直言,菱儿姑娘是你的妻子,女子已经嫁为人妻,就应该守着自己的本分,不能再与其它的男人暧昧不清,即有损自己的清誉,也是对自己丈夫的不忠。”
杜致霖听马芷阳这样说自己的女人,心里很是不痛快,又不能表现在脸上。
“嫂嫂还不了解菱儿,她生性爽朗,不拘小节,不象平常的女子一样拘谨,是个活泼有趣之人。她只是喜欢逗笑了些,并没有与其它的男子有什么暧昧不清的。”
“四皇子,你可能还不知道,唉,我实在说不出口,但是,也不得不说。她与砾哥哥之间,就有些不清不楚的。你还是好生的劝劝她,离砾哥哥远一些。”
杜致霖算是听明白马芷阳的意思了,让自己管好自己的女人,离她的男人远一些。
“嫂嫂多虑了,菱儿与兄长之间是朋友之谊,亲人之情,相互照顾,多些交往也是人之常情。嫂嫂误解了。以后莫要说这样的话,若传出去,可就不好了。嫂嫂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情,霖告辞了,我还要去找找菱儿,让她吃午饭。”
杜致霖儒雅的冲马芷阳笑了笑,抬脚离开。
马芷阳觉得很没有面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但,也没有办法。
本是想着让他管好谷菱,少招惹自己的砾哥哥。却没成想,被杜致霖这几句话堵的自己上不来下不去,仔细一想,他话里有话,分明是在说自己多疑,是妒妇。
这么一想,马芷阳哪里还有心情再看什么风景,转身就想回自己的住处。
远处一个小女孩子正玩耍的起劲,吸引了马芷阳的目光。这诺大的太子府里只有一个孩子,不用走上前去看个清楚,也知道是端木婵媛。
“你们回去吧,我想自己走走,不用跟着我。”马芷阳打发走了身边两个贴身的婢女,自己向着端木婵媛玩耍的方向走了过去。
谷菱没有来之前,宋莲双还对自己问长问短,嘘寒问暖的,自从这次谷菱回来后,她真实的身份公布于众,宋莲双和谷菱俨然成了亲姐妹,反倒是置自己于一边,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