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致霖象疯了一样,打马如飞,一跑的狂奔,他的马可是宝马良驹,比宋莲双在外面农户人家买的要好上数倍。脚程也快上几倍。
除了给马喝点水,喂些饲料,他均不停歇。自己的吃喝也几乎是在马上解决。
他只用了两日的功夫便从沙漠回到了南楚的京城。一路上脑袋也没有停着,想着对策。
他决定先到太子府门前看个究竟,然后再做打算。待他到了太子府门前,连半个人的影子也没有。
太子府一夜之间成了刺伤皇帝的凶手,京城之中已传的人尽皆知。别说是朝廷的人,即使是普通的老百姓也远远的绕开太子府走,不想粘惹到什么是非和麻烦。
围困太子府的禁卫军已经撤走了,太子府的朱红大门贴上了封条。封条被风一吹,随着门在呼荡呼荡。
杜致霖见四下里无人,一个纵身,跳进了院子里。
走了几处,连个人影也没有。诺大的太子府几日之间,已经没有了人。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杜致霖从太子府里又翻墙出来,他想找个人问问。走了百十米,看到一个挑担的中年人,刚开口,对方一定是打听太子府的事情,吓地挑着担子,头一低,溜走了。
又这样拦了两个人,也是一样的情形,一听太子府几个字,溜的比兔子还快。
杜致霖也没有办法,找了京城中最大的一家酒馆,要了个单间,又点了最好的酒菜。
小伙计上完菜刚想离开,被杜致霖叫住,他又怀里掏出一锭银子,足有五两左右的模样,往桌上一放。
“伙计,我问你一件事情,你若如实回答,这锭银子就归你了。”
小伙计听了后,眼睛马上就亮了。直勾勾的盯着银子。
“公子爷,你问就行。别说是一件,就是十件,百件,我也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钱财最使人动心。这世间的事,熙熙攘攘皆为财来,皆为财去。
“我有个朋友在太子府里做下人,他老家让捎了封信给他。我到了太子府门前,却发现门被封了。我是外地人,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听这位财神爷要打听地是太子府的事情,小伙计脸色都绿了。看往单间的门口处看了看,还是不放心,又掀开门帘向外望了望,确定没有人,这才回到里面。
“公子爷,一看你就是外地人,风尘扑扑的。既然你是受人之托,也是忠义之人,我就冒着被杀人的风险告诉你吧。”
小伙计很仗义拍了拍胸脯,仿佛真的是做了多大的牺牲。让他变得“仗义”的是面前,桌子上的大银锭子。还闪光银质的光泽。这一锭银子,可是他在酒馆里端盘子,两年的收入。
“太子府的人全部被抓进天牢里了,一个不剩,估计你那个朋友也进了天牢。真是运气不济。”
“太子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下,怎么会全府被抓进天牢,这是犯了什么事情?”
杜致霖继续套着伙计的话。
“这位公子爷,你是说对了,一个之下,应该是这个太子爷不甘心这一下之人,想着把那一人给咔嚓了。”小伙计伸手做砍脑袋的姿势。
“没想到,事没成,落了个满府被捉的结局。这案子应该还在审理之中,没有定案。如果定了案,还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你那个朋友,估计也是性命难保哟!”
杜致霖眉头皱着,一边听伙计讲着,一边想着事情。
“公子爷,小的就知道这么多,全告诉你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请慢用。小的还要招呼其它的客人。”小伙计把话说完了,把桌上了银子往怀里一揣,象阵旋风一样出了单间,跑到楼下去了。
杜致霖吃饱了饭,走出酒馆。正好酒馆旁边是间大的客栈,径直进了客栈,开了间房。他需要休息几个时辰,待天色晚下来,再行动。
他想着今夜要夜探天牢,看看端木砾在里面的情形如何。只有见到他本人,还能了解事情的真相。
呼呼睡了三个时辰,待月色深沉,街头巷尾安静下来,杜致霖起身穿好一身黑的夜行衣,从客栈后窗,翻窗而出,来到街上。
天子脚下,巡街的兵士众多,尤其是发生了太子府刺杀皇帝一事,更是增加了夜间巡视的力量。
杜致霖不敢在街上走,从窗户里跳出来,直接上了房顶。他在房顶上行走,也是如履平地。
天牢的位置他是知道的,在南楚的京城待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前前后后在砾王府、太子府里住了有五门个月的时间。他平日里无事,在京城中转悠,特别留意京城中的地势。
天牢离他住的客栈并不近,一个在城的中央,一个在城最北边。这**里的路程,对他来说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一哈腰,在房顶之上施展开轻功之术,窜高蹦矮,很快到了天牢附近。
天牢门前有重兵把守,自从出了太子府刺杀皇帝的事件,张雅念就增回了守卫天牢的人手。增加了整整三倍。想从天牢门进去,是断然不可能的。
门口至少有十六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手里持着大砍刀。即使点穴,也就会在瞬间用时点了十六个人,势必会发出声音,惊动其它的人,惹来更多的人。
杜致霖在房顶徘徊了一会儿,决定从天牢的护牢墙上跳进去。
天牢是何等的森严之所,里面关押的均是朝廷重犯,守备森严的很。仅这护牢的墙就有两仗多高,轻功再好的人,也不可能飞到上面。墙的表面光滑如冰,想借用工具攀爬也是不可能的。
杜致霖算了一下他现在站的位置,是天牢后面的一处民宅的房顶,凭他的功力借助房顶的高度,应该不难纵身跳到牢墙之上。
他又用力扎了扎腰间的丝带,舌头一顶上牙膛,一个纵身。运气好到爆棚,飘然落在牢墙的墙顶之上。
刚一落上,脚心传来剧痛。杜致霖低头一看,墙头上倒插着闪着寒光的铁钉。自己的脚正是扎在铁钉之上,能不疼嘛!暗暗骂了一句。不敢久待,再停留片刻,另一只脚也会遭殃。
换了一口气,再次飘身下了牢墙,稳稳的落在院子里。好在左脚心只是被钢钉扎破了一点皮肉,并没有伤及筋骨,没有什么大碍,不防碍他的行动。
到了院子里他赶紧的找了一处隐蔽之所藏好,也是巧了有个狱卒出来小解,一边吹着口哨,一边解裤腰带。看样子心情不错。
裤腰带解了一半,一把凉凉的宝剑就抵到了他的脖子之上,下得尿意全无。
“别出声,如果出声,我就要了你的命。”低沉的声音在狱卒背后影响,吓地他头皮发麻,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是来当差的,不是卖命的。
“好汉爷,我不出声,我不也声。我上有九十岁的老母,下有还没满月的孩子,你饶我不死,饶我不死。”狱卒吓得话也说不成流,说话直打哆嗦。
“我不会杀你,就想问你几句话。说太子被关在什么地方?”杜致霖把架在他肩头的宝剑稍加用力,差点把狱卒的胆给吓破了。
“回好汉爷,太子爷被关了天字一号牢房里。从前面进去,直走,再左拐,右拐,第一间牢房就是。”
“今夜的暗号是什么?”杜致霖自幼在宫中长大,吴国的皇宫与南楚的皇宫没有什么大的区别,一样的冷冰冰,吴国的天牢与南楚的天牢没有很大区别,夜间值夜暗号是必须的。
“平安无事。”狱卒说完后,被杜致霖点了睡穴,拖到一边。
杜致霖把他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穿到自己身上。又把狱卒隐藏好了。确保没有什么纰漏,这才整了整帽子顺着狱卒指的方向走去。
一进大牢,里面阴森的很,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到了天字一号牢房,里面有个人正在闭目养神,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端木砾。
“哥,哥哥。”杜致霖见牢房的走道上空无一人,他才低声的唤哥哥。
端木砾正躺在那边想事情,也没有睡着。前几日天牢里突然热闹起来,被关进很多的犯人,他虽然行动受限,但耳朵好使的很,听到狱卒们议论,说是太子府的人被关进来了。
他意识到事情远远比他想象的要糟糕的多,甚至多上数倍。
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他猛然睁开眼睛,见到狱卒打扮的杜致霖。
“弟,你怎么来了?”端木砾是又惊又喜,看到杜致霖就知道事情有了逆转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