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端木尧日日来此茶铺的重要消息,谷菱很是兴奋,决定安排七狼教的人在此刺杀端木尧。
七狼教是江湖帮派,容易掩人耳目。端木砾也同意了谷菱的想法,两个人抓紧制订计划,安排人手,时间订在五日后。因那时,七狼教的高手会赶到。
端木砾并未动用从南楚带来的人,这也是谷菱的坚持。一旦动用端木砾这边的力量,万一被周世坤的人发现,将会直接挑起两国战争,让数万无辜百姓生灵涂炭,陷他们于战火之中。
五日后,端木尧下朝,老规矩先到茶铺喝盏茶,再回府。这两年的时光,他几乎天天来次一趟,对这里太熟,没有太多警惕,照往常一样只带了两名侍卫。
掌柜亲自沏茶,端木尧刚端起茶杯,只觉得背后恶风不善,想躲已经是不可能了。他拼尽全力,险险躲过要害部位,剑锋贴着他的腰划过,腰侧划了大大一条口子。
端木尧的保镖一拥而上,将他护在中间。
见刺杀不成,杀手迅速撤退。
得知自己的外甥遇刺受作,周世坤震怒,命令彻查。
但,此案却犹如海底之针,千头万绪,反倒是没有了头绪。
“端木尧虽然没有死,算他命大再让他多活几天,他受了重伤,也不会好受。”谷菱说。她这几日心情大好,仿佛早已把杜致霖的事。
只有端木砾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强装出来的。夜深人静时,他站在她的窗外,能听到屋内传出她压抑的、低声的哭泣声。无数次,他想进去将她搂在怀里,安慰。却又止住脚步。
这日来了一个不素之客,是江小呈。
易征此时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年轻人,身体底子好,复原的快,也在议事的人群之中。远远就看见院子里走进来的是江小呈,他从椅子上蹦起来,跑了出去。
“小呈子,你终于肯露面了。”
江小呈风尘仆仆,也给易征来了个熊抱。
谷菱将他介绍给端木砾和屋内其它一干人等,江小呈逐一打过招呼。
“谢谢你救了我。”易征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把江小呈说愣了。
“我什么时候救过你?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江小呈的反问,更是把易征问糊涂了。“二十天之前,我中了暗器,你给我服下了续命丹,还为我包扎伤口。”
江小呈用手轻抚易征的额头,“易征,你没有发烧啊!怎么好好的就说胡话。二十天前还在吴国京城,今天才刚刚赶到这里,怎么可能是我救了你。”
“那枫哥哥可是在这里?”
“你这更是胡话,我临来之前与我三师兄辞了行,他此时恐怕还在上朝呢!”
“那续命丹是谁给我的?”易征有些困惑的问。
“废话,这世上现在有续命丹的只有我们师兄弟,你说是谁给的?当然是我二师兄。”
“这不可能,你那个狼心狗肺的师兄做的事情你恐怕还不知道吧,他怎么可能会救我?”易征不相信江小呈的话。
“我二师兄做的事情我也是刚刚知道,知道的还不够清楚。不过,我肯定救你的人是他。我也是收到他的信,才赶来与你们汇合。我二师兄让我告诉你们,不要轻举妄动,不可以对周熙瑶下手,现在她还不能死。”
“为什么?”端木砾问道。
“这个师兄没有告诉我,只说他不方便与你们见面,他有苦衷,请你们稍安勿躁,不要冲动行事。你们杀了端木尧已经引起周世坤的警觉,对我师兄有了猜忌。”
“小呈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谷菱听着云山雾罩,有些糊涂。
江小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接到我二师兄的通知,让我来看着你们,不要做出什么出阁的事情,破坏他的计划。还有,我二师兄还说了,说菱儿嫂嫂生性冲动,不会用脑子,说端木太子虽然机智过人,但说服不了菱儿嫂嫂。所以,派我来盯着你们。如果你们执意要行动,那个,那个……”
江小呈坏坏的一笑,接着说道:“你们是知道我的医术的,我不仅医术不错,毒术也是极好。如果你们不听我劝阻,二师兄让我给你们吃点特殊的补品,睡个十天八天的。”
端木砾已经听明白了,问道:“霖弟的计划是什么?”
“这个,不能说,不能说。得时机到了他亲自和你们说。”
“哼,我看你也是和杜致霖串通一气,在说假话。什么计划值得他抛妻弃子,娶了别的女人,这一切都是谎言。”易征气呼呼的说。
“你一小破孩子,懂什么。几十万人的性命与自己的身家老小比起来,孰重孰轻,你分不清,我二师兄还分不清啊!他娶别的女人也是不得已而为知,他这叫委曲求全。你们知道他牺牲有多大,不知道就不要瞎说。”
江小呈完全忘记自己和易征同龄,也是一小破孩子。
周国京城的驸马府里,杜致霖正与周梦芽卿卿我我。你喂我一颗葡萄,我喂你一粒荔枝,看着一旁的侍女们那个羡慕啊!
周梦芽轻起玉指,一粒粒将荔枝剥出。一边往杜致霖嘴里放,一边似无意的问:“那个叫谷菱的女子现在可好?我回来后,心里觉得有些不忍。你我虽是真心相爱,眼里只有彼此,心里更是如此,但终究说来是我抢了她的丈夫,对她有愧。我想找个时间单独去见见她,给她一些财物方面的补偿。”
“哦,你若不提起,我倒是忘记这事。前些日子,我不是已经在茶楼与她讲清楚了。感情这种事是勉强不得地,我心里除了你,再容不下第二个女人,只能负她。这已经过去快一个月的时间了,她肯定是离开返回。你也不用自寻烦恼,她原是郁王府的郡主,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应该不会为金银之物忧愁。”
周梦芽眼睛脉脉含情,动也不动的盯着杜致霖,注意着他极其细微的表情变化。
“难道驸马对她一点感情也没有了?”
“说来话长,我对她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与她在一起是月老搭错了线。你应该听说过南楚郁王府的郡主自幼爱上南梦的三皇子端木砾。偏偏这个端木砾对她毫无感情,她伤心欲绝。后来,跳涯自杀,坠入水潭之中,恰被路过的我救下。再后来,郁王府被灭门,她来吴国寻我。我见她可怜,就收留了她。
说来我也不是她第一个男人,她原本先嫁给端木砾的。到吴国后,她对我产生了情愫,欲死欲活,我实在于心不忍,当时又没有喜欢的女子,一念之差就娶了她。”
“驸马是心善之人。是你我相遇晚了。”
“不晚,不晚。老天爷对我不薄,让我在有生之年,能遇到自己真心爱的女子,我心足矣!至于那女人的事,以后我们也不必再提起,以免伤了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与她之间恩爱已皆无,心中只有梦芽你一人。”
杜致霖的话说的周梦芽心花怒放,也顾不得侍女在一旁,身子只往杜致霖怀里蹭。
“梦芽,这里人多,不方便?”杜致霖说道。
周梦芽拉起杜致霖,提着裙摆,往卧室方向而去。
或许是嫌走的慢,杜致霖将她抱在怀里,大踏步的走去。
杜致霖迫不及待的将周梦芽抛在床上,撕掉她的衣服。
周梦芽是全情投入,哪里料到会被自己的男人在床上做手脚。
杜致霖与她缠绵之际,趁期不备点了她的睡穴。自己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冲着门外打了个响指,进来一个侍卫。
“侍候好她。”杜致霖的声音象把利刃,毫无感情,带上门离开。屋内只留下侍卫与周梦芽颠鸾倒凤。
周梦芽醒来觉得全身酸软疼痛,见杜致霖将自己深深拥在怀里,还在熟睡。想想觉得脸红,不由自主的把头埋进杜致霖的胸膛。
周梦芽正幸福着呢,突然觉得一阵恶心,从床上起来,干呕不止。杜致霖也随后醒来。
“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安排人请大夫。”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大夫来了,诊断结果不出杜致霖所料,是怀孕了。
送走大夫,周梦芽开心的厉害。
“驸马,我要当母亲了。我们有了我们自己的孩子,这幸福太突然了。”
此时的周梦芽,完全是一副即将为人母的幸福小女人姿态。
“梦芽,我们孩子都有了,我对你的爱你也是能感受到的。不会再对我心存疑虑,担心我是南楚的奸细,担心我有一天会离开你了吧?”
“我相信你,永远都相信你。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我的人,我的心,一切的一切。”
“但愿如此吧?”杜致霖故意装出一丝失落。
“驸马难道不相信我说的吗?”
“不是,我一直有个问题疑惑不解。我们阵交交手,我明明是一刀砍在你的身上,却丝毫没有伤到你。着实想不通。你我成为夫妻后,我也曾问过你,可你却闭口不言此事。莫非我的妻子,是妖孽,会法术?”
杜致霖的话把周梦芽逗乐了。“你原来是指这件事,不是我不告诉你,是父皇再三交待,此事不能说与任何人听。罢了,既然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对你不应该再有什么隐瞒。想必父皇也能理解,不会怪罪。”
“我即不是妖怪,也不会什么法术。只所以没有受伤,是因为穿了乾坤凤甲,一件世间至宝。你还是吴国皇子时,我就仰慕你,听说你来到前敌,自然是要见上一见。你也知道父皇膝下无子,只有我一个女儿,担心我的安危,故才将他的这件至宝借与我穿。我用完后,即可还给他了。”
周梦芽一边说,一边用手摸了一下扁扁的肚皮,继续道:“如果我这一胎是个男孩,他就是周国未来的太子。”
“我不相信有什么宝物能刀枪不入,我的剑可是宝剑中的圣品,削铁如泥,吹毛断发。还没有削不了的东西。你这定是搪塞我的托辞。”
周梦芽被杜致霖孩子般的语气给逗乐了,笑道:“我的驸马,你实在可爱的很!我没有骗,你若依然不相信,我明天带你去宫中,找父皇将凤甲拿出来让你瞧一瞧便是。”
“好,我若不亲眼所见,你说的这事,还就是不能相信这世上还有不怕我宝剑的物件。如果真有这等宝贝,最好能借来玩几天。”杜致霖也真是表演大家,跟谷菱在一起没白混,学得挺像。
“能看一看就不错了,想借出来,难。你是不知道,我父皇把它看地比性命还重要,派了好多人手守着呢!别说借,就是偷也偷不也来。他可是费了千心万苦之力,才得到的。”
杜致霖佯装不信,“这怎么可能,即使真有这样的宝物,不就是一不怕刀枪的甲衣嘛,至于比性命还重要。”
“驸马有所不知,得此凤甲者,若解开其中的秘密,必统领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