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这怎么好意思让你费心呢?准备了这么多?”
“没事的,大人请自便。”
说着萧如宛立即盛好了手中的凉茶,直接端到了那奇奇怪怪的人的面前。
这个地方基本上没有外人,楚俞景仔细的端详手中的图纸,这几日工程顺利,还确实靠了这份清晰明了的图纸。
看了看放在自己面前的凉茶,竟是无动于衷,似乎打算将这冷战也展开了。
杨雯芳早已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也趁机塞进来了,当即笑道:“王爷,这凉茶最是下火,这炎炎夏日……”
话还没有说完,楚俞景端过来一口饮尽, 把碗放了回去,向那边瞟了一眼,还是无任何的言语。
楚俞景心里一直堵着闷气。
这个女人可真是……这几日居然完全不受影响,好像根本没有在意那件事。可是,她身为王妃,却私自与别的男子书信,这边赠诗,那边赠图纸,她竟还理直气壮不觉得有错?
萧如宛倒是看明白了,这个家伙是吃醋了。不过看他满身的醋味却什么都不肯说,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还挺有趣的。
就在她笑着将碗收回时,立即地瞪大了眼睛,立马回头将杜辛夷手中的凉茶掀翻了。
“王妃,你这是……”
“大人不要喝,这茶有毒。”
倒在地上的凉茶慢慢渗透到泥地里,向上扑腾着白雾……
杜辛夷惊疑不定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萧如宛摇了摇头,之前的那一盘凉茶是她吩咐厨房做的,但派去的人是自己的心腹,不会干出这样的事,那也就是说……是送来的人有问题,不过现在估计也跑了。
那会儿她不在这里,去给楚俞景做前世知道的凉茶去了。
杜辛夷现在还是惊魂未定,拳头紧握,怒火冲天,“这群人就这么想我死嘛?一计不成又施一计!皇后,好呀皇后!”
萧如叹道:“大人,勿要声响。”
虽然三人都知道此事与大皇子和皇后有关,但是这件事还是不能这样青天白日的说出来,被有心人听了去就麻烦了。
“尚书大人,我知你现在心里十分的难受,可是越是到这种紧要关头,越是不能够手忙脚乱。”
最终,杜辛夷垂头丧气地坐了下来。
待要萧如宛要离去时,楚俞景心中有惑,一把拦下了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有毒的?”
其实萧如宛也是因为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发现自己对于香味有些敏感,刚才转身时闻到杜辛夷那碗凉茶的味道跟楚俞景这碗不太一样。果然不出她所料。
“皇后这次来势汹汹,咄咄逼人,难道就不怕事迹败露吗?”
这其实也是楚俞景所不解的地方,现在众人都知他们三人在这里进行工程监工,而且奉的是皇上之命。
若是在此处遭受意外的话,明眼人都能够瞧得出此事跟楚禹林和皇后相关,她又怎么可能会让怀疑的矛头指向自己呢?
但是皇后此举的确是心急了,难道有什么她必须得尽快行动的原因?
慢慢的,两人皆不言语。
就在萧如宛准备开口之时却被一声打断,“罢了,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舅舅这边的话,我会多派些人手保护他,至于你…….”
萧如宛淡淡地点了点头,“你放心吧,应付这些我比你还有经验,无需担心。”
……
他们这边急迫地想将消息传递而出,而远在皇城的皇上却是迟迟未得到任何的消息。
“这个杜辛夷是怎么回事?去监工了多久了,怎么也音讯全无?沿江到底是会吃人还是怎么着!”
皇上合上奏章,眉头紧锁,不安感油然而生。
“皇上息怒,许是庆王工程做的不错,并无缺漏,所以大人就不用传信回来了。”
本以为此举可以缓和皇上的焦躁之心,却没想到得到的是一声冷笑。
“不错?他怎么可能做得不错呢?”
对于楚禹林,他真的非常失望和痛心。皇后这么多年以来的宠爱和纵容,让他骨子里早就已经腐朽了。
不过,这许久未曾传信来,皇上心中也有数了,现在故意的身边的贴身太监发一顿火,也是为了给某个人看。
果然,严公公被他烦躁的赶了出去之后,就离开了一小会儿。
皇上喊来自己信任的小太监,说:“传令下去,好好监视着皇后宫中的一举一动,另外,加派人手前去沿江直接跟杜辛夷接应吧,朕就不信了,还真就抓不到他们的把柄。”
就在皇上加派人手前去之时,远在这皇城数千里之外的工程之地早已苦不堪言了。
原本他们还担心着彼此的安危,可现在无需担心,就已是忙得焦头烂额。
这工程刚开始有了图纸,一切都在顺利的进展,可是越到这后面却发现困难重重,而最为棘手的就是这款项不足了。
没想到这一块大大超乎了他们的想象,如今这账面上显示不足十万两白银,想要应付接下来的修建几乎是杯水车薪。
现在杜辛夷因为钱的事搅得一团乱麻了。
“钱钱,又是钱,这一分一毫就再也拿不出了吗?”
尚书气愤的直接拍着桌子,可是无济于事,账房先生硬生生的说帐上无银了,并且没有庆王的手谕也是拿不到这一分一毫的。硬要也是没有办法的,自己去找庆王啊。
“我去找他拿!”
楚俞景立即冲了出去,气势汹汹地来到了楚禹林的住所。
从里头向外溢出来的欢笑之声、打闹之声此起彼伏,甚至弥漫着的酒味香味,还有各种女人香都在空气之中蔓延,让人极其的刺鼻。
不用说,里头的他定是在喝酒耍乐了。
足足十天,楚禹林一直留在房中,每日有不同样的歌姬进进出出,并且这酒这美食是不间断的往里送,就连这声音也是毫无停止的。
一时之间周围的官员皆是怨声道哉,可又无济于事。
楚俞景就是奇了个怪了,以前他在京城也没有这么昏聩,到底是谁在他耳边不停的唆使?怕是皇后也没有想到吧,一边防备着他,也忘了还有一个黄雀在后面守着。
现在山高皇帝远,他的母后又一手遮天,难怪敢在这里如此放肆。
楚俞景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