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楚俞景何其荣幸,在亿万万人的人山人海里,遇到了萧如宛。
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值得他们两个共同守护。
秦王军营。
秦屿把萧如宛安置在自己的帐篷里,美其名曰,让她住在别的营帐他不放心。
好在秦屿现在还算是一个正人君子,和萧如宛共处一室,也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举动,反而温和如初。
军营里的士兵也都知道秦王在自己的营帐里金屋藏娇,毕竟那天他把萧如宛带回来的时候,很多人都看到了。
自此之后,他们便再也没有看见过那个女人的身影,反倒是秦王每日的进餐量增加了,从一人份变成了双人份。
大家彼此心照不宣,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也无人敢议论。
营帐中,萧如宛坐在简陋的床上,在她的手边放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热气腾腾的饭食。军营里的饭菜比不上在京城里的美味珍馐,但萧如宛的饭菜却是整个军营里最好的。
这是秦屿特地吩咐,一定要做最好的给萧如宛。
萧如宛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食物,饭菜很香,可是她却没有胃口。
倒不是嫌弃军营里的饭菜粗淡,只是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楚俞景知道她被秦屿抓来之后会做出怎样冲动的事。只希望楚俞景能够在关键时刻做出正确的选择,而不是冲动的前来救他,万一落入了秦屿的圈套,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如今她在这里好吃好喝的住着,秦屿也没有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如今两个人的相处到仿佛回到了从前那般。
唯一不行的是,她不能出去,没有自由,只能呆在秦屿的营帐中。
萧如宛唯一能出去的时候便是秦屿想起来要和她散步的时候。
虽然在现在这个恶劣的环境当中,但是秦屿总想着给萧如宛制造一些他认为的自由和舒适。虽然平时也很忙,但他依旧会抽出时间来去陪萧如宛,和萧如宛一起散步,聊天。
“这是我让人在附近找来的山茶花,想来你应该是喜欢的。”
秦屿让人端了几个花盆进营帐里面装点。
面前的山茶花开的又大又艳丽,散发着清幽的香气,萧如宛走到花盆前蹲下,看着开的硕大的山茶花,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花盘。
山茶花像是有感应的一样随着她的触碰,左摇右摆。
花很美,可是却抵不过她心有郁结。
萧如宛看着眼前的山茶花,无动于衷,秦屿让那些搬运花的人下去,然后自己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一只发簪,轻轻地插在萧如宛的头上。
萧如宛反应过来,连忙躲开,待看清秦屿手中拿着的东西之后,她愣了愣,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
“这……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闲置了这么多年,一直不知道给谁。”
秦屿手中的发簪是翡翠做成的,发簪的顶端雕刻着一朵栩栩如生娇艳的桃花。
若是这发簪不在秦屿的手里,或许萧如宛会喜欢。
但是现在,萧如宛摇了摇头道:“既然是如此贵重,那我万万不能收下,你还是自己留着做个念想吧。”
萧如宛知道秦屿的母亲早就不在人世了,如此贵重的东西她萧如宛受不起。
再说了,不管秦屿做什么,她都不会对他的感情有所回应的。
因为她的心里一定有楚俞景了,不可能再住下其他任何人。
秦屿拿着发簪的手僵了僵,“没关系。你要是不喜欢,便扔了吧。反正除了你,我也不想给谁了。”
秦屿强塞在萧如宛的手里,丝毫不给萧如宛拒绝的机会,转身兀自离开了。
萧如宛看着手中静静的躺着的那只翡翠玉簪,只觉得手中的东西沉重不已。抿了抿唇,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她知道秦屿不会对她怎么样,这倒方便她留在这个军营中打探情况,她相信过不了多久,她就能和楚俞景相见了。
只是这世道变迁,岁月不饶人,谁也没想到当初还是互为知己的两个人,如今到现在却都已经初心不在,如今心思各异。
道是皇权弄人,造化弄人罢了。
萧如宛不知道的是在秦屿走了之后,一道身影在营帐外远远的注视着这一切。人仿佛明白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当天夜里,秦屿就被自己的师父给叫去了。
秦方手里拿着一根鞭子,脸色阴翳地看着秦屿说道:“我曾经是不是教过你,当断不断,必反受其乱这句话。”
秦屿知道,他可能是知道了他掳来萧如宛的事,师父很少这样生气,仅有的几次都是因为他和萧如宛。
秦屿一副请求责罚的姿态。
“师父教过……”
秦方冷哼一声,“你还记得?怕是连我教你的东西全部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想想自己的徒弟一副没出息的样子,他就气到肝疼,“上次,我记得你说过,你会对那个女人断了念想,而你所谓的断了念想不过就是嘴上说说罢了!实际上你对那个女人还余情未了吧!”
被师父戳破心思,秦屿沉默着。
见自己的徒弟变成了闷葫芦,秦方然而走到秦屿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怒吼,“你是不是早就忘了我们的大计!”
“你究竟还记不记得家仇国恨?”
“你还记不记得你的诞生是为了什么?”
秦方越说越气,以至于身上散发的怒气无可抑制。
秦方深吸一口气,用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秦屿啊秦屿,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从小到大,秦屿一直都是他倾尽心力心血所培养出来的完美储君。可是他却从未想过,就是这个令他最骄傲的小皇子,有一天也会栽在那所谓的情爱之事上。
秦方拿着鞭子狠狠的抽了一下秦屿,秦屿就像是没有感觉一样,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你可以谈情说爱,但是,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国仇未雪,你,还不配!”
秦方决绝而又残酷的述说着的这个事实。
秦屿是复兴前朝的希望,身上责任重大,怎么能因为儿女之情,而白白辜负了万千子民的期望?他早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身上肩负的是所有前朝子民的希望,是父母的仇恨。他哪里有资格过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