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继续苦笑起来,“王妃和王爷一样,在府里的时间有限,基本上见不到人。”
她最近也经常不在?
楚俞景疑惑道:“今日在吗?”
“今日似乎是在的……”
作为一个王妃,不在府中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连她在不在都不确定,真是岂有此理。
楚俞景去找她,最后得知她在花园里面,过去的时候果然看到萧如宛正在花圃之中忙活,听到脚步声的直起身来,手上还沾着泥巴。
质问的话深深卡在了喉咙间,不禁问道:“你在干什么??”
“你不是看到了吗?种花。”萧如宛摆了摆手,没好气地说:“王爷要是没事的话,妾身就不奉陪了。”
说着,又隐身在花圃间。
听着阴阳怪气的……
楚俞景站在边上说:“现在府上闹成那个样子,你怎么也不管管?”
萧如宛再次直起身,惊诧地看着他,“关我什么事?小妾是你娶回来的,你要负责教会她规矩,别叫我操心!”
“你!”楚俞景哑然:“那不是你的主意吗?”
“我改主意了不行吗?我看不惯她行吗?谁让你自己喝酒了不小心?”
一通话堵得楚俞景没话说,只能在心头愤愤不平地想,女人的心思变得真是快,而且根本不讲道理。
结果第二天,刘伯又来告状了。
花园里有两盆墨兰,得萧如宛小心呵护,开得正好。萧如晴看得不爽,命人给拔下来炒着吃了。
她不知道,这墨兰是不可以吃的,楚俞景的生母馨妃生前最喜兰花,这也是馨妃以前留下的。刘伯得知后吓了个半死,因为他太了解楚俞景了,母妃是他的底线。
所以他过来报告都是仗着胆子的。楚俞景听完果然瞪起眼睛,怒火中烧的样子。
但现在不是去算账的时候。
他当然知道萧如晴嫁过来是背后有势力指使的,所以隐忍不理她。在看透背后阴谋,迫使对方先出手之前都不想搭理她。
不是每个人都配让他发火。
萧如晴也听说了墨兰一事,还准备好了一套说辞,等楚俞景来责怪时,就说自己不知道,没有人告诉自己等等。
结果她没想到,楚俞景没来责怪她,反而是去责问了萧如宛。
这是什么操作?萧如晴想不到太多,只觉得楚俞景这人脾气着实古怪,不是一般人能够受得了的。
然而,她真的受不了府上清减的生活,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缺钱的府里,饭菜要这么素。
最终忍不住了,派人送信给萧夫人。
萧夫人正心里不自在呢,女儿就这样嫁人了,不但没有像样的仪式,连三朝回门都省了,让她在圈子里很没有面子。
本来三朝回门这件事是由婆家发起,如今没有回门,可不就是萧如宛的疏忽吗?
她身为王妃不张罗此事,还能让谁张罗呢?因为萧夫人别提多生气了。
恰好这时又收到了女儿的信,信里全是诉苦,说是王府吃素食,自己缺肉吃,不能适应云云。
萧夫人看了真着急,就拿着信过来找萧尚书。萧尚书把女儿当成棋子嫁出去,本来心中就愧疚,想着就算楚俞景对女儿不好,但是叫她吃饱穿暖,自己心里也会好受些。
谁知道,竟然连饭都吃不饱。
送信的嬷嬷还描述着二小姐的艰苦生活,“自己杀个鸡,宰个鸭,管家就来阻拦,害得小姐什么都吃不上,眼看着瘦了两圈啊!”
正好这个时候,萧如宛回来看祖母,萧尚书得知马上叫她过来,一顿狠骂,“你就是这么当姐姐的?妹妹吃个肉你都不给如愿!你就这么心狠?”
萧夫人趁机翻旧账,“还有啊,接亲的事情是你故意的吧?弄破旧的轿子,不给演奏鼓乐,你也忒缺德了。”
萧如宛双手一摊。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木已成舟,总不能叫二妹回来重新再嫁一次吧?骂我有何用呢?”
萧夫人气得目瞪口呆,萧如宛又讽笑着说:“我们王府奉行节俭生活,二妹嫁过去就只能适应,再说,当初再三确认过了,是她自己要嫁的。一切都只能怪她自己,以后过得好不好就要看她的造化和我的心情了。”
说完,她往果盘里拿了桃子,颠了一颠,咬了一口走了出去。
萧尚书也瞠目结舌,因为他发现自己对这个女儿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在心里窝火。
萧夫人一旁还在拱火,“老爷你看看,她就是这么欺负人,眼里没我罢了,连你这个亲爹也没了。”
萧尚书除了叹气也只剩下叹气,因为萧如宛除了难管之外,后面还有个靠山楚俞景。
萧如晴的事已经让他生气了,现在,他怎么敢再得罪楚俞景?
萧家这样的门第,嫁女儿的事情自然会引起关注。平时街上的百姓就爱议论人家的红白喜事,谁家女儿得多少陪嫁彩礼,更让他们津津乐道。
因此,萧家二女儿的寒酸出嫁场面,搞得满城风雨。
定国公夫人和萧家老太太一直关系密切,在老太太身体康健之时也是常来常往的,只不过老太太现在身体不好,不方便见客人,才不便登门,倒也没忘记定时送些礼物过来。
定国公夫人亦曾有意与萧家结亲,把庶女萧如晴嫁给自己府上的庶子。
结果没想到慢了一步,被洛王府给娶走了。
家里的下人们议论萧二小姐出嫁场面,被她听在耳朵里,感觉很惊诧。萧家又不缺财力,怎么会让女儿嫁得如此寒酸?
于是她就亲自到萧府来探望老太太,顺便说起此事。
“街上都已经议论了七八天了,传得乱七八糟,还有的说……唉,我听了都替你感到难过啊,怎么会弄成这样呢?”
老太太听了这话那叫一个气啊,感叹萧家一代不如一代,连嫁女儿的事情都做不好,丢脸至极。她赶紧叫下人去把萧如宛请来府上,问她这到底怎么回事。
萧如宛只得歉意说,“这件事情,也是我家王爷要求一切从简,所以就寒素了些。”
结果老太太拍着桌子气说:“我不是问王爷,是问娘家,都没有陪送的彩礼吗?”
萧如宛遗憾地摊手,“这个就不归我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