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晨光照进寝殿,透过明黄色的纱幔,照射到那鎏金龙纹的龙榻之上。钟离夜微微的睁开眼,却见到了怀里娇媚的人儿。她还在熟睡,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微微红晕的脸颊带着这世上最纯粹的美。钟离夜微微笑了一下,他终于拥有了她。她是他的妻,一辈子都不能再离开自己了。从来没有一个女子能让他如此的痴迷,甚至为了她愿意付出一切???
魏公公走到帐幔外,小心翼翼的说到:“陛下,该上早朝了???”
钟离夜微微皱眉,这一刻他却不想离开她,想要多抱着她一会儿。“过会儿再来叫朕,让他们都等着吧???”钟离夜淡淡的说到。
“陛下???是,奴才这就去。”魏公公听完愣了一下,却又很快明白过来了。他的主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登基这些年,就算身体不适都不会误了时辰去早朝。可如今却为了这位娘娘这样误了早朝,看来今后要好好的巴结住这位新宠,陛下对她的恩宠可是独一无二的。
魏公公刚刚退出去,钟离夜又把目光浇注在茵萝的睡容上,他想要就这样多看她一会儿。钟离夜低下头轻轻的吻上茵萝的额头。
“陛下???您再不去早朝,臣妾可就成了魅惑君主的妖妃了???”茵萝还是闭着眼,却淡淡的开口道。
“好啊,原来早就醒了,却还装睡。看朕怎么罚你???”钟离夜开玩笑的又欺身上前,想要吻上茵萝。茵萝终于睁开美眸,闪躲着钟离夜的吻。
“陛下不要???”
一室的扉迷之声,殿外的宫人们都面面相觑着。魏公公笑着摇着头,去大殿传达钟离夜的意思。只是不知道一会儿群臣问起来,他是否要如实的回答。想来宫中耳目众多,只怕陛下昨夜宠幸了哪位妃子,朝堂之上早就有人知道了。那些大臣们把自己姊妹、女儿送进后宫,不就是希望她们得宠后能为自己和家族带来更多的地位财富吗。所以后宫和朝堂都是在同一个战场上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寝殿之内,茵萝大口喘着气,钟离夜吻够了才放开她。
“陛下???您会帮臣妾的哥哥的吧???”呵气如兰的吐出了这几个字,她还是说出来口,这才是她来这里承欢的目的吧。
“好???只要你高兴就好???”钟离夜微微的笑道。无奈,她还是说出了口,却着实的伤了他。然后,他起身想要下床。茵萝连忙也要起身,想要为他更衣。却刚刚站起来,双腿却酸软无力的要倒下,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酸痛不已。
钟离夜连忙扶住茵萝坐下。拥在怀里,为她拂开额前的一丝乱发。
“昨夜???你也累了,不如多睡一会儿。等朕下了早朝再来看你。”钟离夜伏在茵萝的耳边,轻轻的说道。茵萝却羞的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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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辉煌的大殿气势恢宏,正前方鎏金的龙椅上雕刻者栩栩如生的龙,坐上却空却无人。殿下文武百官议论纷纷。宰相牧涧脸色铁青,却一声不吭。牧涧乃是三朝元老,朝中威望甚重,虽年逾六旬,却还是受钟离夜器重。旁边站着的是接替古裕镇国将军一职的沈岑云。
“牧相,您看陛下今天是否不回来上朝了???”沈岑云附耳问道。
“是啊,陛下自登基以来从来没有像如今这样。红颜祸国啊???我就知道那个女人是个祸害,有她在的一天,我们兆国早晚要像燕国一样???”牧涧痛心疾首的道。
“牧相,指的是谁?”沈岑云问道。心中却早已有猜测,只是想要确定一下。
“呵???还有谁,那个新来的贵妃呗。刚刚我想去看陛下,魏公公都告诉我了,陛下这会儿估计还在温柔乡里呢。”牧涧眼里满是愤恨。
“陛下怎么这么糊涂呢。那个女人原来不是燕王的妃子吗?这样的残花败柳,陛下居然还当成是宝。”
赤焰站在不远处,却听的真切。这对茵萝来说,到底是福还是祸啊?自己千方百计把她送到钟离夜的身边,千方百计让他们相爱,可是帝王的爱到底还是灾难啊。不管怎样他都会豁出生命的去守护她???
牧涧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赤焰正看着自己和沈岑云,目光深不见底。
“小声点???这位贵妃的靠山可是我们的大国师。陛下对国师的器重可是我们能比的,不要因为说错了话,就惹祸上身。”牧涧小声的警告沈岑云道。
沈岑云是一介武夫,粗枝大叶心中没什么城府,却很听牧涧的话。
“多谢牧相提醒,岑云知道了???”沈岑云作揖答谢道。
“陛下驾到???”只听见魏公公尖锐的嗓子喊道。群臣一下都慌了神,立刻按照自己的品级站好位子,两排站开,一排是文官一排是武官。
钟离夜穿着黑色的朝服,上面用金丝线绣着龙的图案和团团的云纹。金冠前垂着水晶珠帘,遮住了他冰冷的俊颜。他径自走上那个万人景仰的高台之上,坐上那蟠龙宝座。
众大臣都跪下高呼万岁。钟离夜只是冷冷的道了句“平身。”
“兆国和辰国乃是友邦之国,日前辰国太子殿下来向朕借兵平定辰国内乱。答应平定之后割让十座城池给我们兆国。朕决定出兵帮他,这一来将来太子登基可以稳固两国关系,二来兆国也能多得那十座城池。”钟离夜说到。
刚说完,下面的群臣都乱了,议论纷纷。宰相牧涧更是急的上前来劝谏。
“陛下不可啊。我们兆国刚刚和燕国一战,早已伤了元气,这时再出兵帮助辰国,可是伤了自己去帮别国啊。再说那太子登基也未必会和我们兆国永修合好。想当初辰国和燕国也是秦晋之好,到最后辰国还不是倒戈相向,陛下辰国不可信啊???”牧涧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可钟离夜却没有动摇。
“朕已经决定了。”钟离夜冷声道。
“陛下可是受人蛊惑,居然听信这样的谗言。”牧涧自恃元老,说话居然一时没了分寸。
“牧相觉得朕是受谁蛊惑呢?”钟离夜冷声道。牧涧身后的尚书李大人扯了扯牧涧的衣袖,示意他不要惹恼了陛下。可牧涧却是个倔脾气,认死理非要说不可。
“陛下宠爱皇贵妃娘娘,想来是娘娘蛊惑的陛下。陛下听信那般妖姬的谗言,置兆国于何地,置先祖于何地啊。”牧涧却不顾钟离夜的脸色越来越差,越说越过分。
“牧涧你好大的胆子,你以为朕不敢治你吗?”钟离夜怒道。
“臣何罪之有,陛下居然为了一个祸国殃民的女子,做这样荒唐的事,真是我兆国的不幸啊。陛下杀了老臣吧,老臣自会到先王面前去请罪的。”牧涧跪在大殿中央。
“来人???”钟离夜气的眼睛都红了,不杀一杀牧涧的威风,他威严何在。
“陛下,臣请陛下饶恕宰相大人。大人也是一心为兆国,陛下看在大人年老的份上饶了他吧,牧大人为兆国也算鞠躬尽瘁了。”赤焰忽然站出来道。
钟离夜没想到赤焰会站出来为牧涧说话。但心中也不是真的想治牧涧的罪,只是找个台阶下,既然赤焰给了这个台阶那就顺势而为吧。
“陛下,请宽恕宰相大人吧???”朝堂上一大半人都跪下为牧涧求情。原来站着的古韶想看好戏来着,却见事情有转机,也立刻装模作势的跪下为牧涧求情。古韶一跪下他的那些党羽也立即跪下来,随波逐流般说着求情的话。
“既然这么多人为牧相求情,那这次就算了,只是牧涧你要好好自持一下身份,不要逾越了才好,下次再说出这样大不敬的话,朕可不再饶你。”钟离夜淡淡的说到。
“老臣多谢陛下,但老臣还是要请陛下不能出兵啊。如果陛下不肯,老臣就只有在这大殿之上长跪不起了???”牧涧为人也算固执,把钟离夜气的脸都绿了。
“你要跪就跪着吧,退朝???”钟离夜怒气冲冲的走了下来。魏公公连忙跟上去,路过牧涧身边时,魏公公停了一下说到:“大人何苦呢,惹怒了陛下,到时候说不定还连累慧妃娘娘啊。”慧妃是牧涧的长孙女,也是牧涧那些孙子辈里最疼爱的。去年进了宫,也算受宠,钟离夜说她秀外慧中,所以封为慧妃。
牧涧一怔,却也没有起来,他是要豁到底的和钟离夜杠上了。他就不信,钟离夜还能看着三朝元老跪死殿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