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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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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边儿薛绍妍闻言,眼珠一转,立即站出来道,“大姐姐说对,但也不对,你想想,若是那贼人,是我永昌侯府的人,怎么可能不会发生这种事儿?”

薛重闻言,立即呵斥,“真是胡说八道!我永昌侯府的人,男女各分,在说了,家丁皆有守卫守护,怎么可能会生出这样的事儿?妍姐儿,莫要胡说!”说着,眼眸一瞪。

二姨娘立即站出来道,“侯爷莫要生气,二小姐也只是担心而已。”说着拉了薛绍妍后退。

薛绍妍却是不依,傲然道,“如若不是如此,那定然是我永昌侯府有了内贼接应!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这样?!父亲,无风不起浪!难道你还要否认吗?!”

“放肆!”薛绍妍如此说,彻底激怒了薛重,“你就如此跟你父亲讲话?还有没有规矩了?!”

二姨娘忙道,“侯爷!侯爷息怒!二小姐的性子您不是不知道,若不是太过担心,怎么可能会如此多嘴,请您看在她一片心意的份儿上饶了她吧。”

薛重闻言,冷哼了一声,也不再说话了,只是薛绍妍也不说话了,因为她要说的,已经说完了。

薛绍媛闻言,细细的在心里想了想,怕是接下来,薛重便是要搜人了,她立即站出来,道,“父亲,既然这丫鬟说,那贼人闯进了女儿的元春居,那父亲不若派人艘上一艘,有人无人,自是清楚了。”

程氏一听,见薛绍媛如此肯定,为了女儿的名声着想,便拉了拉薛绍媛,薛绍媛却是对着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担心,转头,目光一一扫过薛韶华和薛绍妍,不期然的在两人的脸上看见了一点儿惊讶。

她心里瞬间了然,她猜的不错,纸条肯定是被薛韶华拿走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到了薛绍妍的手里,而薛绍妍却不知道薛韶华其实也知道。

准确的说,就是薛绍妍被薛韶华也算计利用了!

想通了这一点儿,薛绍媛心里不禁冷笑,幸好她早有防备,不然今天晚上,定然是被他们算计了去!

而若真的被薛绍妍算计成功了,那得利最大的,便是薛韶华!

薛韶华!呵呵,真是好心思!坐收渔翁之利么这是想?只是可惜了,你道高一尺,我魔,定也要比你高一丈!

薛绍媛都如此说了,薛重不再迟疑,立即道,“来人!给我搜!仔仔细细的,一个角落都不要漏了!”

立即便有人应声而行,不多时,老夫人派来的人问情况了,便有人把情况一一的说了,情况还未定,,便也站在一起等。

众人便在这儿等着,而这时候,明光站出来,把她拿的大衣递给薛绍媛,“小姐,大衣来了。”其实她早来了,不过看见这里闹得这么凶,自己一个丫头不好站出去而已。

薛绍媛见状,点点头,看了她一眼,便道,“给她披上吧。”明光闻言,便上前给那丫鬟披上。

那丫鬟因为心虚,披上大衣的时候,浑身发抖,都不敢看薛绍媛了。

而另一边儿薛绍妍见状,心里不由跳了跳,这薛绍媛敢让人去搜,难道,她根本就没有和男人私会?那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这番算计,不是白费了么?

这么一想,她不由恨恨的看向薛绍媛,便正见明光给那丫鬟披上大衣的一幕,心中有气恼,嘴里便开口,“三姐姐果然心善,这丫鬟这般说三姐姐,三姐姐还给她好心的披上大衣,只是啊,莫要到时候,狗咬了吕洞宾才好呀。”

薛绍媛闻言,微微笑了笑,“佛说日行一善,不仅是在帮别人,更是在帮自己,若真是到了那一步,那也只能怪自己走错了路,回头想想,是否哪里做错了,下次改过,不是更好吗?你说是不是,四妹妹?”

薛绍妍闻言,被哽的说不出话了,心里冷哼,嘴上看了一眼薛绍媛,因为惧怕一旁的薛重,只得干干的笑了笑,“姐姐说的是。”

而一旁的薛韶华,瞧着两人,若有所思。

约莫半个时辰后,领头的侍卫跑来禀告,“回侯爷,并没有发现可疑人极其踪迹。”

众人闻言,纷纷诧异,薛绍媛和程氏对望一眼,纷纷一笑。

“不可能!”而地上的丫鬟闻言,却是眼眸一瞪,脸上表情似是碎裂不敢置信一般,尖声叫道,她猛然回头,看了一眼薛绍妍,却又飞速的看了其他人一眼,又哭诉道,“不可能!不可能的!老爷,明明就有的!妹妹就有的!”

而这时薛重却是冷哼一声,“那好,我便如你所言,今夜,把整个永昌侯府都搜查一遍,然后把永昌侯府给我五步一个的侍卫守着,我就不信,一个大活人,他还能变成苍蝇飞了不成!”然后又看向地上的丫鬟,“可若是,真没有这么一个人,那到时候,你可要小心的脑袋!”

丫鬟闻言,浑身一抖,跪在地上,什么声音都发不出了。

而薛重已经下令了,永昌侯府的侍卫纷纷动起来,拿着火把,一个一个房间的搜,外面儿更是五步一个侍卫的守起来,如果有人的话,还真真儿的是插翅难飞了,薛绍媛见状,心下也不由有点儿紧张。

又不由拿眼去看薛绍妍和薛韶华,薛韶华面无表情,薛绍妍看了她一眼,却碰上她的目光,随即转过去。

而就在这时,地上的丫鬟突然发出呜叫声,薛重首先发现不对劲儿,立即用脚一踢地上的丫鬟,丫鬟被踢得返身过来,众人却看见她七窍流血,长大了嘴巴,瞪大眼睛。

众人吓得“啊!”的一声后退几步,薛重也是诧异的不行,立即有人上前看了看情况,随即站起来,面色沉重,“侯爷,这丫鬟……在牙齿里藏了毒药,咬了毒药,毒发而亡了。”

众人一听,纷纷吓了一跳,薛绍媛眯了眯眼,看了一眼地上的丫鬟,七窍流血而死,这人,可真是够狠啊!

薛重面沉入水,眼眸狠狠地盯着死去的丫鬟,随即喝道,“把她给我拖下去!”

丫鬟自尽了,联想到刚刚的事儿,众人瞬间便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怕是有人想要三小姐身败名裂,故意找了这丫鬟设计的演了这一场戏吧?

不过心里清楚,众人可不敢说出来。

侍卫首领上前,抱拳询问,“侯爷,那搜查?”

“继续搜!”薛重面不改色,“给我继续搜,搜到了还好,若是搜不到,让本候知道,是谁竟然敢在我们永昌侯府里耍手段,我必要扒了她的皮!”说罢冷冷一哼,挥挥手,“今日的事儿,若是谁敢透露出去,统统杖毙,听见了吗?!”

众人一听,立即应了是。

程氏到底是心善一些,便道,“老爷,既然那丫鬟也死了,还是给她好好儿的安葬了吧?”

薛重闻言,看了一眼程氏,随即叹了口气,“依你所言罢!”然后道,“都回去罢!”

众人闻言,纷纷告退,薛绍妍恨恨的看了一眼薛绍媛,暗道,今日是你好运,下一次,你就等着瞧吧薛绍媛!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而这边儿,大姨娘却是带着薛韶华走过来,大姨娘问了安,薛韶华上前,一把握住薛绍媛的手,面上似真有担忧之色,“三妹妹,你怎么样?有没有被吓着?”

薛绍媛浅浅一笑,眼眸微垂,似是感动,实则掩下眼眸讽刺,“多谢大姐姐关心,妹妹不碍事儿的。”

程氏则在一边儿埋怨,“都是这丫鬟,这大半夜的了,如此扰人。”随即又忍不住叹气,“不过,这丫鬟也是命苦了。”程氏自然也猜到后面儿的一些道道的,不过在她的印象里,薛绍媛是乖乖女,她可不愿让薛绍媛听了这些阴私的事件儿去。

可她却是不知,这些事儿,还就是她整个乖乖女儿引起的呢。

薛韶华便笑着安慰道,“幸好三妹妹没有什么事儿,母亲也不要担心了,这时候了,母亲还是快些回去罢,没得伤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薛绍媛也劝道,“是啊,大姐姐说的对,媛儿无事儿了,母亲快些回去罢。”

程氏听罢,仔仔细细的瞧了瞧薛绍媛,这才点点头,“那好,你们也早些休息,我便回去了。”说罢,在丫鬟的搀扶下回了。

薛韶华见状,便笑,“不如姐姐送三妹妹回去吧?”

薛绍媛一听,目光微微一闪,随即也乖巧应声,“那感情好,就是怕叨扰了大姐姐了,让妹妹心里不安。”

薛韶华摇摇头,“瞧你,说哪儿的话呢?”于是一转头,便对大姨娘说,“姨娘,你也先回去吧,我送了三妹妹便来。”

大姨娘总是担心自己的女儿的,闻言便道,“不碍事儿的,你先送三小姐进去罢,姨娘在这儿等你一下便是。”

薛韶华一听,也不反对,便由了她,本来薛绍媛想,不如叫大姨娘也进去,可随即转了念头,算了,人去多了也不好,便对着大姨娘告了辞,和薛韶华两人进了元春居。

进了内室,薛韶华的眼睛便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嘴上还和薛绍媛说着话,“进来京都也不安全,总是接二连三的出事儿,我们身为女子,更是要注意自身安全,在家还好,可总要防范于未然才是。”

薛绍媛便笑,“大姐姐博才多学,知晓的道理也多,妹妹跟着姐姐,也算是涨了见识。”

薛韶华的眼睛打量完了屋子,又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便也笑着回道,“三妹妹说哪里话,三妹妹师承清尘师太,自然也是出色的,姐姐卖个乖,不过是讨巧了罢。”

又道,“这也晚了,闹了这么一出,心身具惫,姐姐我就不叨扰妹妹了,妹妹好梦。”

薛绍媛也巴不得她快走,便笑道,“多谢姐姐送妹妹回来,妹妹送送姐姐。”便跟着薛韶华走到了门口,又叫了明光,“你替我送送大小姐。”明光应了是。

薛韶华走出一半,下意识的回过头,却见得薛绍媛还立在门边儿看着她,她明亮的眼眸亮闪闪的,一见她回头,还对着她温柔的笑了笑。

薛韶华心里不知为何,突的一跳,立马转回头,却是暗自心惊,刚刚那一撇,少女伫立在月光下,明明是柔柔一笑的目光,却不知为何,让她有一种暗自心惊的感觉,就好像,她能看清你的整个人,不管你想的什么,她都能看的一清二楚的。

薛韶华匆匆的出了元春居,月上中天,大姨娘还站在那里等她,她快步上去,大姨娘忙紧张的问,“如何?”

薛韶华却是皱着眉头,心里也有点回味刚刚那一瞥,心惊肉跳的感觉,却是说不上来,听见大姨娘问,她知道是指的什么,摇摇头,淡淡道,“有古怪。”说完径自上前走,大姨娘一怔,不知何意。

薛韶华走了,薛绍媛也松了口气,赶紧的关上了门儿,一走到里间儿,便见的一个修长的身影伫立在前方,从窗外倾斜进来的月光,打在他的身上,朦朦胧胧之间,把他的身影拉得老长,连他的人,都似乎飘忽了一些了。

薛绍媛一怔,随即那个身影微动,来到她的身前,“都走了?”

薛绍媛才回过神来,“走了。”然后往前走到桌子边儿上,坐下,“还好今日我发现的早,不然的话……”她看了一眼对方,答案不置可否。

虞华圳闻言,不由轻笑,走到她身旁的另一方坐下,“也要我藏的好,不然的话,还不是被他们发现了?”

薛绍媛闻言一哽,好吧,也的确是这样,她不由好奇,“你是藏在哪儿的?”当时虞华圳一来,外面儿便闹起来了,她出去的时候他还站在房间里呢。

虞华圳冷哼一声,“就凭这几个酒囊饭袋,怎么可能会抓的住我?”

薛绍媛闻言默然,酒囊饭袋……

永昌侯府的侍卫,可都是当年跟随着永昌侯薛重上过战场立下了血马功劳的人,这样的人都被虞华圳说成是酒囊饭袋,那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是该说虞华圳太自大还是如何?

想不通,转眼一看,又问,“你何事儿如此着急?竟然这时候来找我?”

虞华圳看了她一眼,道,“如今你已经回到了永昌侯府,恢复了三小姐的身份,接下来,你可想好了如何行动?”

薛绍媛闻言,不由一怔,随即又道,“我不过才回来,当然是要先站稳脚跟儿在说。”

虞华圳一听,刚刚舒展的眉头瞬间又皱了起来,他斜睨着薛绍媛,道,“你怎的如此消极怠慢?时间紧急,你就不怕出了什么意外?”

薛绍媛本来是要生气的,她一个女孩子,如今当然是要先站稳脚跟儿了再说,这怎么就成了消极怠慢了?难不成,没有学会爬,就要先走吗?

可是一听他后面的话,她又不由默然,是啊,前不久她知道的,如今朝廷动荡,明日变化无穷,谁知道,多等个几日,又是如何的局面呢?

“那你说……”良久,薛绍媛开口,“该怎么办?”抬头看着虞华圳。

虞华圳转头,和薛绍媛对视,两人眼眸熠熠生辉,可一个是寒冷,深不可测,一个翻涌,喷发而出。

虞华圳又转过头去,幽幽开口,“你说的也不错,不过,要快!首先第一步,你要在京都打响名声,第二步……”虞华圳有点儿不确定,还是开口,“你要嫁给当今太子。”

薛绍媛闻言,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轰然从天而降,快要砸的她眼冒金星,虞华圳如此轻而易举的说出这话,却是在薛绍媛的心中,犹如重击。

她嫁给太子?嫁给一个仇人?如果是在以前,她二话不说,可是现在,太子及时她的仇人,而且,虞华圳的话怎么能说的如此轻松?她以为,他是可以有更好的办法的?不是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面前稳住心神,笑着问道,“第一点,这是必须的,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可是……”她定定的看着虞华圳,“第二点,必须这样吗?”

虞华圳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儿不敢对视她的眼睛,心里也有点儿闷,可还是嗯了一声,随即不由想到,这些为了报仇,有何不可的?

这般想,越发的肯定,转头对着薛绍媛肯定的说,“这是最好,也最快的方法。”

薛绍媛看着他许久,突然一笑,“那好,如你所言!我一定会争取的!”嫁给太子?有何不可?虞华圳可以为了复仇,而当了仇人二十年的儿子,她不过就是嫁个人,有什么难的?

就算对方是仇人,只要能狗血刃仇人,她什么都不怕!

虞华圳,我如你所言,也愿你莫要相忘!

虞华圳见状,也不由沉默了许久,随后吁叹,道,“你放心,我会在暗中祝你一臂之力的!”

薛绍媛听罢,转头一笑,“好!”我恭候。

清尘师太果然守信用,薛绍媛的信送出去不过三日便回了来信,清尘师太愿意在她的还俗礼和及笄礼的那天来。

收到这个,薛绍媛也安了心。

这时,明水进来,“三小姐,夫人叫您在她那里去一趟呢。”

薛绍媛一听,哦了一声,便起了身,吩咐明水,“你帮我换件衣裳在去吧。”

明水应是,便伺候着薛绍媛换了一套青藕色的连襟裙衣,上面绣着荷叶红莲,薛绍媛挽着一头低鬓,温婉如月清丽如莲,鬓上钗着前几日程氏给她新打来的缠枝吐花芯簪子,垂挂流苏,腰间一个香囊,行走间琵琵婷婷,颇有江南水乡女子的味道。

一路行去,放眼望去,皆是忙忙碌碌的仆人,见着她皆是问三小姐安,薛绍媛一一笑着应了,明水便在一旁道,“看这阵仗,过几日小姐您的及笄礼上,可是风光了。”这些仆人忙上忙下的,就是为了三日后薛绍媛的还俗礼和及笄礼。

薛绍媛笑笑,看了一眼明水,道,“管她如何,都是母亲他们去操办,你也莫要多去插嘴说这说哪儿的,到时候被人听了去,可要说我们没规矩,长舌妇了。”

明水一听,立即低声应是,不再多话了,却是暗自拿眼去瞧着薛绍媛,心里暗自道,这三小姐说是换了个人,若不是自己知道薛绍媛之前的身份,怕是自己都不能把这两个人认开吧?

真真儿是演的像,现在的这个薛绍媛出去,谁能说出这薛绍媛是曾经的忠伯侯府的二少奶奶?

主仆俩到了程氏的院子时,有婆子都准备去催他们了,一见薛绍媛,立即笑着上前,“三小姐,您可算是来了,夫人等了您半天,正准备叫奴婢去崔您呢!快进来吧。”

薛绍媛微微一福,“劳烦妈妈了。”婆子立马让了身子,“这可使不得,三小姐切莫如此,这可是折煞老奴呀!”又道,“这是老奴的本分,三小姐不必记挂,三小姐快走吧。”

薛绍媛这才笑了笑,进了内室,一见薛绍媛,程氏立即站起身,迎上来,握住薛绍媛的手,笑道,“来,瑗姐儿,你快过来看看,娘给你准备的首饰,你及笄礼那日用如何?”说着拉着薛绍媛往一边儿的软塌上去。

软塌上放着一个矮几子,几子上面儿放着一个首饰盒,首饰盒里,净是金银珠宝打造的各种簪子耳环首饰等等。

薛绍媛一见,不由诧异,“母亲,怎的这般多?”

程氏嗔道,“自然是要多点儿,这样的话,才够福气。”

薛绍媛一听,当然不能反驳,只得浅浅笑道,“都很好,女儿很喜欢。”

程氏便笑,“你喜欢就好。”又问,“清尘师太那边儿如何了?”她还想看有没有希望呢,不然的话,得早点儿找一个宾者才是。

薛绍媛就回,“师太回信了,她同意来。”程氏一听,立即笑开,“那就好,那就好。”

………………

三日之后,薛绍媛的及笄礼和还俗礼开始,一大早的,便有人陆陆续续的登门。

清尘师太来的时候,更是引起了好一阵的轰动。

因为薛绍媛虞其他人不同,有一个还俗礼,在内室的大厅内,端坐着十几个宗妇,都是平日里与永昌侯府交好的人,他们要见证薛绍媛的还俗礼。

还俗里之后,才是及笄礼的举行。

清早,薛绍媛便起了床,一屋子的丫鬟伺候着,传了青衣(道袍),而后往清尘师太他们所在的房间内而去。

到了之后,清尘师太和程氏以及老夫人坐在上座,程氏在左边,老夫人在右边,其他两边便是各宗妇。

有点儿严谨,薛绍媛先是给清尘师太敬了茶,清尘师太看了她一眼,浅浅的笑了,然后便是老夫人,在便是程氏。

老夫人和程氏眼里都是含着泪花儿的,一个劲儿的说好,脸上笑着,这般情况,薛绍媛心里也有点儿不好受。

在由丫鬟伺候着给十几个宗妇行了礼,便由清尘师太拿着柳枝儿上前,在薛绍媛的身上扫,嘴里还念叨着什么,由着清尘师太在她的身上打一下,便脱一下衣服,直至脱至亵衣即可,再由清尘师太打一下,又穿上一件衣服,整个时候,便是还俗了,因此穿上了平常人的衣服。

礼毕,便由丫鬟伺候到里间儿去,打了水,在沐浴,换上及笄礼上的采衣采履。在由侍女服侍在床榻上坐好。

这时候,外面儿已经开始了,程氏和薛重站在门口,以及薛凯琪和薛绍提两人,还有已经及笄的薛韶华,而薛绍妍便在里面儿候着,闲来无事儿,她便进了里间儿。

薛绍媛听见动静,便开口,“谁?”

明光明水立即道,“是四小姐。”

薛绍妍便笑,“姐姐怎的这般一惊一乍的?”迈步掀了帘子,“姐姐今日,看着真是让人羡慕呢。”说着,走到一边儿,倒了一杯茶,趁着薛绍媛不注意的时候,衣袖轻轻儿的拂过,又端起来,对着薛绍媛道,“今日姐姐及笄大礼,妹妹再次先恭喜姐姐了。”

薛绍媛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茶杯,眼眸闪了闪,正欲伸手去接,却突然听闻外面儿彩炮响起的声音,不由一怔,收回手,随即笑道,“妹妹的心意姐姐领了,不过,这及笄礼已经开始了,妹妹这茶,还是留着自己喝吧,对了,妹妹你也不要羡慕,早晚有一天,妹妹也会及笄的。”说罢,起身,往前面儿去了。

薛绍妍闻言,转身盯着薛绍媛的目光,凶狠恶毒。

早晚有一天,是啊!有一天又怎么样?还不是不如你!

薛绍媛的及笄礼的主人是程氏和薛重,正宾是清尘师太,也不知道程氏是怎么说动的她,肯当了薛绍媛的正宾。

而有司则为一个薛绍媛不认识的夫人,想来也是德高望重之人,而赞者便是薛绍媛的大姐姐,薛韶华,薛韶华素有才女之称,当赞者,不再话下。

薛绍媛走到场中,便一一的跟着上面的喊声行礼,穿服,戴鬓,程氏给薛绍媛打了一套镶金宝石百花绕的头面儿,闪瞎了众人的眼,程氏则是得意的很,薛绍媛却是苦不堪言。

好不容易行完了礼,众宾客云集,分男女两座,男在外,女在内。

老夫人因为年纪大了,先回了房,程氏便带着薛绍媛一一的在外面儿见礼。

而刚刚一进,便听的一人说,“天呐,这人怎的如此相像?我远远儿的瞧着,还以为是忠伯侯府的二少奶奶来了呢!”

薛绍媛不禁那目光去看,便见说话的人是一个年约四十左右的贵妇人,薛绍媛并不记得她,可听她如此说,应该是见过自己的了?或者说,见过忠伯侯府的二少奶奶的?

正在这时,另一人也开口,“不错!真是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扣出来的,不知道当初忠伯侯府是如何想的?”朱颜看过去,这个说话的,也是一个贵妇人,不过年纪要年轻一些,这个,也是见过自己的?

这时候,程氏有点儿不悦了,她说,“两位夫人,今日是小女及笄礼,不想听见其他的什么,如果两位要说,请到外面儿去说!”忠伯侯府和忠伯侯府的二少奶奶,本就是永昌侯府的忌讳话题,更莫要说今日这种日子,这两人说这话,着实于理不合,更何况,听他们的语气,颇为讽刺。

其他人也心生不喜,一看便是来找碴儿的,可碍于面子,也不好怎么说。

那两人也知道自己是说错了话,可被程氏这般说,还是有点儿下不来台,便有一人讪讪道,“程夫人未必也太过敏感了吧?不过就是说说而已,至于发如此大的脾气吗?”

另一人附和,“就是,虽然你永昌侯府势大,可我们也是宗妇,不必你差到哪儿去,对我们如此礼遇,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眼看矛盾要激化,薛绍媛突然道,“母亲,您不要说了。”又看向两人,“两位夫人来参加媛儿的及笄礼,本是出于好意,媛儿也是感激不尽,可,两位夫人不曾想想?我与姐姐乃是双生花,自然是像的,但是在这种日子里,两位夫人提及姐姐,这本来就是我母亲的一个伤痛,如此一来,岂不就是乱了美好?”

转了转眼眸,继续道,“逝者已去,生者节哀,但凡两位夫人有心尊重我永昌侯府,今日也不会言出于此。”

那两人一听,不由一更,随即心里生气,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三小姐!今日看来,是我二人来错了!好!我们走!”那个年纪大一点儿的,说便便对着另一个人打了个眼色,两人明显是勾搭好了的,冷哼一声,气呼呼的便走了。

这番,却是不知,这两人素来与忠伯侯府也交好,今日便是特地得了一些的嘱咐,来此想要闹黄今日这及笄礼的。

恰不知,如此作为,正是合了某些人的心意。

这般一闹,及笄礼勉强的便也算完成了,等礼会散尽程氏便气了个好歹。

薛绍媛送清沉师太之时,清沉师太对她说了句话,“尘世万载,是是非非,真真假假,只在一念之间。”

薛绍媛暗自心惊,却是似懂非懂,“不知师太此言何意?”

然清沉师太却是摇摇头,浅笑道,“天机,不可泄露。”薛绍媛好一阵郁闷。

这日,薛绍媛在元春居正歇着,明水急急忙忙的跑进来,薛绍媛见状,便道,“怎么了?”明水的性子沉稳,鲜少有这般惊慌的模样。

明水一听,立即道,“小姐,忠伯侯府的人递了请柬来,邀了夫人,携小姐,去忠伯侯府参加虞梦之的及笄礼。”

薛绍媛听罢,不由诧异,看了一眼明水,随后转了转眼眸,若有所思,随即不由嘲讽一笑,哦了一声,便慢条斯理的道,“去就去呗?如此惊慌作甚?”说罢,不由一哂,“我这儿才过了及笄礼,她忠伯侯府便忙跟着走,真不知是巧了,还是真巧了?”

明水听罢一怔,说起来,她也不大记得虞梦之的生辰,可随即不由担心道,“可若是小姐你……”她是怕被发现了。

薛绍媛一听,不由微皱峨眉,手中端起的茶盏轻轻一放,斜睨着明水道,“我说了没事儿便是没事儿,有什可担心的?我就是永昌侯府的三小姐,这是铁打的事实,他们还能把我说成是忠伯侯府的二少奶奶不成?”

明水一听,不由沉下心思,的确,只要薛绍媛咬定不松口,然后自己不再出面儿,她忠伯侯府,怎么都不能说她是忠伯侯府的二少奶奶。

见明水沉默了,薛绍媛叹了口气,道,“明水,我知道你是担忧,可这些都是不必要的,你没有必要把自己整天都搞的神经兮兮的,这样很累,知道吗?”

明水已经定下心思了,如今薛绍媛说的也全听见去了,知道薛绍媛这也是在为自己担心,心里微暖,点点头,便道,“小姐放心,奴婢一定谨遵小姐教诲的。”

薛绍媛一听,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接着,外面儿便响起了一个丫鬟的声音,“三小姐,夫人院子里的程嬷嬷来了。”

程嬷嬷是程氏的奶娘,身份自然意思独特的,便是薛绍媛如今这个最受宠的三小姐,也不得不给点儿面子,闻言立即道,“快请嬷嬷进来。”话才说,人便也,站起来迎上前了。

心里却是在思量程嬷嬷来这儿的事儿,想来的于刚刚明水说的那事儿有关系。

程嬷嬷大踏步的进来,首先便给薛绍媛见了个礼,薛绍媛立即上前笑着迎了程嬷嬷起来一边儿道,“嬷嬷不必多礼。”又道,“不知今日来此,所为何事儿?”

程嬷嬷笑着起来了,便道,“三小姐又所不知,今日忠伯侯府的人上前,请了夫人和小姐们明日里一起去忠伯侯府做客,参加忠伯侯府二小姐的及笄礼。”其他的,却是不再多说,比如为何两府素有恩怨,今日竟会对此相邀?

可她不说,薛绍媛却是也能才出来一些,怕是因为上次大火之事儿,她后来才知道,原来程氏当日还去了忠伯侯府的事儿的,她还不由庆幸,自己当日没有露面儿,不然现在和程氏相见,保不了程氏也会有所怀疑。

而忠伯侯府的人,薛绍媛知道,那虞冲素来便是个心大的,尤其之后听虞华圳说的事儿了,虞冲怕也是想要借着有个二少奶奶的姻亲关系,而来拉拢永昌侯府罢了?

怎么说,永昌侯府在军中素有威望,哪怕如今已经交了兵权,可永昌侯的武士门生岂会少了去?

而且,他们怕是也要趁机看看自己这个所谓的与那个二少奶奶的双胞胎妹妹罢了!可却是因为有之前的朱颜在前,便只能说把忠伯侯府的小姐全都给带上,而指不定这其中就是打着什么不可见人的心思!

这些,却是不能一一说了出来的,特别是如今她薛绍媛还是一个,闺阁少女罢了。

程氏打着这样的心思,程嬷嬷也是点到为止,当下便道,“其他的小姐也不必准备,只是知会小姐一声,明日赴宴即可,让小姐,有个心理准备。”

薛绍媛眼睛微转,便笑了笑,应了一声,便道,“那好,我知道了,多谢嬷嬷来,还麻烦您跑一趟。”

程嬷嬷便笑,“小姐客气了,不过是老奴的本分罢了。”随即又道,“我这会儿便回去了,改日再来找三小姐唠嗑,三小姐,老奴先告退了。”

薛绍媛自是一番挽留,程嬷嬷还是走了。

等程嬷嬷走后,薛绍媛不由望着窗外冷笑,暗道,“我正不知如何踏出那一步,你忠伯侯府便送上门儿做开刀肉,我自是不会错过!等着瞧吧!”

………………

而这边儿之前,程氏已经忙不迭的跑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去了,把那请柬递给老夫人一看,老夫人看过之后,良久,放下,随即冷声一哼。

程氏微微皱眉,见状不由道,“老夫人,如何?”

老夫人斜眼,看了她一眼,随即转眸,老脸上闪过一丝讽刺,她道,“看他们这模样,怕是想要与我永昌侯府重修于好了!”竟是和薛绍媛想的不差。

程氏听罢,不由一愣,随即也是不由冷笑,“这忠伯侯府的人,真真儿是无耻,虞老贼是个无耻的,这儿子也是没脑子的!”

老夫人却是摇头一笑,“这倒不是。”她继续摇着头,目光却是虚浮,像是想到了什么久远的事儿,随即道,“他这儿子,反倒是个聪明的,不然当初也不会借他的岳父前齐将军府的势力,先踩了各旁支族人和自己的兄弟姐妹,后又联合那人陷害了自己的岳父,在混到如今的模样了。”

前尘往事,对于程氏来说,也有点儿久远了,那个时候的她,可还在闺中呢,只听说当年那场风雨,血腥整个京城!人人闻风丧胆,将军府几百号人,在斩台上,血流成河。

那个场景,不说亲眼所见的人,便是想想,都亦是觉得胆战心惊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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