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小达子道。
“你回来了。”段天印欣喜若狂。
“太后祥泰。”小达子喜庆的说。
“可找到崔庆?”段天印要查清那继的死因,便派了小达子去找崔氏的远方表妹,也就是崔漫如。
“找到了,可是她不愿意跟奴才回来,奴才见她可怜便私自做了决定,没把她带回来,但是奴才问了,崔庆说她并无杀害那继将军。”
是啊,那继一个小将领是不值得崔氏动手的,而且利延为什么那么急切的说崔颖命令崔庆杀死那继,还有齐端说那继并非水银中毒而毙命,段天印脑子乱极了,不可能,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
“喧太医。”段天印缓缓说。
“娘娘不舒服么。”小达子十分担心。
“不是,哀家有疑问。”
不时太医来了,段天印思虑了一会才问,她害怕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柳太医,你最擅长解毒和药理,你能给哀家讲讲水银么。”
“水银,这东西剧毒,一点足以毙命,毒效很快,这东西在一定程度上防腐,一般很难找到,非常贵重,一般有身份的人在死后会用水银以避免身体腐烂,以求永存。”
“那当年戴后。”
“戴后是水银中毒,臣束手无策啊。”
“那多少可以毙命。”
“一滴足矣。”文太医摸着胡子感叹道。
“那戴后可是体内有好多水银?”
“这个,只做了外部的尸检,为了尊重娘娘,当时没有大检。”
“那头颅和胸腔都是水银,量很大,是不是很快就会毙命。”
“不是,娘娘,水银中毒不会蔓延到脑部,毒性很强,根本来不及。”
“哈,看来是对的。”段天印此时感到崩溃了,绝望了。
“娘娘,娘娘。”文太医关切的问道。
“滚。”段天印掀翻了果品。
“是。”文太医马上缩着身子出了圣母殿。
段天印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包裹,拿出了当年那个匣子,她抽了抽,盒子竟然打开了,她瞪大眼睛,空白的黄凌子上隐隐显现了一行小字:缘也,孽生之。
段天印又小心翼翼的想把它放回去,突然一阵巨热,段天印一下子把黄凌子丢到了地上,一团火,灰烬组成了六个爻,是离卦,离,火也,火,玉石俱焚,段天印真会这样么,这恐怕自己都控制不了。
段天印怕了,她觉得命运好是捉弄,她觉得生活好像没有了目标,现在过得富足,但是她快乐么,司盛还是他原来的自己么,成业,恬宜,悦存,他们都变了,段天印倚在桌子上,破碎的供盘划破了她的手臂,小达子一世情急一下子掀起段天印破了的袖子,细心的包扎着,段天印在想,她爱那继,可是她更爱利延,除了爱还有亲情,但是她不能原谅,她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如果死了就什么都不会知道了,她拿着一个碎片,她想用那片精致的陶瓷结束自己的生命,划过自己纤细的手腕,那就什么都解决了,小达子飞速的伸出手,尖利的碎片划破小达子的手背,段天印哭了,她托起小达子的手,小心的吮吸着小达子的伤口,又拿出自己的手帕包在了小达子的手上。
小达子是多么的喜欢段天印,尽管她变了,但是他还是那样爱她,段天印也喜欢小达子,但更多地是依赖和替代,这份爱不如利延,更好似那继,那份爱很远,很小,就连自己都抓不到,只有淡淡的一缕。
“娘娘,小达子永远都会忠于娘娘。”
段天印看着小达子没有说话。
“奴才知道,奴才就是奴才,奴才会安守本分。”
“不是的,别这样说。”
“娘娘不必宽慰奴才,奴才知道,娘娘心里有先帝,有将军,小达子默默守着娘娘。”
段天印很心疼眼前的小达子,可是毕竟这份爱不是男女之情迸发出的真爱,只是依赖,只是久而久之的习惯,是日久生出的情分,假若利延还在,假若她不落到当初的地步,她不会与小达子有这样的情分,但是,这种不太常规的爱确实时时牵动着段天印,她也割舍不了。
有时候,爱,不就是这样么,段天印决定不去躲着,她决定迎接所有的感情,包括楚王黎序,她再次利用这份利器,她要让悦存和莲菀也感觉一下母亲当年的感受,段天印是火,她明知有虎,她会玉石俱焚,她会把周围的一切一切全部销毁,她正在一步一步的踏入深渊。
“小达子。”段天印疲惫的唤了一声。
“娘娘。”小达子弓着身子恭敬地应着。
两个人就这样,段天印静静的坐着,小达子静静的站着。
人在落魄的时候是希望吃得饱,穿得暖,但是人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都希望可以有更好的生活,权利,财富都是他们追求的目标。
永昌开始在司盛出入的地方做一些刻意的事情,她希望可以引起司盛的注意。
“夫人在这绘些什么?”因为永昌还保留着原来的封号,但是出于尊重则用一等妃的称呼。
“本宫在绘一些花钿。”戴永昌全然没有起来行礼的意思,还在专心致志的绘着。
“这种东西很是精致,不知是什么好料子。”
“这是蜻蜓的翅。”
“夫人真是聪慧,竟想得如此之妙。”
“饰物原不再华贵,美即美。”
“好一个美即美,赶明要所有宫嫔都用蜻蜓的翅做花钿。”
“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种平凡的美。”
“琴和定会喜欢。”
永昌失落了,但是她不会放弃,她钦佩段天印,尽管这个女人害得她国破家亡,但是她还是一直以段天印为榜样。
“给皇后娘娘请安了。”琴和春光华发的去看望存珍殿里的黎恬宜。
“这封号下来了,你倒是马上就来了,意七子。”黎恬宜高傲的说。
“说起来还是要感谢娘娘,这不是迫不及待的来告诉娘娘。”
“还真是有心了。”
“不如娘娘有心,当时琴和感激涕零,满是愧疚,今时却不同了。”
“你还真是入乡随俗,这么快就学会太后的处事了。”
“没娘娘您做的干净利落,几贴打胎药,真是干练。”
“你。”黎恬宜叩紧了桌角。
“娘娘,不是琴和不知道,只是不说罢了。”琴和撒完威风后就大摇大摆的出去了,连门都不知道关,四五月的天还凉着,黎恬宜不争气的咳了两声。
这此后宫里就上演着一幕幕明争暗斗,两个人整天在司盛面前哭闹,一个含着自己委屈,一个说着自己不值得,司盛烦了就去段天印面前去闹,一个仗着自己是公主,一个凭着自己有子嗣,段天印就天天打开宫门由得她们闹去,自己靠在软椅上支着头一遍一遍听着,日子久了也就不劝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