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喜鹊对手下的小弟们说:“你们别以为做餐具的生意不怎么样,要是我们将那个餐具的生意做大了,那可不得了。”
费雪纯点点头,她说:“确实,如果你们能够将这个郢州城的餐具生意都做下来,那么你们赚到的钱可是不得了的,你们一定要做好这个生意。”
那个潘喜鹊说:“你们都喜欢混江湖,可是无论是孙楼王,还是金钢和金野马这些人渣,他们又有哪一个有好下场。”
费雪纯说:“侠以武犯禁,安溪的江湖人士,自然会和大唐的官府发生冲突。如果是乱世还好,可是如果是我们这个汤章威已经平定了天下的时代,江湖人士不自我适应官府,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葛洪丹火一喷出来,炽烈的火焰像喷泉一样从鼎脐喷射而出,冲到半空再化作万千火雨,像一把金黄色的大伞垂落下来,瞬间充斥了整个太极圈。而以太极圈为中心,整个鼎内的温度开始缓慢而坚定地上升,仿佛死神展开了他巨大的斗篷,狞笑着一步步朝着鼎内的生命靠近。
如果不采取任何措施,那么恐怕只要几分钟,鼎里的人就会被这丹火活活烧死。
周成盯着熊熊燃烧起来的大火,咧开嘴自言自语道:「葛仙翁的鼎火,果然名不虚传。事不宜迟,就依着韦大人的推测,开始焚笔吧。」他瞥了一眼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韦势然,继续道:「第一个荣幸地献给这尊火鼎的,就是诸葛韦婉儿小姐好了。如椽笔嘛……嗯,是枝好笔啊,一定很耐烧。」
韦婉儿刚才被他用白光卷起撞开了韦势然,受到了极大的冲击,那一撞让她浑身剧痛,几乎疼晕过去,哪里还能反抗。白光一动,她的绵软身躯立刻又被高高举起,甩了几圈,眼见就要丢去熊熊燃烧的鼎火之中。
「住手!!」
韦由基大叫着,肝胆欲裂。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青莲笔挣扎着从胸中而出。
「骑龙飞上太清家!」
随这句太白诗一吟出,韦由基胯下立时出现一条麟爪飞扬的青龙,驮着他一飞冲天,直直奔着甩在半空的韦婉儿而去。此时白光已经松开了韦婉儿,把她朝着鼎脐正洋洋喷射着的丹鼎盛火扔了过去。韦由基骑着青龙死命追赶,只在一个闪念,就划过大鼎上空。就在他行将触摸到韦婉儿衣袖的时候,身子却突然一沉。
青莲笔虽可幻化成龙,但终究不是实体。这一句「骑龙飞上太清家」效果惊人,却极费心神。韦由基刚才连番用力,早已灯尽油枯,刚才能使出这一句来,全凭着一股气血,如今气血衰竭,胯下的青龙再也维持不住,眼看就要消散于无形。
韦由基情急之下,双腿蹬着消逝的青龙一用力,整个人横弹而出,一把抓住韦婉儿,抱了一个满怀。两个人在半空的去势俱是一顿,斜斜朝着那火焰喷泉飞去。韦势然、颜政、秦宜均是满面骇然,就连周成也惊在了原地,主人交待他青莲笔动不得,倘若韦由基在这里被烧死,自己只怕也难逃罪责。
一念及此,周成恨恨地咬了咬牙,白光舞动,一下抽中韦由基与韦婉儿,改变了他们两个的飞行方向。
只是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饶是白光有光速之能,还是稍微慢了半拍。只见韦由基紧抱着韦婉儿,在白光干扰之下去势偏转,虽不会直直一头栽进鼎脐丹火,却还是穿过那高高喷射出来的火焰喷泉,这才落到了地面。
只这短短的一瞬,他们二人便已是全身扑簌簌冒起火苗来。颜政已经没了画眉笔,只得和秦宜冲上来拼命扑打,只是这三昧真火历时千年,一时不是那么容易就打灭的。韦由基与韦婉儿疼得大声惨呼,一时无计可施。就在这时,韦势然站起身来,大声道:「快把小榕抱过来!」颜政也无暇去问他为什么,转身过去,把昏迷不醒的小榕抱了过来。
「把小榕的衣服扯掉,然后把她搁到他们身上。」
「啊?」颜政愣住了,「这不是时候吧?」
「别啰嗦,赶快!」
秦宜见颜政有些犹豫,一把推开他,自己上前扯掉小榕衣衫。小榕穿的是一袭薄薄的白衬衣与短裙,三两下就脱得干干净净。秦宜俯下身子,
说来也怪,小榕的身体接触到他们两个的一瞬间,就像是一大捧白雪压在了火堆之上,不过三、四秒的工夫,
白存孝忽然单腿跪在地上,抱拳大声道:「后学晚辈五色笔白存孝,参见葛老仙翁灵崇仙笔!」七侯笔灵既然化为人形,必有它们自我的性格,不似别的笔灵浑浑噩噩。倘若贸然上前收笔,只怕是得不偿失,不如先消除它的敌意,再作打算。
那人听到白存孝的话,表情浮现出些许困惑。
「葛洪?」
「正是,您不是葛老仙翁留下的灵崇仙笔吗?」白存孝道。
「潘喜鹊」摇了摇头,似乎想起些什么,又似乎在一瞬间忘记了。
白存孝愣在了这里,不是葛洪?这个错可闹大了。他连忙凝神细观,发觉自己一直忽略了一件事。
这个「潘喜鹊」身上,没有半点笔灵的气。
尽管五色笔见了它,要颤颤战栗;尽管葛洪丹火在它脚下,驯服得像是小猫。但是它身上偏偏没有一丝笔灵的感应。
管城七侯都是笔灵中的翘楚,尊贵无比。像王羲之的天台白云笔甫一出世之时,气象万千,数十里内皆为其气势所震慑,在场笔灵无不拜服。
可眼前这位,却连笔灵在何处都看不到。以笔冢吏的眼光来看,根本就是一片空白。可这股威严是从哪里来的呢?白存孝皱起眉头,隐隐觉得有些不妥。现在的这位「潘喜鹊」面色沉静,双眸黑不见底,似乎没有焦点,举手投足之间隐然有一种激浪拍岸的压迫感。尽管他现在慢如灵龟,缓似浮云,却可以清晰地感觉到皮肤下蕴藏着的滚烫如岩浆般的激昂。
这一动一静的矛盾,就集于这人一身,显得说不出的奇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