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汤章威在战斗间隙,最喜欢听那个西戎城内外的说书人说书。
有些说书人口条不行,那个汤章威也会给那些人一点点支持。
不过,有些说书人狂妄自大,那个汤章威就会惩罚他们,一般来说,那些在酒楼里做事的说书人都十分客气,他们都会低眉顺眼。
那些唱着堂会,为那个达官贵人服务的说书人,也会十分恭顺。
因为,他们如果得罪了一个大唐的大贵族,他们马上就会生不如死。
那些说书人,要拼命让那个大唐的贵族们高兴,因为如果他们这些能让那些大唐的贵族他们高兴,他们就会得到补偿。
因为这些人他们知道,如果他们这些人能够靠着那个达官贵人混得十分不错。
怕的就是那些满瓶子不荡,半瓶子荡的家伙,这些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外面的风景,却以为自己看见了周围的一切。
这些说书人,他们没有见过世面,用语却极其恶毒,那个汤章威碰到过好几个这样的人,他就狠狠的收拾了这些人。
那个瓦丁人的大统领范兰特他也很喜欢听人说书,他有次悄悄的潜入了那个西戎城,他居然和汤章威碰面了。
当然,那个范兰特他到西戎城,主要是想和大唐商人接头,然后他们准备一起做贸易。
那个仗在打,不过那个范兰特和大唐的贸易也在做。
这些人他们开始在一起讨论,如果将这里的钻石贩卖到那个大唐本土,他们将会有源源不断的战争资源。
那个范兰特穿着一个黑色的皮毛斗篷,那个白汪旭则穿着那个白色的白狐斗篷。
那个白汪旭是一个聪明人,他拥有那个狮鹫骑兵兵团,所以他将那个狮鹫骑兵随时带在身边,因为情况不对劲的时候,他就可以随时撤走,避免被那个白汪旭他们追上。
在那个白汪旭看来,自己如果被那些人盯上的话,自己可以躲过那个敌人的刺杀,不过那个白汪旭他们要是通过那个狮鹫骑兵来对付追兵,他们往往还能反杀对方,那个白汪旭是一个厉害人。
几天下来,那些斯墨人的冻伤居然奇迹般地好转了,都觉得好奇,她就得追我,于是我两个就一个跑一个追,我们家孩子四个就数我跟我姐身体好。老三、老四都是书呆子,也是病秧子,每到秋冬季节就让人操不完的心!”
那些斯墨人们听着他这样说,都气不打一出来:“好家伙,你就把我们当你家孩子了!”
韦庄嘿嘿一笑,转而又一脸难受,长叹一声:“小的时候老烦我姐唠叨了,这会想看一眼都不成。”
汤章威跟韦庄最为熟捻,已经不止一次听韦庄提起他姐了,今天这语气听得让人心酸,于是好奇地问:“哎,哥哥,老听你说咱姐,咱姐到底是怎么样的?”
听着汤章威儿的问,韦庄眼睛变得锃亮锃亮地,脸上的笑容也化开了,语气中带着轻笑回答:“我姐啊?怎么说呢?凶得很,老打我。从小到大都打,我都数不清挨过她几回打了。不过她也最疼我们,我们的衣服从来就没有过过别人的手,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是她一针一线地缝的。爱给我们做吃的,我们要是都乖的时候她就给我们做好多吃的奖励我们。不过闯了祸就得挨板子!告诉你们,我姐身上随时都拿着这么长这么宽的一根细板儿,瞅着我们不对劲那就招呼上来了。”
一个矮个斯墨人觉得有意思极了,好奇地问:“那你姐长得好看吗?”
韦庄眼珠子一瞪:“那还用说,我姐长得可没得说,整个汾阳县没几个姑娘敢跟她比的!”
“你就吹吧!恐怕是因为她长得太丑,所以才没有人敢跟她比吧?”不知道是谁吼了这么一嗓子,围坐在韦庄身边的人都哄堂大笑。
韦庄并不生气,眯着眼像是在回忆什么,周围的人都很好奇,都想听听韦庄能说出什么样的一个美人儿来。等了好一会儿韦庄才悠悠地说:“我姐她最喜欢穿一件白底蓝花染的衣服,就齐腰那么长,合着淡蓝色的裙子特别好看。我们家院儿里有一棵梨树,我姐就爱坐在那里守着我们做功课。我最喜欢在二三月看她了,有那么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嗯,叫‘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她老发呆,只要我们不跟她说话她就呆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经常挨打所以从来不敢捉弄她,我有一个四弟,是忠伯捡回来的,我姐最疼他。这小子看上去憨厚老实的样,其实最调皮,经常仗着自己小总是吊在我姐脖子上乱蹿,每回看得我牙直痒痒。其实咱们家还是挺有钱的,我姐她有一个毛病,老爱把钱藏在衣服里,就是那种棉衣,我姐就爱把银子剪成小细条,缝在棉衣里。我手上力道重,家里回回进了项她就把我叫过去,拿剪子剪,那么大的剪子。有一回我调皮,剪了一朵梅花来,用银丝银拉成了一只发簪,趁我姐睡着的时候就给戴到头上了,后来太困了自己也睡了。醒来就吓了一跳,自己做的这事基本上是够得着挨打的份了,偷偷摸摸地溜出去,正与拿着糕点的姐撞了个正对脸。我姐那早重新梳了一个发式,头晚我弄的那发簪就别在头上。我才发现,原来我姐也喜欢这些东西。
后来,我一直都想送我姐一件像样的首饰,有一年我在赌坊里赌赢了钱,去金铺买了一件梅花簪欢喜得跟什么似地就拿回去献宝。呵呵,不想挨了一顿好打,而且那一顿挨得最凶。看吧,这条道就是我姐当时打的!”
韦庄说着就将自己脸侧过来,露出左脸耳边那一条疤来。
“哎呀,这么大的一条疤?”那条疤颜色虽然已经淡了,仔细一看也能看出细印子来,足足有五寸长的痕迹从左眼角直接穿过左耳侧,然后再到下巴下。
听韦庄讲这话应该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可想而知当时那是多么吓人的一道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