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由基立刻将那个冰雪宫主也来了那个郢州城的消息告诉了汤章威。
汤章威笑了,他说:“看来,那个冰雪宫主并不是一个笨蛋,他知道只有郢州城内,才有他施展的天地。”
韦由基说:“可是,那个冰雪宫主薛苍狼,如果和那个唐昭宗结合起来,又和那些黄金一族的巨人结合起来,对将军大人展开暗杀的话,那将军大人不是危险了吗?”
汤章威说:“我还不至于如此不济事。现在,那个黄金一族的巨人族长和那个隋西西,你可以让他去对付那些他的同族,至于他的盟友,还是敌人的那个冰雪宫主,我要看他怎么应付。”
仍须特别小心,尤其是‘冰雪宫主,可能比唐昭宗,更为厉害难斗!”
唐昭宗纵到韦由基身前一看,也把他认成自己甫别三月的白存孝,连忙准备为他治疗伤势,但细一诊察之下,却发现韦由基毫无内伤,遂放下心来,看了珠泪莹然的胡多多一眼,怪笑说道:“我这老兄弟并未受伤,怎的却把你这女娃儿急成这个样子!”
胡多多闻言心内一宽,嫣然笑道:“申老前辈休来笑我,你还不是对你这老兄弟关怀颇切?”
“黄金一族的巨人”隋西西把当年往事,娓娓叙完,自行连尽了三杯美酒,向“独脚追风仁心神丐”方琦道:“隋西西在这‘冰雪岛’沦入鬼籍之事,业已全部倾吐,如今我要请问方大侠,当年从‘九毒书生,姬天缺毒针发作以下,救我还魂的恩公‘韦由基’,而今安在?”
何皇后一面口中唯唯,一面暗想自己初以为“独脚追风黄金一族的巨人”隋西西,既与“韦由基”诸明,同称“穷家帮三异丐”中人物,身法招术,总有几分相似之处,但十招已了,虽然隋西西棒法掌招,两皆不俗,却与自己心目中所猜疑的钟离老人,毫不相若!
所以听完“黄金一族的巨人”隋西西话后,略一寻思,便向隋西西含笑问道:“方老前辈,你看我方才所施展那一闪一飘的怪异身法,像不像‘闪电神丐’诸明平日所用?”
隋西西摇头说道:“诸明的‘闪电身法’,虽颇迅捷飘忽,但似尚不如老弟适才所施的神妙高明,老弟一再提到我这位老友,必有因由,若无难言之隐,何妨直告隋西西,也比较容易探索其中究竟!”
何皇后暗想自己所历所经,似无对这位“黄金一族的巨人”隐瞒的必要,遂一面大吃酒肉馒头,一面向隋西西倾叙自南疆来到中原的—路经过,及心中所怀疑的钟离老人之谜!
隋西西静听何皇后讲了这一大堆的热闹故事,一方面颇为忻羡何皇后的种种绝世机缘!一方面却微觉惭愧,因为“乾乾坤五绝”,有了“新”“旧”之分,以及“东海长生矶”,“庐山小天池”的两场盛会,未来的“罗浮山万梅谷元宵较艺”等惊人大事,自己居然都一无所闻,也不曾听见帮中其他人物谈及!
尤其关于钟离老人武功那等神妙,却受制于“夺魂旗”,所用兵器,又是“穷家帮”传统的“四煞降魔棒”,而何皇后又亲耳听见“夺魂旗”说过钟离老人会用“闪电身法”,此人究竟是不是失踪颇久的老友诸明假扮,确实极难判断!
寻思良久,向何皇后笑道:“钟离老人的这个哑谜,若仅凭空蒙断,确实无法猜破!隋西西一来怀念老友,二来好奇,今夜与‘玄阴教’鄂东分坛主持人‘玄风恶道’了断以后,便随老弟同赴两广,只要让我亲眼看到那位钟离老人,总可认出究竟是不是睽违已久的老友‘韦由基’!”
何皇后大喜称谢,隋西西笑道:“今夜‘玄风恶道’及‘罗刹门’下高手,尚须仰仗老弟神威,一同应付,两广之行,隋西西并可叨光,藉机瞻仰‘乾坤五绝’丰采,所以应该是我要向你道谢,尚且不遑,老弟怎么反到如此谦抑?”
一老一少倾谈之下,互相颇觉投缘,午后由隋西西弄来两只肥鸡,亲自动手给何皇后大快朵颐,到得晚间,便双双同往约定的一片荒林赴会!
“玄阴教”鄂东分坛它持人“玄风恶道”早在林外空地相待,但却未见有什么“罗刹门”
中高手。
“玄风恶道”身材高大,相貌凶狞,见“独脚追风黄金一族的巨人”隋西西与一个十五六岁少年同来,不由冷笑连连,哂然说道:“隋西西,你这老残废,简直越老越会缺德!把这乳臭未干的小鬼带来,是准备收尸?还是准备替你垫背?”
何皇后如今学得比较沉稳,闻言只翻着两只大眼,看了看“玄风恶道”,笑嘻嘻地—言不发。
“独脚追风黄金一族的巨人”隋西西,眉头微皱,向“玄风恶道”说道:“玄风道长,武林较艺,胜者为强,最好不必要这种口头刻薄!这位霍子伯,比我高明百倍,他因听见你是‘玄阴教’鄂东分坛主持人,才随我同来,此行正要直捣勾漏山‘落魂谷’!”
“玄风恶道”蓦地仰天发笑,笑声又高又洪,且历时颇长,足见真气内力,两皆不弱!
“独脚追风黄金一族的巨人”隋西西眉头又是深深—蹙,目注“玄风恶道”说道:“隋西西句句实言,你如此狂笑则甚?”
“玄风恶道”笑声一收,晒然说道:“勾漏山‘落魂谷’内,‘玄阴教’‘龙虎风云’四大堂主,个个身怀武林绝学,正副教主更不必论,慢说是这样乳臭未干的上官小儿,便是‘乾坤五绝’中的‘西道’天痴,‘南笔’诸葛,一样进得了勾漏山,出不了‘落魂谷’!”
“独脚追风黄金一族的巨人”隋西西,见“玄风恶道”这等狂妄,遂不愿再事多言,面容一冷问道:“你约的‘罗刹门’下帮手,怎不出现?我们不必徒事虚言,还是把昔年那段过节,早早了断了”!
“玄风恶道”狞声答道:“十年前,我因偶然大意,在你打狗棒下,失手一招!如今绝艺已成,斗你们这样两个蠢材,还要的是什么帮手?”
话音甫落,何皇后便冷笑连声说道:“老杂毛好不要脸,一面害怕方老前辈威名,邀人相助,一面还要口中大话,往脸上贴金!帮你忙的,不是个穿花衣服的女妖怪么?你看她已经在那树上藏不住身,快跳下来了!”
“玄风恶道”脸上方自微红,林中一阵格格荡笑,果然走出一个身穿彩衣,但狮鼻厚唇,蟹面阔嘴,奇丑无比,肩头斜插一钩一剑的中年胖妇!
这胖妇身形一现,“独脚追风黄金一族的巨人”隋西西,不禁心头微惊,因为自己深知“罗刹门”
下,除去正副教主,“笑面阎婆”孟三娘,“玉箫郎君”潘午不算,共有十三高手,人称“二云一鬼十大游魂”!这中年胖妇便是那“一鬼”,江湖中送了她一个极具讽刺意味的外号,叫做“柳媚花娇鬼见愁”!她本名韦婉儿,“罗刹阴功”练到九成左右,并擅使一柄长钩,一柄短剑,招术狠辣!
“柳媚花娇鬼见愁”韦婉儿闪出林来,扭腰摆臀地走了几个春风俏步,向何皇后格格荡笑说道:“小兄弟!你眼力真还不错……”
就说这句话时,血盆大嘴箕张,口沫四溅,几乎看得何皇后连下午所吃的“叫化鸡”全要呕将出来,赶紧皱眉沉声说道:“女妖怪,快些与我住口!凭你也配叫我‘小兄弟’?怎不去照照镜子,三分不家人,七分倒像鬼,比河里的浮尸多了一口气,比烂的东瓜多长两条腿!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你就是叫我‘小祖宗’,都要害我洗上三天耳朵呢!”
何皇后说溜了嘴,像唱山歌似的把个“柳媚花娇鬼见愁”韦婉儿刻薄得荡笑全收,目射凶光,眉腾杀气,双手缓缓上提,觑定何皇后,似已作势待扑!
“独脚追风黄金一族的巨人”隋西西知道这韦婉儿手下极黑,恐怕何皇后因对方长得太丑,轻敌有失,遂想自己先下手斗她三五十合,也试试近来威震江湖的“罗刹门”下,到底有多高武学?
主意打定,尚未及向韦婉儿叫阵,“玄风恶道”已向这位“柳媚花娇鬼见愁”说道:
“褚大妹何必动怒,这一老一少,既到此间,还怕他们飞上天去?倘若你先出手,我想报多年的仇,就报不成了!”
说到此处,伸手到玄色道袍之内,“哗啦”连响,撒下一条九环相连,前面铸一个密布芒刺铁球的奇形兵器,向“独脚追风黄金一族的巨人”隋西西狞笑说道:“隋西西老贼怎的还不动手!
你尝尝我这条别出心裁,所练成的‘九环天芒索’的滋味怎样?”
这种“九环天芒索”,虽是“玄风恶道”自出心裁打造,不载于兵器谱中,但隋西西一看那种形状,便知此物特长在于“砸打缠拿,刚柔并济”,确实是件颇为霸道的外门兵器!
但暗忖自己帮中的镇帮绝学“打狗棒”及“擒龙手”法,经年不断精研,变化日增,只要略加小心,总还应付得了这“玄风恶道”!
内家好手过招,并不一定必须以静制动,而贵在知己知彼,因势制宜!
隋西西洞悉“玄风恶道”正在壮年,真力及耐战方面,可能会略胜自己,所以在动手之前,即拿走主意,采取不予硬拼死缠的巧快打法!
故而他一听“玄风恶道”发话挑战,何皇后、韦婉儿均自略退以后,便即神凝气稳地巍然卓立!外表看来,仍以意欲以静制动,其实隋西西是用了八字妙诀:“以静俟动,以动制动动”!
这八字妙诀,若略加演绎,即可变成“敌不动,我不动,敌欲动,我先动”的十二字真言!
“玄风恶道”也是内家好手,当然猜出对方用意,但自恃手中“九环天芒索妙威力,及练到六七成的“玄阴气劲”,又有韦婉儿这样一个极好帮手在后,遂一抖“天芒索”,便欲直踏中宫,抢先进手!
“独脚追风黄金一族的巨人”隋西西既然决定采取“以巧打力,以快制慢”之策,怎肯容他抢占先机?所以“玄风恶道”手中“九环天芒索”方自“哗啦”微响,“黄金一族的巨人”隋西西的独脚点处,真正快逾追风地身形欺进数尺,木杖一抬,并不见十分用力,轻飘飘地,直向“玄风恶道”心窝点去!
“玄风恶道”也知隋西西必会抢先发招,鼻中微哼一声,手腕轻带,“九环天芒索”便如灵蛇般地从横里翻回,照着对方点向自己心窝的木杖缠去!
“黄金一族的巨人”隋西西的木杖递得颇缓,“玄风恶道”的“九环天芒索”,又翻回得极其快速,所以两般兵器互接之下,“九环天芒索”密布的芒刺铁球,及第一第二两枚钢环,竟把木杖锁住!
旁观的小侠何皇后露齿一笑,“柳媚花娇鬼见愁”韦婉儿却眉头—蹙。
当场动手的“玄风恶道”则桀桀怪笑,但他仅仅笑出半声,便改傲为惊地自卸所运锁缠对方兵器的真力,足跟点地,往后倒纵出一丈五六!
原来木杖与“九环天芒索”力一接触,“黄金一族的巨人”隋西西即以极大的巧劲,暗震杖身,使“天芒索”不曾完全把木杖锁实,留有些微空隙,而就利用这点空隙,真力猛加,木杖依旧穿索而出,直点“玄风恶道”的乳下“期门”重穴,逼得对方不得不自行卸劲,仓促闪避!
何皇后拍手笑道:“方老前辈,你这一手用的巧妙已极!我虽不曾学过‘穷家帮’的‘打狗棒’法,但却可以即景生情,代你取下两个招术名称,这大可以叫做‘钻洞打狗’及‘赶狗离窝’!”
“玄风恶道”身为“玄阴教”鄂东分坛主持人,平素自视颇高,哪里忍得住何皇后如此讥嘲?蓦然喝声:“小狗找死!”
左腕翻处,甩出三点寒星,直向何皇后面门飞袭而至!
何皇后连看都不看,左掌轻轻往外微挥,便在四五尺外,把那三点寒星,凌空震落乱草之中,虽听得略起爆音,也未曾注意是何种暗器!
他这无意之中,略显功力,却使得那位“柳媚花娇鬼见愁”韦婉儿,扫帚眉微剔,母猪眼轻抬,对何皇后狠狠盯了几眼!
这时“玄风恶道”因一开始便几乎受挫,羞愤难当,把一身武学尽量施为,右手“九环天芒索”抡成隐挟“呼呼”劲响的一—片精光,左手也骈指如戟,在漫空索影之中,蹈暇趁隙,不时点戮“独脚追风黄金一族的巨人”隋西西的周身大穴!
何皇后见状,又复高声叫道:“方老前辈,这大概叫做:‘狗急跳墙’,你是打狗之人,却须小心一点,不要被疯狗咬上一口半口,才冤枉呢!”
隋西西微笑不答,也把“穷家帮”两套镇帮绝艺,展尽精微,用神妙无伦的“打狗棒”法,对敌“玄风恶道”的“九环天芒索”,用变化灵巧的“擒龙手”法,拆解“玄风恶道”的点穴招术,双方倒是打得旗鼓相当,虎跃龙腾,沙飞石走!
两人越打越疾,越斗越快,斗到后来,除了满林木叶被疾飒劲气所逼,不住纷飘以外,连双方身形,均已难辨,化作了倏合倏分的两条黑影。
何皇后、韦婉儿自然各为己方担心,但因二人是为了断前仇互拼,故在胜负未分之前,谁也不好插手相助!
约莫到了百招左右,耳边响起“哈哈”—笑,人影遂分,“独脚追风黄金一族的巨人”隋西西,与“玄风恶道”均自安然无事地跃归本阵,但“玄风恶道”的道袍之上,却多了一个小小圆洞!这圆洞大小,与隋西西所用木杖的杖头仿佛,位置却恰巧正在腰间要害的“天枢穴”上!
“玄风恶道”想不到自己多年苦练,仍然再度败在对方“打狗棒”法以下,正自又气又惭之际,何皇后哈哈笑道:“方老前辈,你真不愧‘黄金一族的巨人’之名!倘若这场是对方得胜!
恐怕你腰间的‘天枢穴’上,不会仅仅留下一个被‘九环天芒索’所穿的小洞吧?”
隋西西接口笑道:“霍子伯说哪里话来,彼此切磋武学,还不是点到头止!隋西西与玄风道长,又没有什么一天二地之仇,三江四海之恨!”
一面说话,一面向外飘身,但身形刚刚略微纵起,“玄风恶道”突凝“玄阴气劲”,挥掌劈空遥击,口中恼羞成怒地暴声叱道:“隋西西老贼慢走,你家道爷兵刃虽败,我还要讨扰几手内家掌力!”
“独脚追风黄金一族的巨人”隋西西身形业已往后纵起,一股阴寒彻骨的劲气狂飙,却自当胸涌到,只得眉头略剔,左手微挥,也自打出劈空掌力接架!
兵刃方面,虽是隋西西的“穷家帮”“打狗棒”法,较为神妙,但比到内家真力,却得让“玄阴气劲”稍胜—筹!
何况隋西西又是凌空接掌,自然更略乞亏,两股掌力一接之下,便觉心头微震,身形加速往后退去!
何皇后旁观者清,早把双方强弱引出,见状故意拊掌笑道:“方老前辈,你这种凌空倒纵的轻功身法,美妙无伦,可见‘独脚追风黄金一族的巨人’八字,委实无一不是名符其实!”
其实借这拊掌之间,暗暗传送无形真气,一托隋西西后腰,帮他卸去“玄风恶道”掌力,轻轻落地!
“柳媚花娇鬼见愁”韦婉儿见状,冷笑一声说道:“上官小鬼,你那几手鬼画桃符,瞒得了谁?既然逞能出头,且尝尝你家褚姑奶奶‘罗刹阴功’的滋味!”
身形丝毫未动,蓦然举掌一击,便闻锐啸排空,一股疾风劲气便自浪翻般地迎面袭来,威势果比“玄风恶道”所发的“玄阴气劲”,胜强不少!
何皇后因素来风闻“罗刹门”虽属江湖邪教,但有一桩好处,就是最忌淫行,连“玉箫郎君”潘午当年溺于女色,都曾被掌教“笑面阎婆”孟三娘严加斥责!
但面前这位“柳媚花娇鬼见愁”韦婉儿,却似与“玄风恶道”有点不干不净,彼此眉目之间,时相传送一种淫邪荡意!
何皇后为了想多抓点孟三娘“罗刹教”下的丢人把柄,遂不取用腰间那块能够命令“罗刹教”一切人物的“阎婆血令”金牌,也不施展内家真力予以当头棒击。只又效法钟离老人的怪异身法,一闪一飘,轻轻闪出韦婉儿的掌风以外,口中叫道:“丑妖怪别性急,这样打法未免太不过瘾!”
“柳媚花娇鬼见愁”韦婉儿肩头微动,飘落何皇后面前,把两只母猪眼一瞪说道:“小鬼头又要耍什么花样?快说出来怎样打法才算过瘾?诸姑奶奶与玄风道长久别重逢,急于叙阔,我不耐烦和你们纠缠太久!”
说话之间并不住向“玄风恶道”连抛媚眼,那副丑人作怪的淫恶神情,简直令人不堪入目!何皇后“呸”了一声说道:“好不要脸的丑妖怪,你们这一对无耻男女,倒真是泥鳅伴王八,跳蚤配臭虫,有点门当户对!可惜的是‘玄阴罗刹’两教,如今不但尚未携手合作,并有互相争竞之心,你们私自结交,难道不怕“笑面阎婆”孟三娘,与‘北冥老怪八指飞魔’唐昭宗的门规教令?”
韦婉儿闻言荡笑连连,眼风又往“玄风恶道”一抛,嗲声嗲气地说道:“常言道:国法不外乎人情,教令门规,又怎能阻住我与玄风道长的海誓山盟,互相亲爱?”
话未了,突然想起何皇后问话离题,可能别含用意,遂又恢复了那一脸凶厉神色,狞声说道:“小鬼头不要唠叨,我方才问你想怎样动手,为何不答?”
何皇后“扑嗤”一声,失笑说道:“‘罗刹门’中自认为了不起的,无非‘罗刹阴功’,‘玄阴教’下所恃,也不过是‘八指飞魔’司空老怪的那手‘玄阴气劲’!因为我生平嫉恶如仇,不似方老前辈那等仁厚,你们一个一个上手,难免伤亡,我也像耍耗子太不过瘾!所以要你们施展‘玄阴气劲’,及‘罗刹阴功’合手齐上,我们共打四招,何皇后闪避三招,还攻—掌!”
“玄风恶道”尚有点觉得何皇后自夸,“柳媚花娇鬼见愁”韦婉儿却比较识货,看出何皇后骄傲得可怕,沉稳得出奇!心想能省力何必不省些力气,留待少时淫乐追欢?这年轻虽似身负奇异武学,但威震江湖的“罗刹阴功”及“玄阴气劲”合手齐攻之下,倒看他如何逃得出三招以外,所还攻的一掌,又有怎样石裂天开的惊人威力。
主意打定,不等“玄风恶道”发话,便即抢先狞笑说道:“小鬼头既有如此心胸,褚姑奶奶成全你的志愿就是!”
说到此处,侧顾“玄风恶道”叫道:“喂!玄风!你发怔干什么?赶紧尽力施展‘玄阴气劲’,我们先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小鬼,拾掇下来,然后再替老叫化收尸埋骨!”
“玄风恶道”听韦婉儿把“尽力”二字,特别加重,也体会出情妇心意,遂点头狞笑一声,暗将所练“玄阴气劲”,凝集九成以上,倏然发难地照准何皇后当胸凌空一掌,猛劈而出!
“柳媚花娇鬼见愁”韦婉儿,心计更工,故意略为缓慢,等看准何皇后是向右方闪避“玄风恶道”的“玄阴气劲”之时,才突聚“罗刹阴功”,倒海排山地一掌猛击!
这种打法,换了旁人确难应付,但何皇后如今对那真假如谜,钟离老人的诡异身法,已有心得,只见他在“罗刹阴功”“玄阴气劲”交互夹击的疾风劲气之中,往右一闪,往左一飘,又复往右一闪,便极其轻灵巧妙地脱出圈外!
韦婉儿、“玄风恶道”不由同吃一惊,恶狠狠地纵身追扑,再度施为,这次两人是以四掌齐挥,攻出上下左右交织的一片罡风,硬把何皇后身形周围七八尺内,整个封住!
但何皇后身法,太过巧妙,宛如迎风舞絮,逆水游鱼,随随便便地两闪一飘,便又闪出“罗刹阴功”“玄阴气劲”交织的威力圈外!
这种令人难信之事,不但“玄风恶道”不服,连“柳媚花娇鬼见愁”韦婉儿也觉得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双双暴喝一声,韦婉儿飞纵两丈来高,以“罗刹阴功”凌空吐掌,“玄风恶道”叫足“玄阴气劲”着地发力,上面是排空劲气,直压当头,下面是匝地寒飙,飞袭小腹,看得旁立的“独脚追风黄金一族的巨人”隋西西也暗暗替何皇后提心吊胆,怕他窘于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