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负责看守此剑的高手皆是大惊。
他们赶忙出手想要镇压白衣女子。
结果白衣女子反手一剑,将韩都都城的城门斩断。
守剑的高手被当场劈杀数人。
随后白衣女子飘然离去。
在离去之时,她开口说道,
“我弟弟怕连累我,不敢留下姓名。”
“但我怎么可以因为贪生怕死,而让我弟弟的声名埋没?!”
“此剑名曰白虹,剑主为吾弟聂政!”
话语落下,白衣女子抱剑离去,从此隐于江湖,再也没有出现。
纵然韩国多方派人寻找,却始终没有能够找到。
白衣女子,便是聂政的姐姐聂荌。
而她肚子里面的孩子,不是别人的,正是自己的亲弟弟,聂政的骨肉。
聂政死后,聂荌带着白虹剑,隐居了起来。
聂政身死,死无全尸,留下的只有一把白虹剑。
聂荌以白虹剑代替聂政下葬。
而聂政下葬的地方,便是名曰剑坟。
而杀生剑阁的祖师爷,便是聂政和聂荌的儿子。
杀生剑阁一脉,传承的,便是聂政那足以惊天地、泣鬼神的剑术。
当然,杀生剑阁之中的杀手,学到的,仅仅只是聂政传下的剑术很粗浅的一部分。
真正的剑术精髓,只有拜入剑坟的,杀生剑阁的门人,才有资格得到传授。
而拜入剑坟之后,便不用再做杀手了。
亦不用受到杀生剑阁的掌控。
可以恢复自由身。
只有到了必要的时候,杀生剑阁,才会让门人出手。
所以在杀生剑阁之中,很多人,尤其是很多下层的杀手,都渴望不断的往上爬。
直到可以拜入剑坟。
成为真正的杀生剑阁的门人。
恢复自由身,获得真正的杀生剑术的精髓!
寇篮儿,年纪轻轻。
年龄上位及冠,便得到了拜入剑坟的机缘,日后前途无量。
他们心中,如何不羡慕。
能够拜入剑坟的,往往只是那些年轻的,拥有资质的。
像他们这种,岁数大的,基本上已经没有拜入剑坟的希望了。
剑坟需要的,是真正拥有绝顶资质的天才,来继承杀生剑阁的秘剑术。
而不是他们这种朽木。
他们这种人,日后的岁月,基本上剩下的,也就是不断的出任务,杀人,然后用杀人得到的钱来买醉、欢乐,直到有一天,死在敌人的手上。
人被杀,就会死。
杀手杀人,自然也会被人杀。
俗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即便他们的武功再高,剑术再厉害,却也总有失手的时候。
更何况,有时候,往往一些任务,不是你自己可以挑选的。
杀生剑阁的命令下来,你纵然不想去,也得去。
即便知道,这一次,自己很可能会死。
被他们带着羡慕的目光看着,寇篮儿依旧面无表情。
事实上,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
他的心中,并没有任何的喜悦。
拜入剑坟?
成为杀生剑阁的真正门人?
恢复自由身?
获得习练杀生剑术精髓的机会?
这些东西,他的脑海之中,没有任何真切的感受。
不是他不要。
而是这些东西,根本不能够让他想要。
那么什么东西可以让他想要呢。
寇篮儿自己也不知道。
他很少想这些东西。
他不愿意想,也不想去想。
因为想再多,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他只需要去做。
上面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不用自己想,这样挺好。
“喏。”
寇篮儿依旧死气沉沉的眸子看向中年人,他这样说道。
木灵被他拎在手上,几乎没有让他感受到太多的重量。
木灵的身躯本身就比人类轻柔许多。
而且寇篮儿武功高深,手上拎着木灵,几乎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任何的累赘。
看着寇篮儿点头,滂沱大雨之中,粗布衫的中年人收敛了自己的目光,随即他开口说道,
“行动吧!”
他的话语落下,满地的尸体之中,五个人的身影立时便就这样从原地消失了。
寇篮儿选择的,是东北方向。
他的速度极快。
即便拎着木灵,他整个人的身躯依旧仿佛化作了一道贴在贴面上的残影,
残影闪过,滂沱的雨幕,地上的积水,都没有收到丝毫的影响。
似乎寇篮儿的路过,仅仅只是一个错觉。
在寇篮儿五人遁走之后,大约一炷香的功夫。
终于,一道身着官服的身影出现在官道上。
他的身材高瘦,脸颊清癯。
宛若一根高高瘦竹竿一样。
他出现在官道上,看着官道上满地的尸体,目光不由的紧皱了起来。
天上大雨滂沱。
不断的冲刷下来,将尸体上的血迹冲走。
而矗立在大雨之中,淅淅沥沥的雨水冲刷下来,却根本没有能够落在此人的身上。
雨水落下,仿佛自然而然的从此人周身避开了。
仿佛天地自然的规律,就是雨水,不会落在他的身上。
而此人身上的官服,看样式,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任职县令。
此人出现之后,仅仅只是三两个呼吸的功夫,很快的,又有两道身影出现在了官道上。
新来的两人,皆是同样身着官服。
只不过,和前者不同。
这两人的官服上,都绣着七尾鸢花!
很显然,他们两人,便是奴事司的官员了。
这两人神情匆匆而来,但是来到此地,见到瘦高县令之后,却是神情一震,忙不迭的抱拳施礼,
“见过楚大人!”
面对这两人的礼数,瘦高官员不置可否,只是微微颔首。
奴事司,大秦直属朝廷。
不用听辖于州府,更加别说县府了。
奴事司的官员,往往权力非常大。
对地方官员,即便官位低于对方,也往往颇为傲气。
不过傲气,也是得看实力的。
县令一职。
权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任职县令的人,本身的实力也是参差不齐。
里面厉害的,有一些宿儒墨老,拥有凌驾于大儒和道门大真人之上的本事,都任职县令。
而实力逊色的。
有的甚至只是普通人的身份。
但很显然,面前这个清瘦官员,就属于前者了。
打过招呼之后,两名奴事司的官员亦是忙不迭的看向官道上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