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铁风欲言又止。殷逸当然明白他在想什么,那日只是伤了下人,人家只当是狗奴才欠管教,但今日把这纨绔公子哥打成这样,只怕是不能善了。
“回府。”殷逸已经放下了帘子,主子都不把这个事当事,铁风也无话可说。
刚驾着马车向前挪了两三步,蓦地听到身后传来喟叹般的声音,“总要有人教会他,有些东西是碰不得的。”
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也是碰不得的。
已经是宵禁的时刻,一串串马蹄声在长巷里荡起波纹,殷逸刚刚的话也在铁风的心中久久不能散去。
回到了侯府,殷逸愈发的后悔,那玉佩是母亲留给他的念想,自己怎么就这么唐突的给送出去了。
如果换个人,他说什么也要讨回来,可偏偏是赫连烨华。
又想着赫连烨华今日的种种表现,殷逸苦笑着摇头,五年了,他二人之间竟是越来越荒唐了。当年的那些荡气回肠,现在看来都不过是笑话罢了。
妹妹也见过了,皇上立妃对他来说不过云烟,还是早日回到边疆去吧,远离这些是非纷扰之事。
更何况郑国扰乱边境,他的满腔热血应当是在战场之上挥洒。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仿佛手执利剑将那些烦心的事连根斩断了,殷逸心中又有热血澎湃。
伴着脑海中回荡的吹角连营声,他渐渐入睡。只在梦里,有他热爱的那片疆场。
二日早起,殷逸神清气爽了很多,形式说话也不似先前一般拖拖拉拉。铁风不禁跟着高兴,从前那个侯爷又回来了。
开心不过三巡,麻烦便找上门了。昨日的王公公又找上门了,尖细的嗓子说:“侯爷,皇上请你进宫一趟。”
昨日刚下定决心和过去一刀两断,今日就要去进宫见他么?殷逸怎么可能会答应。
婉拒的话还未说出口,王公公就先发制人:“侯爷,你可知道昨日蓝溪主子家的小外甥让人给打了?”
王公公这试探话说出来,殷逸也就明白了,吩咐了几句就带着铁风再次入宫。
原来那蓝公子背后的人是蓝溪,这真是孽缘了。殷逸本以为这不过是朝中哪位大臣家中娇生惯养的小儿子,稍稍教训一下,家里人也知道自己儿子的底细,不会惹上他北候府。
可蓝溪不光是不知道自家外甥的底细,还是出了名的护犊子。
殷逸坐在马车内,食指一下又一下的敲沿木,在思索。
蓝溪最大不过能告到赫连烨华那儿去。他得罪赫连烨华的地方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回儿。反而因祸得福,自己回边疆的日程怕是近了。
漆金的轮椅是请高人做的,殷逸自己能控制,便自行进了正殿,眉目之间便满是冷冷的傲然。
双脚不能行走自如对他来说都是个巨大的打击,若是要将自己的自由陷于别人之手,殷逸宁肯自绝于绳索,也决不愿这么苟且的活着。
正殿之中非常显目的是赫连烨华和蓝溪并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