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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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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冷了,家里原来铺好的地暖就起到了应有的作用。而且,烧地暖的灶还可以热水。洗手洗脸都不用洗冷水,更不用从厨房把水给提出来。在房间里就能直接用,方便得很。这种锅炉式的灶台,她是在单位的厨房里看着人做的。

因为冷,佳芸也变得越来越宅,宅到都快进入冬眠的状态。如果不需要,她就缩自己屋里不出门。好在她把自己的睡房、厅、书房都连在一起,做了一个封闭的回廊。

天气暖和或夏天的时候,就把回廊的窗户全部打开,冷了就关起来。就连小厨房,也是建了这样一个回廊。她在自己的院子,那些个下人屋子和厨房都是在那个保暖的范围。

下人房睡的是炕,那炕盘的原理也是和她弄的地暖是一样的。只要烧火就能暖上一整天。

本来不愿意出门的佳芸,最后,却还是不得不每天都去贾敏那报道。原因是:快要过年了,而这个年节是由她和黛玉负责的。

她们俩安排了什么、做了什么都需要经过贾敏查看,如有不对的地方,好及时改正,以免闹笑话。

别看林家的主子不多,可要做的事情很是不少。

贾敏的夫人外交,以前只要带黛玉出去就好,现在还多带了一个佳芸。带她们俩出去,也是教她们认识一些人。哪些人可深交、哪些人只能是点头之交。夫人们之间的关系网又是怎么样的等等。

看着那些人说句话都要拐十八个弯的样子,佳芸就觉得累。经历这些,让她明白:宅斗在古代,那是空前的有用,而且作用巨大。要是没一点宅斗的经验,很容易就被人给坑死了!

别小看古代后宅的女人,一个家如果后宅不宁,在外的男人也做不得什么大事。

很多时候,佳芸都当自己是在看戏的。看多了贤妻为自己博得别人的好感;自然也能看到恶妻为自己家拉仇恨值还得意洋洋。她不知道,那些个人家娶了那么蠢的女人回家,图的是什么?

佳芸的面相嫩,看着就是十几岁的样子,就算算不上绝色,也是不错了的。只因她多数时候都是规规矩矩的、面带微笑的呆在贾敏的身边听着她们聊天,话也不多,基本上,别人不问,她都极少主动开口说话。

她那副规矩、老实、性格好的模样,倒是进了不少夫人的眼里。那些夫人私底下,没少向贾敏打听她的情况。

贾敏因为和好姐妹老北静王妃说过佳芸的事情,而老北静王妃也跟她说了苏卫东的事情。两人已经商量好等苏卫东考完试,再提他们的事情。反正佳芸自己也不着急。

因此,对于那些喜欢佳芸的夫人,贾敏都笑着拒绝:

“她啊?已经相看了人家了。只等一个时机,对方就来提亲了。”

这家赏花、那家赏盆景、赛诗……一家接一家的去,自家也不能脱离的。

这不,贾敏也邀请了一些个夫人小姐到家里开茶话会,当然,这是佳芸认为的。因为这事,佳芸和黛玉忙乎了两天的时间做安排和准备。务必让来家里的那些个夫人、小姐在林家过得舒适。

点心、茶水、饭菜都要特色。于是佳芸和厨娘商讨了好几种新鲜的点心和菜谱。用来招待贵客。

虽然,贾敏请的人不是很多,还都是跟林家关系比较好的人家。更是佳芸和黛玉都认识的人家的夫人和小姐。在迎接人的时候,她和黛玉也是要一起迎接的。要不是家里都烧了地暖,佳芸觉得自己的脚肯定给冻僵了!

这不,她们第一个迎进来尚书家的夫人和小姐,这刘尚书家的小姐自进门后,就左右看了一下,才问:

“林姨,你们家都没有在屋里烧炭,怎么屋里也那么暖和啊?”

贾敏看着刘家小姐的样子,就知道她是个怕冷的,笑着说道:

“馨儿说的这个啊,是因为佳芸说烧炭要是不开门窗人容易中毒,所以就在家里都铺上了地暖管。只要烧个火,这屋里就能暖上一个白天,晚上再烧一点,就能过一个晚上了。”

刘馨儿听了贾敏的话,心里一动,很惊讶的说道:

“这么方便啊?”

一旁的黛玉看得馨儿姐姐一脸的惊讶,便说:

“是啊,烧地暖不仅节约,又整个屋子都暖和,还不用闻碳的异味。晚上睡觉,就算睡的不是炕儿是木床,屋里也暖呼呼的,不怕冷!”

刘夫人是个爱女儿的,说道:

“如果屋里都这么暖,晚上就不怕冷了。我们家馨儿晚上睡觉脚都是冷冰冰的,要是家里也装了这个,馨儿晚上睡觉就不怕冷了。”

贾敏倒是说:

“现在天冷,又快过年了,家里只怕也不好动土吧?”

“这倒是,唉,那也没办法了。”

刘馨儿实在是个怕冷的,这冬天到了,她屋里用的炭火总要比家人多出两倍那么多,要是能做个这样的地暖,可是是省事多了!这样,她屋里也就不需要丫鬟、婆子整晚上都得守着炭火,不让炭火灭。

现在娘亲听说不好动土,想了想,又问自己娘亲:

“娘亲,家里不好动土,别院总可以的吧?”

刘夫人撇了女儿一眼,这孩子是打算到别院窝冬吧、这是?有些无奈的回答:

“你这孩子,生下来就是大冬天的,还那么怕冷。回去娘亲就跟你父亲说说,他要是同意了,自然是可以的。”

佳芸见她们说得貌似动个土不简单,其实,盘一个炕只要两天的时间。不过,要是做地暖,花的时间就长了。自己不懂这些古人的规矩,还是少开口的好。免得败了大家的兴趣。

陆陆续续的,贾敏邀请的人都到了,诸位夫人对于林家的地暖还是很感兴趣的。虽说一些人家也有,可他们家的地暖不如林家的这般均匀、持久。需要耗费的燃料也多。

小姐们则被黛玉带到一样暖和的女孩乐园。年纪小一些的孩子,玩一些小玩具,大一些的也有大一些的玩物。而佳芸,则和年纪相仿的小姐聊一些游记、和可看的话本、服饰什么的。

谈诗词什么的那是能免则免吧!她可是一点都不会,就算记得几首盗版的,那也不应景。

喝着热茶水,吃着别处没有的小点心,聊着开心的话题。

佳芸是想继续做小透明的,奈何她是主人,不能冷了客人,只能收索自己脑中所存不多的话题。哪个女孩心中没有梦?可梦想中的事情和现实往往是相左的。看着那些花一般年纪的女孩说着那种才子佳人的小心思,佳芸觉得自己和她们之间的代沟真的如滔滔钱塘江那么宽。却又不得不迎合她们,让她颇为无奈。

前世,她对于别人说的白马王子,除了撇嘴还是撇嘴。大学那会儿人追了她一年多,她回答人家的却是:

“毕业后,我是不会跟你回你们家乡的,你也不可能跟我回我们那。有什么好谈的。”

把人男孩子给噎得,憋了半天才反问:

“你就不能不那么现实吗?”

听着女孩们梦幻的说着一些话本里的才子佳人私会,佳芸忍不住泼冷水的说:

“那些不守礼数的人,多是只看眼前,不看未来的。跟了那种人,又怎么幸福得了呢?”

“这、怎么说?”

“你们看,才子若是真心里有佳人,必定会三媒六聘的,怎么可能会去毁了佳人的名声呢?”

“说的也是,女子的名声都被毁了,那就声名狼藉了,如果那个男人不要她,那么她还怎么活下去呢?”

“所以说,风流才子,远观便可,千万别沾上。”

“呵呵,还能这么说啊?”

“这个说法挺新鲜的。”

正说着,黛玉突然插嘴说:

“姑姑,你不是写了很多话本吗?给姐姐们看,她们就知道了。”

刚刚还处于半透明的佳芸,因为黛玉的一句话,一下就实体化了!那些个美眉们的目光“唰”的一下,全看向她。佳芸嘴角抽搐,心想:林妹妹是不是看不得她这个姑姑太闲,而黛玉自己带着一群小女孩太累,才这么害她的?

她自己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她写的话本,有些是童话改编的,有些是反奶奶的、或把那些个小白花、闺蜜之类毁三观的给摆正,就连金大侠的也她也没放过。当然,这个是抄给锦玉看的。有些话本里边不乏黑化一些人物。她不知道能不能给这些个小姐看。

大家见佳芸没吭声,急性子的刘馨儿小姐可不管了,直接拉着佳芸的袖子,说:

“您会写话本啊?可以拿给我们看看吗?”

看着这些小姑娘渴望的眼神,佳芸知道自己无法拒绝,想到黛玉那么宝贝那些书,你阴我,我会放过你?便对黛玉说:

“黛玉,让红莲带人去你那拿给大家看吧!”

黛玉听了姑姑的话,跺了一下小脚,突然就觉得自己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不过,给她们看看也是可以的吧?不是她小气啊,而是那些书每一本都是独一无二的手抄本。弄坏了就没有了……好吧,谁让这个提议是她提出来的呢?

“红莲,麻烦你带两个丫鬟去把我书房里那些姑姑写的话本搬过来。就拿……”

“哎,我这就带人去!”

一个年纪比黛玉还要小的小女孩,见黛玉有些不愉的脸,觉得有些奇怪,便问道:

“黛玉,你姑姑都写了什么话本啊?”

“写了很多,有些是用图解说的。你们看的时候,要小心些啊。”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那些都是我要收藏的啊,坏了的话姑姑也不会给我另外抄一份的。”

“咔咔……”一群乌鸦从大家的眼前飞过。

怎么黛玉说得她们好像很喜欢辣手摧书似的,太让人无语了。也更引起她们想看书的*。偏偏黛玉说道这就不开口了,她们也只好耐着性子等那些个丫鬟把书给捧过来。

没一会儿,大家就看到红莲带着几个丫鬟捧着书过来了。

小姐们见丫鬟们手里的书,眼睛都瞪大了,这、这也太多了吧?眼睛又转向佳芸,她都是怎么写的?写了多少年?不然怎么有那么多呢?

黛玉的书都是分类好的,小时候看的手绘本,因为那个时候识字量不大,还有不少的字是不认识的。手绘本字不多,看图也能看得懂。手写本,那是她跟先生学了字之后看的,

这个时候,丫鬟已经把桌子给收拾干净了。佳芸便让丫鬟把书放到桌子上,当然,那些书不是黛玉那所有的书,她只交代拿了一部分。这一部分,也有二三十来本了。

那个时候,佳芸闲得什么都不用做,就专门抄袭了。一些短篇两天就出一本,长篇的一个多月、两个月也能出一本的。就这么几年下来,自然不少了。特别是长篇的手写本,一部书就有十来本才能写完的。所以,看着丫鬟们手里拿的多,其实也没几部书。

佳芸把手绘本给了那些个年纪小的,其他的就让她们自己拿来看了。或许,这个年代人的娱乐真的太少了。

小姐们拿了书看的时候再一次惊讶起来,这话本,也写得太直白了!那么直白的书,只要是识字的人,基本都能看得懂吧!这样易懂的话本,她们更是看得津津有味。不用去猜测那字、那词的意思。

一时间,之前的说话声、玩具声,一时间都没有了,屋里静静的,只剩下翻书的声音……

夫人们聊着、聊着,开始还隐隐听见孩子们说话玩闹的声音,后来,突然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夫人们面面相觑,那些个孩子,都在干什么呢?

不只是邀请来做客的夫人们好奇,就是作为主人的贾敏,也有些好奇。便对夫人们说:

“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看那些个孩子都在干什么吧?”

“行,一起去看看。”众夫人附议。

当夫人们来到玩具房门口的时候,眼看着各自的孩子都抱着一本书在看,都以为自己走错路,误入了学子们读书的地方!

就连作为小主人的黛玉,也捧着书在看。没看书的除了佳芸、就是站在一旁伺候人的丫鬟了!在夫人们还没走到门口,佳芸就看到了,不过,她没动。直到那些夫人都走到门口,她这才起身迎接。

面对夫人们讯问的目光,佳芸只是把人带到空的位子,指着桌上余下的书,意思是她们看看就知道了。

夫人们对这些通俗易懂的话本,刘夫人看的正是一本收录各个诙谐、幽默、搞笑的短小故事的手写本。一个小笑话看完,忍不住“噗嘁”一下就笑了出来。

那么安静的环境,刘夫人那突如其来的声音,引得低头看书的小姐们都一起抬起头看向声音的发源地。

大家的目光,让刘夫人都不好意思的红了老脸,说道:

“真不好意思,那个故事实在是太可笑了。”

站在刘夫人身边的李夫人很好奇书里都写了什么,让自己的好友在孩子们面前都丢了脸。从她手中拿过书,自己看。性子爽朗的李夫人,看到好笑的直接就“哈哈……”大笑起来。

她这一笑,就跟捅马蜂窝似的,得到了好多的白眼,她也一点都不介意。不过也和刘夫人说了同样的一句话:

“真不好意思,这故事,实在是太好笑了!”

一时间,大家的目光从李夫人的脸上,都转向她手里的书,那目光,让佳芸有捂脸的冲动。不过,她还是把一个一直跟黛玉读书的丫鬟叫过来,在她耳边说句话。

然后自己去李夫人的手里拿过书递给那丫鬟,转而对大家说道:

“你们一定很好奇,为什么那两位夫人会笑吧,这样,我让百合给你们说一个故事,看看你们是不是有和她们一样的感受。你们就当听说书吧!”

大家听了佳芸的话,都看向了百合。百合的声音很冷清,平时话也不多。不过佳芸知道她跟黛玉一起去学习,学得不差就是了。百合就那么平淡的念:

有个财主是个出名的吝啬鬼。

这天,他找了个画家给他画像,可不想付钱。

画家知道他的为人,决心治一治他,很快就画好了。

他一看,只有背面。

画家说:“像你这样的,哪儿有脸见人?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笑话太冷了还是什么的,笑的人没几个。百合继续下一个:

一书生荒年逃难至一财主家,有心讨点吃的,又怕财主不给。

于是对财主说:“我生平有个怪癖,见到热气腾腾的馒头就会晕倒。”

财主不信,就将书生关到一间放满馒头的屋子里,过一会儿去看,馒头都被书生吃光了。

财主怒道:“你现在还怕什么?”

书生笑道:“此时最怕热茶两碗。”

“噗~,哈哈……”李夫人爽朗的笑声真的很有感染里,随着她的笑声,这一个笑话说完笑的人也多了起来。

也许是越后边的笑话越好笑,又或许是那些孩子根本就不知道那些笑话有什么好笑。所以即便是跟着大人一起笑,脸上却是若有所思的。孩子的世界,跟大人相比,总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在孩子的眼里,大人觉得好笑的,他们不一定觉得有什么可笑的。他们觉得可笑的,大人或许觉得没什么好笑的。

百合这一念,就念了大半本书,才有丫鬟来叫,说是到午膳的时间了!夫人们这才意犹未尽的带着自己的孩子去餐厅用餐。

这一次的用餐,小姐们和夫人们一样,吃得前所未有的开心。那速度,佳芸看着就觉得,她们是不是在比赛谁吃得快?虽然,在过来吃饭的时候,小姐们让丫鬟别收书。可也没想过,这些个大小姐会为了看书而少吃饭、或是说快点吃饭。

看着小姐们为了把书看完才回家,佳芸才吃了几口饭,人家就已经斯文的用帕子在擦嘴巴了!然后,一个接一个有礼的离开餐桌去看书。

那场景很像前世她看小说入迷的时,也是那么急吼吼的吃饭、做事,为的就是能快点看到自己喜欢的小说。要是她一个人吃饭,她能一边吃一边看。呃,就跟后来的手机低头族一样:走路看、吃饭看、坐车看、躺在床上还是看……也就是无所不能的低头看。

熟人从面前走过没看到、家人从面前走过也没瞧见……总之,眼睛就没离开过手机。

当然,小姐们的自制力比她要好了很多。

那些个夫人们看着自己的孩子一个个的离开餐桌,羡慕啊!她们也想那么快的继续去听听那小笑话的。不过她们是来林家做客的,哪能草草的吃饭呢?又不是不满林家的饭菜。再说,林家的菜味道还真是不错。有些个菜,她们是见都没有见过呢!

还有之前吃的点心,也是林家独有的吧!不说外边没有卖,在别人家和自己家也是没见过的。

耐着性子好好品尝林家饭菜,待到大家都吃饱之后,以散步为名,再一次踏进了林家的女孩子乐园……

丫鬟悄悄过来提醒自家夫人快到回家的时间了!夫人们难得有些不舍起来。谁让她们没有听完全部的笑话呢?小姐们则是对书的不舍,她们还没有把书都看完呢?而黛玉又宝贝这些书,也不好开口借回家看。

好在黛玉也不是小气的,在她们离开前,很大方的跟她们说:

“等下次,我让百合每本抄一本,到时候就可以借给你们回家看了。”

佳芸和贾敏、黛玉,一起把人送到大门口,看着她们一个个的上了自家的马车。虽然天色还早,而且大家又都住在城内,安全什么的也不用太担心。

不过,佳芸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安排了家丁去送她们到家门口,看着她们进门再回来。这也是她和黛玉商量出来的最安全的结果。

人送回去了,贾敏她们这做主子的也累得够呛的。客人离开了,她们也各回各屋的洗漱,然后早早休息去。

而林家人不知道的是,那些个夫人小姐回家后,那兴奋劲儿还没过。见了家里的其他人,就忍不住的宣扬林家的地暖怎么节约、暖和、持久;林家的茅房怎么干净没有异味;林家的点心多么的特别好吃;林家的女孩子乐园怎么好玩、林家义女写的话本怎么好看、笑话怎么好笑。

几家人这么给力的帮林家宣扬,一时间,林家的手艺人顿时成了非常受欢迎的明星人物!毕竟那些个人家日子都挺好过的。再一个做完那些,也能省下不少的银钱。为什么不做呢?

就这么的一家、两家的人来林家定好来年什么时候开工。

佳芸便以先来后到给他们一家家的排队。等过了正月年节,手艺人们就可以开工了。在此之前,佳芸就让二管家先去定做便盆、瓷盆等东西。等开工后,他们都要用的。

这个年,是佳芸到红楼后,过的第一个有家人的年。虽然林家主子少,却也过得很温馨、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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