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染松开唇瓣，“那天，斯羽来找你，你刚好不在。她一个人失魂的站在那里好久，我一连叫了她好几声你虽然不说，她才反应过来。”
“公司里隐隐有在传，那段时间你经常跑医院。我告诉她你出去了。”
乔染到现在还记得，当时叶斯羽的表情，她的脸上，那种无措，失落的表情，好像所有希望都沉入了海底。
她到后来，才知道，慕愠彦那段时间经常跑医院，是因为叶梦羽病了，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的叶斯羽脸上会有那样的表情。
“后来……她给了我一个信封，让我转交给你。”
……
很显然，慕愠彦没收到那个信封。
他没有去过问，信封里的内容是什么，只是寒着声音开口，“信封呢？”
乔染颤了颤，“在，一直被我放在家里。”
……
乔染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办公室的，虚浮的双脚，崩紧的神经，冷汗浸湿了她整个后背，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可以说是毫无预警的，她思绪紊乱，可依然深深牢记着，她离开前，慕愠彦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说：“今天发生的事，永远不要让斯羽知道。”
乔染点着头，这一切也是她希望的。
*
周日。
天光明媚，上午9点，西郊大学。
叶斯羽出现在那，她和乔染原本约的是11点，因为她没什么事情，她便提前来了。这次，门卫似乎是认识了她，没有再拦她，叶斯羽顺利的进了校门。
她虽然在这里读了三年书，但也只是曾经，经过几年的时光，学校许多地方已经做了改变。叶斯羽边走边逛，好在教师楼还和之前是一个位置，叶斯羽按着记忆上了楼。
“老师。”她笑着开口。
周玉没想到敲门的是叶斯羽，连忙开了门，“快进来，斯羽。”她往后望了望，“怎么就你一个人呢？乔染呢？”
“染染还有事，过会儿会过来，我刚好没事，就提前过来了。”她提起手上的水果，“老师，我带了些水果。”之前一次来的很匆忙，压根没想到会遇见老师。
周玉笑了笑，“人来就好，带这些做什么。”
叶斯羽抿嘴笑了笑。
两人有意无意的聊着，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门铃忽的响了起来。周玉作势要去看门，被叶斯羽阻止，“老师，你歇着，我去吧！”
她在来之前给乔染发过短信，告诉她自己提前来了。现在这个时间，敲门的除了乔染，应该不会是别人。
叶斯羽开了门，果然，门外站着的正是乔染。
她对着她微微笑笑，好一会儿，乔染回应着她的笑，脸色有些许的僵硬。
“染染，快进来。”叶斯羽拉过她的手，迎接她。
她皱褶着眉，“你手怎么这么冷？”
乔染将手从她的手里抽了出来，“可能，今天穿了少了一点。”
“那赶紧进去吧，老师在等你了。”
乔染的到来，似乎更添了一分热闹的气氛，周玉很是高兴，“来了啊。”
乔染“嗯”了一声，“老师。”
“都坐下吧！”周玉指了指桌上的水果盘，“斯羽刚才买了些水果，我再去切点。”
乔染看了眼水果盘里剩下的水果，顿了顿，“老师，对不起，我来的匆忙……”
周玉一笑，“嗨，说什么呢，你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再说，之前，你也不是带过不少么。你们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再去切点水果来。”
周玉进了厨房。
客厅里，乔染坐了下来。
“染染，刚去哪儿了？”
原本是一句很普通的寒暄话语，却让乔染一下就僵直了后背，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缓一些，“家里有些事，回家了一趟。”
叶斯羽点点头，“伯母身体还好吗？”
乔染眼睛眨了眨，“一直那样。”
叶斯羽静默了，从和乔染做朋友后，她才知道乔染的家庭情况，她来自单亲家庭，从小，父亲就因工去世了，母亲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母女俩一直靠着低保维持生活，可乔染很有骨气，她刻苦努力，学习成绩也一直很好，从小到大，一直靠着奖学金升学。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叶斯羽曾经一度很佩服乔染。她想，如果换做是她，她或许不会向她那么勇敢，坚持下来。
“聊什么呢？”周玉走过来，把切好的水果放在桌上。
叶斯羽知道乔染并不想过多的提起自己的家庭，“没，没什么，对了，老师，我和染染已经写好了报告，你给看看？”
周玉一听，有些惊讶，似乎没想到，她们的会这么早完成报告，效率真快，“是么，快，拿给我看看。”
书房。
叶斯羽将来之前准备好的文件打开，报告分两个文件，ppt文件，txt文件。叶斯羽将他们逐一打开。
报告做的很是详细，叶斯羽和周玉一起看着，又回顾了一遍报告，她笑了笑，当初她自己的报告，都没有像这次这般详细，她想起她当初的报告，因为自己懒散，只做了个开头，就没有再继续，还是快要到提交报告的时间，她才开始急了起来，可那几天她刚好是她最为特殊的几天，她仗着自己身体不舒服，嚷着让慕愠彦给她做，想不到，他竟然同意了，真替她完成了这实习报告，交给她的时候，还道了一句，“你这伪造来的实习，伪造来的报告，你这四年也算白上了。”
“真不错！”
周玉看着眼前的报告，十分的满意，连声音也提高了不少。
叶斯羽很快反应过来，“老师，您过奖了，能帮助学弟学妹，是最好的。”
周玉感叹着，“唉，现在的学生，真是一届不如一届，他们要是有你们这样知道退进，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叶斯羽笑笑，并不言语，她一直不觉得自己知道推近，若不然，当初怎么会一条道走到黑，直到伤痕累累。
“只是……”周玉缓了缓，“斯羽，这些报告，有没有原稿。”这ppt是没关系，但是这txt，她还是希望有原稿，就怕那些学生在网上复制黏贴。
“有。”叶斯羽回她，“原稿在染染那。”她寻了一眼乔染，见她早已不在书房，不知道去了哪里。
“应该是去了厕所，都这么长时间了，我去看看。”
周玉走了出去，书房里，只剩下叶斯羽一人。
她望着电脑屏幕，画面正跳到txt文件上，映入眼帘的，正是她当初整理了很久的一段，她默了默，不久前，乔染将藏有原稿的文件夹放入了包里，不远处，正是乔染的包。
叶斯羽知道，未经过他人同意，随意开他人的包，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但是，她相信自己和乔染的感情，她们是最好的朋友，又怎么会在意打开一个包呢。
她走了过去，拉开拉链，果然在包里找到了那个熟悉的文件夹，她拿出文件夹。
五分钟后，书房门外有了动静，叶斯羽扭头，门外正站着周玉和乔染。
周玉笑说着，“这丫头，还是和以前一个样，生理期来了，还害羞，一个人在厕所，不敢出来。”
叶斯羽看向乔染，她的脸烧红烧红的，应该是害羞了，也对，最初认识她的时候，她就是这样。
“老师。”她转而对周玉说道，“这是原稿。”
周玉一听，“你带原稿了？”
“是染染带的。”
周玉又过了一遍原稿，字迹清晰，端正，连修改的地方都少之又少，很不错。
……
和乔染离开，恰好是12点。周玉原本留了两人吃午饭，被她们拒绝了，没打招呼过来打扰已经是很抱歉，又怎么好再给老师添麻烦。
两人前后下楼，周玉住5楼，一口气下楼，不免有些气息不稳。
奇怪的是，两人之间，除了微喘的呼吸声，根本没有其他交流，静的可怕。
她们并肩走着，学校里，偶有两三个留校的学生，见到她们，目光疑惑的看着她们。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餐厅。前后停下了脚步。
叶斯羽环视着附近的环境，还带着点记忆里熟悉的感觉。
“记得吗，我们从前最快乐的事，就是一起跑着来食堂。”
乔染似乎也被回忆勾动，“记得。”
“那真是一段很美好的回忆。”叶斯羽笑了笑，似乎是想起了她的曾经，“我一直以为，那是属于我们两个的，我们青春最美好的回忆，只可惜……这些，原来都只是我以为的而已！”
……
咯噔一下，乔染脸色苍白了一分。一颗心忐忑的不知上下，她颤颤的抬起头，望向叶斯羽。
“斯……”
她只吐了一个字，第二个字，便卡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口，她像是突然失去了言语能力，可笑的张着唇。
乔染不敢想象，害怕她想象之后的结果，是她难以接受的。
她知道了对不对，她一定知道了。要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那种失望到没有光芒的眼神，让她看了一眼，便不敢看第二眼。
“你都知道了？”乔染嘴角升起一丝苦笑。
……
叶斯羽默了好久，“为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