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吃么?”蕾米娅见我没有走的意思就问道。
“她?”裤衩摆了一个很猥琐的表情,“她早陪一个大款吃过了。”
“大款?!男的女的。”不知情的众人马上投过来一种八卦的眼神。
“大款你大爷。”我直接一个头锤赏给了裤衩,然后解释道,“一个比较有钱的NPC而已,你们别想歪了。”
“NPC啊,切!”众人一听是NPC立马失去了兴趣,转头朝竞技场外面散去了。裤衩思考了一下也跟过去了,到不是他有集体主义精神,而是他听见跳蚤好像隐约提到了“请客”两个字。
大家都走了,看台上也是稀稀拉拉的人丁稀少,估计大部分也和我无良的团员众一样,去解决午饭问题了。我乐得清净,坐在看台上,晒晒太阳,剔剔牙,半眯着眼睛,打打盹,趁机休息休息。
就在我开有有点浑浑噩噩有进入美梦迹象的时候,一个似乎有点熟悉的温润如玉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
“你好,打扰你了,请问这里有人坐么?”
这才有了点睡意想眯一会儿,就有人来煞风景是不是找死?我迷糊地睁开了眼睛,发现一个浑身被黑色修士服罩住的怪人站在我的身侧,还挡住了我宝贵的太阳光。
“神仙?妖怪?”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没头脑地反问了一句。
那人明显没预料到我会有这么一手,楞住了,什么话也没答上来。
“谢谢。”做完总结性发言,我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准备去梦里继续我的淘金泡妞两不误的春秋大梦。
“我不会白坐你的位子的。”那个人见我不搭理她,还继续死缠烂打我。她的声音我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很熟悉很亲切的感觉,仿佛秋日里温暖的阳光。
被她打搅了一下,我发现重新进入梦乡也不是那么容易了,索性就坐一次好人把。我随手指了指裤衩做的位子:“你随便坐好了。他们去吃午饭了。估计要过一段时间才回来。你可以坐到他们回来的时候。”
“谢谢。”那人紧了紧自己身上的修士袍稳稳地坐了下来。她的脸隐在罩帽的阴影里面看不清楚,但是我从她的声音还有动作的优雅程度上,很自然地就把她想象成了一个绝世大美女。当然是美女了,难不成还有男人喜欢成天有丑八怪登门拜访?
“作为回报,我免费给你算下命吧。”坐定之后,那人幽幽地说了一句。
算命?有点意思。自从我进入《神界》以来还是第一次遇见会算命的。《神界》里面好像还没有对玩家开放算命这类生活技能,那么说来,这个人应该属于NPC了。我欣然允诺道:“好啊。不知道你怎么个算法?”
“用我最拿手的塔罗牌算吧。”那人从袍子低下伸出一双手来。那是一双保养得十分好的手。一双毫无瑕疵的纤纤玉手,手指修长笔直,皮肤没有瑕疵,白皙细腻,没有任何的可见的汗毛和疤痕的痕迹,关节很小,整体线条柔美,恰到好处的骨感和肉感的结合,让我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双手的手指上带着不少看上去价格不菲的宝石钻戒,颜色和样式搭配十分合理,既能体现主人的身份和地位,又不喧宾夺主抢占这双玉手本身的风采。如果放在现实社会,我能轻易地断言她绝对世界财团级别的豪门千金。不过,这是游戏,一切就没那么好说了。
她的左手轻盈地握着一副崭新的塔罗牌,牌的背面朝上,印着的是天蓝色的类似于缠绕的荆棘藤条的图案,数量不多,大概是十几到二十张的样子。她把牌送到了我的面前问道:“先算算你的过去吧,你也好知道我算得准不准。你从里面抽一张给我就可以了。”
“哦。”我看她自信满满的样子,就照着她的话,从那牌里抽了一张出来。
“逆位的隐者。”她接过牌只瞥了一眼,“代表孤单。不久之前是不是有很好的朋友离开?”
很好的朋友,离开,是指红尾巴狐狸么?我心头一惊。本来我只是抱着随便玩玩看的想法,应付一下这个人。现在看来,这个算命好像还真有那么一回事。我忍不住诧异地看了对方一眼。
“好像算对了。”那人似乎笑了一下,把那张逆位的隐者牌混进那叠塔罗牌中洗了一下,又重新递到了我的面前,“现在你应该有点相信我了吧,下面你想算什么?”
“帮我算下我在这次竞技大会的运势。”说实话,我比较关心能不能获得那个免费的城市。一城之主啊,想想都拉风得不得了。
“抽一张。”我按部就班地按照她的吩咐抽了一张,然后交到了她的手里。
“好牌。”她一接过牌就欢叫了一声,搞的我的小心肝还扑嗵小跳了一下,她把那张牌展现在了我的面前,“正位的命运之轮,代表顺利迈向成功。虽然中间可能有点波折,但是你会毫无悬念地获得最后的胜利。”
我疑惑地看了看她。这手段和马路边的半仙很像啊,先随便弄点小事情骗取你的信任,然后称赞你大富大贵买彩票必中五百万,把你哄得乐翻了天,最后从你包里掏钱。不过,她说了是免费算命,不为财,她没必要哄我开心啊。
那人好像能看穿我心思似地柔声说道:“我说了,今天给你算命全部免费。绝对不会食言的。一个人用塔罗算命,上限也就两次。下面我们换种方式好了。”说着,那人就自说自话地把牌收了起来。
“换个方式?什么方式?”我很好奇地问道。
“最传统的看手相好了。”她把玉手一摊,放到了我的面前,“把手给我。”
我乖乖地把手递了上去,她的手轻轻地捏住了我。一丝温暖从她的手上传了过来,一种奇特的温柔感瞬间在胸口荡开,说不出来的舒服。她的手真是好柔,好软,和我从外观上的推断毫无差别。
“你是个很矛盾的人。不单外人们看如是,很多时候连你自己也有这样的感觉。”她盯着我的手,开始娓娓道来,“你有敏锐的洞察力和去伪存真的判断力,正义感极强。特别注重真实,不熟稔于人们司空见惯的旧习和规矩,容易走向极端,性格像孩子般纯真,不计小节,秉性纯洁,对任何人都非常友爱。本性比较单纯,但不够细致和沉着,偶尔会显得变化无常,执拗任性。性格中同时存在着观察分析事物的理性倾向和随心所欲的感性倾向,显得有些深不可测。”
“你这是在算什么?”我感觉到她说的好像和我想知道的没什么关系。
但是这个人好像已经进入了一种忘我的陶醉境界,丝毫没有聆听我的提问,只是管自己说,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你极不欣赏平凡而无奇的思想,但对名利却不太热衷,只希望能过着像风一样自由自在的生活。你对爱和美充满了激情和幻想,富有博爱精神,喜欢追求美好的事物。但是,你骨子里是极端自私的。虽然,你不会随时将这特质表露出来,但是在生死关头的时候,你会以自己为优先考虑,会完全不理他人死活,也可以说你是无情。”
“够了。”我猛地把手抽了回来,狠狠地瞪了一眼前面这个已经近乎与胡言乱语的人。心头忽然觉得很烦躁。
“你是极端激进和极端保守的混合体。这两者所产生的巨大矛盾是造成你自己同时也是造成你周围人困惑的最大原因。当某一天你能够正视自己的时候,你的苦恼也会随之消散。”这是她的结束语。我则眯着眼睛用一种很不友好的眼光看着她。
“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当我心情不是很爽的时候,我对脏话并不排斥。这个不知道从那里窜出来的家伙,装酷玩神秘我也忍了,现在居然登鼻子上脸地对我本身指指点点,我就要恼了。Y让你来算命,你倒把自己当心理分析师啊。
“我是谁不重要,自己知道就可以了。”说着话,那人猛地就站了起来,“其实,人生当中有些旗鼓相当的敌手并不是坏事情,起码他们的存在可以让你暂时忘却一个人一生最大的敌人。”
“一个人一生最大的敌人?”我嘀咕着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心里在琢磨是不是又遇见什么疯子了。
“对啊。一个人一生最大的敌人便是自己呀。”她忽然高举起了自己的双臂,身上的修士服犹如被风吹起的窗帘般展开,挡住了太阳,挡住了光线,挡住了一切。无边的黑暗瞬间将我吞噬,然而我却一点都没有惊慌,好像早有准备一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略微感到有些不安的我发现远处似乎有一点亮光。我疾步向前。那是一扇虚掩的门。丝毫没有犹豫,我便推门而入。
……
懒懒的不是十分刺眼的阳光瞬间撒遍了我的全身,时疏时密的知了嘶鸣声从远处不急不躁地飘入耳朵,脚下粗糙的水泥板搭砌而成的一块平台,天上是浮有几朵白云的蔚蓝天空,不远处一圈绿色的铁质围栏将这里圈成了一个不是很规则的正方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