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他在吹牛还是说真事,感觉夸张了一点。正说着,我们已经走到了地道的尽头,也就是雷西尔说的那黄翡翠矿脉的所在地。那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什么矿脉,都是些需要通过对石头进行提炼才能得到矿石的地方,这里上下左右全部都是很纯粹的黄翡翠,也就是说你在这里随便朝哪里敲下一块石头来,那五六百金币就到手了。我看到的已经不是什么黄翡翠矿脉了,而是一座见不到山顶的巨型金山。
我兴奋地大叫起来:“我宣布,这个黄翡翠矿脉是我们‘光与影’雇佣兵团名下的私有财产了!!”
……我期待的热烈的掌声呢?全场鸦雀无声,我只发现雷西尔和涅佩拉都在用看一个刚从神经病医院里逃到大都市热闹街头并且正在发病的病人的眼光看着我。
涅佩拉走了过来,伸出一只手摸摸了自己的额头,然后又摸了摸我的额头,一脸不解的样子。
雷西尔则关切地询问道:“老大,你是不是玩的时间太长了,需要下线休息一会?”
“我没发烧!”我恼怒地说,“这是我们先发现的,当然应该是属于我们的了。”
“请不要随便的用‘我们’两个字,”雷西尔不紧不慢地说,“是‘我’发现的,谢谢。”
“见者有份,谢谢!”涅佩拉冷冷地说了一句。
“对!”我的声音高了起来,“见者有份。再说了,我是团长,你是团员是吧。身在一个团队,要时刻为团队着想,要有集体荣誉感和大局观。集体利益永远高于个人利益。在本兵团迫切需要启动资金的时刻,你好意思把这个公共财产据为己有么?”
“我……”雷西尔豁免失败,共鸣光环再度发挥作用,他立刻露出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表情,“就算你说的正确,但是这么多的黄翡翠矿石,哪怕把我们所有的包裹清空了全部用来装,估计也只能装很小一部分,那剩下的怎么办?”
“呃……”这话说到了点子上了,我们现在的首要问题是如何将这块“固定”资产转化为“流动”资金。郁闷啊,果然是人穷烦恼,人富了更烦恼也。
“嘘……”就在我和雷西尔愁眉不展的时候,涅佩拉忽然面色警觉地伸出了一跟手指放在嘴上,做了一个叫我们禁声的动作,然后提醒我们说,“听,好象有什么声音。”
奇怪的声音?我和雷西尔立刻停止了争论,都竖起了耳朵,仔细地聆听起来。好象是有声音,很有规律地,仿佛是什么金属制品在敲击石头或者别的什么坚硬的固体发出的声音。
“应该是在地道的那一头。”涅佩拉把耳朵贴近了地道末端的那面墙壁上,尝试着确认一下。
雷西尔则皱起了眉头:“这声音好熟悉,以前一定在哪里听到过,而且还不止一次。”
是么?我仔细地听着这声音,脑子快速旋转起来,逐渐地一个清晰的概念产生了:“我靠,这不就是矿工在挖矿的声音么?”
“对啊!”雷西尔和涅佩拉一听就同时惊呼了起来。
还没等我们回过神来,“轰隆”一声,地道末端的那堵墙就好象坍塌的建筑物一样朝我们倒了下来。我们急忙闪避,堪堪地躲开了这一突如其来的事故。尘土飞扬,狭小的地道里面充满了呛人的黄翡翠粉。咳嗽了老半天,吹散了肺部杀手,我们赫然看见地道已经被打通了,而那面已经破败不堪的墙壁后面有一个人正在用同样诧异的眼神看着我们。
五短的身材,夸张的八字胡上沾满了黄翡翠粉,侏儒的身份不言自明,而当我和那侏儒的目光对上的时候,我和那侏儒都不约而同地大叫了起来:“这不可能!”
你绝对猜不到那侏儒是谁。就连我自己也没想到我和会飞的裤衩的重逢,居然会如此地富有戏剧性。
人生何处不相逢。意外相见的我和裤衩,只是稍微一愣神,然后就立刻欢呼着冲上前去拥抱在了一起。曾经共患难的好兄弟啊,拥抱了还没到一秒钟,我就一个熟练的背包把他整个人给甩了出去。裤衩划了一条优美的弧线,重重地撞到了地道一边的墙壁上,闷哼了一声掉在了地上,荡起一地尘埃,痛苦地呻吟了起来。
我舒展了一下貌似已经走出虚弱状态的身体,张口就骂了起来:“裤衩,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刚才你的那双臭手在我屁股上乱摸什么?”
“什么叫乱摸?”比蟑螂还坚强的裤衩爬了起来,一脸愤怒的抖动着他的胡子回骂道,“我人就这么高,手搂过去刚好是你的屁股,你身上那点东西我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还需要再通过你说的这种下三烂……”
裤衩话还没说完,我的鞋底就已经结实地印在了他的面门之上。话说侏儒这个高度,白精灵要用脚踹他们的脸一点也不费劲,随便一抬就可以了。不像人类或者兽人这种人高马大的种族,撑到极限状态也只能踹到肚子。
涅佩拉面无表情,和我相处了一段日子,应该对这种暴力场面已经习以为常了,而雷西尔则不忍地皱起了眉头,还带着一些害怕的神情,仿佛被踹的人是他一样。
“我警告你,斑鸠。你再随便乱踹我的脸,我就和你绝交。”裤衩捂着脸愤怒地咆哮了起来,就像一头发情的母牛……哦,这个比喻夸张了一点。
“什么叫乱踹?”我学起了他的语调,调侃起他来,“我人就这么高,脚抬起来刚好是你的脸,你身上哪里最厚我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停!”裤衩竖起了一根手指虚指了一下,然后笑了笑,“我不和你拌嘴了,我说不过你。我们这么长时间没见面,没比较见面就打嘴仗吧,大家都是兄弟,我让你踹两脚无所谓,你让我摸两下,应该也无所谓。我们都是做大事情的,何必拘泥于小节呢?”他说着,看见我嘴巴蠕动着有要打断他话的意思,急忙转移话题把目光朝向了涅佩拉和雷西尔,并且热情地打起了招呼:“这两位一定是斑鸠的朋友吧,虽然我们在这里见面纯粹是偶然,但是也是缘分啊。斑鸠你也真是的,把他们晾在一边,也不介绍一下。”
我一把拉过涅佩拉,顺便捏了两下她的嫩脸皮,然后对裤衩说:“你不会连涅佩拉都不认识了吧。”
“什么?你是小拉?”裤衩眯起了眼睛,仔细地打量起涅佩拉来,“最近是不是做多了日光浴啊?貌似黑了不少……”
“咚”地一声闷响,涅佩拉的法杖已经狠狠地敲在了裤衩的正头顶上。涅佩拉完全不理会抱着头在地上痛苦地打着滚的裤衩,直接一个转身轻声地骂了一句“白痴”就管自己躲到后面一个角落里去了。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自作孽不可活啊,裤衩这张臭嘴可没给他自己少找过麻烦。我又指了指雷西尔:“这位是我的兵团的新成员,雷西尔,是一个盗贼,也和你一样是一个矿工。”
“幸会,幸会。呵呵,同行同行,背后一枪。”裤衩强做欢笑,跑过去和雷西尔热情地握手。不过,他的目光马上被雷西尔手上的那把挖矿工具给吸引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安达母超级掘地铲问道:“我说兄弟,你手上的这个家伙是什么?上面有艾尔矿工联合会的质量验证通过标志一定是个好货吧。”
雷西尔带着自豪地语气把安达母超级掘地铲隆重地对裤衩介绍了一遍,裤衩听得两眼直放精光,伸出一只手上前开始抚摩起那安达母超级掘地铲,一边还口中念念有词道:“好家伙,好家伙,矿工的神器啊。我怎么就弄不到捏?”
“这个是要有机遇的,要不是我遇见了号称‘矿神’安达母,并拜他为师,我一辈子也弄部到这东西。”雷西尔看着裤衩垂涎三尺的样子,心里也开始有点得意起来。
“安达母?”裤衩迟疑了一下,然后把头转向了我,“不就是上回给你职业进化的那个穷鬼么?他的身上我可摸了不止一遍啊,怎么没把这好东西给摸出来。”
“摸你个大头鬼啊。”我顺手就给了他一个头锤,直接把他打的倒在地上直哼哼,“人家可是职业盗贼出身的,能这么容易把看家宝贝让你摸去么?你这个大白痴。对了,我还想问问你,你怎么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在这里出现。”
“这不是没事情做了,最近。于是就只有挖挖矿,弄点材料做点工程用的小玩意。”裤衩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对手,挨了拳头也只能忍气吞声。
“怎么可能没有活动?你现在可是[破坏神]军团的骨干成员了啊。现在[破坏神]军团和[七星社]正在大张旗鼓地对着干,事情应该多得要死才对啊。哪还会有闲工夫让你到处乱逛,挖矿什么的?”我觉得十分地奇怪。两军对垒,每一个人都是一份力量,像裤衩这么高级的侏儒技工应该忙得焦头烂额才对,汉森居然能任由他自己自由活动,真是有点傻了。
“[破坏神]军团?”裤衩一听我的话就苦笑了一下,“再过几天《神界》的第二大兵团[破坏神]军团存在不存在都是个问题了,还说什么和[七星社]对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