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对面一直也没有决策,李陌云直接授意莫问催促他们。莫问和李陌云是一样的脾气,不擅长也不太喜欢,谋划人心这一块。他们更喜欢把事情弄的简单一点,就是直接在战场上分胜负。莫问略带不耐烦的口气,高声说道:“你们这样商量下去,是不可能有什么结果的了。不如给你们出个主意,从你们防御的阵营了派个一百来人,保护他们离开,直到目的地总可以了吧?”
莫问随口说了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办法,但是除了这个办法之外,还真就没有什么可以比较这个办法更加直接有效的。
无奈之下,仡佬族长与众长老相互之间交换了一下眼色,无奈之下,也只能接受这个方案,但是在选择人手上,又开始纠结了起来。
莫问眉头一皱,不耐烦了起来,直接说道:“选个护送也这么难?这还有什么可以思考的?当然是选一些年轻力壮的,而且是要在别的地方生活过的,可以很快适应外边的生活的。万一你们这里被灭了。短时间内,离开这里的人想要马上回来是不可能的,如果在外面不能生存下去,谈什么再次复兴?而且你们自己看看,你们这里九成的人穿的都是仡佬一族自己生产的布匹做出的衣服,这就算去了别的地方,也会被人家认出来,根本就不利于隐藏身份,这么一打眼看过去,你们阵营里年纪稍微轻一点的,穿的不是你们自制衣服的,差不多也就是差不多近百人,怎么样?要不要再听下我的建议?你们该不会认为这些人是我们安排的吧?”莫问最后的话,明显带有激将的味道。
然而,这么一激正好恰到好处,正好将仡佬一族那一股子傲气给激了起来,仡佬族长直接下令,就点了这些人出来,担当护送的任务。
可是被点这些个人的表情,却给仡佬族长一种怪异的感觉,仿佛这些个人,根本就像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但没有时间给他多想,快速准备完毕之后,这些被点到的人,护送着先前不是计划的人,直接快速奔向南方。
望着离去的队伍转弯,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中,仡佬一族的人全都长出了一口气,仿佛心中大事已了,开始全身备战,他们的眼神全都变了,不再像之前那么涣散。变得精神了起来,而且透着一股决然之色。
然而这种状态没有坚持多久,因为没过多久,就在他们的南面传来了惨叫之声,而且不绝于耳。仡佬一族上下显得十分的愤怒,尤其仡佬族长,他更是愤怒的高声吼道:“李陌云!”
李陌云反倒显得十分的不在意,说道:“缪族长,稍安勿躁,等上半刻钟,你的人会安然无恙的。”
那急脾气的长老此刻已经急的直跳脚,恨不得马上飞过去支援被伏击的队伍。可就算现在赶过去,也已经对战局没有任何影响,他们已经腹背受敌。现在的他们只能任由李陌云拿捏,因为根本就没有任何战胜的可能,他们除了此刻占了一点地利上的优势,如果他们现在和被伏击的队伍在一起,那连这一点地利上的优势也没有了。
还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南面的惨叫之声停了,仡佬一族的脸色更加的阴沉,所有的不好的事架在一起,要么让人信心崩塌全无斗志,犹如一盘散沙;要么将人所有的斗志都激发了起来,甚至不惧鬼神,敢与天一争高低。
仡佬一族便是后者,身临绝境,让他们拉起了拼命的架势,而且他们已经不再向后看,所有人都将目标锁定在了李陌云的身上,大战一触即发。
马蹄声,从南面不远处传来,仡佬一族的长老们回头望去,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他们看得的是白茫茫的一片,宛若一片白云,贴着地面,向他们飘来。仡佬族主不由自主的从口中说出四个字“白云铁骑!”
‘白云铁骑’的行进速度很快,不到盏茶的功夫就来到的威宁镇南面百步开外之处,他们只是列成了一个方阵,既没有攻城的打算,也没有冲锋的打算。最前排的骑兵,将刚才被护送离开的仡佬族人从马上放了下来,让他们回到仡佬族的阵营之中。而另外百余位身着异服的仡佬族人却无一幸免,被白云铁骑射倒之后,还不算完,全部被马蹄践踏的不像样子,然后在被绳索帮着,被战马拖到威宁镇下。
待那些人回到仡佬阵营的那一刻,莫问高声说道:“族长如何?我们将军没有食言,你的人这不都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那急脾气的长老被莫问这么一说,气的直跳脚。怒骂道:“好不要脸的臭小子,你当我们是瞎的吗?那白云铁骑的铁蹄下,还躺着我们一百多个子弟兵呢!”
莫问不以为然的回话,道:“这位老人家,你年纪大了,心也糊涂了?那些是安插在你们这里的细作,这事连我这个外人都知道,你们会不知道?”
那急脾气的长老此刻根本听不进去莫问的话,急吼吼的冲到仡佬阵营的最前方,一边向着他们的子弟兵喊话,一边走到阵营的最前排,看样子是要拼命了。
而这个时候,仡佬族长却赶忙拦着的那急脾气的长老,冲着莫问说道:“阁下知道的东西是不是太多了一些?就连我这个仡佬族长都无法断言,躺在那里的百十来个子弟兵是细作。而阁下却是初入我黔西之地,就能洞察一切,甚至远超我们这些土生土长之人。敢问阁下,这些情报是如何收集到的?”
莫问没有回答,而李陌云则是将手中的黑色陌刀立在阵中,自己却赤手空拳、大步流星的再次从阵中间走了出来,没有停顿,直接来到双方阵营的正中间,用手比了一个请字,然后说道:“这么私密的东西,就这个高声说出来,未免有所欠妥。缪族长,可有上前与我详谈的胆量?”
仡佬族长不怒返笑的说道:“我族败局已定,全族都在你的砧板之上。你都不怕被我暗算偷袭,我还能怕你直接杀我不成?”说完,便独自走出阵营直奔李陌云而去。
李陌云随即又说道:“五大长老,若是有胆量上前一许的,也一起过来吧!”
五大长老闻言,相互之间看了一眼,心想道:“自己活了半辈子,现在被一个半大小子在阵前叫板。他们现在要是不敢上前对峙,恐怕死后多少年,都会被这威宁镇里的后辈当成笑柄。”随即自嘲一笑,几人同时跨步,跟在族长身后,来到了李陌云的身前。
李陌云还没有等他们近身,便从怀中取出倾心和李陌笑提前准备好的第一卷麻布,向前一递,低声说道:“那身着略微奇异的百十余人,应该全都不是威宁镇土生土长之人,他们应该是三至七年前,先后来到威宁镇,要么是投奔亲戚,要么就是山中长大赶上灾荒,要么就是在外饱受战乱逃到这里,……等等等等。不仅这样,那些人表现的全部都是老老实实的本分人,来到威宁镇之后,邻里街坊的评价都非常好。威宁镇里的任何事也都是抢在前头干。本来没有是好怀疑的,可是我的情报里却发现两个十分有趣的事情,第一,不管来了威宁镇多久,对外对自己家中的情况只字不提,而且完全没有在威宁镇娶亲的打算,家中一直都是只有他一个人;第二,每逢战时,这些人的身着的衣服都会多多少少的与仡佬族的子弟兵不同,而且这么多年过去,这些人几乎连伤都没有受过,每次大战结束之后,他们还有心有力的照顾伤兵。是不是很有趣?但最有意思的就是他们每逢仡佬族有什么重大决定之后,都会有一部分人回老家寻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