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展秋第二天起得特别晚,要不是被季青的电话吵醒,她应该还得再睡几个小时。
昨天晚上结束篝火舞会回到房间,宋城阙直接搂着叶展秋就进了浴室,两个人身上还穿着草裙。宋城阙边将她搂在怀中热烈地亲吻,边上下其手,把两个人的衣服扯得七七八八。
叶展秋被他这么强烈的反应惊到了,好不容易趁喘息地机会,问他,“你干嘛呀?”
宋城阙咬着她的耳朵,引得她轻轻颤抖,边用磁性地声音说:“现在进行婚礼最后一项流程,洞房。”
然后,她就被慢条斯理地剥光光,放倒在了浴缸里。
叶展秋接通了季青的电话,还是觉得困,用手揉着眼睛问:“怎么了?不是就住隔壁吗?怎么还打电话。”
季青说:“我和陆凯先回上海了。”
“已经回去了?怎么啦?这么急。”叶展秋一咕噜坐起来。
“公司出了点事儿,半夜里他们给我打的电话,我一查航班,今天早上恰好有直达的飞机,所以现在和陆凯已经赶到机场来了。”
叶展秋眯了眯眼,“出什么事了吗?”
季青忙说:“你别担心,周品胜在我们公司几家店里搞了些幺蛾子,我和陆凯赶回去会很快解决。你和宋先生就在法国再多呆几天吧。”
叶展秋说:“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放心,解决不了我们会找你的。”
挂掉电话,叶展秋扶着额头在床边坐了会儿。宋城阙之前在洗手间里,这会儿走了出来,坐到她旁边,在她额角亲了一口,问:“怎么啦?谁的电话把你吵醒了?”
“季青的,她和陆凯先回国了。”
“出什么事了?”
叶展秋摇摇头,舒服地歪倒在他身上,“应该不是很严重。”如果真的很严重,季青一定会说清楚,她和陆凯都是做事非常认真负责的人,就算不是特别严重的问题,也会尽早地回国解决,这不奇怪。
宋城阙见她靠在自己身上,索性往后挪了挪屁股,让她可以整个人都躺到他的大腿上来。外面的阳光被窗帘挡去了大半,但明显看得出来天已经不早了,要是没有窗帘阻挡,光线照进来,应该强烈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可就是因为现在这种情况,屋里的气氛才更显得安静和谐。如果没有人打扰他们,他们俩或许可以维持这种一躺一坐的姿势直到中午。
但很快,就有人过来敲了他们的房门。
宋城阙问了一声,“谁啊?”
外面的人没什么精神地回答,“是我。”哦,是徐鹏。
两个人也不急着理会他,各自换上衣服,洗漱完毕,才开了门。
这么久,徐鹏竟然还一直在外面等着,见宋城阙开门,他闷闷地问:“我能进来吗?”
因为某种不可描述的原因,宋城阙实际上是今天早上才睡的觉,至于他是什么时候起的床,叶展秋并不知道。可即使这样,宋城阙今天依然精神矍铄。而徐鹏……他看上去比宋城阙纵欲过度,严重得多,整个人病怏怏的,一点精神都没有。
不会真是被陆翊菲睡成这样的吧?
叶展秋靠近些,问:“怎么了?陆小姐又把你怎么了?”
徐鹏双手抱胸,“嫂子,你别瞎说,我和她是清白的。”说完,他觉得这话没可信度,又改了说法,“最起码,我和她昨天晚上是清白的。”
“哦。”叶展秋问,“那你这是怎么了?”
“昨天晚上喝了太多酒,很难受,折腾了一夜,她……也照顾了我一夜。”
咦?叶展秋一听,有戏,又问:“然后呢?”
徐鹏强行挽尊,“什么然后不然后?我就是难受了一夜,所以现在没精神啊。”
“切!”
中午在这边吃完饭,大部队也都回国了。留下的只有叶展秋、宋城阙和徐鹏、陆翊菲。
徐鹏下午又来了精神,缠着叶展秋问,“嫂子,现在咱们可以去巴黎玩了吧?”
叶展秋和宋城阙确实打算在法国呆上几天,就当做蜜月旅行,可他们没有计划去巴黎,里尔有个小古城,他们打算在古堡玩上一天,再去古城转转。巴黎虽然华丽热闹,是到法国后的不二之选,但这儿的恬静自在更受叶展秋的喜爱。
徐鹏见叶展秋不想去,依然努力劝说,“我在巴黎认识很多金发碧眼的美女。”之前他就是以此打动了陆凯,可惜陆凯临时有事,早早回国去了,没法再跟他去巴黎看美女。
叶展秋诧异地瞪徐鹏,“有美女,那我们这种新婚夫妻更不能去了,万一宋先生忽然看上哪个女的,我这婚礼不就白举行了?”她说,“我可以给你提个建议,带着陆小姐到巴黎去见见你的那些美女朋友,你不一直想让陆小姐死心吗?让她看到你有多风流,也许她哪天就真的对你死心了。”
徐鹏挠挠头发,似乎有点犹豫。
可是,没想到叶展秋他们一行人最后还是去了巴黎。
就在所有人都离开古堡的第二天,叶展秋早上正站在镜子前梳妆打扮,忽然接到了吴夏打来的电话。
吴夏在电话那头声音急得直颤抖,“小秋,你现在还在法国吗?帮个忙。”
叶展秋一愣,忙问:“我在法国,怎么了?”
“你嫂子……陈仪芳她竟然瞒着家里人,忽然带着冬冬去了法国,说是去旅游。现在孩子在街头走丢啦!”
“什么?”叶展秋也惊呆了。
身后的宋城阙听到动静,侧头看过来,问:“怎么了?”
叶展秋把手机调成了扩音,跟他一起听。
吴夏在那头着急地说:“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她怪我不带她出国旅游,又说你和城阙结婚不肯请她,于是要自己出国。我本来以为她只是说说,没想到原来她早就瞒着我们给自己和冬冬弄好了护照。前天,她忽然带着冬冬走了,我们开始不知道她去了哪儿,打她电话她也不接,我和妈都已经报警了。刚才,就在刚才,她忽然打电话回来,说自己带着冬冬到了法国,而且,竟然把冬冬弄丢了。”
叶展秋算算时间,国内现在应该是夜里。
吴夏说:“小秋,我来不及办理出国手续,没办法赶过来,只能麻烦你帮忙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真的是太荒唐了,孩子都已经走丢快一天了,她也没报警。自己在街头瞎找,等实在找不到了才给我们打电话。冬冬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一个人在法国街头呆了一天,我实在无法想象会发生什么事。她是孩子的妈,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儿,简直不可理喻。”
吴夏着急得有点语无伦次。
叶展秋忙安稳住他,“你放心,我现在就联系嫂子,问问她到底什么情况,你和大姨先别急。”
“她手机打不通的。”吴夏说:“她现在人在巴黎,借了一位外国华侨的手机打电话回来,我把号码告诉你。”
“好。”
……
挂掉了吴夏的电话,叶展秋连忙联系了陈仪芳。
借手机给陈仪芳的那位法国华侨是个热心肠的人,此刻正在带陈仪芳去报警的路上。陈仪芳估计是被吓到了,话也讲不太清楚,还是那位华侨和叶展秋说明了情况:孩子是在哪个地方丢的……已经走丢了多久……走丢的时候大概穿着什么衣服……他们即将前往哪家警局……打算和叶展秋在哪儿汇合等等。
叶展秋把这些信息一一记下,挂掉了电话,她有些气愤,边手脚利索地换衣服边抱怨,“这陈仪芳是怎么回事?她又不会英语,更不会法语,以前也从来没来过法国,怎么有胆子带着冬冬瞎往这边跑?”
宋城阙已经把衣服穿上,“好了,找到孩子再说。我去叫徐鹏,现在就去巴黎。”
最后和他们一起去巴黎的除了徐鹏,还有陆翊菲。
陆翊菲以前在法国呆过,她在车上给中国大使馆打了个电话,正好那边有她认识的人。大使馆的人接到她的电话,已经派人前往了那家警局。
里尔到巴黎有近三个小时的车程,等叶展秋他们到那儿,大使馆的人刚刚帮着陈仪芳向警方叙述完事情经过,做好了笔录。
巴黎实在不小,警方必须先按照这份笔录向底下的巡逻警察询问是否见过这个孩子,如果一直查不到线索,就要调取街头的摄像头,并且派人到现场寻找。
不过,有大使馆的人催促,警察这边做事效率高了很多,这些事情都是同时进行的。
陈仪芳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她现在才发现异国他乡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她听不懂这里的话,明明知道这些人说的内容很可能就是关于冬冬失踪事件的,可她一句也听不懂。不仅语言,她甚至觉得周围的脚步声、咳嗽声都是陌生的,有特殊含义的,无法理解的。
她的脑子一团浆糊,不知道此时到底该害怕,该担心,还是该后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