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远的生活下去,雪艮们可以在岛上繁衍出更多的人类。只是女人们的自然分娩太过辛苦和危险,过程中若出现意外,雪艮这个粗糙的大男人,是没一点办法的。大泥淖里的鳄鱼,总有吃光的一天,而且那块儿安全岛般的大石,被巨熊推倒之后,再利用陷阱捕杀鳄鱼,危险性就大很多。
雪艮有过造一只大船离开荒岛的念头。只是没有专属的制造工具,空想而已。用粗制的木筏,带着女人和孩子去广阔的大海上投机,寻找回归人类社会的机会,太过于冒险。唯一活下去的希望,就是驻扎在岛上,争做食物链最高端的强者。
萧媚静静的依偎在怀里,她用柔情女人发出的砰砰心跳,传达着归属于雪艮的雌性讯息,雪艮不知道萧媚的过去,此刻交融的开端,如一张白纸,早就脱离尘世的凡俗。这个风韵十足的女人,突然进入了雪艮的生活,如梦境中一般。而她的生活中,对于雪艮的闯入,又是另一种梦境。夜有些深了,明天不用再辛苦劳作,可以好好修养一下雪艮自上岛以来的疲倦。
抚摸着萧媚柔软的秀发,竟不知她何时睡在雪艮的怀中,女人的依偎不知融化了多少天下男人的钢铁之心。轻轻的抱起睡熟的萧媚,慢慢走回山洞,将她放在那张柔软的橡皮筏上。婴儿还抿着小嘴儿继续睡着,从来没有过的一种父爱,在雪艮心中油然而生。
。现在一切都制配妥当,紧绷的心弦一放松下来,才发觉自己,早已身心疲惫到了极限。躺在两个乖巧可爱的女孩身边,昏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女人烤熟了食物,又再用那只狗尾巴草,挑逗着雪艮的脸,叫雪艮起来吃东西。一睁开眼,刚想坐起,忽觉四肢酸软无力,只想继续睡觉。她以为雪艮生了病,急切的围拢过来,摸雪艮的额头,雪艮告诉她,只是疲倦,没有大碍,她们才放了心。萧媚诊过脉后,她对萧媚和萧媚笑了笑,示意不用为雪艮担心,她俩紧张的神情才释然,相信雪艮是疲劳过度,没有大碍,只需休息。
在那张巨大的熊皮上,雪艮足足躺了三天,才恢复正常体力。三一走出洞外,感觉自己就像冬眠初醒的狐狸,浑身上下异常灵敏。萧媚见雪艮好转,开始缠着雪艮和她去捉鳟鱼,雪艮这才想起那个空着的坑潭,尚未储备鲜活的食物,。
找来那两个木笼子,出了院子,又在外面把门堵好。为了捕捉到更多鳟鱼,雪艮尽量往下游走。这回出去,雪艮心里踏实很多,一是有了坚固的防御,二是雪艮们慢慢适应了岛上环境。再碰上些奇形怪色的动物和植物,倒不像以前那么容易紧张。
来到以前捉鳟鱼的那片水草,由于溪水的上涨,很多上流冲击下来的鳟鱼,都藏挤在厚厚的水草下。上回堵截鳟鱼的两个狭窄溪段,被暴涨的雨水淹没,看不到位置。
判断一下圈围起来的水洼,在走势最低的地方,用木棍戳开个小豁口,向外放水,为防止鳟鱼借着水流游走,又用一只木笼子挡在排水处,起到过滤作用。萧媚这才看明白捉鱼的方法,兴奋着说:“好办法,等圈里的水放干,不用木筐去扣,直接捡鱼就可以了。”
放水速度并不太快,就又在旁边戳出第二个豁口,雪艮让萧媚把木筐递过来,挡在泄水的地方。这样一来,泄水的速度就提高一倍。萧媚高兴的跳进圈起的水洼,用小木棍这里捅捅,那里戳戳,只见厚厚的水草下,自以为掩藏隐蔽的鳟鱼,立刻慌张耸动,左右窜躲。一见底下有这么多鳟鱼,可把萧媚高兴坏了,咯咯地笑个不停。
“别光傻笑,跟雪艮一起往外淘水。”说着,雪艮也进入坑洼,两只手掌对在一起,“哗哗哗”的往圈外撩起来。萧媚觉的好玩,赶紧凑到雪艮的身旁,模仿着动作,兴奋的像外撩泼。“有木盆子该多好,一下顶这样几十下。”她一边撩水,一边兴奋的说着。
“要是木盆和水洼一样大,一下就能把水淘干。”芦并没听出雪艮这句话,是在讥逗她,还一边活泼的撩水,一边嘿嘿笑着回答:“那么大的盆,雪艮拿不动,你也拿不动。最好的方法,就是用灌溉稻田的抽水泵,咱俩坐溪边一起看着就可以。”她的天真又让雪艮忍俊不禁。雪艮接着逗她说:“嗯,很有道理,到时让萧媚负责发电。”
“你又笑雪艮。”萧媚嗔怪着雪艮,小的巧手撩水方向突然变化,清凉的溪水“唰”地打在雪艮后背。“你再敢泼雪艮,真把你给睡了。”话还没说完,又是几注溪水泼撞到雪艮的脸上。“不给你睡,不给。”萧媚边乖张的顶撞着说,边把更多溪水撩泼过来,雪艮睁着眼睛有些困难,她见雪艮开始狼狈,更是嬉闹劲儿上涨。
“把水撩在雪艮身上等于白忙乎,留着力气朝外泼。”雪艮劝说着她,甩了甩被她弄湿的头发,水珠顿时四散开来,打到萧媚俏脸上。她又撅起小嘴儿不乐意的说:“往外甩,要不白忙乎。”说完咯咯笑起来。
“高兴吧,看把你美的,留点力气,待会儿捉鳟鱼。”虽然和萧媚说笑,手却一直不停的向外撩泼,尽可能加快水洼淘干的进度。刚才飘荡在水面上的浓绿细长水草,看着既鲜嫩又美观。这会儿,水面下降一半,那些水草像从扎面机里,刚加工出来的面条,顺着水流的走势,软趴趴的黏粘在起,倒贴下去。
下面的鳟鱼,大群大群的被覆盖水草下,察觉到水位的下降,这下受不住,抖动着尾巴乱钻乱游,那股蠢笨劲又彰显出来。这群浮游在水面上的鳟鱼,还是以前那副傻头傻脑老样子,晃动着肥厚的身子,两眼炯炯无神,鱼嘴拱出水面,一边呼吸一边吞吃浮着的草屑。雪艮和萧媚刚靠近它们时,鳟鱼群就“嗖”地一下,搅出无数水漩花,没入浓密水草的底部。五天的降雨,给它们增添不少资本,一条条的灵活劲儿,看起来蛮牛气。
鳟鱼的脑子很小很单纯,注定是这个岛上裹人饥腹的悲剧,竟也玩起东躲西藏的猫腻,掩耳盗铃似的憨蠢,误以为看不到雪艮和萧媚,雪艮俩就不该看到它们。
水位又下降不少,有些以为躲在水草下,就可以瞒天过海,没有跟着水位晃动而游走,这会儿全被厚厚的水草压裹在底下,拼命的翻个儿。“早干什么去,大傻鱼,嘿嘿。”萧媚看到有很多鳟鱼,被束缚在水草下,竟高兴的笑话起那些根本不懂语言的鳟鱼。
“好了,让剩下的水自己倾斜,现在开始捉鱼。”一听可以捉鱼的话,萧媚的高兴劲儿更大,跑到水草的中央,用木棍挑开一块儿厚厚的水草,几只青黑鳞亮的鳟鱼,立刻勾卷着半透明的尾巴,使劲拍在已经漂浮不起的水草上,想在水中一样的游动,是办不到了,只能如筛豆子一般,噼里啪啦的弹起身子,乱蹦乱翻,恨不得变成两栖青蛙。数条鳟鱼放大受惊的眼睛,张着嘴巴大口呼吸,既像捉迷藏时被突然发现的孩子,又像突发心脏病的症者。
萧媚一见这几只家伙儿,如此的惊恐狼狈,乐呵呵的蹲下身子去抓,刚抓上手,肥大的鳟鱼尾巴使劲一甩,“滋溜”一声滑响,挤出她白嫩的小手,吓了萧媚一跳,却把雪艮逗乐。“胆小鬼。”
这丫头却没和雪艮辩驳,又去抓那只从她手里逃脱的鳟鱼,想用再次的尝试,证明自己胆子不小。鳟鱼在水中的时候,体表会分泌一层油滑的黏液,既保护鳞片,又不容易被物体卡到或夹住。所以萧媚刚抓起来,鳟鱼一使劲扭,又滑出她的小手。
“别抓了,它快被你摔死了,回去无法活着圈养。”她这才收起刚才的高兴劲儿,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哎!不敢使劲抓,怕弄伤它。”一听她还为自己辩解,雪艮也学着她的样子,摇摇头,叹口气说:“哎!不敢使劲抓,怕摔伤它。”
这下萧媚不乐意了,小嘴儿又撅起老高,撒娇的说:“你来抓,雪艮翻水草,看谁快。”洼坑里的水,这时外泄的差不多了,雪艮重新堵上一个豁口,扯了几把厚厚的水草,铺垫在木筐子底层,用来成装鲜活的鳟鱼。
雪艮的手掌粗糙,又比萧媚的小手大很多,轻松的抓起笼络在细长水草里的鳟鱼,小心的放进木筐。萧媚用小木棍前后左右的挑拨,寻找下面是否藏着鳟鱼,只想在雪艮捡完发现的鳟鱼之前,再发现一窝儿。
“哈哈哈,这里。”她每找到几条,就兴奋的叫雪艮过去抓,要是看到鳟鱼从雪艮手里滑出去,会笑的更开心。原来每当岛雨下完,水位上升后,冲到下游的鳟鱼,会在这几天里集体溯源。天色幕晚的时候,木筐里装的鳟鱼很满。雪艮用麻藤绑好,背起重重的一筐,又抱着笼子里的鳟鱼,返回山洞。
萧媚今天玩的很开心,跑在雪艮的前面,路上左蹦右跳,采摘了一大把五颜六色的小花,攥在手里比划给雪艮看,那副天真烂漫的少女玩兴,辉映在昏红的夕阳下,格外恬静美丽。到达洞口后,雪艮把两筐鳟鱼倒进坑潭,这群乌头乌脑的家伙,吐出的白沫立刻浮满水面。
晚上,雪艮烧烤了三只肥大鲜嫩的鳟鱼,她们已经吃了七八天的肉干,现在换了口味儿,又能吃上淡水鳟鱼,高兴的有说有笑。萧媚把路上摘来的小花分给萧媚和萧媚,三个女人相互往对方头上插着,嫣笑之态极似画像里的艳丽美女。
这几天空气潮湿。晚上,雪艮用剩的小块儿蟒皮,擦拭拆卸下来的枪支,防止武器锈蚀。萧媚凑到雪艮跟前,说上岛的时候,看到路上长有很多珍贵的草药,想去采摘一些回来,留做备用。三个女人都知道,没有雪艮的陪同,谁都不可以单独出院,雪艮答应明天陪萧媚一起去,她很开心,一只憋在山洞和院子里,确实有些乏味,借着采药之机,出去走走,也是好事。
走的时候,雪艮给她俩留下两把手枪。出了院子,拉着萧媚的手,向登岛上来的方向回走,寻找萧媚记忆里的草药。这一片是高低起伏的山谷,不是以往的树林,视线可以放射很远,所以俩人走的很轻松。萧媚抱住雪艮的胳膊,将头枕靠在雪艮的肩膀上,就像她在东京的街上和丈夫遛弯时一样,行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对儿情人。
走了一个小时的下坡路,来到以前经过的那片盛开着红黄小花的矮灌带。驻足欣赏着美丽的海岛风光,萧媚“唿”的一下扑进雪艮怀里,用力将雪艮抱紧,海风徐徐吹来,扬起她迷人的长发,摩挲在雪艮的脸颊上,雪艮也用力抱着萧媚。过了一会儿,松开怀里的萧媚,她拉起雪艮的手,继续向灌木丛走。
这里有很多以前未留意过的植物,萧媚纠下一簇开着白色小花的绿色株草,告诉雪艮这种可以煎熬成治疗伤风的汤药,又掐下一些带有粉色斑点的黄色花朵,说这是咀嚼后敷衍伤口的金创药。
这一天里,雪艮俩仿佛不是出来采药,更像逛花卉的情人,这里看看,那里摸摸,爱意绵绵。雪艮摘了一朵橘红色的精致小花,戴在萧媚的秀发上,她看起来愈发的娇媚动人,摄取男人的心魄。在萧媚的指导下,雪艮对很多草本植物开始有新的了解,带来的那只木筐里,也装满了萧媚采集的草药。
每当雪艮望向大海,心中就涌起无数的思念,萧媚应该和雪艮有同样的感觉。谁都不是贸然移情别恋的男女,雪艮和她之间短时间内萌发的情爱,就像筐中的草药,医治彼此心中失去情人的痛苦——(未完待续)